《风痕》御主·瑭

9、流逝

　　曾经憧憬过的那片天空，是否依旧如往日湛蓝？

　　“瑾杨，你和妈妈能不能不去美国？”女孩小小的泪珠一直从眼角落下。红润的脸颊满是泪痕。

　　“不要哭，跟我和妈妈一去美国吧。”虽然眼里一直噙着泪花，男孩还是卷起袖子一直给她擦拭。

　　“那样就剩下爸爸一个人了。”雨棠不想让爸爸孤零零的一个人，即使那么不舍得妈妈和哥哥。

　　“那我每年放假都来看你，好么？”了解她的固执，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自己又何尝不是？

　　“你不要忘记哦，如果你忘记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哦？”雨棠停止了哭泣，等着他的承诺。

　　“嗯，我们做好约定，等我读大学的时候，你也上初三了，我会回到这里和你一起生活。”是那时瑾杨坚定地笑容，给了雨棠信念，让他坚信总有一天瑾杨会回来。

　　她的记忆中，离别那天的画面依然清晰：妈妈带着哥哥坐进一台豪华的车里，接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叔叔，那应该就是瑾杨的新爸爸。妈妈没有看雨棠，任凭她怎么喊，都没有再回头。只有瑾杨趴在车子的后窗上，看着泪如雨下的雨棠，心里不是滋味。

　　当时“初中”这个词对于当时的宁雨棠来讲概念还是很模糊，瑾杨没有如约定的那样每个寒暑假都来看她，但雨棠心中还是坚信他会回来跟自己一起生活。

　　初二那年暑假，爸爸又结婚了，对方是个看起来不是很美，但却很贤惠的阿姨。和自己的母亲完全是两个极端。对这个女人，雨棠不讨厌她，却也不喜欢她，因为她彻底抢走了爸爸。爸爸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到了她的身上，雨棠已经不再受重视。

　　爸爸第一次忘记自己的生日是在十五岁，那天爸爸和继母去旅游，一走就是两天两夜。继母的儿子颜笑筠被送到了他的外婆家。当满心欢喜雨棠放学回到家看到空空的房间，和爸爸留点的字条还有一百块的时候。她很大声地哭了，那天听航把她叫到了自己家，他用自己存的钱买了好大的蛋糕给她，听航的妈妈还为雨棠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他们陪着雨棠过了第十五个生日。从此以后的日子，爸爸年年都会忘记自己的生日，都是事过境迁才想起补送礼物。雨棠没在父亲面前抱怨过一次，那对她来讲毫无意义。

　　家，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已经渐渐那不属于自己。有的时候看到父亲、继母还有颜笑筠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他们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雨棠没有灰心，因为瑾杨总有一天会回来，他回来的时候，雨棠就会再有自己的家。

　　高一那年的暑假，她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被最信任的人骗了。瑾杨没有回来，他忘记了她，更忘记了承诺。自己已经是孤零零地一个人，爸爸经常会为了颜笑筠的片面之词而骂她，冤枉她。

　　“宁雨棠，把音乐给我关掉。”正值初三最繁忙的学习阶段，颜笑筠一进门听到雨棠放着音响，便没好气地嚷道。

　　“哦。”雨棠没有关掉音响，而是直接插上了耳机，本以为他听不到声音就没问题。

　　“你滚回房间去。”叛逆期的颜笑筠整天有火没处发泄。

　　“我在这边有碍到你么？”虽然不甘被数落，却还是耐着性子。

　　“有，快进去，别惹我碍眼。”

　　雨棠也很生气，但固执如她，他越骂，她就越不肯示弱。直到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向她的头，摸了下右边的脸颊，看到有血迹，这才意识到颜笑筠用他几十斤的大书包扔了过来，书包的拉链划破了她的右脸。她气得随手抓起遥控器朝着颜笑筠扔过去，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那么脆弱，流血不止，接着送到医院缝了两针。出来的时候，爸爸当着继母和颜笑筠的面，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那感觉至今想起还是生疼，瞬间就肿了起来。雨棠没有抬头看爸爸，跑走了。

