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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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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夏夏他很不习惯。
就像公司老板对待员工,而自己此时此刻觉得自己是一只等待上级审核是否合格的新人。
明楉动动嘴:“不会。”
声音低而轻,带着委屈的腔调。
程闫夏前倾,那威势就跟山峦一样也压倒过来。
他手指微曲,落在跟蜗牛一般挪动的书上。
“哪儿不会?”
明楉蜷缩了指尖,像小鸡啄米迅速在书上点了下又立马撤回。
“这里……”
程闫夏瞥了眼有些微微炸毛的脑袋,手上用了劲儿,才将书翻转面对着自己。
明楉见状,轻轻弯了弯嘴角。
“给只笔。”大手在书上摊开,盖了一半有余。
明楉微懵,顺势将手放上去。还妥帖地要十指相扣。
老公牵……
程闫夏手一抖,青筋蹦起。“笔!”
明楉后颈皮乍然绷紧,手一松,铅笔直接落在他手掌。
好凶。
明楉瘪嘴。
明明他自己以前说过对他要主动一点。
现在倒是嫌弃了。说话不算话!
方启明察觉到身旁不正常的寂静,他挠挠脸,状似捡东西地又往另一边挪了挪。
不就是问个问题吗?程哥火气这么重。
“看哪儿?看书。”
程闫夏也不知道哪根儿筋搭错了,想都没想就转过来了。
跟前盯着的桌面被敲了下,明楉一激灵,羽毛睫颤得几乎要飞起。
他飞快将视线落在书页上,怕迟了一丁点就要被罚。
一道题,程闫夏直接归类体型特征,将其中的关窍点名。
明楉在他的指导下将辅助线画好,豁然开朗。他双眼亮晶晶的,就差扒在程闫夏身上说一句好厉害。
不过程闫夏长腿一转,直接留了个后脑勺给明楉。
明楉揪了揪手中的笔,双眸黯淡。
“是吧,大佬就是厉害。”
明楉翻着同类型的题举一反三,闻言狠狠点点头。
程闫夏一直都很厉害,即便是管理那么大的公司,也能每天按时回家陪着自己。
明楉曾经经常去程闫夏的公司陪着他。
他见过穿着西装坐在办公桌前的程闫夏。那时的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掌握全局的自信与成熟,就连简单的签字,都能带着挥毫泼墨的霸气。
明楉常常看着看着就能分神,有事甚至直接上去抓住那双手捧住。
又或者,男人受不住他巴望的眼神,也会过来将蜷缩在沙发上的自己抱起来,跟着他玩儿一会儿再回去。
现在,明楉眼尾微褶,翘出细长的弧度。
这时候的夏夏,虽然比以前稍微青涩,但在班级这个小群体里面,显然已经是初现锋芒。
各有各的优势。
明楉暗自握紧了手。他也要努力!就像他男人所说的:做任何事,别让自己留有遗憾。
明楉眼神坚毅,像一头燃烧起斗志的小猫崽。
下一类型的题。
半响……明楉戳了戳旁边的方启行。
然后,方启行又戳了戳程闫夏。
明楉不好意思红了脸。他男人曾经又说过:不懂要敢问。
*
清晨,熟悉的铃声响彻学校。
今天难得是个阴天,厚如棉花的灰云层层叠叠堆积在上空。平日里打着卷儿的树叶花草纷纷舒展,毛绒的叶片上还挂着圆滚清透的朝露。
复习那么久,今天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明楉抓着自己的文具袋跟在程闫夏的身后进了考场。
江市一中重视成绩,对待与成绩有关的一切事物都显得郑重而坚持。即便是简简单单的开学考,一个教室也配备了两名老师。
明楉找到自己的名字,在教室偏中间的地方落座。
他既期待又紧张,多少年没有考试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明楉心有些彷徨,可在看到角落上第一个位置的人,心中像找准了定心针,渐渐稳了下来。
考试,吃饭,考试,休息……很快,为期两天的考试结束。
教室桌子重归原位,各科老师开始加班加点批改试卷。
与此同时,新学期的课程悄然来临。
上课铃声一响,阻挡不了方启行给明楉介绍老师的嘴。
“咱班老母,长得那叫做男人一枝花。A大毕业的高材生,听说是咱校长以前的学生,专门给人家从九中挖来的名师。”
“你是不是还没见过他的样子?一定是又帅有气质,跟咱们程哥绝对有的一比……”
明楉跟他坐了一下午,嘤嘤有些习惯耳边不断的叭叭声。但上课期间讲话,简直是将他放在油锅里煎炸。
明楉竖着耳朵,对外界表现出绝对的警惕。直到眸光微转落在后门,一道玻璃面上倒映出一个影子。
明楉吓得手一抖,忙用笔头戳了戳方启行。“老师来了!”
方启明就是个话痨,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他说得绘声绘色,明楉那小的可怜的声音直接被他自己给掩盖了。
明楉垂眸遮住眼中的焦急,手下的力气越用越大,直将方启行的手臂的肉肉都戳得凹陷了几分。
余光中人影越来越近,明楉嗖的一下缩回手。
“那你现在见到真人了,要不要看看?”
方启明声音一扬:“哪儿呢!”
明楉默不作声地看着程闫夏的后背,学着方启行忽略同桌。
唔……他今天换了一件短袖衬衫,深蓝色半宽松的版型。此时他趴在桌上,极好地勾勒出他出现成熟的肩背。
明楉思绪飞舞,掰着掰着,又想到了程闫夏的生日。九月初八,一般就在国庆节那几天。
快了。
旁边,已经完全被他忽略的同桌正在与数学老师进行友好而和谐的交流。
数学老师母维是捏着方启明的肉脸:“来,用你的语文辞藻夸一夸我是怎么个好看有气质?”
老师出口,嬉笑声纷纷传过来。
而明楉视线中的男生像不舒服似的撑着手臂坐起来,背脊上肌肉的纹理清晰了一瞬又被衣服藏住。
方启明被迫上了讲台,将老师跟同学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而明楉前桌却动了几下,接着沉着脸扫了过来。
明楉温然一笑,眼神询问。
程闫夏沉声:“不许看!”
锋利的剑眉拢紧,眸光冷如冰。凶巴巴的,像对待觊觎自己东西的敌人。
明楉双手握拳,睁大了眼睛瞪着已经转过头去的人。颇有一种要盯死他的感觉。
程闫夏对外界极为敏感,甚至在家睡觉,轻微的一点动静都能让他直接惊醒。更何况后背还坐了一个陌生的又盯人习惯的陌生人,给谁谁不习惯。
他轻啧一声,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明楉瞪了一会儿,眼酸了。他眨巴几下让眼泪润泽眼球,进而将目光放在讲台。
看了肯定能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