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风驻羁旅》风暖怀

80、第八十章

　　约定好的晚上出游的计划，在晚饭结束的时候就胎死腹中了，因为刚刚从东南亚据点回来的央亭告诉风昔怃，雷家的家主雷蓦初已经到了，而风家的现任家主风映任现在还在工坊里没有出来，所以目前只有身为少主的风昔怃去接待这位客人，才不会显得失礼。

　　想了想，风昔怃回过头来，看着已经吃完饭，正在喝茶的小要：“呐，临时有事，我让阿虚带你们出去玩好吗？”
　　“不行！”小要立刻放下了茶杯，“如果是阿虚的话，估计比我们自己出门还要惨。”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旁等待风昔怃决定的央亭眼中写着赞同。
　　“所以拜托找个正常人吧……”小要趴在了桌上。
　　“嗯……正常人……”

　　风昔怃看向了央亭，作为十二地支中最年长——排除妍炀——的一个，申之位的央亭，为人稳重脾气温和，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办事非常能干……所以这种非常时期，乃更加不能出门了。
　　自己和央亭有事在身，阿虚已经被小要排除，玄齐估计也被小要划到了阿虚那一档，崇印罹患恐女症无法出门，妍炀、樱溯和爷爷都在工坊，风晓正带着廉荥和素言布置及笄礼的场地，寅之位的戎隐以及亥之位的司由正还在回来的路上，风正在跟雷蓦初打太极……如此排除之后，只剩下一个人了。

　　“……央亭，帮我把睿砂叫来吧。”
　　央亭惊讶地看了风大小姐一眼，直到后者点头，他才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央亭就牵着一个小女孩回来了。小姑娘留着齐耳的娃娃头，圆圆的脸蛋还带着一点婴儿肥，一身白色的小连衣裙式制服，胸口还印着“某某小学”的字样，手腕上一对银色金属质地的镯子，看上去十分羞怯乖巧。
　　“啊~是睿砂姐姐~~~”一平显然认识眼前的女孩子。
　　“小要，这是睿砂，我们家的小妹妹，本地人，对北京很熟，等一下跟她一起出去玩怎么样？”风昔怃像推销一样，双手扶着那个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小姑娘的肩膀，“别看她年纪小，但是一点也不怕生，日语也懂，交流没有问题，虽然话不多不过很能干哦~~~”

　　……小要突然有种好友化身人贩子的感觉：“这孩子，好像是小学生吧？”
　　闻言，风昔怃顺手理了理睿砂放学回家之后忘记取下来的红领巾：“是啊，正在念小学五年级~~~”
　　“十一岁……那不是比库洛姆还小？”小要仔细打量着小姑娘，“很可爱诶！”
　　睿砂抬起头来，悄悄地看了小要一眼，露出一个怯生生的微笑，脸颊上还有一对小酒窝。
　　“啊啦啦，你要当蓝波大人的手下吗？”奶牛装的小孩子跳上了餐桌，撅着屁股懒洋洋地说道，“要是给蓝波大人葡萄的话，蓝波大人就勉为其难收你做手下吧~~~”
　　一平伸手拽住了小牛的尾巴：“蓝波，太没礼貌了！”
　　“好啊……”小要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那就拜托睿砂领路了~”
　　最后一句，当然是对着小小向导说的。

　　风昔怃暗自点头，非常满意。从小要跟库洛姆做朋友这件事情就看得出来，其实她和妍炀一样喜欢可爱的事物，只不过没有后者表现得那么明显那么露骨罢了……不过啊，妍炀好像并没有看到睿砂就扑上去呢，真奇怪。

