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唱给你听》王十九

13、帅哥如同卫生巾（4）

　　这次《古老的出征》排练果然顺利，最后杜老师带着满意的微笑走了。
　　同学逐渐散去，陈云逸叫住了慕颜和蛐蛐儿，同时留下的还有弦乐首席、第一小提琴李冉冉，铜管首席、第一小号段宇明，打击首席、大鼓刘晓晖，以及其他几名乐器考过演奏级的同学。
　　看这阵势，陈云逸是有什么大事情要说了。
　　蛐蛐儿笑问：“指挥大人，有什么吩咐啊。”
　　陈云逸说：“两件事。一个是新年音乐会，这是咱们乐团每年的保留节目。12月31号晚上，我们要在大讲堂专场演出。”
　　李冉冉纳闷说：“可是我听说，那天晚上有学生会和研究生会联办的元旦晚会，也要在大讲堂举行。”
　　刘晓晖说：“时间都会不同的。元旦晚会在8点-10点，两个小时。之后大讲堂就归我们使用，从10点半到12点半，每年都这样。”
　　慕颜和刘晓晖不熟，听他这么说，才想起他好像也是大二的了，知道老例；只是她不记得他是哪个院系的了。
　　陈云逸点头道：“新年音乐会一样是官方活动。由学生会和校团委联办，因为是跨年度演出，有意安排在这个时段，并不是觉得不重要才往后放。”
　　刘晓晖笑着说：“这些活动全是云逸带着学生会文艺部的人在策划运作，从时间安排和宣传沟通，他心里其实很偏袒咱们乐队。是吧，云逸？”
　　陈云逸笑了笑，说：“反正目前这样安排，对两场演出都是比较合适的。大家不要在时间和场地上担心……”
　　然后众人就演出的曲目和曲目的先后顺序商量了一阵，基本上敲定了，只等下次集训时，正式通知乐团全体同学。
　　“另一件事，是想问问大家对个人演出的意见。”陈云逸说，“据我所知，管弦乐团从成立到现在，几乎没有举办过个人专场。这当然有多方面的原因，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以前乐团成员整体水平没这么高。比如今年，大一招新进来的同学当中，乐器考试过了演奏级的就有7人，这是史无前例的……”
　　李冉冉高兴地说：“那很好啊，到时候策划一个系列，连办10场个人专场！反正乐队里老生新生加一起，高水平的肯定不止10个！”
　　陈云逸冲她点点头，又对众人说：“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在场的人全都表示支持。

　　蛐蛐儿说：“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设计专场顺序的话，最好考虑到两点：一是不同乐器要错开，比如这次是木管独奏，下次就上弦乐或铜管，不要紧挨着。二是第一场演出最好安排大多数同学相对熟悉、更能够接受的乐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受过音乐训练……这样咱们的整个系列专场才能越来越深入人心，既和尽可能多的听众分享我们的学习成果，也能从与新年音乐会不同的角度进一步宣传管弦乐队！”
　　李冉冉鼓掌说：“是啊是啊！我愿意第一个上场，小提琴是人人都知道的。而且我要理出10支练熟的曲子来很容易，举办专场问题不大！”
　　陈云逸微笑说：“徐旭的想法很好。不过，关于第一场上场人选，大家怎么看？”
　　这时候大家就分成了几股阵营。
　　第一小号段宇明支持先上弦乐，也就是第一小提琴李冉冉。弦乐组过演奏级的人有4名，全都支持他们的第一小提琴。
　　别的人大多数认为第一场应该慕颜上，说是长笛声音清越，慕颜演奏经验又丰富，尤其是情绪把握得好，要想专场系列赢得开门红，就得要这样面面俱佳的高手上场。
　　刘晓晖则推荐圆号过了演奏级的孙天翔去表演。
　　他的理由是：“咱们既然是管弦乐队，管乐总体上是占多数的，第一场就该上管乐，而且是法国号。天翔的法国号吹得华丽又伤感，让人小心肝儿揪着，小眼泪儿抹着，肯定当场引发尖叫……”
　　——典型的八卦男啊八卦男！之前的装模作样都是假的……

