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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小荷才露尖尖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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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吕海死去的消失时,皮少卿与北辰亦璇已经相处了十六天。也就在皮少卿因为看到北辰亦璇的真面目而兴奋开心时,他从徐太医的口中知道了吕海突然染病去世的消息。
“他什么时候去世的?”皮少卿虽然与吕海交流的时间不多,但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他最好的人。可是这样的一个好人,还没有等他去报答,居然就这么突然的死了。他很难受,心理十分的难受。
“今天凌晨。他去的很平静,没有受太多苦。”徐太医低声的安慰道。
“死因真的是天花吗?”皮少卿抬头看向徐太医,他的目光像似冬天里突然刮来的寒风,冻得徐太医一个哆嗦。
“不管是不是,你难道能做什么?”徐太医拉近与皮少卿的距离,居高临下的问道,然后警惕的四处张望,在没有看到有人靠近后,继续说道,“能从这里出去的,除了死人。所以我劝你别乱来,你现在就像一只蚂蚁,想捏死你太简单,可是却没有丝毫意义。”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什么都不知道,白白的让我干爹死去?让那些害死他的人逍遥法外?”皮少卿还没有激动的忘乎所以,他虽然语气激动,但是在音调上还是控制的相当的低沉。
“早知道你会如此激动,我就不应该告诉你。”徐太医也有些生气,气他自己居然会如此多管闲事。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这个小太监的事情?懊恼的徐太医说完就想负气离开。
“徐太医,能帮上我的人,我现在就只相信你了。”皮少卿拉住要走的徐太医,一改之前的冷眼相对,哀怨的对视回头看来的徐太医。
“你,你别这样看着,放,放开。”被皮少卿那哀怨的目光深情的注视着,徐太医不由的一哆嗦,语气也变得紧张。
“噢,那你别生气。记得常来看我啊。”皮少卿松开扯住徐太医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着。
“咳,看你干什么?别那么看着我。”徐太医被皮少卿的目光盯的有些心跳加速,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居然会对眼前这个小太监心存异念。
“徐太医,我干爹是因我而死,若不是我,他也不会……虽然我与他并无血缘,但是他对我的恩情,我不能在知道他是被人害死后还心安理得的在此苟且偷生。我要强大!在这个明争暗斗的深宫里,只有强大了,才能正真的存活。我现在在这里无法掌握宫里的消息,只有你,我现在只能信你了。请你帮我打探宫里的消息……”皮少卿当徐太医是兄弟,却不知道他此刻真实的身份早被徐太医有所察觉。而他这突然的伸手一握,徐太医惊吓之余便是涨的满脸通红,心神恍惚地点头答应。
事后,皮少卿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使用了美人计!徐太医那多年未动的春心居然被他这个假冒的小太监给勾了起来,这是后话。
至从得到了徐太医的帮助,皮少卿知道一些更加上层的信息后,便让他开始计划如何去表现自己,以得到重用。
从廖福庆的口中,皮少卿知道在这深宫中能和隋炀帝见到面的机会,其实挺大。只是外人却总认为是机遇巧合,却不知道这其中奥秘是如此的深谋远虑。
有了廖福庆与徐太医二人里外的协助,皮少卿在熟知隋炀帝习性之后,惊奇的发现,这隋炀帝虽是荒淫,但是因他年少丧母,又不得先后的喜爱,所以他对年长的女子尤为钦慕,只是后来在女人中尝鲜猎奇被宠惯了。其实他是个很念旧的男子。
知道这个消息后的皮少卿其实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细细一推敲,却觉得理当如此。想来这隋炀帝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人不止,但是他却钟爱的无非那几位贵人美人。冷宫中的嫔妃若不是她们家族政治失败的棋子,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宫殿出现。
而从廖福庆口中听到隋炀帝是个十分怜惜女子的男人时,皮少卿知道心知他的怜惜,可不是现代社会女子的翻身做主,无非是好吃好喝,当宠物养着,若是某年想起曾经的欢愉,旧地重游,也算是不忘旧情。
“阿布,明日皇上即将回宫,你有何打算?”早在几日前,廖福庆见到那块玉佩时便知吕海凶多吉少后,他便开始两手准备,计划趁宫中人员混乱之时,将北辰亦璇从地牢中救出,并送他们母女离开,也算不妄吕海多年的苦心经营。只是,眼前这孩童,却打破了他的计划。
“公公,干爹的仇可以不报,但是他对我南宫家的恩情却不得不报。更何况,他杨广对我母亲的侮辱,以及对我南宫一家灭门的仇也必须要报!两个大仇未报,母亲至今还被困于地牢之中不能与我相认,我还能有何打算?自然是掌握实权,才能真正的存活下去。”皮少卿在得知吕海死后的消息便从廖福庆的口中证实了他的一些猜测。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吕海曾经是南宫诺的心腹。他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了报答南宫诺的知遇之恩居然在而立之年挥刀自宫,先南宫布一步进宫打点,以及寻找解救北辰亦璇的机会。只是他连续八年的营救,皆以失败告终,直至一年前北辰亦璇被杨广关进地牢中失去联系。
“你要谋刺皇上?!”廖福庆虽说参与了吕海的行动,但是他总归是服侍过两代皇上,在封建思想压迫下的人。
“不,与公公所想正相反,我不但不杀他,还要取得他的信任和重用。”皮少卿对于廖福庆突然的变脸心中了然,而他所说的报仇可不是杀人。想他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枚,暗杀这种事情,他可做不来。