　　睿砂一左一右牵着一平和蓝波，小要跟在后面，一行人渐渐走远了。看着四个小小的背影，央亭回过头来。
　　“少主，让睿砂去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妥？”
　　“除了有点寡言，哪里还有什么不妥的？”
　　一边说着，风昔怃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朝正院走去，“逛夜市哪有人不杀价白白挨宰？更何况你不是也没有反对吗？”
　　“也是呢……睿砂那孩子虽然嘴巴毒了点，但是大家都很疼爱她啊……”央亭跟在自家大小姐身后，保持着一步半的距离，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和煦的笑意，“我想，就算曾经被说成是千年老牛吃嫩草，相信妍炀很快也会原谅睿砂吧……”
　　“……”
　　风昔怃脚步一顿……原来如此。

　　“说起来，整个风家除了家主和少主，基本上所有人认识了睿砂之后，都会经历一个适应期。”似乎察觉到了风昔怃的想法，央亭保持着那丝和煦的笑意，继续说道。
　　“这样啊……”风昔怃扯起了一个灰暗的笑容，可惜央亭在后面，无法看到，“那你用了多久才适应她呢？”
　　太一语中的了……央亭身形一顿，原地抖了两抖。他用了大半年才适应睿砂的毒舌，比其他人用的时间都要长很多。
　　“……少主，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我让你去找小睿砂的时候，你好像有点不情愿呢~~~”风昔怃轻轻地笑着，“虽然不是很明显……”

　　去见雷蓦初之前，风昔怃先回了一趟碧蘅院，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找出了一个卷轴解印，拿出了卷轴中的双层木盒，然后才去了正院。
　　正院大厅是风昔怃很喜欢的一个地方，里面安放着现在已经很难见到的八仙桌、高背椅，都是黄花梨材质，雕工雅致细腻，又不失大气，桌上的汝窑瓷瓶是一件很有来头的古董，里面插着刚从湖里摘下的荷花，两边待客的桌椅摆设也无一不是年代久远的古物。
　　整个正厅的风格偏向传统，是风家传统风格保留最完整的地方。个子小小的风端坐上首的高背椅上，神情平和地品着茶，一名皮肤微褐长相平凡，留着两撇小胡子，身穿深棕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坐在客座，手边的茶水一口也没有动。一身月白旗袍，眉眼温婉清秀的素言正站在男子身旁，手中捧着的托盘上放着糕点与茶壶。

　　“雷世伯，这是你要的东西。”
　　跨进正厅，风昔怃也不多客套，直接在于风隔着一张八仙桌的另一把高背椅上坐下，央亭接过她手中的木盒，放在雷蓦初手边的茶桌上，然后打开了第一层。一旁侍奉茶水的素言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气。
　　木盒里是一双用特殊防腐药水浸泡的人手，十指纤纤白皙无暇，指尖朱红丹蔻鲜润如昔，好像刚刚才从人身上砍下来。
　　雷蓦初毫不在意地将其中一只手从木盒里拿了出来，仔细观察手掌与手腕连接部位的断口，发现断面十分平滑整齐，皮肉并未外翻，确定是死后才从尸体上砍下来，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孽女伏诛，辛苦风家侄女了。”虽然是自己下的绝杀令，但是从小看大的女儿的手被人砍下来摆在眼前，雷蓦初的脸色也不能用愉快来形容。
　　“世伯过奖了，”听到这种半文半白的话，风昔怃翻了个不易察觉的白眼，除了但笑不语的自家叔叔没有人看到，“诛杀自家叛徒，本是雷家的家务，侄女横插一手，还请世伯见谅。”
　　说着，她示意央亭打开木盒的第二层：“这是从死者身上找到的全部毒药，世伯看看是否遗漏？”
　　闻言，雷蓦初低头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无误之后，朝风昔怃点了一下头：“没错，都是她当时叛逃时携带的毒药，只不过少了许多，不知侄女是否知道……嗯？这个是？”
　　他拿起了放在眼线笔和粉底液之间的那个USB，疑惑地看向风家少主。
　　“这是死者与黑手党组织Soldats的使者的对话记录备份。”
　　风昔怃简单地解释道，心里冷笑。你女儿带在身上的破毒药，本小姐还不稀罕呢！