　　慕颜见众人为第一场人选争执，尤其是蛐蛐儿和李冉冉，隐隐有剑拔弩张的架势，心里非常不以为然，她说：“我支持第一场举办弦乐，理由是……”
　　但是陈云逸打断了她。
　　“抱歉，我插句话，”陈云逸含笑说，“我想了一下，实际上乐团里凡是过了演奏级和担任首席的同学，演奏水平都是不错的。不谦虚地说，我自己的钢琴也早过了演奏级，如果需要，也敢厚着脸皮上去弹它两小时。但是问题的关键已经不在水平的高低……”
　　“那关键是什么？”刘晓晖嬉皮笑脸问，“如果从勾引更多听众的角度看，首先上场的倒应该是你……”
　　“Shut up！”陈云逸笑着揍了他一拳，“就算你说的是正经考虑，其实乐池隔着听众席那么远，每个人狠狠打扮一番，看上去都是画里的人，这也不用多说了。我考虑的是听众的接受度。”
　　李冉冉立刻接口：“没错！就拿小提琴来说，咱们同学谁会不知道？经典的《梁祝》就不说了，盛中国、俞丽拿这些名家的演奏，好多完全没有音乐基础的人都爱听。前几年那个穿着豹纹裙子边拉边满台蹿的陈美，也给不少人留下印象了呢！小提琴是既古典又时尚的，用它开局最好！”
　　“小提琴是很好的……可是我觉得长笛更适合，”陈云逸含笑看了李冉冉一眼，“我有三点理由：第一，笛子是中国民乐的重要乐器，长笛因此和中国笛子有比较多的相似点，会让即使完全不懂音乐的同学也有亲切感。第二，长笛可以演奏的西方音乐和中国民乐经典曲目都比较丰富，可以最大化地获得听众的认同感。第三，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第一场个人演出多半是在下雪的时候举行，即使不下雪，也要选在有月亮的晚上。长笛是银色的，和外部环境契合度比较高，到时候宣传起来可以发挥的空间大……”
　　在场的人纷纷叫好。
　　慕颜听了陈云逸的话，竟然想不出半句可以反驳的理由，只得不做声。
　　李冉冉白了脸，有些激动地说：“我……”
　　但是陈云逸拦住了她的话头，慢镜头地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冉冉！我们做这个系列专场，更多地要从宣传乐团形象、争取听众的角度出发，所以要特别站在听众的立场和整个乐团的立场来考虑……按照乐团的架构，如果乐队指挥和副指挥缺席，你这个第一小提琴就要主持乐团工作。我相信你很赞同我的看法……”
　　李冉冉脸红了，沉默了。
　　慕颜也脸红了。
　　倒不是为她自己即将被推上前台做第一场演出，而是为发生在眼皮底下的这一场明晃晃的□□……
　　——那么爱掐尖要强的第一小提琴手，难道真是被说服的么？
　　——No!她绝对是因为美色当前，一时意志不够坚定才屈服的！！！

　　慕颜在心里这么自问自答时，蛐蛐儿早拉着她往宿舍开路了，一路八卦——
　　——“某人的美男计运用得真TM纯熟，看得老娘一边想抽他，一边还直吞口水……不过他倒是挺偏袒你的……”
　　——“这下他理由充分了……我敢说，不出几天他就该腆着脸到咱们宿舍来找你了……”
　　——“别看他这么笑眯眯的，就看他今天这手段，绝对吃人不吐骨头。你可要当心了……”

　　慕颜大囧。
　　“Shut up！”她对着蛐蛐儿的耳朵吼了一嗓子，“不八你能死啊！”
　　蛐蛐儿风情万种地一笑，也不顾路边来往群众，大声说：“就算八到挂，老娘也要八卦！”
　　慕颜默。
　　路人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