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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重回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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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郭笑笑与燕破岳同年正式从军队系统退役,从军四十二年,终于在六十岁,开启了悠闲的退休生涯。
然而,造化弄人,郭笑笑却在退休的第二天,一梦重回二十岁,睁开眼睛就已身在猎豹的魔鬼选拔中。
“告诉我,你需不需要队友?!”
“需要啊。”
也许是郭笑笑回答的太过于顺利且理所当然,以至于秦锋有那么一瞬间的卡顿,然后为了弥补这个卡顿带来的尴尬,他故意高声再问一遍,“大声回答我,你需不需要队友。”
“需要!”
孤狼一身生人勿进的气场早已在40年来的烟火气中被消磨殆尽,现在回到了二十岁,虽然生体机能是最鼎盛的时期,身为传奇枪王几乎无需调整就能找迅速回手感,但也着实很难冷脸面对自己一众至交好友,以及......丈夫。
“调整呼吸,可以跑慢点,但不要停下。”郭笑笑和燕破岳默契的拉过萧云杰在水枪下冲净自己身上的泥土。
“入队的下马威,很正常,不要掉队。”
燕破岳目光一直在默默打量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认为郭笑笑与自己的思维经常能迅速的达到一致。
“燕砸,你怎么老看31啊,没见过女兵还是咋地?”
燕破岳的目光非常明显,郭笑笑自然能感觉到,但她只是沉默,并没说破。反倒是萧云杰,大喇喇的问出口,让燕破岳直接滚烫的闹了个大红脸,气的差点没扑上去用血绞灭了他。
“来,上来!”
“怎么也轮不上你背我!”
被燕破岳扛在肩上的郭笑笑心里颇为认同接了一句,“也对。”
水底的解锁逃生和憋气的射击训练,再次淘汰了几组人。燕破岳知道自己之所以能顺利过关,是基于搭档的能力出众,从而影响他。于是,为了不被淘汰,他放低自己,寻求郭笑笑的帮助。
“可以,你熄灯前来宿舍找我。”
燕破岳没想到求助居然那么顺利,虽然平时训练都在一起,但是郭笑笑的话实在太少,他们私下都觉得她有一副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所以旁人都不愿意靠近。可如今他回想起来,似乎除了‘不合群’以及‘不苟言笑’的这两点,其他时候,她都是开放性的帮助身边的人,有时候是语言上的加压,有时候是激励,甚至......此刻毫不犹豫的答应教他狙击技巧。
郭笑笑也很无奈,只能与他少说话少对视。她太了解燕破岳,四十年的朝夕相处,往往只要一个眼神或表情就能明白他的所思所想。二十岁的燕破岳就像一只横冲直撞的猎犬,怼天怼地怼一切,要成为猎豹还需要时间的磨练。
“雕刻大米?”
“对。”郭笑笑将练习的内容和流程详细告诉了燕破岳,话虽然少,但目光不由地十分柔和,“你先去练习,等刻出了样子,再来找我。”
燕破岳对上她清亮的眼睛,居然无由来的心里划过一阵悸动,喉咙干燥的应了声,“好。”
/二/
“燕破岳,”郭笑笑在射击考核前对他说了一个字,“稳。”
等他们从场地满分归来,燕破岳才细细回味方才郭笑笑说话时的声调。
‘稳’字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燕破岳’这三个字,他居然听出了熟稔及一丝缱绻,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生出这种错觉。
郭笑笑在丛林中极力想阻止燕破岳掉进陷阱中,虽然她知道这是燕破岳克服心理障碍的一个契机,但她终究是舍不得。无奈,她阻止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
燕破岳仍然在坚持独自探路时,掉进了捕兽的陷阱里。
“你要不要放信号弹?”
“信不信我当你面把它吃了!”
郭笑笑秒接,“想看。”
燕破岳闻言顿时愣了,大脑停止转动,也顾不上心底的恐惧,目光直直看向郭笑笑,似乎在怀疑眼前这位正‘逗(调侃)他’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孤狼!
“你别怕,这儿不高,我们能出去。”
“谁说我怕了?!”
“我说错了,是我怕行了吧。”郭笑笑安抚着炸毛的小猎犬,仰头打量洞口,“你站我肩上出去,然后放绳下来拉我。”
“你站我肩上!”
“燕破岳,洞口虽然不高,但也不矮啊,万一摔了,我也是会疼的。”
“......我在上面。”
郭笑笑尽力的将他送出洞口,无奈丛林刚下过雨,石壁周围都是湿漉漉的水迹,很难借力。燕破岳和她就这么一次次的摔到,重来,摔到,又重来。
燕破岳皱起眉头见她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踩踏过的肩上肯定已经磨破,想起她是因为自己才会落到井底,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愧疚。
“燕破岳,28为什么叫你燕子,是因为你不会飞吗?”
