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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想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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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仙人转世历劫!
我叫南知意,是琼华派掌门之独女,万千宠爱于一身,不出意外,琼华派以后是要我继承的。
虽然我的习武天赋有那么一丝丝的差,至今还没有学会入门剑法,常常让我老父亲琼华掌门唉声叹气。但是,我是仙人转世嘛,只要顺利度过此生,就要变为九天之上的仙女了,这点小瑕疵不必太在意。
虽然我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大家都只是一笑而过,觉得我在说胡话。
但是,我坚信,自己是仙女转世临凡。
我想着想着,就昏昏睡了过去,朦胧中又梦见了自己的前世。
天宫瑞气千条,仙鹤翩翩起舞,在五彩祥云之中,十二只青鸾仙鸟拉着有一架华丽的婚车徐徐前进。在众多身姿出尘的仙人簇拥之下,来到一处玉璧前。
那玉璧通体浸润,散发着神光,看起来神秘莫测。
新娘和新郎背对着我,不知道对着玉璧说了些什么,竟让我的心里有些沉闷。
梦里的场景总是碎片化的,视线转而到了一处喜堂。
暂且当它是一处喜堂吧,因为红烛高照,四周都扎着华丽的彩带,看起来和二师姐结婚时的场景很像,只是何止豪华了千倍?
只是四周仿佛十分的昏暗,看起来有烟雾笼罩一般,十分诡异。
但也许是天气不好吧。
我也顾不上思考这些,因为接下来的场景,一直让我心有余悸。
新人拜过了天地,便入了洞房。新婚夫妇的房间红艳艳的,从帐幔到那张华丽的喜床,似血般红得热烈。
一杯醇香的美酒入喉,气氛有些迷离。
新人纠缠的身影从帐幔处透着几分旖旎,本是缠绵悱恻的场景,在鲜红色的背景下,显出几分凄迷。
恍然间,帐幔中传来了一丝沉闷的声响,那是兵器刺破皮肉的的声音。
鲜血开出淋漓的花,灵源绽开飞舞的蝶。
世界仿佛停止了,周围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那粘稠的红色在鲜艳的床帐漫开,一直蔓延到地下,红得似血。
那的确是血,是那新郎的血。
我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新娘已经从床上下来,她神情虽然慌张,看起来却活蹦乱跳的。
有什么人似乎在靠近,那一瞬间,她徐徐抬起眸,露出了一张我熟悉又陌生的,倾城绝艳的脸。
那张脸,和我每天在镜中看见的有五分相似。
“小师妹,小师妹,醒醒。”
我在睡梦中,隐约听见大师兄的声音,缓缓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碧翠的树叶,树叶间隙中,是仿佛碧水洗过的天空,和几朵悠闲的白云。
是了,我因为练剑太过疲累,在树上睡着了。
我微微转头往下看,就见大师兄站在树下,身着一席琼华弟子青衫,头上系着同色的发带,极简单的装束,在微风中含笑看着我,仿佛临凡的仙人。
“大师兄,该吃饭了吗?”我往下看了看,发现自己爬的挺高,脑袋有几分眩晕。
大师兄眼中透着几分无奈,却笑道:“师父回来了,让所有弟子到大殿集合。跳下来,我接着你。”
被大师兄看出我怕高,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嘻嘻笑了笑,确认道:“那我跳了?你要接住哦。”
大师兄含笑点头,显得那么玉树临风,还有靠谱。
像以往很多次一样,我放心地跳了下去,大师兄果然稳稳地接住了我。
鼻尖是清浅的莲花香气,可我知道大师兄是不用香包的,这是大师兄生来的体香。
“大师兄,你好香啊。”我拉着大师兄的衣袖闻了闻,有些羡慕,“我听说,有的美人天生体香,大师兄就是这样的美人吧?”
大师兄脸都气红了,他拉回了自己的袖子,背对着我道:“又在胡说,我是男子,怎么能说是美人?”
男子长得俊,也能称为美人啊。
不过我怕大师兄生气,就没有说出口。
在琼华派,就只有爹爹和大师兄对我最好,爹爹忙于公务,常常是大师兄照顾我,我不想让他生气。
“大师兄,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
“我没有生气,快走吧。”大师兄果然不再生气了,笑得和往常一样好看。
我和大师兄来到大殿的时候,师兄弟们都到了,此时大都在偷偷看我。哎,他们为什么偷偷看我呢,大可以大大方方看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如花草树木,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呢?
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大师兄都在旁边笑着摇头,说不是人人都像我心思纯净,人大多都是容易心生杂念的。
练武之人心生杂念可是大忌,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的。大师兄既然这么说,我就很少和师兄弟们一起练武了,防止他们走火入魔。
我爹听我这么说了,就干脆让大师兄单独和我练武,想必也是因为大师兄不容易生出杂念吧?