　　那天，她在学校的公园的秋千上坐了一整天，没人来找她。直到傍晚，才有人出现在她面前，那人便是听航。

　　“刚去你家找你，你爸说你一天没回去，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脸怎么了？”看到她脸上已经凝固的血迹，“颜笑筠那小子又找你麻烦是吧？看我明天不揍他。”

　　“……”她没有开口，只是头低低的，两手扶着秋千两边的铁链，像是睡着一样。听航心里很清楚，只要她做这样的动作，就证明她在哭。

　　“给我挪点地方。”听航硬是挤进了秋千，坐在她的旁边。

　　“哭出声来多好。反正有我在。”他不愿看到她逞强的样子。

　　听航的话像是给了雨棠勇气，她小声抽泣着，眼泪一滴滴地浸湿了T恤的下摆。

　　每当看到她哭泣的时候，听航都想伸出双手给她依靠。只是过去这么多年，他忘记了当初懵懂时候的感情。听航始终沉默，他以为这就是对她最好的方式，却不清楚安慰回让她更好过。

　　“以后那小子再欺负你，他打你一下，我都双倍还他。”

　　听航是最了解雨棠的人，那一晚他没有劝她回家，因为知道她肯定不会照办，却也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所以最后两个人跑到学校的教室里。想起那天晚上，雨棠的嘴角还是会露出微笑。那个年代的纯情，恐怕现在不会再有了。他们只是坐在了各自原本的座位，听航坐在第三排，雨棠坐在第五排。而他只是一直转过身对着自己，没说任何话，也没坐到她身边。偶尔他会问一句，“饿了没？”这是他们这一晚唯一的台词。

　　后来，听航没有食言，那些年颜笑筠经常获得双倍的报复，赶上他也是个固执的家伙，每次被听航修理了之后都不会去跟雨棠的爸爸告状。每次都被他妈妈误以为是去打架，回家又是一揍。也是托了听航的福，她和颜笑筠的关系一直僵持了那么多年，直到听航离开的这四年，才趋于正常。

　　高三毕业的暑假，学习不认真的雨棠很自然地落榜，进了普通的大专。琢航却以他优异地成绩被多家国外大学录取。那段时间她有些患得患失，他要离开了。最后一个依靠也要离开了，这让她不安，也让她畏惧。她以为听航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直陪着自己。事实上，听航也同样感到不安。

　　“我过去之后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如果颜笑筠那小子再敢欺负你，就就统统记下来，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并找他算帐。”这是雨棠送听航去机场的时候，听航对他说的话。末了，他叮咛了一句，“等着我回来。”

　　她信守承诺，一直等待着。四年里拒绝了所有人等待着。只是本以为这世界上最不会背叛自己的两个男人，如今都背叛了自己。

　　紧握着手中的烟，她再次迷路了……比刚才情况还要糟，因为此刻身处之地空无一人，而她也因为跑得匆忙，把手机落在了海寻那里。口袋里仅剩的零钱都买了手中的这包烟和打火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买烟做什么。高中的时候，曾经因为好奇偷偷地抽过一次，但并没有留下什么好的感觉。之所以会好奇，是因为看到了听航抽烟的样子，微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偶尔还会抖动几下，一缕轻烟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跑出来。听航闭上眼睛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到天使，以至于这些年来，她从不把抽烟当初坏事。

　　烟在手中被点燃，她略带迟疑地吸了一口。本想就这么把烟吐出，但想起听航说真正的会抽烟是要把烟咽下去，她自然地效仿，也自然地被呛到。

　　她咳了一会儿，也许是烟太呛了，眼睛有些泛红，眼泪泛滥……

　　手中仅剩的最后一个硬币，她选择了走进电话亭，打给此刻最想见的人。

　　“我是雨棠。”刚刚她差点就记不起蓝澈的号码。

　　“你在哪儿？这么晚都不回去，手机一直关机？”因为太关心，所以才会生气。

　　“……”蓝澈的声音让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起波澜。捂着嘴抽泣，不想让他听到任何声音。

