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风驻羁旅》风暖怀

50、第五十章

　　“都解决了？”看到风昔怃到家，妍炀放下了电视遥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听说Soldats派去的人很厉害呢，没有受伤吧？”
　　风昔怃摊了摊手：“没有叫你就证明我一个人可以解决啊。”

　　一路躲避逃走的同时，让薇蒂儿摸清了对方的位置，就近解决了距离自己最近那一个，然后逃进了相良为了防止被抓回去而设下的陷阱地带，因为同学们都抓住相良回去画画了，所以不会波及旁人。
　　在原有陷阱的基础上继续布置，加上了毒药见血封喉的威力，解决掉另外两个。最后一个擅长自由搏击的人，则在战斗中被风昔怃扭断了脖子。

　　妍炀一手叉腰，一手食指戳了戳自家大小姐的额头：“上次米蕾优来的时候，你还特地把我从家里叫去了呢！”
　　“那是因为米蕾优很厉害啊，虽然知道她没有杀意，但是有妍炀壮胆，还是会觉得踏实一点嘛~”
　　好话人人爱听，妍炀虽然活了两千多年，但是同样适用这一定理，更何况风昔怃长相不差，装起可爱来，对喜欢可爱事物的妍炀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
　　“好吧，我是没办法管风家的公主，但是厨房里的那位，你自己应付吧……”
　　“厨房？”风昔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虚掩着房门的厨房，“怎么了？”
　　妍炀挥了挥手：“你回来前半个小时的时候，北京那边有人来，说是家主知道了Soldats要对你不利，所以特地派来的。”
　　“爷爷的派来的……黑白无常吗？”

　　风昔怃说的是风映任的两位近侍，玄齐和素言，因为两人的名字中包含了代表黑白颜色的字，所以在风家内部又称被戏称为黑白无常。

　　“不是的……”妍炀摇了摇头，“是十二地支中最神经质的那一位。”
　　“卯之位的廉荥？”努力回忆了一下在北京的那一个星期里见过的人，风昔怃想起来了，“那她在厨房里干什么？”
　　“清理一些不必要的食物……”妍炀说的很委婉，因为被清理掉的全都是风昔怃喜欢的甜食。
　　风昔怃用力捂住了脸：“……她这是要我的命吧？”

　　正在说着，厨房门打开了，走出一位年纪二十五六岁左右，身穿杏黄色盘扣宽袖上衣和黑色及踝百褶裙，蓄着齐颈短发的秀丽女子，风家十二地支部众，卯之位的廉荥。附带一提，巳之位和酉之位的空缺分别由风昔怃和虞妍炀补充。
　　“下午好，廉荥姐~”风昔怃摇了摇手。
　　廉荥微微点了一下头，本来很严肃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没有说话。

　　“嘛，害你跑这一趟真是抱歉了，那些人我还应付得来。”一边说着，风昔怃从衣袋里掏出了话梅糖，当着廉荥的面扔进了口里，“不过我有低血糖呢，没了甜食会很困扰的……”
　　“家主很关心昔怃小姐的牙齿。”廉荥平静地说道。
　　风昔怃打了个冷战。

　　不包含智齿在内，风家的人口中天生比平常人多一对牙齿，形状尖细且中空蓄毒，在毒牙完全长好之后，根部的毒腺立刻萎缩坏死，这时候长辈就会通过特定的仪式将毒牙和毒腺一起拔除。但是如果出现了问题，如蛀牙、意外损伤或者异位生长等情况，都是要提前拔掉的。
　　据十一岁那年因为毒牙异位生长而拔牙的风宣恪说，他当时疼到半夜睡不着觉，最后用脑袋撞穿了床板的地步——因为尚未坏死的毒腺连着好几条敏感神经。

　　所以风昔怃跑出去吐掉了嘴巴里的糖。
　　廉荥满意地点点头，一旁的妍炀开始同情风大小姐了。

　　晚饭是在廉荥的监督下吃完的，风昔怃的餐桌礼仪很到位，没有让她抓到什么错处，但是薇蒂儿很气愤。
　　以前在英国也好，后来到日本来也好，小知更鸟跟饲主同桌吃饭好几年了，今天第一次被告知“宠物与主人同桌吃饭，于理不合”，然后被廉荥赶到了流理台边，悲愤地从鸟笼专用的食槽里啄米吃。

　　“她真的是二十六岁而不是六十二岁吗？”妍炀悄悄跟风昔怃咬耳朵，“感觉好古板咧……”
　　“你自己都说她有点神经质啦，对规矩什么的都是严格要求……爷爷派她来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嘛，毕竟神经质比普通人敏感。”
　　“……这个家里有几个普通人？”翻白眼。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没有……”扭头。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扶额哀叹一声：真是悲剧啊……

　　饭后，三人一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会谈。
　　风昔怃将画板搁在膝盖上，拿着铅笔慢慢勾画轮廓，完成写生作业的同时也保持着缄默。薇蒂儿很完美地扮演着一只亲近人类的知更鸟，栖在风昔怃的肩上，时不时轻轻啄一下饲主的鬓发和脸颊。
　　——所谓的谈话，其实只是在廉荥也妍炀之间进行。

