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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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夜里，找不到尚隆的大臣们又在那里发着牢骚，怕被他们“找茬”，我也偷偷地溜出去闲逛。骑在俐角的背上，迎着初夏的风，惬意极了。
空气中突然有了波动，是空气被挤压的感觉……速度！很快的速度，居然带动了这么大范围的气流波动！是什么？是什么在这么快的速度接近？
我眯起眼睛，凝神望向前方。什么都没有。
唰！
眼睛只是一闭一睁，闭上眼的前一秒，远处还什么都没有，再次睁开时，一只妖兽，以极快的速度，与我擦肩而过，甚至由不得我再眨一次眼，就消失在了我的后方。这是什么速度……我呆呆的回头望着空荡荡的后方。
虽然只是一瞬，我却看清楚了——妖魔，而且妖魔的背上，居然坐着一个人类！
可是，雁的上空怎么会突然出现妖魔？而且以那样快的速度载着人类？！
“回去！回去！”我连忙拍着俐角的背催促道。
“台辅，那是妖魔！”俐角惊诧。
“我知道，所以要回去！”我焦急的说道。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那么快的速度。“妖魔身上居然会有人骑着，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忧虑的回头望向那什么都没有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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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你被父母丢弃，然后被妖魔收养了？”我迟疑的问着身旁的这个瘦弱的男孩。
方才我和俐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上他们，还差点遭受到妖魔的攻击。还好妖魔背上的男孩即使止住了妖魔的攻势，并且还算友好的接受了我的聊天邀请。
“……”似乎是不习惯与人说话交流，男孩子沉默的点了点头。
“真是奇缘呢。”我自言自语道。与我的身世多么的相似啊。
他似乎听见了我的自问自答，疑惑的看着我，我摆摆手笑道：“不，没什么。啊，对了，你的妖魔叫什么？”
“大家伙。”细小纤弱的声音，带着胆怯的颤音，完全不像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没有朝气没有活力，听起来非常的没有自信。
“大家伙……吃人吗？”我望着正抚摸着妖兽的男孩子。
“吃，如果不吃肚子会饿对吧。”他苦涩的笑了笑，“其实我跟它说过不要吃的，可它不听，因为袭击人或牲畜的话，人都会害怕。所以大家伙总是被人追赶。人们追上来，对它做很可怕的事，要不就拼命逃走。”男孩难过的皱着眉，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脸上露出了无助和痛苦的神色，可最后，却被冷漠的掩盖住了，变回了沉默寡言的样子，低垂着头，面无表情。
“是啊。”我叹了一口气，雁才渡过了那样妖魔横行的乱世，现在还处于发展阶段，人心方定，要是这个时候突然碰见妖兽，肯定还是会害怕和厌恶的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更夜在和我说话的过程中一直用手上的树枝在沙地上比划着什么，这时我才看清，沙地上画着一只妖兽的样子，雏形初现。然而，潮起潮落，只是一瞬，“妖兽”就被拍上岸的浪花湮没了。
大家伙拿尖尖的喙轻触更夜的脸颊，兽脸上居然浮现出了类似于撒娇的神色！更夜轻柔的抚摸着它的尖喙，神请温柔似水，待大家伙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亲昵、信任、喜爱。
我很惊奇与这种相处模式，在遇到更夜以前，我从来不知道，人类和妖兽，也可以这样和平共处。
“我该回去了。”更夜慢慢的站起身对我说道。我注意到他的裤子的一侧有明显的血迹，我暗自皱了皱眉，是被人类追赶的时候受伤了么？
“你不想在城里生活吗？”我直视他的侧脸，目光灼灼。
更夜抚摸大家伙的手顿了一顿，然后悠悠开口问道：“大家伙也能一起去？”
“呃……”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大家伙不行。”
“那就算了。”更夜安慰似的拍拍大家伙的脑袋。我静静的看着这一人一兽之间的交流互动。
“啊，对了，六太知道蓬莱吗？”更夜转过身来问我。
啊？……
看我张着嘴的傻样，更夜似乎笑了笑，把脸转向了夜色中无垠的大海，黑色的眼瞳在月光的反射下闪现出熠熠的光辉。
“我听说大海上很远的地方有个叫蓬莱的国家，听说那里没人争斗，没人做可怕的事，我一直在找。”他慢慢的说道，唇角勾起浅浅的酒窝。
“蓬莱……”那似乎是我被抛弃的地方吧，更夜想去那里？“你坐着大家伙也飞不到，真的很远很远。”我抬头望着浩瀚的夜空和那一轮明月。
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什么所谓的没有战乱与纷争的人间仙境吧，身为麒麟的我，都没有到过的地方，上天会创造它存在么？