　　雨棠听到蓝澈的叹息，“我今天接到一个很急的工作，所以走的有点匆忙，不过后天就可以回去了，还可以见大家一面。”他没有听到哭声，以为她只是沉默。

　　“我想见你。”伴随着她哽咽的声音，再也没办法隐藏。

　　“你在哪里？”雨棠的哽咽让蓝澈心急如焚，他深知雨棠不是个会轻易流泪的人。

　　“我不知道，但我想见你。”

　　“这样，你搭车来望海酒店，我在门口等你。”这样暧昧的话，还是蓝澈第一次从雨棠的口中听到，除了担心之外他还有一些激动。

　　雨棠照着蓝澈的话去搭车，沿路的风景让她的风景平缓和许多，给她时间考虑，自己的伤心或许不仅仅是因为瑾杨，恐怕更多的是想到了听航。

　　酒店门口，穿着单薄的少年依着大树安静的抽着烟。修长的身影，低垂的发线，带着淡淡的寂寞。

　　蓝澈第一时间就看到载雨棠的那辆车，也许是心电感应，只是觉得那辆车里面坐的人就是她。蓝澈自然地把烟掐断，扔进垃圾箱。走到车子前面，给了司机足够绕整个凝都的车费，打开车门，拉着雨棠下了车。在她彻底离开车子的一刹那，把他拥紧怀里……

　　他的怀里除了本身的古龙水香味，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让人踏实。他没有很用力，怀抱却很紧，紧得足够表达一切……

　　像是抱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雨棠感觉怀抱松了些，蓝澈拉着她的走，往酒店里面走。

　　“想吃东西么？”蓝澈从未用过那么温柔的声音对她讲话，那声音让雨棠感觉陌生。

　　雨棠摇摇头，没有任何表情，“我只是想见你。”她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危险。

　　她的脸，小到用一只手就可以捧起来，他们对视，视线中却不同的情感，蓝澈的拇指沿着她下巴的轮廓摩挲着，“知道这话会给你带来危险么？”

　　雨棠的沉默不语，让蓝澈凑了过去，试探性地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在确定她没有被吓到，也没有推开他的时候，从轻啄逐渐变作吸吮。

　　她没有接吻的经验，被动地接受着对方的入侵，没有拒绝。自始至终微睁着眼睛，她知道，一旦闭上了眼睛，此刻她就会把眼前的人想象成听航。

　　她的顺从与默认让蓝澈点燃了欲望。他的手把她的碎发都别到而后，吸吮着她的耳垂，轻柔地将她压在身下。然而当他们对视的那一刹那，她的空洞的眼神渐渐被透明的液体填满，逐渐清醒的她，越来越后悔自己来这里。她把自己逼到现在的进退两难……

　　“到底要我怎么做……”蓝澈没办法继续下去，心里愁云密布。

　　蓝澈顺势抱着她，恨不得能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好地保护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也不让别人伤害。“不要哭，有我在……”他的手轻抚着她的头。她再这样哭下去只怕他的心也会跟着哭碎的。

　　叩叩叩……

　　门外的人真的来得不是时候！蓝澈基本把门外那个人的所有亲戚都在心里访问了一遍。

　　雨棠小心翼翼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去开门吧。”

　　“我去打发他们离开。”认定门外是工作人员的蓝澈，气冲冲地走到门口。

　　“蓝大帅哥怎么这么晚开门。”门口的人是程冉。

　　“这么晚你过来不怕拍到？”虽然她在演艺圈的名声早已是风流成性，而且蓝澈见报率这么高，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那你还不赶快让我进去？”程冉抱怨着轻轻推开他，走了进去。“你金屋藏娇啊？还说我胆子大？”看到雨棠程冉忍不住嚷嚷起来。

