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哥哥怎么在一起了》惊支雀

8、第 8 章

　　顾意眼皮直跳地把人给‘送’走了。

　　说是送，不如说是赶。

　　等到人一脸茫然地离开后，顾意才没忍住骂了句‘坏东西’。

　　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方案二和三对顾意来说是绝对就会pass掉的，前者没意思，后者么……他不愿意。

　　原本顾意还以为乔峤是知道自己口味挑，所以才选了请客吃饭这么个方案来作为补偿，结果他只是做了个决定，出主意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这样一来，倒显得顾意方才的回忆有些自作多情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乔峤只把话说了一半。谢书书是帮忙提了点意见没错，但第一条的确是他自己想的。

　　在来之前，乔峤还觉得这个方案是顾意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谁曾想他会来这么一招出其不意。

　　乔峤没在走廊上多逗留，怕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摸上来的私生撞见，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放下了一桩心事。

　　-

　　顾意倒也没出尔反尔再要些别的，对于他而言，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了。

　　说起来他其实算得上是个不喜欢朝后看的人，毕竟过去的事情，再纠结惦记也没什么意思，可偏偏在乔峤这个人身上，他的洒脱也好、看得开也罢，都通通失灵。

　　他安静了几天，没去找乔峤的事儿，也没跟他说话。

　　倒是季雨竹常在休息的时候来找他聊天，顾意不咸不淡地应付过几回，对方倒也没嫌弃他不热情，约了好几次，到底是一起吃了顿饭。

　　相比之下，乔峤就难约多了，倒不是他故意推脱，只是总有工作上的事情牵绊住，要么是录VCR，要么是宣传，甚至为了补一个代言物料，品牌方直接安排了人过来租影棚给他加了个班。

　　加班拍物料那天收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顾意终于开口提了要他请客吃饭的事情，乔峤在回酒店前就顺手去附近的餐厅打包了不少东西，连妆都没卸，拎着东西就去了顾意的房间。

　　顾意见到他的时候微微一愣：“有工作？”

　　“嗯。”乔峤埋头进屋。

　　顾意：“才结束吗？”

　　乔峤惜字如金：“对。”

　　顾意趿着鞋跟过来，语气懒散：“买的什么？”

　　“粤菜，外加一些点心。”乔峤道：“随便吃点吧。”

　　顾意用脚勾了下他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

　　菜式很多，分量略少些，食盒挨挨挤挤地摆满了一桌子，顾意瞥了乔峤一眼，忍不住摸出手机拍了两张照。

　　按理说电影拍摄期间该控制饮食的，高油高盐吃了后上镜难免肿，搬到大荧幕上就不好看了，只是今天乔峤加班拍摄，就跟着吃了点。

　　这顿饭吃的挺安静，一度让顾意有种他们从来就没有闹掰过的错觉。

　　只是从前他们无话不谈，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相顾无言，倒不是没有什么话题可聊，而是没有聊的必要。

　　于是快吃完的时候，乔峤忽然听见对面的顾意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难捱么？”

　　乔峤自然是不明白：“什么？”

　　顾意单手托着下巴：“我是说，跟我呆在一起的时候。”

　　很难说这话有没有一语双关的嫌疑，乔峤的动作顿了顿，放下筷子，整个人往后靠，贴着椅背，仿佛某种防御信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

　　见到他的反应，顾意隐隐有些不悦，生硬地纠正道：“你明白的。”

　　“我不……”乔峤刚说了两个字就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吃顿饭而已，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顾意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心知肚明他这是在装傻，却也没拆穿，顺着话问了下去：“那季雨竹说要约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怎么没答应？”

　　乔峤淡定道：“怕我们俩在饭桌上吵起来。”

　　顾意挑眉：“我们现在这不好好的么？”

　　“再说下去或许就真的要吵起来了。”乔峤先一步道：“你先别急着否认，想想到底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刚要说话就被堵回来的顾意：…………

　　他下意识反驳道：“从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乔峤闻言语气骤然冷了几分：“你也知道是从前。”

　　“？”顾意气闷道：“你生什么气？”

　　“我没有。”乔峤立即起身，动作要比往常利落许多：“不吃就撤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哎你……”顾意下意识就要挽留，只是手刚伸出去一半，乔峤就反应更快地躲开了，垂着眼睛不看他。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缓慢地收回手。

　　顾意沉默地看着乔峤收拾完，拎着垃圾要走人，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那就到此为止吧。”

　　乔峤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顾意的声音飘过来：“谢谢你请我的两顿饭，人情还清了。”

