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乡村医生》秀云

2、第二章

　　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了，秀芳终于做完了那十几张的报表。
　　“终于完工了。”她伸了个赖腰，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甩甩快要失去知觉麻木了的胳膊，长长地松了口气。
　　“哇！都下半夜三点半了呀，还能眯上一两个小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关掉了电脑走进卧室里。
　　刘小文倒在床上，已经睡的象个死猪一样，为了不吵醒他，秀芳放轻了步子，悄悄的把脚放进被子里。
　　在电脑前坐了那长的时间，两只脚已经冰冷到麻木，现在放进被窝的感觉真好，她把双脚伸到被子的下面，紧帖着热坑，啊，好舒服。
　　“老婆，怎么才睡呀，现在都几点了？”她小心翼翼的举动还是吵醒了刘小文，他半睁着眼睛，半睡半醒地说。
　　“你还说！三点半了呀！让你陪我做会都不行，两个人的活，一个人做，你说能做到几点！我现在看好了，我就一孤家寡人！”秀芳报怨着脱掉外衣关掉了灯。
　　“老婆，不是不陪你呀，我真的是困的要死，昨天晚上打了大半夜的麻将，今天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你不要生气啊。”刘小文伸出手把秀芳搂进怀里，温热的嘴唇帖向她细嫩的颈部：“老婆，来个节目行吗？想死我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都快要累死了，哪有那心情，你还让不让我活了！”秀芳挣脱他的胳膊，闪到一边，这个色狼，睡足了，就知道想着这点事儿！
　　“老婆，不行就不行呗，躲那么远干什么？把被子盖严了，别冻着。”他再一次把秀芳拉进怀里：“就让我搂会儿，不搂你我睡不着。”
　　“睡的象个死猪一样，还说睡不着！谁信呢！”秀芳顺从的钻进他的怀里。
　　“你没看到我搂着枕着睡呢吗，我就一直眯着，跟本就没睡着。”
　　“哼！谁信啊！”
　　“不信算了，睡觉，睡觉，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不是说有五个输液的嘛，早点睡吧，可把我老婆累坏了。”刘小文搂着老婆象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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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该死！谁这么早啊！
　　“喂……”刘小文半睁着眼，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懒洋洋地拿过身边的电话：“谁呀？”
　　“小文呀，秀芳起来了吗？让她快到我们家来，你二奶病了。”刘小文一听，这不是王婶儿的声音吗：“二奶咋地了？”
　　“跟你说有啥用啊，你快把电话给你媳妇吧。”电话里传来王婶焦急的声音。
　　怎么说话呢，跟我说没用，就不能问问呀！
　　“喂，电话，找你的。”刘小文推了一下正熟睡中的秀芳。
　　“谁呀，刚睡着。”秀芳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干嘛，谁这么早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婶儿，说二奶病了，快接呀。”刘小文把电话放到秀芳身边。
　　“二奶病了？什么病？”秀芳听到这话，睡意一下子扫走了一大半儿，她拿起电话：“喂，王婶儿，二奶咋地了？”
　　“秀芳，你快来吧，你二奶突然说肚子痛，现在脑门儿直冒汗。”电话里王婶焦急地说。
　　“哦，婶儿，你先别着急，我马上来。”听了王婶儿的话，秀芳不敢待慢，急忙穿好衣服，骑上摩托车直奔王婶儿家。
　　大约五分钟的时间，秀芳来到了王婶儿家。
　　大门是开着的，门灯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秀芳的摩托车直接骑到了院子里。
　　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王婶儿迎了出来：“秀芳，你可来了，快进屋给你二奶看看吧，她疼的不行了。”
　　秀芳拎起往诊包直奔屋子里走去：“在哪屋？”她回头问王婶儿。
　　“在东屋坑上躺着呢。”王婶跟着秀芳走了进去。
　　王婶所说的二奶，是一个八十多岁的瘫痪老人，满头的白发，脸上堆满了皱纹，她半侧着身子躺在铺着红花蓝底儿的地板格的火坑上，一副痛苦不甚的面容。
　　“二奶，你哪难受呀？”秀芳走上前，把往诊包放到火坑上。
　　“我肚子疼的历害，秀芳啊，给二奶看看，我这是咋地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怎么说疼就疼了呢。”见到了秀芳，二奶就象见到了救世主似的，呻吟声更加大了起来。
　　“二奶，你腹泻吗？”秀芳打开往诊包拿出听诊器。
　　“你说啥？”这位二奶呀，看来耳朵挺背，并没有听清楚秀芳对她说了什么。
　　“妈，秀芳是问你拉不拉肚子，你刚才不是出去了两次了吗，大便是干的，还是稀的呀？”王婶儿凑到二奶身边大声喊道。
　　“你喊那么大声干啥！我又不是听不见！”二奶狠狠的白了媳妇一眼。
　　“你说这老太太，声小了吧，她听不见，声大了吧，又说跟她喊了。”二奶的话却是把王婶逗笑了。
　　“是稀的，一天拉了好几次了，肚子一阵阵的疼，要命一样。”二奶很痛苦地说。
　　秀芳：中午吃的什么？
　　王婶儿：“中午也没吃什么呀，哦，好象是大米饭和火腿肠儿，中午没菜，就去小卖店买了根肠，不会那肠有问题吧。”
　　秀芳：“有这可能，看现在二奶的状况，是食物中毒，我给她拿点药，吃几回看看，要是不见好就得输液。”
　　秀芳说完从往诊包里拿出两个小药瓶，分别从瓶子里倒出几片药，分成两包放到王婶面前：“婶儿，这药你一会儿告诉二奶怎么吃，她年纪大了，我怕她吃错了。”说着她打开这两个小纸包：“吃的时候，从每个包里各拿出两片，用温开水服，还有，这两天饮食也得注意，不能吃油腻，和生冷的东西，可以多喝开水。”
　　“哦”王婶儿接过秀芳手里的药：“我现在就分出来，我这记性也不好，当着你的面儿分一下，要不然，没准我也记不住。”说着，她从两个纸包里各拿出两片药，然后倒了一杯温开水送到老人嘴边：“妈，把药吃了吧，吃了就好病了。”
　　秀芳装好了往诊所：“王婶儿，我这就回去了，上午村里的医生可能都要去县里报表，二奶吃了这药要是还不见效的话，你就带她去医院看看。”
　　“报表，是合作医疗的报表吗？我听说报销额不是要长吗？这次去，你可好好问问能长多少？去年咱们一口人交二十，报百分之十五，今天交三十，看看倒底能长多少？”一提到合作医疗，王婶儿的话就多了起来：“秀芳，你可得好好问问啊。”
　　“嗯，我知道，王婶儿，这事儿，我比你还关心呢，能不问嘛？我也听说报销额要长，但具体长多少就不知道了。”秀芳拎起往诊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等我开会回来，第一个告诉你，呵呵。”
　　“秀芳，还没给你钱呢，你二奶的药多少钱呀？”王婶从屋子里追了出来。
　　“就那几片药要啥钱啊，不要了，我走了啊，要是不见好的话，你可千万别忘了带她去医院输液，我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呢。”秀芳回头笑笑说。
　　“你二奶呀，谁也信不着，就信着你了，你早点回来，就她那身子骨儿，折腾到医院还不得折腾零碎了啊，你早点回来，就等你了啊。”王婶把秀芳送到门口：“骑车慢点儿，你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