　　廉荥此行的目的在于协助风昔怃击退来犯的杀手，据她所说，风昔怃白天干掉的那四个人其实只是前哨而已，后续人马现在正在前来日本的途中。为了安全起见，在风映任出面与Soldats交涉成功之前，廉荥都要留在日本。
　　从谈话开始的时候，妍炀的神经就一直绷得紧紧的，作为代替家主持剑的奉剑女，在风昔怃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到场，虽然并非出于她本人的原因，但是无法否认她失职的现实。
　　如果不再被需要，如果再次失去了唯一需要自己的人，就会回到暗无天日的阴暗中，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了……包裹在火红衣裙中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本身的属性是火，而且并非人类之身，所以妍炀从来不会觉得寒冷，但是这一次，她觉得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太小了。

　　看了一眼将注意力集中在画板上的少女，廉荥略略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冰镇柚子茶。
　　“少主在学校活动中遭遇杀手，身为奉剑女的妍炀居然还在忙着做晚饭……所谓的失职，指的应该就是这种事情吧？少主初生牛犊不怕虎，年逾两千高龄的奉剑女也是刚出生不懂事的孩子吗？”
　　一只白皙修长保养得极好的手突兀地举了起来，廉荥的声音瞬间低了八度：“昔怃小姐？”
　　“我属蛇，不是属牛……不过我最怕的动物确实不是老虎，至于是什么，请允许我保留答案。”
　　说完，那只手重新握起了铅笔，继续致力于完成那副以大阿尔克纳中的某一张牌命名的画。
　　在廉荥看不到的地方，妍炀的嘴角弯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作为风家唯一的继承人，少主的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考虑，之前我就说过，昔怃小姐根本就不应该与那个黑手党家族做什么协议！将风家的未来置于我们鞭长莫及之处，这样的做法完全是踩着地雷跳舞！”
　　再次举手：“隐世七家中有两家都在日本，这里也是东方隐世家的势力范围呢~~~”
　　“昔怃小姐，你这是……？”廉荥不动声色地问道。
　　“嘛，完成了~~~”一边说着，风昔怃放下了画板，然后站起来，“作为饭后的消食活动，廉荥姐能陪我切磋一下吗？”
　　廉荥的视线扫过了风昔怃的手指：“昔怃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铁尺被爷爷拿去铸剑了，所以这一场我不会使用惯用武器，廉荥可以使用武器，但是相对的，法术禁止，如何？”
　　看着风昔怃出门之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妍炀和薇蒂儿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风映任是跟廉荥有仇才把她派来日本的……吧？

　　当风昔怃将手中剑指向廉荥的眉心时，胜负已经出来了。
　　虽然知道风昔怃本身实力不会弱到哪里，但是单看年龄，廉荥觉得优势是在自己这一边。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风昔怃根本就没有给过任何类似于承诺自己绝对不使用武器的说法。
　　所以刚刚一交手，廉荥就受到了大批暗器的热烈欢迎，然后是风昔怃一轮快过一轮的高速抢攻，招招都瞄准了要害，只要被沾上绝对吃不完兜着走。廉荥的实力在风昔怃与妍炀加入前的十二地支中大约排在前三，眼光自然老练，就她推测，这位看似文弱的少主，其潜力应该不在地支最强的申之位央亭之下。
　　她的第二个错误是忘记了妍炀的身份，当局面变成了二对一时，她才发现，风大小姐远比自己所看到的狡猾很多。
　　随着风昔怃手势的变化，妍炀的身形融化成了一道柔软清澈的光，然后被白皙修长的手指牢牢扣住，瞬间光焰暴涨，三尺青锋划开光鞘，亮出了锋芒。
　　收回了并不趁手的长剑妍炀，归入赤红火焰纹路的剑鞘，风昔怃的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家主爷爷，少主并不希望我留在她那里。”
　　「是吗~呵呵，廉荥一定吃了点小亏吧？」
　　“……少主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至少在奸猾阴狠这一点上，青出于蓝。”
　　「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加不会有意见了。」
　　“但是Soldats的事情……”
　　「你认为小昔无法应对吗？」
　　“不，我的意思是，蚁多咬死象。”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要知道他们的内部，可不像我们这样一条心呢」
　　“您的意思是……？”
　　「哈哈，是时候去他们后院里放把火了。」
　　“……我明白了。”

　　关上手机，廉荥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连夜赶往国际机场……但愿这个时候，还有飞往首都机场的航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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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已经完成作业了？”小要惊讶地看着风昔怃交上来的画作，“宗介那家伙说你昨天在山上遇到麻烦了，我还在想要不要帮你跟老师说一说呢！”
　　风昔怃笑得春风化雨：“已经解决了哦~~~”
　　“是吗……反正□□什么的我还是无法理解，你怎么会牵连进那种事情里……喂，这个的名字……？”
　　“‘NO.12-倒吊男’~~~你们昨天不是把相良抓回去倒吊在树上么，这个名字很合适啊，而且倒吊男在塔罗牌里的象征是自我牺牲哟！”
　　“……你是认真的吗？”小要干笑几声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同学交上来的画上，“‘狩猎的成果’？‘因果报应’？‘混蛋的末路’……”
　　她这才发现，其实风昔怃起的名字已经是很客气了。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