　　回应他的是乔峤的关门声。

　　他什么都没说。

　　-

　　顾意终于意识到他和乔峤相处的模式会陷入到一个死循环里：因为某些契机说上话，有了些接触，但表面的平和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很快就会因为某些不愉快而再次跌到冰点。

　　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杀青。

　　他对这个认知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要说顾意没有想过自己总会和乔峤再次合作是不可能的，每年圈里的好本子就那么点，还得看那些大导愿不愿意接。

　　他们俩的风格路线不同，就算接洽同一个剧本，要争的角色恐怕也不是同一个。

　　若试镜顺利，届时便要在剧组里遇见。

　　顾意还以为自己早早地就做好了这个准备，觉得自己能够游刃有余地与乔峤和平相处，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

　　……明明都过去两年多了。

　　可现在看来，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

　　-

　　顾意心烦意乱了几天，正要一心扑到工作上，却不想又有破事找上门来，成心不让他缓口气。

　　普罗大众对于顶流出现在热搜上的现象表示习惯且理解，流量嘛，要是没有点腥风血雨怎么叫流量？俗话说的好，黑红也是红。

　　前两年顾意和乔峤都在演电视剧，沉淀演技积累经验，在别人看来倒也不算什么，可前几天他们在剧组遇到意外的事情上了热搜，大众这才知道，这两位去演电影了。

　　演员圈子里公认电影圈>剧圈，电影演员天然好像就比电视剧演员更有格调一些，大众印象，扭转不了，况且也的确是事实。

　　电影圈的蛋糕总共就那么大点，多的是吃不上的人，怎么就轮到你们两个进圈都没几年的新人演员了？

　　所以尽管顾意不那么好对付，但有关于他的‘黑料’还是冲上了热搜。

　　等戏的时候沈宁把手机拿来给顾意，他盯着营销号发的照片看了几眼，登时沉默了。

　　沈宁震惊地睁圆了眼：“你为什么不反驳？难道这上面说的是真的？”

　　只见手机上显示一条微博。

　　圈内吃瓜人V：顾意进剧组耐不住寂寞，竟在半夜喊靓女到酒店相陪，该女身材高挑修长，很是火辣，只是顾意似乎因为繁忙的工作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哦，才半个多小时该女子就从房间离开……

　　另外附图九张。

　　顾意拧着眉毛，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沈宁：“说点什么？”

　　顾意无语道：“这稿子谁写的？内容也太贱了吧？”

　　沈宁的脸瞬间扭曲：“所以你真的？！”

　　“……”顾意扶了下额：“你要不再看看这几张图片？”

　　沈宁狐疑地把手机拿回来，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的照片再次看了一遍。

　　也不知道拍照片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看样子已经在酒店里蹲了有几天了，拍到好几次顾意回来的照片，先是确认了那的确就是顾意的房间。

　　紧接着，便是那几张靓女夜会的照片。

　　走廊上是声控灯，狗仔躲着的地方显然离顾意的房间有段距离，所以这位‘靓女’的身影拍的十分模糊朦胧。

　　‘她’来的那晚穿着一身比较宽松的休闲装，戴上了卫衣的连帽，脸颊边隐隐约约露出几缕黑发，侧脸的线条看上去很是精致秀美，嘴唇红润。

　　显而易见的，这是个十分漂亮的人。

　　沈宁看了半天，只觉得眼熟，却没认出来到底是谁，见顾意的态度有异，便试探问道：“这人我认识？”

　　“……”顾意不可置信：“你还没认出来？”

　　沈宁道：“这光线这么糟糕，‘她’围的又比较严实，的确没认出来。”

　　顾意无语了片刻，才好心地为沈宁解惑。

　　他朝乔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沈宁：？？！

　　顾意想到营销号的稿子，忍不住笑起来：“都说了是靓女了，多好认。”

　　再次把照片看了遍的沈宁终于在那几张侧脸上找到了乔峤的影子，她沉默望天了片刻，才道：“那这个澄清……乔老师会帮忙吗？”

　　顾意奇怪：“为什么要他帮忙？”

　　“？”沈宁：“难道你要认下来？现在网上的言论可难听了，公关黄金时间24小时，不要抓紧辟谣吗？”

　　她刚说完这句，季雨竹就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表情很严肃的样子：“顾意，要不要帮忙？”

　　沈宁非常有眼力见地退了几步。

　　顾意有点莫名：“帮忙？怎么帮？”

　　季雨竹认真道：“反正这照片上的人看不清脸，你就说是剧组的同事好了，我可以配合你发微博澄清。”

　　顾意的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