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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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怎么还真来了？”
“嗯。”
姜吾开门，许杭生进门。
姜吾才洗完澡没多久，白色的毛巾还盖在他的头上，脸上的水汽都还没有散去，眼睛显得雾蒙蒙地。
他揉了两把头，突然感到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你说的。”
“我说了吗？”姜吾把毛巾拿掉打开客厅的空调。
“你说了。”
姜吾感觉最近自己记性不太好，“哦。”
许杭生一只手提了一大包药，另一只手提了一碗粥。
那碗粥是才买的，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姜吾看了药袋子一眼，嘴巴淡淡地其实没什么味道，他又往许杭生的袋子里面看了一眼，“真不用，我睡了一觉好多了。”
许杭生抬眼看他的脸色，姜吾的皮肤很白皙，宽大的衣物下，透明的皮层能看到一层淡淡的粉色，是才洗了澡的缘故，头发杂乱地立着，比平时看起来柔软很多。
这个人总是有一种自己不知道心大。许杭生迅速撇开了眼，他把东西放下，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吃药。”
“……”
姜吾往桌上看了一眼，“连瓶饮料都没给我带吗？”
“生病不能喝饮料。”
姜吾：“哦。”
姜吾有一种错觉，许杭生对他说话，有一种格外的放松和亲密。他试图从脑海中搜索上一世和许杭生的交集，但他真的记不起来。
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但他不反感。
“我是说，我生病真的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必要专门来照顾我。”
他一说完许杭生没有说话，只是把粥和勺子递到了他的手中，“先喝粥再吃药然后休息一会儿。”
客厅拉着窗帘，只开了一盏淡淡的冷光灯，整个客厅是完全封闭的，许杭生挨着看了一眼，视线落到姜吾搭着的眼皮上。
“诶，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啊……”姜吾一边问一边沿着碗的边沿儿吸了一口，蔬菜瘦肉粥，放了一点盐，味道还不错。
胃口大开。
他迫不及待地喝了好几口。
许杭生帮他整理好茶几上的东西，淡淡地开口，“知道了。”
“知道就行。”
十五分钟后。
在许杭生的监督之下姜吾喝了粥吃了药，然后躺在沙发上休息。
许杭生在姜吾家里走过来走过去，帮姜吾收拾好了屋子又打扫了卫生，然后拿出了冰箱急冻室里的肉，把要吃的蔬菜全部洗好切好。
他把屋里的垃圾全部都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包好，忙完一趟之后，整个家都焕然一新。
空气中是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回头看的时候姜吾直直地看着他。
“不是困么？”
姜吾眨眼睛摇摇头，“早上睡久了，现在没什么觉。”
“……”许杭生走到沙发面前，在姜吾的身侧蹲下，“那测一□□温吧。”
“许杭生……”姜吾突然叫住了他。
许杭生抬眸。
姜吾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我自己来。”
许杭生刚准备踏出的脚收了回去，“……我去给你烧热水。”
姜吾对许杭生的认识在高一上学期，那时候他一心都在章旗浩身上，所以他对许杭生的认识不多。
在他对对方竟有的印象里，许杭生一直沉默寡言。
姜吾虽然话不少，但性格慢热，在好朋友面前就是不一样的感觉。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此刻的许杭生和他认识的有一些不一样，不，是重生之后认识的许杭生就很不一样。
一开始他不确定是什么东西让他觉得不同，只是觉得许杭生对他的态度很奇怪。
但后来他发现，许杭生比上一世明明多了几分孤冷但话多了很多。
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这样，这人在学校一般都只是埋头写字。
薄毯被许杭生压到姜吾的下巴下，空调也被许杭生从18℃调到了26℃。
这样的温度刚刚好，让头重脚轻的姜吾慢慢地缓了过来。
许杭生又叫他喝了一杯热水，他乖乖地喝掉，继续躺在沙发上。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在一个班级的时候，有人指着脑袋评论许杭生。
——听说他这里有病的。
想到那些话他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
许杭生把水杯放到了姜吾的面前，“不舒服吗？”
“没！”
许杭生蹲在姜吾的面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姜吾倏地后仰。
许杭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姜吾看他绷起来的脸，连忙解释，“……不是！我就是不太喜欢和人接触。”
许杭生抿了一下唇，表情有些微秒。
“不是，我不是针对你。”