“难怪你要从我口中套了那么多关于皇上的消息。可是你身处冷宫又如何能接近皇上?”廖福庆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南宫布是个女孩。当他从徐太医口中并从皮少卿口中得到证实后,他对皮少卿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尤其一想到她的胆识和为了救母的所作所为,更加强了他要帮助她实现愿望的决心。但大前提是不会伤害皇上。而他当时对皮少卿所说的重用则是理解成,当皇上的女人。毕竟,女子只要能成为皇上的人,有些事情不用她说,下面的人都会办的好好。
“见杨广,不急。眼下,是我得离开这冷宫。不离开这里,我就没有办法去各个宫门打通关系。即使日后见到了杨广也得了官职,可与下面的人却也说不上话。若是那王要忠再使计诬陷,这些辛苦可又是白费。”皮少卿的话,让廖福庆一愣,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小瞧了这个孩子。难不成,她所想的并不是要当皇上的女人?哎,他真是蠢,她若是要想成为皇上的女人,何苦要乔装成小太监进宫。
“皇上身边的内侍高昌,和我是同乡。你若是能与他搞好关系,能让你事半功倍。”
“高昌?是,我记下了。可是我现在困于此处,又如何能与他联系?再说,我也不认识他的模样。而且他是杨广的内侍,自然是伺候左右,又如何见的上面?”皮少卿不解,连连追问道。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虽说你实是女子,但是在众人眼中你却是如假包换的小太监。而且你调入这冷宫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机遇巧合还是某人故意而为,但总归让你误打误撞的寻到了生母的消息。你莫非都没有想到什么人在暗中帮你?”廖福庆此言一出,皮少卿到是真的有些迷糊了。
“公公不要再和我打哑谜,难不成是有高人相助?”皮少卿此刻真是恨死自己当日与吕海在一起时为何不将南宫布的事情问清楚,这会,他真的是在抓瞎了。
“你难道不知你被人诬陷险些被打死都是因为林贵人与李夫人之间利益的争夺吗?”廖福庆瞪圆了眼睛看着一脸茫然的皮少卿,心想莫非她真的是被打坏了脑袋?
“我想起来了,是有听到这么两个人。我好像是站在林贵人那边的。对,没有错,我就是被那个王要忠诬陷说我偷了那什么李夫人的东西,真是可恶,居然把我打的半死。”
“你……”廖福庆看着一脸愤青的皮少卿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一时气不过又抓起身边的拐杖朝皮少卿飞去。
“哎呦,公公您怎么又开始打我了!”皮少卿哀怨的缩头直视廖福庆,殊不知,他刚刚说的话实在是犯了宫中大忌。
“蠢,你若还是这般愚蠢,还是留在这冷宫中保命的好。莫要出去寻死,到头来还连累人替你受死。”
“嘿嘿,公公莫气莫气。徐太医说您的身子不易动怒,虽说已无性命之忧,但是切忌动怒,怒伤肝火,公公,要不我去给您端碗凉茶?”皮少卿见廖福庆是真的动怒,便也不再装可怜,嬉皮笑脸的上前,又是给他捶背,又是揉肩膀的一阵忙呼后,继续说道,“刚刚我在和公公开玩笑,我哪里能站林贵人那边,我是站在皇上那边的。我们这些下人做事哪里由得自己,还不都是听命行事。您说,我这话说的对不?”
“你小子居然诳我!”廖福庆再听皮少卿这后来的话,就知被忽悠了,挥手又是一棒子打在皮少卿的额头上。
“喔!公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您怎么能打我的脸呢?难道不知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嘛!你要是把我的小脸蛋打坏了,我还怎么去勾搭美人啊。”皮少卿抱着额头,蹲在地上,一边揉一边哀怨的抬头仰视廖福庆。
“贫嘴!我问你,前些天教你的步法,你练的如何?怎么连这么普通的一击都躲不开?你是不是又偷懒了!”廖福庆所说的是自从吕海死后,他便开始教皮少卿一些防身的技艺。不过说来奇怪,皮少卿总会使出一些奇怪的招式破解他的进攻。只可惜,她的力量太小,又无内力帮助,不然对付地牢附近隐藏的暗卫,并不是难事。
“没有偷懒……”我不是怕您老人家没有打我会更加的恼羞成怒而没有闪开嘛,皮少卿哀怨的想着,嘴巴上却不敢直说,只好忍气吞声的咽下不满。
不过,他一想到前几日从廖福庆口中知道他母亲北辰亦璇是个武林高手后,他便从廖福庆那里学到了一套跑路的步法。只是这当武林高手的想法和实现起来的难度简直比他当年练散打还累。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着要领,总之,他几天下来,不但没有学成那个什么跑得快的脚法,相反累的他连路都不愿意走。这还真不如他当年在健身房里练练肌肉来的舒坦。如果他不是担心一个女人练成跟施瓦辛格那样的肌肉女十分恐怖的话,他怎么会在看到小胳膊上鼓起小山丘后就立刻收手不练。
更何况,当他知道人如果有了内功后,就能在保持完美曲线的同时还永远大力士的力量。这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他的母亲北辰亦璇。如此一来,他又怎么会舍得去破坏他原有的身体曲线?要知道,他可是羡慕北辰亦璇的身材了。当女子,即当北辰亦璇。
“算了,这练功的事情也急不得一时,你要记住,这可是你日后保命的技艺,切不可马虎。”
“是,记住了。”皮少卿一边应答着,一边垂头丧气的想着,这还用您老说嘛?只是我皮少卿怎么能连那个韦小宝都能学会的技艺都不能掌握,实在是有些让人烦闷。
“时辰不早,去送饭吧。”廖福庆瞧了眼窗外渐渐昏暗的天空,对着皮少卿说道。
“啊,这么晚了!公公,我出去了。”话音一落,皮少卿便消失在房间内,如此的速度,让廖福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可皮少卿却并没有发现,其实他此刻的那逃跑的脚法已经渐入佳境,只是他平日里练习的太过频繁,以至于他都忘记了,他最初的速度与现在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