　　“你是同学会上看到的那个？”程冉的记忆力很好，即使雨棠化了妆，还是被认了出来。“怎么妆都哭花了？他掠你来的对不对？被他无理要求吓到了是不是？蓝澈这个衣冠禽兽其实很喜欢SM的！”程冉天性喜欢开玩笑。

　　程冉的出现让雨棠甚至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出现在男人的房间不说，还哭的脸都花了，这行径确实很让人误会。“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

　　“这话是我说才对吧？”雨棠让程冉觉得她善良过头了。然而程冉自然不会放过调侃蓝澈的机会，她灵动的大眼睛里面满是乐趣的样子，“你是不是现在恨死我了？刚才打扰你了是不是？”

　　蓝澈瞪着明知故问的她。如果说刚刚他们有什么进展的话，这下都被她搅局了。

　　“哎呀哎呀，我不惹你碍眼了。”程冉夸张地叫着，分贝不小。嘴上说了，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送你回去吧。”只怕程冉的怪异行径会吓到雨棠，干脆送她回去。

　　“我自己可以的。你还是休息吧。”雨棠却觉得程冉的出现是救了她。来这里只是见她的朋友，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依靠，而不是想要接下来的发展。

　　蓝澈随手拿了自己的外套帮雨棠披上，“晚上太冷了，你穿这样太少了。”

　　“好恩爱啊，也带我去溜溜吧。”程冉一副非常羡慕的样子。

　　蓝澈用“你还嫌害我不够”的表情瞪她，她却完全不看他。

　　“哇！凝都大桥都建好了！比琬江大桥还要漂亮呢！”车上的程冉一路都很聒噪。偶尔还会哼唱两句歌曲，一点大牌女明星的架势也没有。但雨棠和蓝澈确实出奇地安静。“蓝澈停车，咱们下来看看嘛！”程冉从后面拍蓝澈的座位。

　　“不早了，还是送雨棠早点回去。”

　　“我也想看看。”与其是被夜景吸引，不如说听到了琬江大桥……

　　已然进秋，却有不少人还在江边欣赏着夜景。多数是情侣，坐在长椅上。其中一对看起来像高中生的情侣，正一边看着书，一边聊天。

　　“上学这十一年来，你就一次没超过我，要是你这次背好了，我将来嫁给你。”女孩子从保温瓶里面一边倒出热乎乎的饮料，一边说道。

　　男孩傻傻地，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用，不用，您客气了。”

　　雨棠看着那对小情侣忍不住笑了起来，直到身后有人拍她的肩膀。本以为是蓝澈，却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雨棠。”

　　雨棠犹豫了一下，转过身，那一刻，有种久违的感觉，曾经的听航好像回来了。黑色的头发被江边的风吹起，看起来神采奕奕。

　　“刚才看到瑾杨，我想你也会躲起来。”他只是一路上跟着感觉走到这里，有个声音却告诉她雨棠一定会出现，所以他坐了两个小时。

　　“瑾杨是谁？”听航的出现，一瞬间勾起蓝澈有挫败感。

　　“雨棠的哥哥。”说话的时候，听航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雨棠，充满了关心。

　　即使蓝澈也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太多过去是自己不清楚的，听到那些他未听过却存在与他们之间的记忆时，还会感觉失落。

　　“姐姐！”刚刚那个女高中生冲着雨棠走过来。“用我的手机帮我们照张相好么？”

　　“哦，好。”雨棠接过相机。她很喜欢这两个人，他们身上有着自己当初的影子。

　　“１－２－”那俩个人只是站在一起，没有牵手，雨棠放下手机，笑着对两人说，“再亲密一些吧，你们不是情侣么？”

　　听到情侣这个称呼的时候，男孩女孩都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去看对方。

　　“男孩主动一些嘛！”雨棠给男生打气。

　　她的话齐了作用，虽然男孩伸出手的时候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勾住了女生的肩膀，有些生硬，女孩的表情却无比幸福。

　　若是当初自己也说出那样的话，是不是他们也会有进一步的发展？而不是想后来那样，暧昧不明，如今连埋怨的理由也没有。看着未走远的那对年轻恋人，雨棠在他们背后喊话，“这次考试加油！”

　　男孩傻傻地点点头，女孩则露出甜美的笑容，做了一个韩国偶像剧里面夸张的动作，“Fighting!”