姜吾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一点过度了，但他非常不喜欢被人碰他，为了缓解尴尬，他尝试着和许杭生开启话题，“许杭生你准备班长竞选准备得怎么样，有信心吗？”
许杭生低着头，面无表情：“没有。”
“……老黄那么喜欢你，你一定没有问题的。”
“嗯。”
姜吾犹豫了一下，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许杭生，“……许杭生，你为什么转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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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许杭生带了几袋垃圾离开了姜吾的家。一直到转角，他才看不到姜吾的影子。
下楼之后，他把垃圾分类丢进了垃圾桶，两口空空，又去公共卫生间洗干净手。
到最后他都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转班，但姜吾看起来很想知道。
路上有女生看他，他嘴角微微下沉，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模样。
许杭生的家在商圈的另外一头，是公寓，但只有他一个人住。
到楼下的时候他才从裤子口袋里摸到姜吾给的巧克力，他把巧克力放到手上，拍了一张照片，给姜吾发过去。
——图片
姜吾应该抱着手机在玩，几乎秒回。
【小土豆：你才发现啊，饭后甜点！】
许杭生：【谢谢。好些没有。】
【小土豆：好太多了，谢谢你！】
许杭生喝了一口水，笑着回对方。
许杭生：【不用谢，好好歇息。可以烫一下脚。】
【小土豆：安了安了，小猫躺尸.jpg】
给对方回了一个再见的表情，许杭生把手机放回裤兜，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怎料钥匙刚插进去，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你回来啦？”
许杭生静静地看着门口的人，视线在她的脸上扫了一圈，眉眼之间有些烦躁但很快恢复平静，把钥匙收回在了手里。
他不打算和来人说话，好在对方让了道，让他走了进去。
“我想着周末来你这里看看……”
许杭生径直走到客厅。
“谁知道你没有在家，给你做了一桌好菜没有人吃。对了你下午去哪里了？”
“……”
习惯了对方不回答，女人又继续摆弄桌上的东西，“来，还没吃晚饭吧，妈妈给你做了晚饭，一直等你回来。”
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许杭生的脸终于有了表情，他很厌恶，讨厌这个女人自作主张的一切。
房间门敞着一个小口，许杭生透过缝隙看进去，他停下了脚步，眼神淡漠，“你进我的房间了？”
女人在他的表情里愣了一下，然后把碗筷摆好，“嗯，我进去给你收拾东西，你那个房间不用的东西就该丢了，作业写了一半也不知道收拾，妈……”
她话还没说完，许杭生打断了他，“不用弄了，我吃过了。”
“陪妈妈……”
“不了。”
许杭生想到什么，那一瞬间的表情接近阴郁，他警告对方，“别进我房间，别碰我东西，还有……别管我，”说完，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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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精致的外观不同，所有房间里都是极度简约的装饰。
这栋房子是周琴为了陪读许杭生租的。许杭生他们是工薪家庭，家里的每个成员除了许杭生，都是农转非。
后来父亲去了上海工作。
除了许杭生和周琴，家里剩下的成员还住在占地赔付的安置房里。
他们把一切都压在了许杭生身上，许杭生是家里的希望。
原本是这样的，但一切都要从一周前的那天开始。
房间一阵白净，每个角落都是白色的，中间一张床静静地躺着，看着有些陈旧。窗前是书桌，贴在床的右侧，左侧是衣柜。
许杭生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末了，他转头看床头上的一摸污色。
深红的血迹已经是淡淡的黑色，墙壁上有一个黑洞，是他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抠出来的。
书桌上摆着出门前写的作业，卷子只开了个头，草稿纸上还写着过程。
放松时的姜吾眼神里总是没有戒备，看起来很坚硬的壳子，这个时候轻轻从外面一敲就能看到里面柔软的芯。
他太想接近姜吾了。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重生后的自己，他都想看着他。
但他无法对姜吾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不够强大，他还身处牢笼。
周琴洗完碗就走了，许杭生听到了关门声。
等一切的动静都消失了之后，他一直绷着的嘴角才有了明显的放松。
学校后街的深巷，那个独自哭泣的少年，紧握的拳头颤抖的双肩，以及那一阵吹过脸颊的，不被定义的风。
许杭生闭上双眼，前世与今生的画面交叠重合。
姜吾，这一世，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