“是……这样啊。”更夜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继续抚摸大家伙，大家伙也亲昵的回应。
“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即使和大家伙分开也想在城里生活时，就来关弓，来找我。啊，对了，你还没有名字是吧？”我歪着头看向男孩，建议道：“自己起个名字吧。”
“我不懂……”呐呐如同蚊子叫的声音。
“那我给你起！”我兴冲冲的握紧双拳。
他很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羞涩的点了点头。
“叫‘更夜’怎么样？”我拿树枝在地上写出“更夜”二字。
“是什么意思？”他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水淋淋的看着我。
“夜色深沉。”我笑着回答他，真的很适合这个男孩的名字。
男孩，不，现在应该是叫做更夜了，呆呆的看着我写在沙地上的字迹，然后第一次把脸完全面对我，缓缓的的展开了我所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真心的笑颜，满是污垢与伤痕的脸上不再被忧郁和悲伤覆盖，而是有了温暖的感觉，更夜的周身也不再被冷漠和疏远隔离，而是有了更亲近的味道。他的笑容如同深沉的夜色里的一抹月色光华，照亮了我的视野，也照进了我的心里。
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类，有如斯神奇的力量，可以和妖兽同甘共苦，共同进退，是为什么呢？人类和妖兽……这是我从未预想过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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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桌案上批文的尚隆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挑着眉抬起头看向门口。
“带有血腥味的话题讲完了么？”我百无聊赖的走进尚隆的寝宫，无聊的打着哈欠。
“算是吧。”尚隆看了我一眼，继续低下头批着奏折，不再看我。
我爬上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弓着身子双手撑着下巴，呆呆的想着心事。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纸笔之间摩擦的沙沙声，气氛安静的令人窒息。
我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问那个一直专心批文的男人，“会发生内乱么？”
“大概吧。”心不在焉的回答，尚隆依旧低着头做着王该做的事。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心情……
“会有……许多人死去。”我有些艰涩的吐出这些字眼。
“终究，王不过是榨取屠杀百姓的存在。”我抬头惊异的看着尚隆，他望着我苦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奏折，淡道：“死的百姓越少，王就越被称为贤帝，但绝不会没有百姓死。”似乎是颇有感慨的样子，感慨完了，就又继续拿起刚放下的奏折看起来。
我沉默着思考着尚隆刚说的话，王，是这样一种存在吗？……尚隆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点了吧，所以在蓬莱的时候，才决定要放弃自己换取百姓的生命。
“害怕战乱吗？”他的声音又突然响起。
“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些困窘的驳道：“战争对百姓来说是最残酷的灾难，毕竟我……麒麟是民意的具现。”
“比起眼下勉强不杀，之后却不得不杀一万，不如现在杀一百，早点结束战乱为好，对吧？”平淡的语气说着残酷的回答。尚隆总是这样清晰直白的揭露一切，不肯绕一点弯子，总是寻找着最快最有效率的途径，来解决他需要面对的问题。
再感觉不甘，王上说的却也是事实。治国，不能只靠嘴皮子和毫无作用的命令，王要统治天下，让世人臣服于他，就必须有自己的威信和人心，这些都是要靠成就和战绩来争取到的。我既然选择了尚隆，就必须扶持他走下去。
所以，即使我再不想战争发生，再不想看着人民死去……可是我也明白，有些东西，却不是，不想它发生就不会发生的。
我跳下桌子，不发一言的朝门外走去，如同进来时的一样。
“不愿意的话，就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这是无法回避的必经之路。”尚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刺进我的耳朵。我还能说什么？
“我不插手，交给你了。”我这样选择，是对的吧？你能回答我么，尚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