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风倾天下》秋谚

52、比舞（二）

　　匆匆赶到舞台后面分给露西夫人歌舞团的休息室，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黛拉，她脸色惨白，痛得浑身不停轻颤，受伤的右腿已经充血肿胀得老大，我顾不得说什么，先施放了个减轻疼痛的光明魔法，等她缓过劲来，我才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扶起黛拉给她擦去冷汗的露西夫人满脸的恼怒，“我们也不知道！黛拉表演前都喜欢一个人平静一下心情，我们听到她的叫声赶过来时，她的腿已经断了。”

　　“黛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转向半坐着的少女。

　　“我、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正在祈祷，突然被推倒在地上，然后……腿一痛，就变成这样了……”虽然疼痛减轻，但黛拉仍在颤抖，对于以杂技舞蹈为生的人来说，腿断了不次于未来的人生完全毁掉了，到底会是谁下的手，我也真正生气了。

　　这时，推门进来的利奥带来了护卫团里修伊豢养的三阶光明魔法师乔恩，我忙让出位置给比较有经验他，“乔恩先生，拜托你了！”

　　“放心吧，夏大人！小姑娘的腿不会有事的！”乔恩表情温和，肯定的语气让人顿时安下心来。一团白光闪过，黛拉的腿恢复如初了，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三阶魔法师果然不是我这一阶能比的。

　　“那等一下的舞蹈应该没有问题吧？”虽然看到了黛拉站起来试着走动的没事模样，我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等一下还要跳舞吗？”乔恩微微皱了下眉，“虽然小姑娘的腿是好了，但如果不想以后留下后遗症的话，还必须休息一两天，而且两天内最好每次站立的时间都不要超过一刻钟，要是还要跳舞，那刚才的治疗算是白费了！”

　　这话一出口，刚刚才露出笑容的众人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该死！黛拉的腿一定是其他贵族的私人乐团下的手，开始我们过来时他们就想要挑衅了！”团里的人气愤的叫道，我能理解他们的愤怒，如果黛拉不能上场，就表示这几个月的功夫全部白费了，不仅会让修伊在朵芮亚小姐面前很难看，而且歌舞团想凭借这支舞出名的希望也破灭了，一直以来，不太出名的流浪歌舞团都被人视为妓女和小偷的聚集体，只有在表演的节目非常出名时才可能改变他们遭受歧视的状况，而错过这次，以后想再有这样的机会就很难了。

　　“好了！现在不是找犯人的时候，我们先要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才行！”我喝止了歌舞团的躁动，“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黛拉小声的低头道歉，我拍拍她的肩膀，“这跟你没关系，是我疏忽了，没有防到这一点！所以，待会的舞就由我来替你跳！”

　　“啊！”

　　“不行！”

　　众人的讶异和利奥的阻止声同时响起，“绝对不行！你身为伯爵上台表演节目，只会遭到别人的耻笑，就算节目空了，也比你上台要好！”一向不多话的利奥态度非常坚决的反对。因为像歌舞这类活动，贵族练习或自娱自乐那叫艺术修养，要是登台表演给人看，那就是自甘下贱，真是奇怪的逻辑，但所有人都深以为然。

　　“不错，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如果我们让大人上台帮忙表演，不光我们在外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对大人的声誉更是一个打击，到时候温普斯顿侯爵大人只怕也饶不了我们的！”露西夫人跟着反对道，其他团员也是一致点头，长时间混在一起，他们在我面前都已不再拘谨，但对修伊却是绝对的畏服，说什么都不敢冒险做可能会令修伊发火的事。

　　我白眼一翻，“节目空白也一样丢脸好不好，除非你们能再找出一个会跳这支舞的，不然就只有我上场，难道你们就真甘心让节目空白？”至少我绝对不愿顺那些想看笑话的混蛋的心愿，拍了拍不甘咬唇的露西夫人的肩膀，我笑着安慰，“放心，只要别人不知道是我上的台就行了！小费费～～”

　　随着我的叫声，小费殿下不满的皱眉出现，一千零一次的抗议，“不要叫我那个该死的弱智名字，你脑袋再笨，至少也要记住费安狄卡……”

　　“知道了、知道了，小费费，我记得你会一种变形术，可以改变人的外貌，对吧？”我挥挥手，一千零一次的忽略他的抗议。

　　“没错！那是只有妖精族高级魔法师才能使用的法术！”小费殿下瞪了我一样，但也知道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只是习惯性的抗议了一声，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

