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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沙扬娜拉,My dear 小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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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那天,我有点伤感,和大家依依惜别了一下,还往猫猫新买的衣裳上蹭了几滴眼泪。
“以后一个人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你这个笨蛋经常装得很厉害,其实就是一瓷器。”老大就
是老大,摸着我的头说话跟我妈一样。越说我心肝越揪着,本来都临上车了,还害得我在学校门
口哭了一场,结果被旁边溜达的人看见说我煽情。
车子开起来后,看尹零川那块冰块脸难得地又裂了缝,估计他觉得我哭得很滑稽。我一边瞪他一
边道:“笑,叫你笑,哼!”
结果,他还真笑起来。我只得无语地揪自己衣裳。
相处了一个月后,我早已发现,尹零川这人虽然天生冷面,但是心肠热得和火山一样。不熟的时
候,看他害怕,熟了以后其实特别可爱。
今天幸好他来了,要指望周漠北那小子,我还不得抗着四个大箱子自己往外拖。说起周漠北,我
就来气,本来他说好来帮我搬家的,结果临时接了个电话说什么有公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亏
得他还有点良心尚未泯灭,知道把尹零川叫、过来帮忙。
哼,平时看他还挺闲,怎么就这么巧赶着有事,不过想到他好歹挂着个副总的头衔,所以还是原
谅他了。
冰块仔细开着车,然后我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当然,基本上都是我在自言自语,他是不
怎么说话的。
我边说边看着窗外,企图发现点儿什么新鲜事儿,缓解一下我今天如此低沉的心情。
嘿,别说,还真发现了:周漠北开着他的小跑车哧溜一下从我旁边飞奔而过。虽然很快,但是我
还是看清了,他旁边坐着Party那晚看见的温婉漂亮的MM,他们还有说有笑。
我回头去看他的车,结果就在转角处看见了一个红红的车屁股。
“怎么了?”尹零川问我。
“啊,那个……”我指了指周漠北去的方向,又有些茫然的指了指前方。
然后,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心情真的很糟糕,平时我爱逞强,但实际上,我胆子小又怕生,特别不喜欢离开已经熟悉的人和
环境。
我记得周漠北走的那会儿,我整整蔫了一个多月才缓过来。
还有,大一刚来的时候,我也经常一个人躲厕所里哭,想家,话也不多。猫猫她们那时还以为我
是个内向的小姑娘,后来相处久了熟了才发现我邪恶的本性。
今天我真的很难过,想到今后的日子又要重新开始。所以,周漠北说来帮我搬家时,我是特别开
心的,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虽然中间分开了这些年,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个亲人。
这样的日子有他陪着的话,我可以向他倾吐倾吐,不会这么憋屈。但是,他居然为了约会,放了
我鸽子,而且还是人都到了又屁颠屁颠扔下我跑了那种。
不知道,是不是初恋情结作祟,我对他那点不正常的小心思此刻无限放大。所以,很委屈,真的
很委屈,尤其想起小时候,我爬树不敢下来,他让我闭着眼往下跳,结果他被我压得骨折,也护
着不让我受伤。
但如今……真的是变了,很多东西我们总以为一直在的,其实早不在身边。
我越哭越厉害,冰块劝不住也搞不懂,刚刚都没事了的咋就突然又哭成了泪人,还有些一发不可
收拾的劲头。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把车停到一边。不停地劝着:“别哭啊,别哭啊,你能不能别哭
啊……”
然后,不知道从哪摸了一盒纸巾,边劝边给我抽纸。
我一边哭一边省鼻涕,省完后也不知道仍哪,于是又赛回他手上。可没想到,他的冰块脸居然露
出恶心的表情,我一看,又哇一声开始哭:“你嫌弃我……”
于是他很无奈地拿着我省完鼻涕的纸,扔也不是捏着也不是。
到新居的时候,我眼睛已经肿得像个核桃。把东西一扔,然后打量了一下房子,果然不错,看看
时间不早,便挥挥手让尹零川先走。他今天也被我折磨得够呛,冰块脸都有点融化,疲态尽显。
他把东西给我稍微归置了一下,又叮嘱了我几句,然后就走了。
关门声一响,我就呼呼地跑进主卧的房间,咚地一下躺在床上,床软软的,有股清清淡淡地香
气,味道很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很累,却睡不着,只能盯着天花板,看着那盏貌似很有品位但是俺不懂欣赏的镂空吸顶灯。
周漠北那辆跑车一直在我脑子里跑啊跑,我使劲儿挥了挥手,想拍烂他的跑车和他旁边的漂亮
MM,但是都徒劳无功。
有些烦躁地坐起身,蹭蹭地跑到阳台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不知道今儿个是不是十五,月亮倒
是很圆,衬托得我越发凄凉。
我开始给我妈打电话,唠家常,直到她受不了然后换给我老爸,最后他也受不了挂了电话。我总
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但是一看表,才八点一刻。
又开始翻电话簿,找到猫猫的电话后,正准备拨,突然想起,她明天好像还有个面试,似乎不该
因为这些我喜欢他,他却不爱我的破事打扰她。
最后,我决定去超市买点啤酒,反正大后天才上班,不如喝点酒图个痛快。
从箱子里翻出我的小猪人字拖,拿了几块钱,就笈着拖鞋,pia嗒pia嗒地出门了。
这个小区很优雅,在A市这种大都市,绿化这么好的小区肯定价值不菲。难怪周漠北说他那个朋
友不缺钱。
周漠北,又是周漠北,我站在原地有些狂躁地甩头。