我这么想着,我爹已经注意到我,招手让我过去。
“知意,又到何处胡闹去了,还不乖乖站好。”爹穿着外出的衣服,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
好像有些奇怪,以前爹爹外出后,都会洗漱完毕打理好仪容才会召集我们。
我爹前几天是出去收地租的,他每次外出回来,都要检查各弟子的功力。想到这里,我有些紧张地攥紧了师兄的衣袖。
我很怕被抽查功课。
琼华派总共弟子二十人,亲传弟子五人,堪堪占了大殿的十分之一。
听我爹说,琼华派最辉煌的时候,也有弟子上百人,为蜀中第一大派。
不过那是上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如今的琼华派已经江河日下,虽然招牌老,武林中人给几分薄面,但是势力范围不过是琼华派附近的几个山头罢了。
我左边站着大师兄,旁边站着三师兄和四师姐。
至于二师姐,月前出嫁了,嫁的是附近金城派的掌门之子莫风,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她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虽然我有些走神,却不代表我没有认真听爹讲话。事实上,我还很紧张。
也许是听见我急促的呼吸声,四师姐往我这里看我好几眼,却爱莫能助。
因为每次抽查功课的时候,我都是表现最差的,对于爱面子的我来说,不亚于公开处刑。
但是我是不会让大家看出来的,我每次都装作若无其事,嘻嘻哈哈。然后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背着人在后山偷偷练剑。
我想,相比于懒惰,我更不想大家觉得我资质愚钝,这样,我就还有希望继承琼华派,做一个快乐的包租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爹并没有抽查弟子功课,反而脸色沉重的说起了山下发生的惨剧。
“附近几县接连有妙龄女子失踪,到昨日已经是二十三起,官府追查月余毫无进展,只怕是江湖人士所为。我有意在弟子中,选出几人下山查明真相,找出真凶,你们意下如何?”
弟子们纷纷对视,我也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眼中都有些紧张和兴奋,有些跃跃欲试。
山中岁月虽然悠闲,却也有些乏味,大家上次下山还是参加二师姐的婚礼,所以下山机会十分珍贵。
“锄强扶弱,匡扶正义,琼华弟子责无旁贷。”弟子们异口同声道。
人数虽少,却也喊出了几分千军万马的气势。
爹有些欣慰,也有些担忧,在中弟子中一一检视,叹息一声:“我老了,琼华派总归有交到你们手中的一日,年轻人有胆量自然好。只是此次下山不同往日,还需有几分功夫在身才行。”
一听这话,我有些失望,我是功夫最差的,恐怕爹不会让我去。
果然,爹最后选中的是武功最好的五个弟子,包括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姐,和五名外室弟子。
除了大师兄和三师兄,四师姐,我和其他师兄弟都不熟悉。
“清泽,此次就由你带队,务必小心行事,不可鲁莽。”爹对大师兄叮嘱完,又看向其余几人。“紫云、吉明,你们几人要听大师兄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大师兄名徐清泽,很小的时候就到了琼华派,功夫最高,为人稳重,在弟子中颇有威望。
三师兄李吉明是城中富户之子,因为自小体弱,便送到琼华习武,过了二十岁便要回家继承家业,颇令人艳羡。
他也是我第一个想咬的人,不过我觉得是我太饿了。后来我吃饱了,就好多了。
四师姐紫云和大师兄一样,是爹收养的孤儿,她性情稳重,面冷心热,就像我姐姐一样。
“谨遵师傅教诲。”大师兄几人领命后,爹就让大家散了。
我想悄悄追上大师兄他们,却被爹叫住了。
“知意,你留下。”
我有些焦急地看了看大师兄的背影,无奈地转过身,笑道:“爹,你外出辛苦了,快喝口茶歇歇。”
我倒了一杯清茶给爹,见他脸色缓和下来,也喝了我的茶,就说:“爹,您要不要洗漱一番,好好休息一夜,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爹不愧是我爹,一下猜中了我的心思:“知意,此次下山,你就不要想了,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好好练功。这几日我有些空暇,也好趁机指点你。”
我有些沮丧:“是,爹。”
可是无论我怎么练,手都跟不上我的脑子,一点也没有遗传到爹的习武天赋,也许,是随了我早死的娘吧。
我娘本是山下一个小秀才的女儿,因为长得美,被地痞无赖欺负得家破人亡,幸好有我爹英雄救美,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可她生来体弱,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我爹也没有再娶 。这些年,我爹一边管理门派事务,一边把我拉扯大,其实挺辛苦的。
我很想为我爹分忧,可是我的武功太差了,哎。
“好好地叹什么气?”爹揉了揉我的头,安慰道,“知意,只要勤加练习,武功总有精进的一日,嗯?”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其实心里不抱什么希望。
要说努力,我敢说自己是琼华派最努力的几人之一,但是功夫却毫无进展。也许是根骨太差了,如果有什么法子能改变根骨就好了。
江湖传闻,魔教有一门神奇功法,能改造根骨,让普通人变成练武奇才,因此魔教能人辈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是魔教自二十年前武林大战后,早已避世多年,踪迹难寻。江湖传闻其藏于神秘的苍茫山中,山下机关毒草遍布,常人想上山都难,更何况想打听他们的功法。
只是我也不是毫无线索。
我悄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暗暗打气。首先要想想,怎么偷偷下山。
本来还想和大师兄他们一起出门,中途趁机打听魔教消息的,现在只能另想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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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想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