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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小五出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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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赵宜人就被贺茗拉到了足浴spa店。
贺茗向前台说了姓名，前台喊来了经理，经理则很热情地将两人引去专门预留的包间。
赵宜人眼下对于这种玩物丧志的场所已经很熟稔，笑着问贺茗：“怎么今天想来捏脚？我还没做过足疗，有点奇怪。”
贺茗神神秘秘地一笑：“不是足疗，是替你猎艳。这家店是李骁开的，这小子专门搞男色经济，他还开了剧本杀、鬼屋、KTV、会所，里面都是一水的帅哥。昨天晚上我让他给我介绍男朋友，要帅的乖的，他就让我上这里来，我可替你把好关了——李骁说店里新来的男大学生，长得好看，人品看着也好之前有富婆要包他，他都不愿意。”
两人正说话间，果然见经理领着两个帅哥进来。
经理先介绍了其中一个发型耳饰都很精细的帅哥，“这是小孙。”
又介绍了另一侧一个眉目更安静的，“这是小蒋，是新来的实习技师。”
贺茗整个人都是看热闹的高兴神态，“实习的给我姐妹。”
小蒋轻轻看了一眼赵宜人。
赵宜人半躺在沙发上，只觉得被对方一眼看得奇奇怪怪。
好像她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男生的声音很轻柔，“女士，能麻烦您脱一下袜子吗？”
赵宜人哦哦了两声，赶紧脱下袜子，转头看向贺茗，只见贺茗已经在被服务着洗脚，满脸享受。
等到这个男生轻柔地将她的脚浸入水中，赵宜人觉得愈发奇怪了。
也许换一个女生，换一个不好看的异性，都会好得多。
一个帅哥，低敛着眉目地服务，加之他刚刚的轻轻一瞥，居然有点清冷的怨诉，像一个花魁朝着楼下恩客扔了一个不堪受辱又默默承受的眼神。
赵宜人说不清是这个男生刚才那一瞥沾了男女间的绮思，还是她自己心思脏。
一旁的贺茗也和服务的技师说笑起来，竟然逗得技师莞尔一笑，银色的耳钉也闪着细碎的光一晃一晃。
赵宜人想，她回去一定问一问李骁开的是什么店，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专门养了几个妖精吗。
下首蹲着服务的男生突然开口，像是反复斟酌过的，“您是顾客，可以不用紧张，足底放松一点更好。”
贺茗也接话：“是啊，宜人，你紧张就和这位小蒋帅哥说说话，有什么意见提出来啊。”
赵宜人放松了浑身肌肉，“没有意见。”
贺茗看她实在不上道，索性手指噼里啪啦地给她发消息。
——“你说你怎么回事，喜欢乖的，又不敢主动出击。那你碰见贺臻那种主动出击缠死你的响尾蛇，你又不愿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赵宜回复道：“李骁开的这家正经不正经啊。”
——“怎么说呢，搞黄肯定不行，但是李骁说店里的员工和顾客处对象也很常见。我告诉李骁我要找男朋友，李骁才介绍的，说你要找，他肯定不介绍。这个男生叫蒋越，在师大读大四，家里穷，人很好，就等着你英雄救美。”
蒋越虽然实习，可是手法似乎不错，有轻有重，柔中有力道，赵宜人慢慢放松下来。
中途还回了几条信息。
贺臻问她在哪，她没好意思说足疗，只说和贺茗一起逛街。
付铭泽发了一句“这几天忙什么呢”，语气也有求和之意。
赵宜人困倦渐起，倚在沙发上小憩。
等到醒了的时候，贺茗和服务她的技师已经走了，而蒋越却一直轻柔地施加力道。
赵宜人猜想是李骁这家店追求高质量，她没睡醒，技师不好撇下她离开。
于是歉意地笑了笑，拢了拢脸上的碎头发，“服务结束了吧？你可以走了，辛苦了。”
蒋越沉默着放下了手里的动作，并没有离开，像是有话想说，有些不善言谈的困窘。
赵宜人不合时宜地想，他虽然不擅长说话，但他的眼睛最会说话。
蒋越抬头看她，眼睛果然是清凌凌的，“昨晚，李总联系我了。我当时和李总说了，我很需要钱——”
说到这里，他眼睛里多了一点悲伤，“可是靠出卖自己来赚钱，不长久，可能会带来别的麻烦。”
赵宜人大概听懂了，可是还是不好确定李骁为人这么生猛。
李骁以为找男人的是贺茗，就这样去替前女友联络自己的员工？
蒋越又轻声说：“我昨晚看到了李总发的朋友圈，看到了您和别人的照片，没想到今天来的也是您。”
见她没有说话，蒋越好像有些不安，又补充道：“对不起，我这个人很无趣，我觉得您可以找到更听话的人。”
赵宜人发现之前自己的感觉一点没错，眼下蒋越是含泪花魁、受辱民女，自己是挟势豪夺的纨绔禽兽。
难怪大家都喜欢强取豪夺。
“李骁昨晚上和你怎么说的？”
蒋越和盘托出：“李总说他的一位女性朋友想找一个听话的男生，他知道我缺钱，所以属意我。也告诉我，她这位朋友很漂亮，性格很仗义，不会亏待我，之后也会好聚好散。”
