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海洋与灯塔》咕咕时座钟

2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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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海蒂。”

　　清晨，礼堂中人满为患，教授们大都齐聚一堂，相互交谈着，等待着每周一次的猫头鹰从洞开的天窗中飞过。西里斯拉开海蒂身边的椅子，他的语气听起来精神焕发。

　　“早上好，西里斯。”海蒂缓慢地又塞了一口香肠，她那么呆滞了几秒，才慢慢咀嚼起来。

　　“你看起来很困。”西里斯评价道，他伸长手臂取了几块吐司、牛角包、培根、豆子，又加上了不少果酱（顺手给海蒂也添了一点），最后还端了一碗汤。

　　“来点吗？”他手指倒扣着碗口问。

　　海蒂一边打哈欠一边摇头。她快记不得昨天晚上他们收拾完厨房里的所有东西之后是几点了——那绝对已经天亮了——只记得她是怎么像一个复活到一半的木乃伊一样把自己挪到床上。然后就是一片黑暗——比睡眠魔咒还要难以抵抗的黑暗。

　　“其他人呢？”她环视一周，结果除了生气勃勃的西里斯之外再没有熟悉的身影。

　　“还在睡觉，”后者回答，“我在休息室遇到了……伊万斯？她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干脆提前过来了。”

　　海蒂转过脸去，看着他自制了一个培根三明治，张嘴就咬掉一大半，状态可以说是好到光彩照人了。“你怎么做到一点都不困的？”她发自内心地疑问。

　　“因为什么？”他反过来问，“事实上，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西里斯看起来还是那样——但又让人感觉有什么不同了。那感觉是很微小的，一下子也说不出来，可能是语气，动作、或者是笑容，或者一切皆有。

　　女孩和他四目而对，忍俊不禁，微笑起来。“好吧，那你得帮帮我们，超人。”她说，“或许找个借口问庞弗雷夫人要几支清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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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庞弗雷夫人的魔药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能拿到的东西。不过经历了一上午的半梦半醒，还有格兰芬多倒扣的四分，海蒂和詹姆几个人总算是缓过神来。

　　“早知道我应该待在宿舍里睡觉的。”詹姆抱怨道，他仰头看着长廊里装满红色宝石的沙漏，比起之前阿米莉娅·伯恩斯夺得初赛第一的加分后，这个宝石又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小部分——大多是因为他试图用那个泥巴饼干恶作剧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现在我感觉像个罪人。”

　　“你逃不掉的，”卢平冷静地指出，“麦格教授记得她的教室里的每个学生。”

　　海蒂抱着双臂，和彼得一起煞有介事地点头。

　　“没什么可担心的，这点分数一会儿就能赚回来了。”西里斯说。

　　这句话倒是没什么毛病，可惜在下一节课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把这个使命忘了个精光。不过要海蒂说，这绝对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因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新教授来了！

　　在赞恩教授搞了个大新闻，当场被沉睡魔咒咒得再也醒不过来（这大抵是学生们的谣言，他还是能醒过来的）之后，霍格沃茨就在寻找合格的代课老师。遗憾的是，好像一直都没有好人选，直到现在期中考试迫在眉睫，大家都觉得黑魔法防御术应当不会有考试了，好巧不巧那个人就来了！

　　作为一个新消息，它显然是噩耗类型的。以至于海蒂来到教室里的时候，不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所有学生都板着一张脸。

　　“没关系，”她听到依玛琳窃窃私语，“有了新的教授，也不代表就有考试。不然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谁也没有学新的内容！”

　　但显然所有人都觉得希望渺茫。希望渺茫，起码在新教授踏进教室之前是这样。

　　新教授是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一头红色短发，还有着熠熠生辉的棕眼睛。他长得很高，比海蒂见过的所有人类男士都要高，大概能有一米九左右，而且总是笑容洋溢。用海蒂的话来说，就是“挺可爱的”。

　　但他最有魅力的时刻并不在这里，而是等到一进门，视线在每个人脸上一一飘过后，他开口的那一刻：“梅林的胡子，这副可怜的模样是怎么回事，我们的教室被小精灵袭击了吗？我还以为考试取消的消息会让你们开心呢——”

　　甚至没等他说完，整间教室就被欢呼掀翻了。

　　教授脸上也出现一个计划成功的笑容，等到他在说话时，基本所有人都欢欣雀跃、景仰地注视着他，像注视着第一个点燃火炬的人那样：“哎呀，这下子好多了——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将接替赞恩，负责教授这学年黑魔法防御术剩下的内容。”

　　“我的名字是吉迪翁·普威特，但是你们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他眨眨眼睛。

　　事实证明，普威特教授也没有辜负这份期待。

　　他不像赞恩教授那样，只是滔滔不绝重复着课本上早就已经写明的部分，也不会炫耀自己收集的什么“稀有魔咒”。正相反的，他带领他们见识的东西都很新鲜、也很好玩，比起照本宣科的教学，更像是一场游戏了。

