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夏天》乐姬

36、屋顶

　　“不，不。”刘菲菲无力的摇摇头，喃喃道：“他已经死在我的心里了。可是，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他的墓地还在，那个伤疤还在，属于他的空间还在啊。顾识，你就像是我的亲人，看到我觉得万分温暖，看到你就觉得有了依靠，这么多年来，纵使我再笨，也感觉的到你对我是实心实意的好。但是，我的胸口没有悸动的感觉啊，我对你，没感觉的，你明白么？这样说，必然是伤了你的心，但是我不能撒谎，我不可以骗你骗自己。”
　　“你为什么不肯尝试着和我在一起呢？也许你会喜欢我的。你没感觉，是因为你一直帮我当成邻家的哥哥，你可以试着把我想象成你的男朋友，好么，刘夏，你答应我，好么？让我来保护你，我没有别的奢望，只要你允许我在你身边就好，看着你就好。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顾识紧紧地抓着刘菲菲的肩膀，眼神里充满渴求的光亮。
　　刘菲菲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大声说道：“可我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感觉是勉强不来的，而且，现在我也不想提这些东西，高三了，我们都要用功读书。你先回去好么，我脑子很乱，能不能别这样逼我，让我静一静，行吗？”
　　顾识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就熄灭了，怔怔地看了看刘菲菲倔强的脸，表情失落到极致。
　　他万分失意的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微微回过头，坚定地说：“刘夏，你记住，不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够不理我。我会等你的，我相信等待可以换来奇迹，我会一直等下去，无论是几年，抑或是一生。”
　　顾识清俊的侧脸上刻满忧伤，在阳光下尤为触目惊心。
　　刘菲菲心碎的无以复加。她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是还是不知不觉就犯下了许多错误，她错误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又错误地伤害了一个不该伤害的人。也许，没有喜欢上顾识，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错误。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犯错，而是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还要义无反顾的错下去。她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肯为这个优秀的男孩稍稍动心呢？
　　“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愿意等。”
　　“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由我自己说的算，我爱等谁就等谁，你管不着。”
　　看着顾识黯然离去的背影，刘菲菲觉得自己越来越脆弱，像是初冬刚结冰的河水，薄薄的，一触即碎。
　　不过毕竟是初冬啊，当凛冽的北风刮过，冰面只会愈加的厚，愈加的坚硬，对么？

　　放学的路上。
　　杨扬勾着梁子恒的肩，嬉皮笑脸：“我替你挨了一巴掌，怎么谢我？”
　　梁子恒显然心情很不爽，一把甩开肩上的手，没吭声。
　　杨扬到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 其实我心里愧的慌，感觉对不起刘菲菲。挨花花一巴掌也认了，算是我咎由自取。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要不是我多嘴多舌，把她对我说的话告诉了你，也就没这些事儿了。”
　　“你打算怎样？不理我？”
　　“废话，不理你我还替你挨嘴巴子?”杨扬有点委屈。
　　“少来，那是花花打错了。”梁子恒不屑，沉默了一会儿，黯然道：“其实，杨扬，我还真怕你因为这事儿不理我。”
　　“说什么呢，咱俩儿从小玩到大，尿尿和泥的友情，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说断就断的，虽然我也好奇你为何做这种事，但是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你这闷葫芦的脾气秉性我还不知道么。不过子恒，这次你真是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人家刘菲菲人不错，对你也是痴情一片，你都不知道那晚她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哭的多可怜。虽然胖了点，也不至于让你烦成这样啊？这下可好，一夜间成了全校的笑柄，你让她一个女孩子情何以堪啊，我看她以后没法在M中混了。”
　　梁子恒脸上神色复杂，心里万分纠结，要不，和盘托出吧？
　　不行！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是兄弟就别问这么多了，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以后大家都不要提这件事了。”
　　“不提不提，烦，你和刘菲菲搞什么啊，弄得我和花花都别别扭扭的。”
　　“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两个跟着别扭什么啊？难不成太监和小宫女勾搭上了？恩？”梁子恒促狭道。
　　“你••••••”杨扬脸红脖子粗，想辩驳什么，却终于只说出一个字。
　　这个小子，一提到花花就五迷三道的，梁子恒笑道：“呵呵，被我一语道破了吧，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有没有点出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花花有意思，还一直藏着掖着的，当谁看不出来呢？”
　　杨扬有些郁闷，嘟囔道：“很明显么，我自我感觉挺低调的啊。”
　　“不明显，就是有点露骨。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军训？”
　　“切，那时候看她顶不顺眼了，所以才有事没事找茬么，不过吵着吵着，突然有一天感觉就不一样了，发现她挺可爱的。有一次她生病没来上课，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没着没落的。我爱捉弄她，无非是想引起她注意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追不追？”
　　“追你个头啊，她太小了，等长大了的吧。再说，你和刘菲菲闹的满城风雨的，我估计花花连我一起记恨上了，你没看今天在办公室她那眼神，刀子似的，嗖嗖的往我脸上刮，完全把我当帮凶了。”
　　“你别拉不出来巴巴怪地球没有吸引力啊，自己不敢追还推卸责任。一码是一码，我们闹矛盾碍着你泡妞了？喂，都高三了哦，再不追毕业了。”
　　“就是高三才不能追，影响她学习啊。”杨扬正色道。
　　“哇，我们的风流杨少什么时候变成痴情种子了？”
　　杨扬白了梁子恒一眼：“谁像你，一白眼狼。对了，伞雯呢，你们两个还是没戏？”
　　见梁子恒脸色又开始结冰，杨扬一摆手：“得，一物降一物，提到伞雯你就这副德性，也不知道她哪里好，瘦的跟个白骨精似的，整天拽的要命，也不知道骄傲个啥。头都仰到天上去了，和她说句话吧，得，正眼都不瞧你一下，只能看见她两个朝天的鼻孔了。也就你待见她，稀罕的什么似的。”
　　梁子恒咬牙切齿道：““就你的花花好，脸上的痘痘那么多，拖拉机开上去都会翻车！”
　　“那叫青春盎然，自然本色。谁像你的那个伞雯，涂胭脂抹粉的，脸滑溜的苍蝇落上去都会劈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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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孩在夕阳中渐行渐远，他们各自袒护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说着笑着闹着，好像完全淡忘了早晨的一切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