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PD》张悦泽

20、第 20 章

　　自从那天酒吧见面之后，韩星在录制现场便很少见到李皓了，她有旁敲侧击问过小红，小红便说节目稳定了，李皓就跟着贾总忙别的事情了，毕竟贾总不止这一个项目。
　　原来如此，还好后面也有忙的时候，韩星倒不再总想着给李皓发短信问来问去了。
　　后来韩星想，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勇敢，只是想有一夜浪漫也不会明说，分手也不会说我们分手吧，并不是很喜欢也不会说不是很喜欢你，不喜欢你了也不会说我从今天起就不喜欢你了，却只是逃避，不接触不说话不回复，然后想让对方自个儿能明白，有些东西不适合执着。
　　只是，真的一句说明白的话都没有吗？
　　韩星毕业之后，有关感情，她被上的第一课。

　　只是下班回到家，拥挤的房间，让韩星本来疲惫的心更加疲惫。
　　因为海宁母亲的存在，本来两个人的空间因为多出的一个人变得更加拥挤，海宁家好像有什么事故，每次韩星到家，母女两人讨论的声音总是戛然而止，韩星敏锐地感觉到两人正在聊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两人关上门则是经常聊到半夜，房间的隔音本不好，韩星常常在两人回响的聊天声中迷迷糊糊入睡。
　　海宁的母亲也会趁这一个月照顾海宁，海宁的母亲主要是给海宁做饭，做饭总是一些硬菜阵势又大，和面包包子做饺子，炖各种肉类，小小的厨房常常被占得满满的，而韩星每次要用的时候，厨房不是有人便是被塞满，韩星经常就算了，不做饭了。
　　洗衣机也满满当当，两个人的衣服自然是比较多，而且海宁的母亲还会将海宁放着没洗的东西全部再洗一遍，当然使用浴室、厕所的频率也高了不少，有时候韩星急着想用也没有办法。
　　韩星想，这一个月我是真不喜欢呆在家里了，便早出晚归，把办公室当做大本营。
　　节目快到了收官期，韩星想自己第一个项目还算顺利，也没出什么事情，结果人真的不能这么想，没几天收官了，胡姐突然来到大家的小组，眼睛四处寻找了一下。
　　“大大呢？”
　　“大大今天去现场了。”
　　“那奥奥过来。”
　　胡姐把奥奥叫去办公室，因为胡姐的办公室是玻璃门，所以韩星能看到胡姐在里面疯狂输出，看着非常激动跟奥奥说什么，奥奥连连点头，过了一会儿奥奥出来了。
　　韩星和歪歪私信。
　　“怎么了？”
　　“我们工作没出错吧。”
　　“没有啊，八卦味道。”
　　两人偷偷看奥奥的脸色，奥奥好像还好，那究竟是谁怎么了？
　　不一会儿胡姐在部门的大组群说道：“部门目前进行的几个项目，大家谨记一个原则，客户的任何消息都不能从你们嘴里说出，把八卦卖给别人赚钱的行为更是红线。”
　　下面一排收到，就在胡姐发出这段之后，张大大回来了，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没有平时的咋咋呼呼，只是坐在工位上低头不语。
　　张大大也被胡姐叫进去了，张大大出来的时候面色似乎不好。
　　歪歪又跟韩星八卦。
　　“我去找别部门的实习生问问 ，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八卦。”
　　“去吧。”
　　歪歪倒是消息灵通，不一会儿出来跟韩星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大八卦大八卦，张大大因为给八卦媒体卖琦琦的消息，被发现了，客户非常生气找了公司老大，公司老大让胡姐调查，胡姐震怒回来便找了张大大。还有，这是张大大的SNS，精彩，看看。”
　　节目最大的爆点是琦琦，张大大自从看到了琦琦和她男朋友白川，便一直偷偷留个心眼，琦琦和她男朋友的关系怎么说呢，一直被公众捕风捉影，两人关系也十分不稳定，今天和好明天分手也是常有的事情。
　　白川助阵琦琦那天，不知道两个人又怎么了，在后台琦琦的休息室大吵，白川甚至气的摔了吉他，张大大却将这一切录音了下来，甚至偷拍了被砸的吉他，偷偷卖给了一个八卦杂志，赚了一笔。
　　更过分的是，他将节目最后一期内定的冠亚季军全部泄露了出去，甚至精确到票数，因此节目也面临了信任危机和造假危机。
　　张大大是怎么泄露的呢？来自他过分自信的SNS。
　　韩星点开张大大的SNS，想，这被查出来是早晚的事情吧，张大大首先是实名认证，本身是学播音主持的他大学期间就认证了SNS，在大学实习的时候，便已经陆续发与一些艺人的专访。
　　不过他所发的口吻都是以朋友的口吻，比如：
　　“今天又见XX，看到朋友的新专辑取得好成绩不免开心。”
　　“感谢XX专门带了小礼物，新电影上映的福利。”
　　搞得好像跟对方很熟一样，因为这个原因，他获得了不少簇拥，一些八卦媒体也会跟他互动。
　　他为了自己的流量，一直在关注琦琦，虽说很想跟琦琦互动 ，但是琦琦本身的性格异常高冷，所以张大大贴了很久没有成效，便算了，转而卖琦琦的一些消息，结果闹大了被发现了。
　　八卦总是传得很快，其实张大大的事情小组的人都已经知悉了，但是表面上大家倒是一切如常，张大大也一切如常，但是月底的时候张大大就离职了，也没赶上庆功宴。
　　节目录制了三个月，节目圆满结束那天，所有的人都要一起出席JR公司主办的庆功宴，庆功宴举办地址就在摄影棚正对面的高档酒店，贾总和王总自然是主席，旁边坐着最后一期的冠亚季军，琦琦的位置正靠在王总和贾总旁边。
　　庆功宴上，李皓应该是认真打扮了一番，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身上有淡淡地古龙水的味道，李皓紧紧跟着贾总和王总，贾总有任何需求马上跟上，跟着贾总倒酒、敬酒。
　　一桌一桌又一桌。
　　韩星余光跟随着三人，看着三人一桌一桌地转着，直到快到了韩星这一桌。韩星还在想要怎么面对李皓，可是李皓的表现打消了韩星一切顾虑。
　　他得体、优雅、周全，面带笑容，帮贾总说了他需要说的话。
　　“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在胡姐的带领下，现在有了好结果。”
　　胡姐站起来敬酒。
　　“也多亏贾总和王总，没有两位就没有这么好的节目，我们辛苦都是应该的。”
　　说完，一杯见底，手下的一行人也顺势站起来，韩星一杯下肚，喝的太急有点晕乎，韩星靠在凳子上看着三人终于回到了主桌，贾总和王总在说着什么李皓和琦琦、白川他们一起谈笑风生。
　　韩星想，灯光真耀眼，不过太耀眼了。

