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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剧情修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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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柔指了指避开人的角落。
凌狄挑眉：“好啊。”
又开始了油腔滑调。
林昭柔却仿佛没听出那调戏的意味，抬步向座位走去。
两人落座后，凌狄还大马金刀地瘫在沙发上，不顾形象地在桌上果盘里捡了个苹果吃。
意外的没在林昭柔眼神里发现嫌弃或厌恶的神色。
这让凌狄有些束手无策。
他以往只应对过两种女人，一种是看上他的，一种是看不上他的。
前一种，他调笑几句，发展一段露水情缘也无不可。
后一种，他还是调笑几句，直到女人也看上他。
总之，在他过去的世界里，女人这个物种，作用简单得很。
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小说就是这么设定的。
围绕在凌狄身边的，确确实实没有其他态度的女人。每一个，都仅仅是为了感情线而存在的。
只有林昭柔不是。
她仅仅是坐在那里，眼眸中没有什么情绪，就像是打量餐桌上的一碟沙拉一样，在细致分析他，看的却好像又不是他。
这令凌狄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她。
林昭柔不知道这些，她只是习惯性地分析对手的信息。
她已然把男主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一个只可以拉拢，却不能听之顺之的对手。
这个分寸，林昭柔很擅长拿捏。
“说吧，什么事。”凌狄在她的眼神中，又一次先开口了。
莫名感觉输了。
林昭柔淡笑：“第一件事，很抱歉之前调查过狄先生养母的事，这都是林家对合作对象的必备背调。”
“哼。”凌狄不以为意。
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没必要如此计较。
人家不是针对他。
“这就是第一件事？特地来和我道歉？”
“当然不是。”林昭柔没介意他的咄咄逼人。
甚至更诚恳地说：“为了表示对您的歉意，和对您养母的遭遇的关心，林家的律师团可以替您养母对王兆才提起刑事诉讼，一切费用和人力都由我们承担，您看如何？”
“……这还差不多。”
凌狄耸肩。
“第二件事。”上一秒还笑容和善，态度诚恳的女人，变脸比阴天还快。
淡下神色，双眼含冰：“狄先生是如何混进晚宴来的？”
感觉到被审讯的凌狄，却没有第一时间暴起，甚至有些难得心虚。
理不直气不壮地说：“我打晕了一个服务生小哥，换上他的衣服进来的。”
“尚且不说我们的宴会执行为什么没对你进行面部识别。”
林昭柔往后一靠，陷在沙发背里，双手抱胸，气势凌然。
“就说被你打晕后，又抢了衣服的服务生，他叫常江。”
凌狄默默听着，没问她为什么连个服务生的名字都记得。
因为她接下来的话，更为震惊。
“小江今年19岁，推迟了一年上大学。因为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他，唯一的母亲罹患癌症，他用一年的时候打工赚钱，给母亲赚医药费。”
“……那哪够。”凌狄出身贫苦，见惯了生老病死。
自然知道一个绝症，对一个家庭来说，是什么样的打击。
想到这，他不禁感觉身上的制服在发烫。
烫的他有些羞愧。
“确实不够，所以林家帮了他。”林昭柔指了指在场的服务生们，“这些孩子，包括刚刚被王兆才狠狠推了一把的那孩子，都是林家资助的贫困生。”
凌狄不禁看去。
“我让他们过来端盘子，不是羞辱他们。”
“我知道……”男人喃喃。
“我这是在帮他们。”
“你这是在帮他们。”
两人异口同声。
林昭柔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他。
凌狄也是。
四目相对，林昭柔继续说着：“我给他们市面上五倍的工资，和他们一生都接触不到的人脉机会。为的是授人以渔。”
“今天你打晕的常江，他家太缺钱了。我记得领班说过，小江今天想提前走一个小时，因为他要赶地铁去下一份工。”
“可他今天去不了了，不是吗？因为你。”林昭柔毫不留情。
“他可能失去一份工作，失去一份机遇，失去母子俩一天的饭钱。”
在凌狄晦涩的神情下，再插上一刀。
他甚至来不及想，尊贵如林昭柔的大小姐，为什么会了解这些。
“我……”凌狄想说，这不是他的错，就是太巧了。
而且，他可以赔偿的……
“你想说你可以赔偿的，是吗？”林昭柔问道。
“可你知道小江这么拼的原因吗？因为他不想被人可怜，不想受人接济。他想靠自己养活妈妈，养活自己。”
凌狄太懂这种感受了，因为这就是曾经的他。
必须得说，林昭柔选人举例选得很好。
林昭柔直直地看向凌狄的双眼：“那你的赔偿，又算什么呢？可怜吗？怜悯吗？还是一份来迟的歉意？”
“这样，你还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吗？”
凌狄狠狠愣住，一言不发地看着林昭柔。
仿佛世界观都要崩塌的混乱。
但剧情的修复能力很强，电话铃声从凌狄的裤兜里响起。
“喂，狄哥哥！妈妈她，妈妈她又病危了！你快回来啊！”柔弱的女声带着哭腔。
林昭柔眼看着他，神情猛然转为焦急。
立刻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
林昭柔有预感，常江这件事，会就这样被凌狄抛在脑后。
这就是剧情的修正能力。
她却不服，招了招手。
一直当透明人的赵特助立刻上前：“小林总。”
“去更衣室叫醒常江，让他过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是。”
“王家要不行了，我记得他家总裁办的人都不错，能挖就挖过来。”
“然后……”林昭柔看向还傻待在门口的白裙校花，此时正呆呆地看着满脸悔意的丁青。
男生却理都没理她。
“给她个实习岗位，让她明天就到岗。”
赵特助不解：“她刚刚还在和您抢人。”
“那是被有心人勾的，丁青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她不过就是虚荣了些。”
林昭柔看着白裙校花：“长得好，有胆量，不怯场，虽然手段还浅了些，但还算是有脑子。我想看看，给她个更广阔的世界，她还会不会甘心搞雌竞。”
“是。”赵特助立刻去办。
不一会儿，林昭柔正在欣赏白裙校花激动的神情。
常江就安安静静地来到她身后。
“柔柔姐。”高冷孤傲的帅气学神，此时却像乖乖小狗一样，等候她的差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