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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扳倒苏家 ...

  •   苏丝丝半夜睡在床榻之上的时候,就被一阵阵的打斗声给惊醒,她缓缓起身本想叫婉清,却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派人去宫内寻婉清并未归来。

      “来人。”

      她朝着门外喊了声之后,很快就从殿外走进来的一位婢女。

      丝丝起身披了件厚重的披风,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些打斗声叫她此时的内心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婢女上前神色有些慌张道:“王妃,府里似乎闯入了刺客,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丝丝闻言后更感觉这件事更加有些担忧,直接推开面前劝阻她的婢女,直直地推开殿门走出了寝殿。

      出门之际,就感受到了一股深冬夜里的刺骨寒风击打着她的脸颊,又或许是殿内过去温暖,此刻仅仅披着一件披肩在身,便感觉凉风钻进了她的衣裳。

      腿脚开始感觉发软无力,可碍于她想要急切地知道萧衍此刻的安危,便向着打斗声的方向快速前去。

      她抵达萧衍书房前的庭院时,打斗声已然没了,可自己却看见了无数鲜血淋漓的尸体此刻横在书房外的庭院中。

      作为从前只在电影中才会看到如此血腥场面的苏丝丝来说,这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浓重的血腥,空中飘落而下的雪花稀释着地上粘稠新鲜的血液。

      她似乎还看见了管家的尸首似乎也躺在地上,只不过一整个头颅不见了踪影,视线转移之际,竟然看到了那颗依旧向外汩汩留着鲜血的头颅此刻正处在墙角。

      死前惊愕的眼神望向前方,似乎是被突然挥来的刀剑也弄得措手不及,奈何刀剑落下也在一念之间,直接身首异处。

      苏丝丝看着这副景象直接扶着边上的廊柱踉跄地走向府内护卫包围住的地方,她忍住喉间泛起的恶心,忍住心中隐隐的担忧。

      离丝丝不远处的护卫转身之际看见了王妃前往,便直接拱手行礼道:“见过王妃。”

      随即身边所有的护卫纷纷让开拱手以作行礼,苏丝丝缓缓上前查看,便看见了此刻萧衍半跪在庭院的石板地上,边上的夜影此刻的胸膛被插入了一枚锋芒尖锐的匕首。

      血液蔓延到了自己的脚下,夜影的脸色已然变成了死人般的灰白,眼眸闭着,嘴角紧抿住,眉心微凝,像是死前克制隐忍住了极大的伤痛。

      苏丝丝看到此情此景终于忍不住喉间翻腾的恶心,直接弯腰咳嗽干呕了起来,深冬的寒风让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自己却也同样注意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刺客,那些样貌似乎是自家亲爹亲娘塞给自己的,说是可以更加周到地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苏丝丝瞬间便也知道了其中的安排以及谋算,心如同跌入冰窖般冰冷难受。

      她上前看向萧衍之时,萧衍也正好扭头看向了自己,眼眸中难以掩饰的冷意与戾气让自己的心尖猛颤。

      萧衍此时敛下眼眸,看着面前穿着如此单薄的女子,眼眸中透着探究与担忧,面色苍白带着吹了凉风后的病态。

      他终是不忍地上前轻叹了声,缓缓起身,对着她说道:“……本王信你。”

      苏丝丝看着萧衍神色如此倦怠狼狈,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她认识的萧衍是永远的坚不可摧,战无不胜。

      可夜影……是他存活于世间唯一最亲近之人了。

      骤然地离去,想必他内心的痛苦不比当年生母暴毙于掖挺要好受。

      他却还如此安抚自己,说他信自己。

      可到底那些刺客是自己带进府内的,如若不是自己这般轻信于这些伪装成婢女的刺客。

      夜影也不会死了。

      苏丝丝顷刻间便感受到了浓浓的无力以及自责,她想起了从前夜影虽那般冷硬,不通人情,可对自己还算是照顾有加,尽职尽责。

      想必此事萧衍定然不会就这么原谅了苏家,或者说他现在的心里已然对自己产生了芥蒂。

      要说完全地相信于自己,也是全然不可能的,毕竟自己也是苏家人。

      她缓缓地走上前,声音被风雪冲散得轻盈,“……殿下,你会杀了苏家吗?”