　　庆功宴结束已经凌晨4点了，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这个时间点不尴不尬的，奥奥和韩星一起打车回家，奥奥就提议不如呆到天亮：
　　“不如我们去对面转转，消消酒。”
　　韩星也想看看自己战斗过3个月的地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节目录制结束就像一场梦，韩星记得三个月前密密麻麻的人都消失了，主会场只留下了工人正在拆卸，整个摄影棚乱糟糟的、冷清的。
　　奥奥拿出一支女士烟。
　　“抽吗？”
　　韩星当然不抽烟，但是她想试试，奥奥给她点烟，然后熟练地给了自己一支，两人找了空地坐下，开始天南海北的随便聊着。
　　奥奥因为张大大的牵连，项目奖金也没有了，所以也对张大大也有些意见，聊着聊着两人聊到了张大大。
　　奥奥抽着烟说：
　　“张大大倒是行，想去琦琦那里，但是呢，琦琦不理他，于是就盯上了李玉，你记得那天的张总吗？”
　　“记得，张大大被拍到的那天。”
　　“他那天是跟张总套近乎呢，琦琦不理他，他就盯上了李玉还有李玉他们公司的流量杨凡，想去他们公司，刚好这次事情，他就顺利去了张总那边先负责李玉的事宜。”
　　韩星想，张大大倒是个聪明的。
　　奥奥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疲惫。
　　“这三个月你都不知道，每天都睡不了觉，我真的累了，刚好父母也想让我回去跟他们干，我刚好把这个节目完成就去提离职。”
　　奥奥也要离开了，韩星有些感叹，韩星突然问道：
　　“你喜欢这个行业吗？”
　　“怎么说呢，梦幻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打破。一边是光鲜亮丽纸醉金迷，好像100万1000万都不算什么；一边是晚上回家，连电费水费都要斤斤计较，人好像很容易在这里迷失啊。我以前充满了幻想，可是现在幻想都没了。”
　　而且据韩星观察，很多人已经迷失了。
　　韩星看看表，快6点了，两人决定打车回家，清晨的风是有些凉凉的，韩星开着车窗就这么吹着，半梦半醒的到了家，韩星恍惚着到了门口，在帆布包里掏了半天的钥匙，还好终于找到了开门。
　　躺在床上，世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