　　“那好！你把我变成黛拉的模样！”我用手一指，幸好黛拉的个头跟我差不多，这支舞也刚好不需要什么热情的灵魂之类，算是我唯一能跳出神韵的飘逸类型，应该问题不大吧。

　　“不行！变形术只能用在妖精族人身上，用在其他种族，最多只能改变一下发色和瞳色，不然变形术怎么会那么罕见？”小费殿下骄傲的扬起头。

　　“那也行！帮我变成黛拉的发色瞳色吧，反正舞台离那些贵族也有一定距离，化上舞台妆，下台后一交换，谁会知道跳舞的人是谁！”我做了决定，开始驱赶在场的男士离开，利奥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的走出门去。

　　“好了，快开始准备吧！”我拍拍手，房间里的女人们也动了起来。我换上舞衣，正往脸上涂抹脂粉时看到了额头上那个一阶魔法师印记，想了想，我拿蘸唇脂的细小木片先在黛拉额头上细细描出一朵红色的半开莲花，满意的看到那朵莲花给她平添了几分清媚，然后对着铜镜瞪大了眼睛，小心的画出一朵一模一样的花来盖住了印记。

　　最后在盘弄头发时又遇上了麻烦，露西夫人握着我差不多过膝的长发摇摇头，“这么多头发很难盘起的，即使盘起来别人也能一眼看出和黛拉的不同！”

　　“这样啊！”我沉吟了两秒，然后抓起我从兽人森林里出来后就一直随身藏在衣内的匕首，轻轻一挥，就让过膝的头发变成了及腰长，随手用一截丝带将割下的头发一捆，丢在桌上后，没有理会其他人张大嘴的呆傻模样，也当没看见露西夫人一脸快要昏倒的模样和她喃喃的自语，“完了，完了，侯爵大人一定会杀了我们的……”，径直笑眯眯的的说道：“好了，帮我把头发盘起来吧！”我晃晃仿佛轻了几斤的脑袋，心情愉快了不少，早就想要处理掉这一头累赘的头发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理由，也不想因为一时的痛快而招来可以预见的“念经团”，这次可算是理由充分了。

　　叫小费殿下将我变成栗色发瞳，戴上黄金垂透明琉璃珠串头冠，盘膝坐在巨大的莲花座中，“青蛇之人生如此”的音乐响起，几位少女努力仿照中文的字音而和声唱着：
　　“人生如此，
　　浮生如斯，
　　缘生缘死，
　　谁知？谁知？
　　情终情始，
　　情真情痴，
　　何许？何处？
　　情之至！”

　　少女们清澈的嗓音和着丝竹声、叮叮咚咚的编钟敲击声，透出梵音的空灵和红尘的迷茫，包裹着我的莲花座外的花瓣在机关的运转下缓缓打开，我双眼似闭非闭，宛如佛陀说法时，拈花微笑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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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菲罗斯的心情很好，这次海格利领地之行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朵芮亚·海格利果然和调查的一样，有个温和的好性情，虽然还有些单纯幼稚，这也正好给他减少了麻烦，凭借自己的外貌、地位和投她所好而进一步加强学习的一些艺术知识，得到她的好感实在不是件难事。而且被所有求婚者视为劲敌的那个温普斯顿少年侯爵又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不仅到得很晚，也没有主动接触公爵小姐以获取她的好感，要是连节目都是空白，被淘汰就是肯定的了。想到属下给他报告的事，萨菲罗斯深沉的面孔也浮起一抹微笑，直到司仪报出节目的名字。

　　在节目开始前舞台被一块大幕布遮住，四周的照明球也慢慢暗了下去，顿时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在一阵奇异而空灵的乐声中，幕布慢慢拉开，隐约可见舞台的地面竟然如同水面不断的起伏，而舞台的中间放置着一个半人高的紫色花蕾，花蕾的周围围着五朵小了很多的粉色花蕾灯，旁边跪坐着十名青年男女，女子们头发高高挽起，一只巴掌大的蝶状绢饰扎在发髻一侧，穿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嫩黄色的长袖绢裙，拥簇在花蕾旁边，仿佛就是那花的精灵，而男子们则穿戴着仿盔甲的金属甲衣，单膝跪着，凝望着最中间的花蕾。

