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6.争斗 ...
-
是夜。
贝贝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只穿着小衣,裹着被子在床上好玩地走来走去。
玩得正高兴,门口传来了脚步起,接着敲门声也跟着响起。
“胡大哥,你回来了。”贝贝以为是胡一帆买回了自己想吃的零食,兴冲冲地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人。
“请问你找谁啊?”贝贝有礼貌地问。
来人穿着一件土黄色的衣服,腰间别着一把剑,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脸,惨白着一张脸,看不清楚什么样子。他上下打量了贝贝几眼,对上贝贝好奇的眼神,突然伸出手,死死的捂住贝贝的嘴,用力把贝贝往房里拖。
“唔!唔……”贝贝用力挣扎,拼命地用手拍打来人的手臂,两只脚也在空中胡乱蹬着。挣扎了好一会都没有什么用,反被绑住了手脚,嘴里也塞住了布,用力地丢到了地上。
害怕,恐惧,贝贝一个劲地把身子往角落里退,哆嗦着身体抗拒越走越近的人。
“师弟,抓住了吗?”门外又出现了另一个人,笔直地立在门外,贝贝只能看见衣袍的一角。
“大师兄,已经抓住他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抓住贝贝的人发出嘿嘿的笑声,伸出手摸了摸贝贝嫩嫩的小脸蛋。吓得贝贝瞪大了双眼,挣扎得更剧烈。
那个被称做大师兄的人阴森森的答道:“现在我们已经在客栈四周备好埋伏,等胡一帆一到,就动手,师傅说过,活捉不了胡一帆,死的也没关系。”
“那这个小鬼怎么办?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杀了太可惜了吧?”
“这个小鬼你可别动,这么上等的货色,当然是送回山上给师傅享用了。”
“大师兄说得不错,这么标致的人儿我还是头一次见,说不定师傅一高兴,还会重赏我们兄弟呢!”两人想到美妙的地方,一齐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二师弟他们已经困住了胡一帆,三师弟,你也快去做准备!”门外的人笑够了,冷冷地下了命令。
“知道了,大师兄。”五师弟把贝贝塞到床底下,临走前还不忘再摸一把。
贝贝不管自己被吃了多少豆腐,心里只替胡一帆担忧:胡大哥,你千万要小心呐!
“大师兄”和“三师弟”走出房门,在没有人注意地角落一闪而逝。
“三师弟”甩了甩手,戏谑地说道:“啊呀,这小鬼长得真是不错,胡一帆那家伙真是有福啊。”
“大师兄”凉嗖嗖的开口:“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吧,喂点药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我可不敢动胡一帆的人呀,再说喂了药的人再怎么美也是无趣的。你说是不是啊,右护法?”“三师兄”把额前的长发往后一撩,从脸上撕下了一层皮,露出一长明朗干爽的脸,讨好地看着身边的人。
原来这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大师兄和三师弟,他们是跟踪胡一帆和严松等人的黑衣人,而那位“大师兄”就是这次行动的首领,莫仇的直隶下属,杀手组织的右护法莫言,那位三师弟,则是莫言的护卫常春明。
常春明见莫言对自己说的话不感兴趣,嘻皮笑脸的换了个话题:“不过,主上这主意也太普通了,他让我们假扮青苍派的人,挑拨青苍派和胡一帆的关系,让他们两者相斗,这种离间的把戏都被玩了几百年了,难道胡一帆会看不出来吗?”