　　没有比表情更能出卖人的东西了。雨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忘不了从前，就算那给她带来多少伤痛，回忆的时候永远是幸福的。蓝澈很想离开，他已经输了。输给的不是听航，而是过去。

　　“老板？”就在送走男孩女孩的方向，雨棠看到了冲自己慢慢走近的安沐寻。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

　　“你让我今天错失很多好机会你知道不知道？还害得我找你找了那么久！”沐寻的脸色不怎么好。他在电话里之听到雨棠好大的一声“骗子”，然后就听到海寻说雨棠不见了。他开着车差点没把整个凝都转一遍。

　　“你找我啊？”听起来怎么让人那么受宠若惊呢！他让雨棠有些感动，忽然发现他也有那么可靠的一面。

　　“沐寻？好久不见！”程冉看到沐寻，熟络地过去就是一个拥抱，外加一记香吻。

　　沐寻这才注意身边的人，宁雨棠身边，除了蓝澈，程冉，还有她的青梅竹马。“你们这个阵容很强大嘛！”沐寻始终忘不了调侃别人，这是他人生的调剂品。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宁雨棠身上，“妆呢？”想到自己的三个小时，再看看雨棠白净的脸。沐寻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

　　“呃，你知道，晚上嘛，要洗脸，然后刚才……”因为脸哭花了，刚才在临走之前，已经在酒店把妆卸了。

　　“你……”沐寻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他连撑过都没看到，三个小时就这么打了水瓢，而且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失去了和美人亲近的机会，“你还我三小时。”

　　沐寻的台词幼稚得让程冉汗颜。在她眼里，安沐寻是个有着大男子主义假象的冷漠男人。他看起来霸道专横，真相处起来，却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当初为了她，沐寻和蓝澈结下梁子，那也纯属是因为两个人的自尊心。她却从没见过沐寻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雨棠一副谄媚的嘴脸，双手合并紧贴着额头，“原谅我吧。我的损失也很大。”

　　“还敢跟我说损失大！”沐寻瞪圆了眼睛，雨棠不敢再说话。

　　“沐寻，我陪你怎么样？”程冉没那么多讲究，旧情人也是可以感情复燃的。

　　“不用，你有蓝大师！”虽然话里面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他确实是个不吃回头草的人。拥有过的女人，还是让她留在记忆里好了。沐寻不忘看蓝澈一眼，一副“你真是自己找死”的欠扁表情看着他。

　　“要不要喝酒？我可是从洛诚那里得到一瓶好酒！”刚刚为了找她，还特意去了洛诚的酒吧，想着她会不会出现。顺路A了一瓶酒过来。

　　“他不能喝酒！”听航、蓝澈几乎是同事阻止，对视，尴尬地转过头。

　　“不喝怎么会？”沐寻不屑他们的态度。

　　“好酒？”雨棠几乎两眼放光，沐寻出现的那一刻让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平时这种不敢尝试的事物此刻也有了勇气，“好啊！”

　　蓝澈和程冉因为第二天的工作不得不提前离开，意外的，雨棠、听航还有沐寻三个人的相处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到尴尬。

　　后来，每当回想起那个晚上，听航都会说如果不是沐寻的出现，他们也许那天就能解开这半年多的误会。雨棠听到也只是莞尔，如果真实那样的话，也不会再有后来的故事，毕竟，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坚定不移地爱着他。（笔者：如果那时候就说清楚了，那这小说也会在这里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