　　随着音乐，舞台后传出用异国的语言吟唱的少女的声音，舞台上方也投下一道光柱直直罩在那朵花蕾上，在光柱中花蕾慢慢舒展打开，露出里面盘坐着的一个女子，她头上戴着一朵金冠，金冠两边垂下的几串长长的琉璃珠在光柱中折射着荧荧的彩光，淡紫的斜肩绸衣包裹着她略显纤瘦的身体，露出肩颈处一片莹润的肌肤，却不会令人生出亵渎之心，只因她的神情似笑非笑间透着一种神圣，衬着额头上那抹花痕，在周围男女的拥围中，仿若众花之神，只能让人仰望。

　　很快，那样空灵的音乐慢慢消散，一阵婉转缠绵的乐声响起，紫裙女子微微一笑，轻轻旋身，抛出两根长长的飘带，舞台一边突然亮起一团雾光，一个男子的身影隐隐的浮现，歌声随之响起：
　　“只为你盈盈一笑，
　　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间轻轻绕。”

　　女子笑容更盛，长长的飘带在她掌中仿佛拥有生命，在女子的身边旋绕，并不断向外伸展，一次次滑过男子的光影前，男子伸出手，飘带却若即若离，总也无法触及。

　　“都只为情字煎熬，
　　枉自称少年英豪，
　　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

　　男子的声音柔滑如丝、温柔似水，缠绵中透出无尽的深情，令人闻之心醉。萨菲罗斯却脸色一变，虽然那个光影不是很清晰，但那声音一入耳他便知道了那是用魔法水晶存储下的修伊·温普斯顿的影音放映，他的眉头不自觉微皱起来。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间轻轻绕。
　　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少年英豪，
　　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

　　歌声再一次重复，紫裙女子旋转的身体慢慢停下，微微拧身，手臂轻划，飘带拂过那几盏粉色花蕾灯，拥在花蕾灯旁的女子们俯下身体，而灯的花瓣却缓缓绽放，数百个指头大小的粉色光点从花中升起，随着飘带在紫裙女子身边漂浮旋转，点点荧光中女子的舞姿如梦似幻、摄魂夺魄。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

　　光影中的男子声音充满无悔和执着，舞台上众人跟着应和，歌声直震人心深处。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对别人说着你的好。”

　　伴舞的男子们捧起绽开的花灯，紫裙女子足尖一点，立在了捧起的小小花灯中，柔若无骨的身躯包裹在层层叠叠的绸纱裙中更显纤巧，在几盏花灯上恣意舞着，在伴舞女子们长袖舞动中，她轻灵飘逸得仿佛随时要乘风离去。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间轻轻绕。
　　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少年英豪，
　　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
　　还你在还你在今朝～～”

　　渐渐低下的歌声在最后一句突然拔高，那是倾注了全部感情的呼喊，而紫裙女子则将飘带往空中一抛，伴随着飘带落下的，是无数荧火流光，就像满天的星斗为这女子的舞蹈而瞬间坠落，那一刻的风华，深深的刻在了所有人心底。

　　慢慢的，舞蹈开始前那一段空灵渺然的音乐又一次响起，伴舞的众人拥围着中间的花座，俯下了身体，而紫裙女子已坐回花座中，之前那令人心醉神迷的一切在她脸上没有任何痕迹，宛如步下凡间的神灵满足了好奇，再一次回到神圣的天界。

　　花座边的花瓣随着越来越淡的乐声缓缓闭合，隔着不远的雾光中的男子徒劳的伸着手，却怎么也无法接近，只能在花瓣闭合后绝望的低下头，光芒也越来越黯淡，直至完全消逝。

　　一片黑暗中，舞台的幕布遮住了一切，四周的照明球重新亮了起来，被一声清脆的酒壶碎裂声惊动，萨菲罗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屏着呼吸，看了看身边原本端着酒壶的侍从仍没有回过神的样子，他知道这次自己是输了。

　　“罗奇！去调查温普斯顿侯爵身边的近臣、重臣，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萨菲罗斯握紧拳头，沉声命令道。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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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偶最爱的乾达婆王的头发啊～～真的是儿大不由娘啊，人物的个性一旦形成，有些事情就不由作者控制了，我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夏：我那次在原始森林里就想剪了，都是你的私心硬是逼我留了下来，也不想想那么长的头发，在原始森林里呆一个月是什么感觉，你还好意思哭！秋：人家喜欢长发嘛，哼！你剪了我就再让它加倍快速的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