“有些手段并不是过时了就会不灵。”右护法平静的说着,为常春明肤浅的想法表示不屑。
见故意诋毁主人的才智也不成功,只好再换个话题。“不过,右护法啊,你扮那个严松也挺像的嘛,特别是那几声嘿嘿嘿……”常春明学刚才右护法的笑声。
莫言突然停下脚步,往后用力一挥拳。
“砰”的一声,“右护法,你太狠了,我的鼻子……都流血了。”
胡一帆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和一些小玩艺穿梭于人群间。他的脸上一派镇静,眼里却满是戒备与焦急。
从他出客栈到现在,后面就跟着五条尾巴,甩都甩不去,而且这次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跟踪了,从后面时不时溢出的杀气来看,他们怕是忍不住了,加上来人只有五个,另两人怕是已经在对贝贝动手了,他当时真不该把贝贝一个人留在客栈里。
正了正神,现在太阳刚落山不久,街上行人尚多,要摆脱他们也是不难。胡一帆趁着空隙,往拥挤的人群一闪,就失去了踪影。
跟在身后的五人看着胡一帆消失,也没有惊慌,而是收敛了身上的杀气,把拔出一半的武器放回鞘内,远远地和藏在屋顶监视的人交换了手挚,也消失在人群中。
几个起落,胡一帆远离了人群,可刚继续走了几步,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又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胡一帆躲在墙后,向后瞥了一眼,看那衣着服饰,又是之前五人,待瞧仔细了,看清是四个大汉和那个年少的小子,而那让胡一帆觉得甚为险恶的年长者和另一个长相阴森的汉子却是不在。
客栈里,被捆住手脚,塞住嘴巴的贝贝惊恐地被严松和三师弟孟良从床底拖了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会去而复返。
他们不是说要去对付胡大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过,少了两个人,胡大哥就多了一分安全。
“大师兄,你看这个小人,这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三师弟孟良啧啧两声,伸出指头不住地摩挲贝贝的小脸,“真想亲上几口啊,大师兄你不介意吧!”说着便张开大嘴,露出里面黑黄的牙……
“不要闹了!”严松厉声喝止,“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的手脚是你绑的吗?”
“不是你绑的吗?”孟良随口回道,看到严松不善的脸色,才意识到:“难道不是你吗?”
“我还以为是你呢!”严松哼了一声。
“管他是谁呢!”孟良对严松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逗弄贝贝,“我明白了,大师兄有话就直说嘛,反正现在没人,除了你和我,没人会知道的,我们尽管放心享用这小美人。”
“你胡说什么!”
“装什么清高啊,你是什么样人,我是什么样人,咱们师傅又是什么样人,我孟良可是一清二楚,我们都是色中饿鬼。”孟良嘿嘿直笑,“这小子长得这么嫩,要是哪伤了,师傅肯定会怪罪,只有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到师傅手里,师傅才会高兴,这一高兴,说不定玩腻了之后还会把他赏给我们。不过,让我老孟先过过瘾总不为过吧!”孟良狞笑着冲贝贝脸上亲去。
贝贝被孟良嘴里的臭气熏晕过去了,无力反抗,只能流着泪,祈祷胡大哥快点来救他。
孟良粗鲁地在贝贝脸上捏出了了几个印子,转而对衣服下手。房门突然被大力的踹开,直直压在了他头上。
胡一帆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孟良,看看这两个畜牲对贝贝都做了什么!
怒吼一声,提起孟良的衣领,拳头狠狠地砸下。
饶命两个字还没出口,孟良就晕死过去,血从他的脸上不停地流下,一眨眼整张脸都成了血色。
胡一帆狠狠的揍着,一付不把人打死不罢休的模样,揍得正起劲的时候,一道剑气扑面而来,他看都不看一眼,举起只剩半口气的孟良,冲剑气扔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
严松只觉眼前一花,房门就被打破了,紧跟着胡一帆就冲了进来,接着他那三师弟就变成了血人。不管怎么样也是自己师弟,严松拔出剑,刺出了自己最拿手的一切七星伴月,七道剑光就像闪电一样袭卷了胡一帆全身。
严松对自己很有信心,却没想胡一帆没有正面和他对抗,而是把孟良当做挡箭牌砸向自己,招式已经使老,收不回来了。严松只能眼睁睁看着孟良身上带着七道深深的剑痕,越过自己,从窗口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街上,他还清楚地听见了肉身落地时沉闷的撞击声,血浆溅出的卟卟声,众师弟惊慌失措的喊叫声,还有自己被掌风扫地墙上,骨头清脆的碎裂声。
“你……”严松缓缓地吐出,喉头一股腥甜,余下的字再也吐不出来了。
胡一帆已经顾不得他,慌忙解开贝贝身上的绳子,把可怜的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看着贝贝脸上清晰的红印,无神的双眼,还有身上被扯破的衣服,胡一帆狞厉地盯着严松,就像盯一只恶心的老鼠,而他就是随时要把老鼠撕成碎片的野兽。
“大师兄?大师兄!”冯佑和三个师兄冲上楼,看到了屋里的惨状。
“奸贼,竟敢出手伤人!”四师兄大叫着,拔出剑就想冲了去,其他几人也拔出了剑对着胡一帆。
“等等……”冯佑看到了贝贝的情况,阻止了其他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是胡一帆把他变成这样的还是……
胡一帆轻柔地抱起贝贝,冷酷地看着眼前几人。“你们是什么人?”