　　雷蓦初的脸色微微一变：“侄女的意思是……”
　　“东方的隐世家族一向深居简出，避世而居，既不与政府往来，也从来没有从事非法买卖的先例……”
　　风昔怃的话没有错，隐世七家中，风家投资餐饮业，同时在各地开设武馆，以此两项谋生；雷家是中国最有名的医药公司幕后股东，同时也涉及药物开发；道家在西南一带经营林场，兼营木材生意；香港的几家规模颇大的私人银行背后，都有李家这个大股东；蓝家的花卉养殖基地开遍全国，收入在同类竞争者中名列前茅……包括日本的两家，隐世七家都从事合法经营，连偷逃税款的记录都没有——至少摆在明面上的都是合法营生。
　　以此七家为首，东方的大小隐世家族也不敢有什么的太出格的行为。但是雷晓莉与黑手党暗通款曲的行为，显然已经违背了隐世家族联盟的处事原则，如果这件事情公开，即使她已经叛出家门，也会给雷家带来不小的影响。

　　阎王好送，小鬼难缠……当爷爷的不在，做叔叔的不吭声，剩下个小姑娘也能翻出这么多花样……雷蓦初瞄了瞄一言不发的风，决定先试探一下风昔怃的真实意图。
　　“那侄女的意思……？”
　　“世伯的家务事，侄女不好多管，只是令嫒叛出家门之前，多少也有一两个亲近之人……”说着，风昔怃端起素言刚刚倒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如果他们对侄女心怀怨恨，甚至累及风家的话……侄女也很为难呢。”
　　“侄女放心，”雷蓦初明白了风昔怃的意思，暗骂风家欺人太甚，“世伯一定会约束家人，定不会让那几个不肖子孙坏了风雷两家的交情。”
　　“世伯一言九鼎，侄女当然再放心不过了……”说着，风昔怃故作惊讶地看了一眼天色，“都这么晚了？素言，赶快去给世伯安排客房！嗯……就梅院好了。”
　　素言轻轻点头，转身离开了，风昔怃也跟着起身，对雷蓦初歉然道：“侄女还有点事，请世伯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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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的时候，睿砂导游终于带着三人旅游团回来了。蓝波一副没吃饱的模样摸进了食堂，缠着陈师傅做点心，一平背着大包小包去了正院东厢跟自家师父交流感情，小要摇了摇头，跟睿砂道谢之后，回到了桂院里自己住的房间。
　　“玩的开心么？”
　　洗完澡换上睡衣，小要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风昔怃坐在客房的床上蹂躏着枕头，“东华门那里很热闹吧？”
　　小要点了点头：“好吃的东西太多了……那两个小鬼一点节制都没有，要不是我和睿砂拦着……啊对了，你家那个睿砂小妹妹砍价好厉害诶！”
　　说着，她指了指放在床边的战利品，里面都是她在夜市上买的带回去的手信。
　　风昔怃得意地笑：“要不然我怎么会让她带你们去呢~~~”
　　说完，她又想起了自己无暇分身的原因所在，脸蛋一下子皱了起来。

　　“怎么了？”
　　“你们出门玩得昏天黑地，我还要在家里跟老狐狸打太极，爷爷不知道在搞什么，连门都不出，叔叔也袖手旁观不说话，只留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唉……”
　　长叹一声，风昔怃低下了头。
　　“哎……你别难过……”小要吓了一跳，顺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你看，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手镯……叫什么景泰蓝的……”
　　“亲爱的乃是好人~~~”瞬间变脸。
　　“……喂你！！！”小要暴走，满脸狰狞地挥舞着拳头。

　　“暴走哥斯拉……”
　　半敞的门口传来了一个脆生生娇嫩嫩的小女孩声音，睿砂看了小要一眼，转身离开。

　　玩家睿砂：支线任务<千鸟要的悲剧>，顺利达成。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句是ku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