“嘟嘟……”身后有汽车摁喇叭地声音。我有点生气,没看人在这抒发情怀么,回过头打算给车
主一个白眼儿,结果车灯打得我眼发花,不得不眯起眼睛。
想了想,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车道上,挡着人家道,似乎是我不对。于是pia嗒pia嗒地小跑上人
行道上。
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欣赏小区……
“嘟……”笛鸣声再次响起,车靠着人行道停了下来。
我颇为好奇地看向停在一边的黑车,恩,对,黑车,基本上来说我对车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每次和猫猫出门,她在旁边大嚷什么哦,宝马,哦,奥迪的时候,一般我只会迷茫地瞟一眼,接
着,哦,黑车,哦,白车来配合她表达一下激动之情。能分清周漠北开的是跑车,对我来说已经
很不容易了。
跟着,车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灰色的西裤,然后他回
头,我看见一张清隽的脸。
“萧……萧总……”我有些意外在这遇见他。
“丁小姐,不用这么见外,叫我……”然后他词穷了,估计他也发现了他这句话中的两个问题,
他叫我不要见外,却叫我丁小姐,而且可能他也没想好我应该怎么叫他才不算见外。
“呵呵……”在这个囧到极点的时刻,我们居然很合拍地相视而笑。
“恩,您就叫我名字吧,还有,您应该虚长我几岁,如果您不介意,没人的时候,我就叫您萧
大哥吧。”人和人的缘分真的是很奇怪,一向和生人没什么话的我,居然对萧念远很有亲近的感
觉。可能是他总让人觉得暖暖的,可能是他在我最窘迫的时候,对我伸出过手。
总之,这一刻,他点了点头,然后那张儒雅的脸上挂着很温和的笑。
很久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一幕时,我还是觉得这画面是多么的美好,值得我深深地怀念。
“去哪?我送你。”他看了看我的小猪拖鞋和我颇为凌乱美的头发,说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缩了缩脚还顺便理了理头发。
其实我不像猫猫说的那样神经大条,在帅哥哥面前,我也是很敏感的。
突然,我惊觉,原来我是如此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刚才还在为周漠北满心忧郁。在间隔不到十
分钟的时间,我居然又对着另一个男人犯花痴。内心有点罪恶,我需要点酒喝,清醒清醒。
“那个,那个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我扭扭捏捏。
“小区里不是有超市么?你怎么往外走。”
“啊?”我下巴有点脱线,我就说,虽然我刚才哭得稀里哗啦但是也有留意到离这个小区最近
的超市也有四站地。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得祸,这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不知道为啥看着在前面带路的
萧念远,我心里反复咏唱这首把人性丑恶欲望引发的血案强加给无辜月亮的小情歌。
从超市拿出几瓶啤酒,扫好价,正要摸那几块钱,萧念远已经帮我付了帐。我想着以后我的白马
一定要照着他这标准找。
“你喜欢喝酒?”他拎着装满啤酒的塑料袋一边走一边问。
“呃,那个,啤……啤酒去头屑。”我说完就在心里抽自己,什么烂借口。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我笑。
“那个,那个我头屑不多啊,不多,我平时都用海飞丝。”解释完,我更想抽自己。
他还是没说话,仍是望着我笑。
最后,我牙一咬:“能陪我喝两杯么?”话说完,我咬了舌头。
“好啊,去你们单元楼前的花园吧!”还以为他会拒绝,结果他倒是答应得挺爽快。
等坐到小花园,我才想起:“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单元?”
他愣了愣,然后想了想说:“我刚看见你从这出来的。”
“哦。”我不太明白这么个问题,他为何要如此认真地想一想。
“你怎么在这儿?”我好奇。
“刚刚送若辰回来。”
“哦……”,我哦得极为暧昧。这才想起那个什么若辰喜欢的人正是他,他又这么好心地送她
回来,我心里一合计,这两人八层有几腿。
我开始认真地YY应轻书找萧念远决斗的场景:只见两大帅哥打着打着,然后,突然一人道,我们
何苦要为了一个女人拼死决斗。另一人也恍然大悟,对啊,咱们这是何苦。然后,就是惺惺相
惜,觉得此生非卿不可,然后,我自然而然想到那天在礼堂的问题,到底谁上谁下?
“咳。”萧念远一声轻咳将我从YY中惊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要是他知道我刚才用意念让
应轻书把他OOXX再XXOO了,不知他是否还能对我微笑。
我又想起,今晚的主题是因为周漠北弃我去陪他的红颜知己。所以我拉开一听啤酒,开始独孤求
醉。
“不是你想的那样。”
“恩,那是怎样?”我差点脱口而出,莫非是你OOXX应少?
“若辰在我公司上班,李伯父有拜托我照顾她。”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在说这个。耶!看来应轻书还是有机会嘛,回头要不要找个机会暗
示,他也挺可怜。
接着我也不知道都聊了啥,总之,第二天醒来时,我只记得萧念远是个大好人。
猫猫曾经有云曰,有时候压根不知道我是为了喝酒而郁闷,还是因为郁闷而喝酒。在她看来,我
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此时此刻的我唯一清楚的是,昨晚,我用一场醉告别了我十几年时光里的那点小小懵懂,同时祭
奠那逝去的初恋。
我在心里轻轻说:“沙扬娜拉,My dear 小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