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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卡是一个孤儿,在她16岁生日这天,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女孩,死了。
阎王说她命不该绝,投不了胎,问她愿不愿意去另一个世界生活。
楚卡当然愿意,她问阎王自己能有金手指吗?阎王想了想,指尖汇聚一点灵光点在她额头上,道:“这是你上一世的全部果业,或善或恶都要看你自己,到了新的世界,它会以与你最契合的形态出现,小姑娘,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楚卡说:“新世界,我也是孤儿吗?”
阎王想了想:“你天生亲缘薄,即使身在异世,你也会受此影响,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枉死城挑两个愿意跟你走的老鬼。”
楚卡摇摇头:“不用了,孤儿挺好的,谢谢您,阎王大人。”阎王摇头轻笑:“这是你应得的,时辰已到,出发吧!”
阎王的袍袖一挥,楚卡懵懵懂懂间只觉得自己化作了一捧水,在一个个琉璃珠一般的世界边缘打转,还没等稳住心神,便忽然感觉身体有了重量,鼻尖也嗅到了泥土的土腥气。
楚卡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身处一个村子外面的土路边。
她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件古代常见的短打,耐脏的褐色衣服,鞋子也是一双简单的黑布鞋,没穿袜子,楚卡觉得有点硌脚。
她挠挠头,被扎成朝天辫的头发乐到了。
楚卡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脚,白白嫩嫩不像是农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自己多高,几岁。
“一二三四五。”楚卡试了试说话还是很流利的,她走到路边的大树下,比了比身高,估摸着也就一米左右,楚卡没养过孩子,她从小长在孤儿院里,大约六七岁的时候被拐子卖到了山沟沟里给人当童养媳。
那家人对她也还行,本来是想着她生日这天带她出来玩玩,回去就办事,结果就遇到了落水的小女孩,她的妈妈一直在岸上求人帮忙,但是会游泳的人很少,大家试着用钓鱼竿把孩子拉上来,只是总是差点距离,买楚卡的这一家人像看热闹似的小声嘀咕:“一个闺女,没了就没了吧,又没法救,在这也哭也闹的干啥呀。”
楚卡没吱声,小女孩看着像是要扑腾不动了,她的妈妈想要跳下去被她拦住了,她说:“我会游泳,你别跳。”说着,她跳进了夏天的湖里,听着那家人在岸上滋儿哇的乱叫什么:“哎哟这水嚯嚯身子不好生孩子啊!”
楚卡一边向小女孩游去,一遍又觉得他们好笑,他们村里和周围几个村子从根里就烂掉了,女孩子就扔掉或者换亲换钱,村里的男人们一个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指着家里给他们出钱买媳妇,最好是大学生漂亮的。
她托住小女孩的腋下,使劲蹬水往岸边游,其实她也不会什么游泳,她就是在村里下过湾,会狗刨,只是,她现在好像没力气了。
小女孩还有呼吸,幸好这是夏天,湖里的水不算冷,岸边等着好多人,他们手拉着手往里面踩,想要来接应她们。
楚卡一遍机械性地狗刨,一遍胡思乱想:“这几年自己长大了以后,放跑了好多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人回来端了那些畜生,他们以为我乖,都没想到是我做的。”
离人群越来越近了,有人试图来拉她们。
“还差点距离。”楚卡心想,但是她实在没力气了,原本能托起她的水仿佛在水下形成了漩涡,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蹬不动了。
“接住!”楚卡以为的大喊其实很小声,水灌进她的鼻子里,她屏住气使劲往前推了一把小女孩,好像……抓住她了。
斑驳的光影透过水面晃得她眼疼,楚卡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被灌水的鸭子,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想到:“糟糕,忘了说那些人不是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