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ABO》猫酸君

13、13

　　李叔准备了奶粉要喂小鹿，“来，宝宝跟爷爷进来。”小豆丁不敢喘大气，踮着脚轻轻走进了小鹿的宿舍。

　　李叔说：“我们的小鹿还要喝奶，来，宝宝捧着奶瓶。”

　　许惊澜站在白浮舟身边看着，白浮舟举着手机开始录像。

　　小鹿大口吮吸着奶瓶，小豆丁回头看看他爸爸，轻轻说：“爸爸，鹿宝宝饿啦，它好能吃呀。”

　　喂完小鹿，三人跟着李叔到管理员宿舍喝茶，李叔的房间里养着一只瞎了眼睛的白猫，被李叔养得圆圆滚滚，此刻正在它的猫舍睡觉，一听到有人来起身听了听，然后喵了一声又躺下了。

　　白浮舟说：“宝宝，给二郎神的礼物在你的小书包里。”

　　小豆丁摘下书包，笑嘻嘻地说：“哎呀，差点忘记啦。爷爷，二郎神饿不饿呀？”

　　白浮舟帮着儿子打开猫条，“二郎神最贪吃了，不饿它也会吃的。”

　　大白猫果然闻着味儿就起来了，喵呜喵呜地舔着猫条，把小豆丁逗得咯咯咯直笑。

　　四个村的中心位置，还保留着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动物园，许惊澜觉得苍枫山的浪漫就在眼前。

　　许惊澜发现自己从头到脚被李叔打量了一遍，挺不自在的。

　　李叔说：“算是个不错的Alpha，但配小舟么还是差一点。”

　　许惊澜：“……”这也太直白了把，我不要面子的么。

　　白浮舟说：“李叔，他是我的发小，很优秀的，帝城大学的研究生。”

　　李叔点点头，“哦，那还行，就你瞅瞅他这瘦不拉几的，必须锻炼呀！”

　　许惊澜：“……”人瘦归瘦，腹肌必须有，其他不够，学历拿来凑。但此刻的许惊澜嘴上词穷了。

　　白浮舟无奈摇头，“李叔，都说了是发小，从小玩一起的。”

　　四人中午去了最近的千阳村找了个农家乐吃了午饭，许惊澜其实早就有研究，为什么偏偏米香村的旅游业态发展不起来。像千阳村这种半山腰的村子，村民很不方便外出工作，要么不出去，不然肯定得在外租房，于是绞尽脑汁要靠山吃山，早早地就研究起了农家乐怎么做。

　　米香村在山下，去集镇不过一刻钟路程，去县城也就四十五分钟，外出劳务方便太多，辛苦在山里谋生还不如安安心心在厂里上班挣得多。

　　当然，归根结底是因为苍枫山整体的旅游开发还差了一些，远方的人不来，近处的人忽略了它的美。

　　“小舟哥，我们在山里转一转吧，然后从山的那边下去，去隔壁县找个好玩的地方给言言过生日，不着急回去的话我们就在外面住一晚。”

　　白浮舟很中肯地评价了一句：“你这人心思倒是很活络。在山里看看吧，子凤奶奶一早就去镇上给言言订蛋糕了，我们得回去吃晚饭。”

　　我们？许惊澜很自然地把自己也放进了这个代词里面。

　　“好，那转一圈就回去。”

　　山里风景秀丽，虽不比名山大川，却小有小的安宁，冬季寒冷的空气中凝结着杉木和腐叶的气味，进山的柏油马路宽而平整，常年生活在钢筋水泥丛林的许惊澜品味得很浅层，就是觉得这里就是一个疗愈心灵的地方。

　　“小舟哥，你觉得苍枫山怎么样？”

　　白浮舟也沉浸在山景之中，儿子伏在他腿上睡觉，他缓缓地说：“有阵子没来了，每次来都觉着还跟小时候一样，想起爸爸开着摩托车带着我进山找松果、挖春笋。”

　　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许惊澜早就记不得多少了。

　　“你怎么跟动物园的李叔关系那么好的？”

　　“我小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去，那时候就认识李叔了，有一次贪玩被猴子咬了一口，是他带着我和爸爸去的医院。”

　　许惊澜试探着问：“是余叔叔？”

　　“嗯，我父亲很忙。”白浮舟说，“我爸爸就一个人带着我。决定要做言言爸爸的时候我很担心自己做不好，但只要一想起我爸爸，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惊澜回头看了眼白浮舟，没有了在动物园开怀的表情，脸色平和无风，眉眼淡然如月，又回到了诗人般的气质里，但许惊澜觉得跟他的距离感已经破了，白浮舟是有烟火气的，是一个很可爱的“爸爸”。

　　身上的黑色高领毛衣和他儿子的是一个款式……
　　“小舟哥，毛衣真好看。”人更好看。

　　“是吗，我找到了爸爸留下的编织教程书，自己照着学的，毛线是爸爸留下来的。”

　　许惊澜记得余焉快病重时的情形。最后一次见到那个温婉的Omega叔叔是那年的国庆。

　　每次到米香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浮舟。那天白浮舟不在家，身体虚弱的Omega在收拾东西，声音轻轻地说白浮舟一个人去镇上买菜了，要等会儿才回来。

　　天井中的小火炉上熬着中药，能听见咕嘟咕嘟的翻滚声。

　　在等白浮舟回来的时间里，许惊澜看着Omega喝完了药，苦涩的味道让他止不住想要呕吐，他靠着厨房的墙壁费力喘息，很累很累的样子。

　　“叔叔，你生病了？”

　　Omega的笑容是紧绷的，他说：“叔叔没事。”

　　许惊澜终于等到了白浮舟从镇上回来，兴奋地拉着他去外面玩，可是白浮舟怎么都不答应，说要守着爸爸睡觉，躺在床上的Omega对儿子说：“宝贝，去玩吧，爸爸没事的，注意安全。”

　　两人走到桔子林，秋天的桔子成熟了，许惊澜摘了一个递给白浮舟，“小舟哥，不是偷的，我让外公去给钱。”

　　白浮舟抓着桔子哭了起来，“我不要出来玩，你为什么逼我！我爸爸现在每天都很难受，医院说治不好了，我马上就要没有爸爸了！”

　　许惊澜这下都想起来了，这就是那时候的白浮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完就哭着往家跑了。
　　“小舟哥，余叔叔走之后你去了融州？”

　　“嗯……对不起啊，许惊澜。”

　　这？许惊澜把车停在水库边上，“为什么道歉？”

　　白浮舟笑笑说：“就因为一件事，我一直没法忘记你。那天在桔子林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可能我以为还有机会见到你吧。回家之后我很内疚，爸爸安慰我说小孩子不开心了很快就会不记得，可我一直记得。”

　　许惊澜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你记得什么啊，反正我都不记得了。”

　　“那就不提了。可惜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联系，其实我十五岁之后就去了帝城，我师父师娘也就是我的养父母，他们教不了我多少东西了，就把我送到了那边学习，一直到我受聘回到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