说到漂亮两个字，蒋越的脸有点泛红，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大明显。
赵宜人缩回脚，清了清嗓子说：“你放心，是朋友开玩笑要给我找男朋友，我没有要包养你为难你的意思。”
蒋越安静地点点头。
赵宜人看着他神色不像开心，又安慰说：“你放心，我一会给李骁说清楚，不会让他因为这个去为难你的。我不说你和我说了什么，就直接说是我的原因。”
蒋越像是想说什么，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蒋越还没起身，包厢门就被倏然推开。
进来的人是李骁。
李骁看见沙发上半躺着的赵宜人和沙发下半跪的蒋越，再看看屋里只有两个人，显然也懵了。
李越勉强挤出来了一个笑脸，“宜人，贺茗说她今天要来，没想到带着你一起来的。”
“我和贺茗一起来的，睡醒了就没见到她，她——”
赵宜人询问似地看向蒋越，蒋越也看向她，“那位女士去餐厅了，当时您还没醒。”
李骁看着两人的眼神有来有回，有点不死心地开口，“小蒋，你服务的宜人？没服务和宜人一起来的那位女士？”
蒋越看着老板，点点头，“小孙服务的那位女士。”
李骁还想再问，但是碍于赵宜人在，也不好再盘问让赵宜人多想，觉得受了冷遇。
他安慰自己，兴许是这里面出了什么岔头，比如是贺茗自己没看好蒋越，看好了另一个。
可是贺茗领着宜人来这种男色消费场所，还和蒋越认识了，他怎么想怎么对不起自己的兄弟贺臻。
他打着哈哈说：“宜人，怎么样啊，服务得还好吗，对我这有没有什么指导性意见？”
“蒋越很认真，没想到你这个老板员工选择得很有水平啊。”
李骁笑了笑，当然有水平，把自己前女友和兄弟准女友都吸引过来了。
赵宜人看着蒋越安安静静站在一边，和李骁格格不入的样子，对着他说，“你可以留一下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先借一点给你应急，等你以后有了好的工作再还。”
还没等蒋越回答，李骁先笑道：“宜人，我这个工作很好的，工资肯定比老贺他家普通员工开得高。”
赵宜人冷不丁开口：“李骁，你总是叫贺臻老贺，都不知道你叫得是贺臻还是你表哥贺子安。”
李骁没料想赵宜人突然这么问，记性又这么好，贺子安这个信口胡诌的名字只是他和贺臻演双簧时对赵宜人信口胡说的。
加上昨晚吃饭赵宜人问的，今天也是第二次。
李骁也不知道是不是高江南和赵宜人又说了什么，还是赵宜人最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或者是她始终引而不发。
怎么想，怎么替贺臻头疼。
强扭的瓜不甜，瓜熟蒂落嘴甜，奈何贺臻从小看到大的这个小甜瓜半落不落，在瓜藤上左右摇摆荡秋千。
李骁讪讪回答道：“我刚才说的是贺臻，谁让他和我表哥都姓贺，就是昨晚上说的，姓贺的太多了。”
又对着蒋越说：“最近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你花销不够可以预支薪水，如果愿意延长工作时长，我一定给你涨一笔可观的数目。”
蒋越客气地婉拒了李骁：“李总，我还是想把更多时间留在学习上，好不容易考上研究生，我不能不抓紧。”
又很真诚地感谢，“真的很谢谢您，如果不是您给我这份工作，又对我的工作时间这么宽容，我肯定没办法顺利读研。”
李骁摆摆手，“这么多捷径，我又经常劝你留下来做固定员工，是你自己不放弃。”
读研，考研，这些字眼有太多没出现在赵宜人的生活里了，起码在她暴富以后就没有了。
赵宜人用一种不一样的眼神看蒋越，有唏嘘有感佩，像是看自己的同类，“你一边工作，一边考研？”
蒋越接受到她的赞叹，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本科专业不好，所以想跨专业读研，之前考过一次都失败了，这是第二次了。”
连蒋越都能看出赵宜人的眼神有多不同，旁观的李骁当然更能看出来。
他想，如果压根就不是贺茗要找对象，那贺茗就是在给赵宜人找男朋友，什么性格乖、长相好都是赵宜人的择偶标准，那他挑选的这个蒋越大概正对赵宜人的择偶标准。
如果对面的人不是赵宜人，李骁很愿意给人讲一讲、夸一夸李骁，贫困地区、离异家庭、冷门专业，居然跨考法学，院校也更进一步。
就业不顺，决心跨考读研，可父母根本不给他生活费，他就艰苦地一边做线下做辅导教师，一边读研。
可是蒋越的院校学历够不上做高端的私人教师，线下辅导时间长、任务重，权衡利弊之下，蒋越被介绍来店里工作。
李骁惜才，更知道蒋越这种不屈韧性和出色长相有多招人，店里那些一心攀附富婆的庸脂俗粉根本无法相比，所以大手笔留下了蒋越，也提供了每天工作半天、有事可以请假的很多便利。
只是眼下对着赵宜人，李骁半句不想夸，只是神色复杂地说：“小蒋，你太谦虚了。之后就是一片坦途了，不过有困难的话，你月底离职之后也可以随时和我提，买卖不成仁义在。”
眼看打断了赵宜人给蒋越留下联系方式，李骁赶紧说：“宜人，咱们去找贺茗吧，我请你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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