　　“我们都知道，黑魔咒包括诅咒、毒咒、恶咒，其中最声名远扬的应该是不可饶恕咒。”他说着，用魔杖在空中轻点了一下，浓黑的雾气从中涌出，源源不断，开始在他的头顶形成一朵巨大的黑云，“我们要最先弄清楚的是，如何介定一个黑魔咒？”

　　所有人都在仰着头看那朵云。它横亘在天花板上，不像普通的云朵一样飘然，反而更像是某种凝固了的东西，密不透风。

　　“这是个黑魔咒吗？”普威特教授问，“阿德罗小姐？”

　　斯莱特林的女生犹豫了一下：“是的。”

　　“一票赞同。那么克拉克小姐，你的想法是？”

　　海蒂愣了一下，只好站起来。她看着教授握着的魔杖，再看着它链接着的黑云，硬着头皮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到什么非常……非常邪恶的东西，从这个魔咒里。”

　　“啊。”普威特教授惊喜地感叹一声。他挥动着魔杖，很快那朵云就飘到了海蒂头顶的正上方，让后者一下子变成所有目光的焦点。她的朋友们也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海蒂看着那朵云，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点什么动作——比如逃跑之类的，但那实在有点蠢——只能继续站在原地。很快黑云浓缩起来，罩在她头顶，像是一个巨大的蘑菇菌盖，然后蠕动起来。

　　这一幕，不得不说，看起来就非常的邪恶。海蒂都能看见前排的莉莉向她投来担忧的眼神。而詹姆、西里斯和卢平几乎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了。

　　接着她听到“滴答”一声，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潮湿起来，手背上突然被激起了些许冰凉的触感。

　　海蒂低头看去，那是一滴——雨水？那滴雨水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更多雨滴接二连三地落下，甚至在她手心积出小小的一片水洼。到这时她才看清，那些雨水并不是透明的，而是很浅很浅、如梦似幻的粉红色，在她的手里微微荡漾着，泛起甜蜜的波纹。海蒂动了动鼻尖，闻到一种糖果香气萦绕在身边。

　　她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两个小小的虎牙。

　　四面八方响起小小的抽气声，那些同情的眼神摇身一变，变成了羡慕，有些带着点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意味。连大部分斯莱特林的女孩子都转过头来，有点入迷地看着。

　　“像克拉克小姐所说，我们不能仅凭表象就判断一个黑魔咒。”普威特教授笑着说，在海蒂的不舍中，那些雨滴和黑云都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那样。

　　“也许一个无害的咒语，它的施咒方式会显得不太妙。更糟糕的是，一个看上去没有威胁的咒语，却是危险的黑魔咒。”

　　他说着，又变出一个金色飞贼的幻影，向着后排一脸嗤之以鼻的斯莱特林男生飞去。在对方下意识去抓时，化成了熊熊燃烧的火团。

　　那个斯莱特林尖叫一声——那声音可真尖细啊，让所有人都吃笑起来，因为他其实毫发无伤。

　　年轻的教授好似抱歉地摊开手。

　　“那么要怎么去判断一个黑魔咒呢？幸运的情况下，我们能通过魔咒本身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其他情况，我们使用工具，或者是……直觉。”

　　“但是要记住，黑魔咒中也有能蛊惑人心的存在。哪怕是最具智慧、最富有经验的巫师，也可能在某一刻被渴望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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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不错！”海蒂愉快地把那本厚重的《黑魔法应对理论》收起来，她预感到估计会有很长时间不会再用到它了。

　　“普威特教授看上去很有人气。”卢平看着讲台说。普威特教授正坐在那里，基本被人群包围到看不见了——并且有一大部分都是女生。

　　“他的魔咒都很有意思，”詹姆也兴冲冲道，“如果我们去问他，他会教给我们吗？”

　　“难说。他是个花花公子。”一旁沉默的西里斯撇了撇嘴。他侧头看向海蒂，眼睛闪烁着，“而且你身上的味道让人有点想打喷嚏，海蒂。”

　　海蒂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是那股糖果的味道，甜甜的：“是吗？”

　　闻言，男孩的目光朝旁边偏移了一点儿，又很快拐回来，很真诚一样地答道：“嗯。”

　　就在这时，讲台那边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普威特教授发红的头顶和半个脑门若隐若现，只能听到他轻快的声音传过来：

　　“如果你这么担心成绩，或许可以去看看智慧之泉——我们以前都那么做，据说喝上一口泉水，就能得到智慧呢。”

　　这下，包括西里斯在内的五个人全都开始直勾勾盯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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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也有提到过，吉迪翁·普威特是莫丽的双胞胎哥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