“奸贼,告诉你也无防,我们是青苍派的弟子,江湖人称青苍七剑,今日你做下此等恶事,你的死期到了!”严松缓过气,开口就要把人大卸八块。冯佑等人护着受伤的严松,摆出了剑阵。
“青苍派,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大仁大义的青苍派。”胡一帆讽刺的笑,“今日你们凌辱贝贝,以为搬出青苍派的名头我就会怕吗,你们个个都该死!”
冯佑吃了一惊,“大师兄,他在说什么?”
严松闪烁着眼神,“小师弟,你怎么能相信这奸贼的话。明明是他做的好事,却要赖到我们头上。”看到冯佑不信的眼神,他大声地呵斥,“我可是你大师兄,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吗?”
“不是,我……”
“嗯……”
“贝贝!”胡一帆惊喜地喊着,谢天谢地,贝贝总算醒过来了。
“胡大哥……”贝贝眼里映出胡一帆惊喜的表情,虚弱地呻吟:“胡大哥,你要小心,有人要杀你。”
“没事了,贝贝。胡大哥就在这儿,没人能伤到胡大哥,胡大哥不会让人伤到你。”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害,心里却一直在担心自己,胡一帆为贝贝心痛不已。
“动手!”这两个人现在还有心情你侬我侬,不过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趁其不备一举铲除他们。
五人迅速摆好了剑阵。
贝贝循着声音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整个人又哆嗦起来。“胡大哥,就是他,就是他和另一个人把我绑起来的,他们还说要把我送人,他们还要杀你……呜呜……”
“大师兄……”冯佑四人震惊地看着严松,如果是胡一帆说这话,他们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可是指证的却是贝贝,这不由得他们不信。
“你们敢不听我的号令!”事情已是板上钉钉,严松只能摆出师兄的架子威逼自己的师弟。
冯佑等人不动,不代表他不会动,趁着起他们起哄的空隙,飞快地冲过残破的剑阵,狠狠地给了严松致命的一击后,胡一帆立刻退回贝贝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
不远处的另一家客栈里,萧尽冽冷眼看着胡一帆放走了五人,只是一个劲的安抚怀里的小孩。用力关上了窗户,不想再看一眼。
一阵寂静,萧尽冽脸色不善地问道:“你们怎么看?”
屋里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发言。
但也有不怕死的。常春明就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赞叹。“很精彩啊,主上,简直就是冲冠一怒为佳人啊,是不是,各位?”
莫仇和莫言面无表情的站着,对他的大论不理不睬。
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常春明干巴巴的摸了下鼻子,只好退到一旁角落。
萧尽冽的脸越来越黑,过了良久才有缓和的气象。
“我认识胡一帆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对敌人这么仁慈过。更何况我们嫁祸的手法这么简单,他是没有看破,还是故意不理会,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不同?”
“属下不知。”莫仇和莫言低下头。
“属下知道一二。”常春明兴奋地凑前。
“为什么?”
“属下觉得,应该是胡一帆喜欢上了那小子,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再强硬的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只能变成绕指柔。”常春明说得口沫横尽,手舞足蹈的。
“也所括把英雄变成狗熊吗?”萧尽冽眯起眼。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没准真是这样。”
“你们还是查不到那个小鬼的来历吗?”
“请主上恕罪!”
“哼,喜欢算什么东西!”萧尽冽把喜欢二字狠狠的踩在脚底下,“常春明,给你件事做。”
“请主上吩咐。”常春明收起嬉皮笑脸,一脸严肃。
“你想办法接近那两个人,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拆散他们。”萧尽冽玩味地看着客栈的位置,露出了愉悦的表情,“不用太感谢本座的,胡一帆,本座可是在帮你认清现实啊。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