“那你叫郭笑笑,是因为你不会笑吗?”
俩人同时看向对方,然后大笑起来,燕破岳方才的沮丧也随之流逝。
最后还是萧云杰终于靠谱了一回,找到洞口并用绳索将他们救了上来。
之后的选拔过程与从前并无二致,遇见了岳空扮演的伐木工,她当然不愿放走,无奈另外三人都是赞成票,于是就有了后面的被俘,以及虐俘训练。
选拔结束!
很荣幸的,郭笑笑再次成为猎豹。
回到她为国而战的荣耀时刻。
/三/
“燕破岳,我们胜利了。”高原演练的最后,郭笑笑找到独自潜伏的燕破岳,精神高度紧绷的大脑在见到她的一刻突然松弛,连日作战的疲惫令他差点没能站起来。笑笑将他手臂扛在自己肩上,一步一步的支撑他,“走,我们回去。”
“笑笑,下一次,我们一起走到最后。”
“好。”
/四/
天生要强的郭笑笑当年为了学习英语和信息技术在另一个时空可是要了她半条命,而因此导致的后果是,在这里......她跟岳空一同顺利的升到A班,并且每天定时定点回来反哺猎豹的队友们。
萧云杰代表所有猎豹表现出‘惊悚’,“笑笑,都是18岁当兵,你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博学的!!!!”
“别说了,往事不堪回首。”首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再者......在随后的数十年间她踩过的坑太多,确实不堪回首。
/五/
“笑笑,笑笑!!”燕破岳迅速追出饭堂,跑到郭笑笑旁边,着急忙慌的解释,“我跟艾□□没什么的,你别听他们胡说。”
英雄怕见老街坊,之前的战友们嚷嚷着起底燕破岳,他跟艾千雪在247团的那么点事情被被添油加醋的无限放大,周围起哄声一波接一波,气的他差点没把桌子给掀翻了。
“我没听他们胡说。”
“对对对。你千万别误会。”
郭笑笑从容且坦然,“我没误会。”
燕破岳十分矛盾,有点不是滋味。原本他怕笑笑误会,所以冲出来解释;但如今笑笑云淡风轻没有半点在意,他心里又不舒服了。
“你这么说,我也不是很开心。”燕破岳撇撇嘴,“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吃醋。”
既然话说到这了,郭笑笑觉得告白也该提上日程了,“所以说,你知道的,燕破岳,我喜欢你。”
郭笑笑你太彪悍了!!
“......”燕破岳觉得自己被正面暴击了,他虽然早有所感,但好歹认为两人还是朦朦胧胧,就算要挑明,也该是作为男方的他先开口啊!
笑笑见他一脸发懵的模样,心平气和的开解他,“你不用有负担,也不用太担心,我就是告个白而已,不是非要你答应,你可以考虑一下。”
郭笑笑此举带来的后果是,惹恼了好面子的燕破岳!他气的头发丝都炸的立了起来,咬着牙不发一语将她推出军校,直至大门马路对面能够完全遮挡两人的大榕树后,直接吻上她的唇,啃咬厮磨还带着赌气。
“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郭笑笑心里默默感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只会咬人的小猎豹啊。
/完/
清晨的太阳透过窗台洒入卧室,燕破岳担心日光扰了妻子的清梦,悄悄将窗帘拉起。
郭笑笑还没醒来,一夜的好梦,至今嘴角还微微扬着。
燕破岳已经做好早餐温在瓷炉,回到房间轻轻的倚在床边看书,安静等她起来。
笑笑眼皮微动,悠悠转醒,惺忪的眼睛还带着未消散的笑意,燕破岳在她额间温柔落了一吻,“梦到什么了?笑的那么甜。”
“梦到了我们,二十岁的你和我。”
“二十岁呀,四十年前。”燕破岳轻轻抚摸妻子已生出了许多皱纹的脸,微微酸涩的念叨,“青春的我,年轻力壮,丰神俊朗,难怪你笑的那么愉快。”
“别瞎吃醋。”
“好吧,”燕破岳握紧笑笑的手,低声又问,“请问夫人重回一次青春,有什么感受呢?”
“青春。”郭笑笑牵着丈夫的手,他们走过半生,也定会携手走过余生。那双永远满怀赤诚与爱意的眼睛,从未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褪去一分一毫,“青春,无非就是守护祖国,以及一次又一次的,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