      萧衍的眉间染上了几片白净的雪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与暗芒道:“会。”

      他从前总以为只要自己好好地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能和丝丝好好地平安度日,他就已然不奢求其他。

      至于夺嫡之路,他已然是走一步算一步。

      可偏偏自己刚刚回京,苏家人就已经如此心切,想这般把自己给了结。

      却在这无意间了结了自己如此多年最为亲近的人,他的心又被再次击了个破碎。

      可同样也更加坚定了内心将苏家铲除的想法,苏家不倒,他萧衍此生无颜面对自己惨死于掖挺的生母,无颜面对曾经受过的苦楚。

      苏丝丝闻言后,眼眸坦荡,没有半点责怪或者惊惧之意,只是淡淡微笑道:“可,我也是苏家人。”

      萧衍眼神锐利地直直凝视着丝丝,语气笃定带着执拗道:“……你不是。”

      “你是萧家人,是我萧衍之妻。”

      *

      婉清走出上阳宫的时候已然是第二日的清晨,她回想起昨夜三皇子将刀剑置于自己喉间的模样,那般的疯狂与偏执。

      她虽害怕,但更多却还是心疼。

      曾经那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又为何如今在世人眼中是那般的纨绔与不堪。

      她不解,她便用手轻轻地推开置于她喉间的利刃,随即眼眸清澈认真地回道:“奴婢不走。”

      她注意到了他眼眸深处的执拗,知道如果此时硬碰硬,断然会再次激怒面前的少年。

      萧容凝视着面前的婉清,眼眸微收,可很快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你倒是不怕我。”

      婉清摇了摇头,语气认真道:“殿下待奴婢很好,奴婢为何要怕?”

      萧容随即轻佻了下眉,觉得有些无趣地放下手中的刀剑,将其收进了剑鞘中。

      他侧身缓缓开口,眼眸中流露着一闪即逝的黯淡,“……本皇子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倒是吓到你了。”

      婉清上前询问,有些不解道:“殿下为何心情不好?”

      明明是天之骄子,明明自己的生母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身居于富丽堂皇的上阳宫,能文能武,身姿矫健,金枝玉叶。

      萧容看着面前穿着极为简朴的婉清,眼神清澈见底,像是真的在关切地询问自己。

      是有多久没被人如此细心周到地关切过了?

      好像上一次是自己将腿给摔伤后,也是面前的婉清日日来上阳宫给自己送药,虽怯生生的,却时刻关照着自己。

      他嘴角勾起一抹讽意,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当朝贵妃的最为受宠的三皇子,可事实上他不过是从宫外抱来的弃婴罢了。

      所有的往事一时间全部浮现在脑海中,他一时间竟无法从哪件开始说起。

      他曾经那般辱骂折磨的萧衍,说到底萧衍至少还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而他呢,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野种。

      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知晓是谁的野种,即使贵妃将自己当作亲生孩子般,他还是能透过贵妃的眼眸看到其中闪过的泪花。

      那泪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刚出生便早夭的孩子。

      萧容深深吐了一口气,像是想把脑海中浮现的过往全部挥散而去,他微微抬起眼眸便笑道:“……或许是因为今夜宴席上的酒太淡,喝得本皇子并不尽兴。”

      婉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毕竟自己只是个婢女,又哪里可以尝到宫宴桌上的酒水。

      婉清便想着顺势安抚道:“殿下,酒烈恐会伤身,还是少饮为好。”

      萧容却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随即直接拂了拂衣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软榻之上道:“夜已深,宫门已然上钥,明日清晨再回去吧。”

      婉清瞧着三皇子躺在了软榻之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在何处歇息,便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萧容侧目见状,便不以为意地慵懒说道:“上阳宫的床铺可比软榻舒服多了,你且去歇着吧。”

      婉清一听自己要睡在三皇子的床铺上,直接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道:“殿下尊贵,奴婢怎敢玷污了您的床榻,恕奴婢万万不敢。”

      萧容听这话,撇了撇嘴角,觉得甚是讽刺,毕竟自己又是什么尊贵之身呢?

      “既如此,你想跪在那便跪吧,别吵着本皇子安睡便是。”

      婉清随即应下之后,发现周围便没了声响动静,悄悄抬头看见了三皇子闭着眼眸,呼吸平稳,像是真的睡了过去般。

      她心中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没由来的片刻安宁,她跪在地上就这么悄悄地看着他,从黑夜到黎明,再到清晨的鸟叫声将她拉回神。

      婉清的腿脚已然变得酥麻,回眸间竟然看见了晨光大亮,透过殿门的镂空花式照在她的脸颊上。

      软榻上的少年似乎睡得很是安稳,婉清悄悄地踉跄起身,伸手将置于胸前的白玉佩搁在了软榻边。

      她知道,恐怕日后便再难有机会可以与面前的少年共度如此多的时光。

      昨夜的搭救与畅谈让她这一生已然满足,她不敢奢求于更多。

      忘了从前的种种,便是放过他,更是放过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高能啦~苏家人很快也要下线了!
    之后的火葬场也不远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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