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养只救世主》禾荷

27、第二十七章 老朋友

　　卢修斯没有回答这质问，而是安静的盯视着黑发巫师，沉思了一会儿，“不，”他轻轻的说，仿佛怕有人在偷听，“我不期盼着重复，战争对我不是只有好处，但——他对我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王朝，也不仅仅是权力——”金发男人欲言又止，“他对你难道没有比主人对仆从更多些？”

　　有的，过往的记忆与苦涩的仇怨在斯内普的心里翻腾起来，一个混血出身的贫苦的少年，当人们只盯着他的旧袍子，苍白的脸颊，而轻乎他的灵魂时，甚至连他爱的人也不能谅解包容他无心之失时，那个人说，“西弗勒思，你是最好的。”他真的赞赏过自己的才华，爱抚时那些呢喃也是火热的。

　　“是多些，但是，不足够，卢修斯，”斯内普站起来，从马尔福的盯视中解脱出来，“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那不是唯一的原因，你比我更擅长把这些分得清楚。”

　　卢修斯的眼神里有一丝被看破的尴尬，斯内普了解他，了解姓马尔福的人的原则，他们并非不忠实而是只忠于自己家族的利益，不是任何一个主人。

　　“你认为邓布利多是正确的？”金发贵族有些讥笑的反驳，试图找出对手的弱点，“披上圣衣的魔法并不是真正的魔法。”

　　“的确，”斯内普接口说道，“关于所谓黑白魔法，我和你的观点相同，但是邓布利多有一点是正确的，没有人是该被屠杀的，任何名义之下的杀戮都意味着悲哀。”一条逝去的生命，活着的人的永生之债，无尽的悲伤。

　　“你的手曾经酿造生死，西弗勒思，别奢谈仁慈！”马尔福的语气里尽是难以置信和嘲笑。

　　“不是仁慈，”斯内普绷紧了下颌，“我从没打算做英雄或者救世主，所以仁慈不是我喜爱的装饰，我和你一样，被黑暗沾染了，在其中得到过快乐，然而那些恣意令我负罪，我绕不开自己的地狱，余生里我不再追逐荣誉或者什么功绩，只想以我的手推翻这地狱，令我可以安宁的死去，这一切就足够了。”斯内普说完决然转过脸望向壁炉里的火焰不再看着卢修斯，在胸口合拢了双臂，拒绝的姿态一目了然。

　　卢修斯呆了片刻，似乎在消化男人所说的，然后抬起眼睛，再次轻轻的开口，仿佛怕惊扰了那个沉浸在阴郁和愤怒之中的人，“依旧不能忘记？西弗勒思？”

　　“忘记？”斯内普苦涩的反问道，“你不会理解那对我的意义，我从没对他恳求过什么？那是我第一次对人屈膝。我偷听了那预言，我亲手把绞索套上了——”黑发巫师猛地停了下来，眼里闪过悲伤和畏惧，仿佛随着语言那惨像再次重现在他面前，男人闭紧了嘴唇不再说什么。

　　金发巫师再次沉默了，良久，他站起来，语调里有些黯然，失了平常那种慢吞吞的优雅，“我始终觉得你是朋友，西弗勒思。”

　　斯内普僵硬的点点头，是朋友，但你已经决定与我为敌。马尔福低声告别，绣着银色暗纹的袍子边缘很快消失在壁炉里。

　　呆坐了好久，直到天色有些暗了，男人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一动不动的已经有了几个小时。

　　他站起身去寻找哈利，刚走上楼梯，就在拐角处看见了男孩，孩子坐在楼梯上，手抱着膝盖，似乎有一段时间了，教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早该想到，这个小格兰芬多是不会听话的呆在房间里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斯内普感觉得到孩子眼睛里的怒火和翻腾的情绪，他微微有些畏惧，这小东西一定会问的，不知道他对听到的东西懂了多少。

　　他一言不发的转身下楼，回到起居室，给壁炉里生了火，打开灯，房间里变得温暖而明亮。男人一边泡着茶，一边压制着心里的忐忑，他突然意识到要面对男孩即将问的，和将来一定会问的哪些问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把茶杯倒满，破例给自己加了一块糖，此刻他需要一点勇气。孩子跟在他身后下楼来，一直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的动作。“坐吧，波特，把你的问题问出来。”斯内普尽可能平静的说，示意孩子在他对面坐下来。

　　“他是食死徒，我知道！“哈利一开口就大喊出声，胸口因激动而剧烈地起伏着。

　　“是的。”斯内普简单的回复这意料之中的第一个问题。

　　“可是，他说——你们真的是朋友？”男孩的发问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是的。”斯内普再次回答，卢修斯是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朋友，学长，这个金发贵族虽然骄傲的可恶，却很尊重有本事的人，所以不曾向其他人那样嘲笑过，冷遇过他。

　　“这？为什么？”哈利几乎发狂的喊道，看起来要扑过来摇晃他的监护人，男孩理解不了这样事情，十一岁，眼睛里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中间的颜色。

　　“我也曾经是个食死徒，”斯内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现在和哈利说这个还太早，只有十一岁，好吧下个星期就十二岁了，“和卢修斯在一起，追随黑暗君主。”教授慢慢的卷起衣袖，露出上臂的黑魔标记。

　　哈利惊呆了，他死死的盯视着那丑陋的黑色痕迹，好一会儿，泪水涌出了男孩的眼睛，“你——”

　　斯内普突然害怕起那泪水来，自己身上的罪责与过往是不是就像一颗肮脏的沙砾，最终会让这孩子哭泣，而那泪水会把自己冲掉，被丢弃在尘埃之中，哭泣之后，那小生命依旧是干净的，就像他的母亲，直到死也不曾污浊过。

　　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丢下孩子，独自回到了房间，他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急匆匆的写下张便条给邓布利多，打发一只猫头鹰上路了。男人用手掌揉了揉眼睛，心里默默的想，西弗勒思，但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响起了敲门声，他下了楼，无视蜷缩在沙发里的哈利，越过起居室去开门，亚瑟.卫斯理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出现在门口，“出了什么事？西弗勒思，阿不思要我立刻来接哈利？”

　　斯内普没出声，默然侧身，让红发巫师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起居室。

　　“哈利？！”亚瑟像所有溺爱孩子的父亲那样对男孩哭红的眼睛表示惊讶。

　　“这是卫斯理先生，罗恩.卫斯理的父亲，男人简洁的介绍着，”收拾行李，和他走。”你和我此刻都不能容忍彼此同处一室。

　　哈利支起身子，在两个男人之间看了一会儿，默默的站起来上楼去了。“到底怎么了？”亚瑟有些试探着问，但看见斯内普沉着脸，便尴尬的不再说什么了。不一会儿，哈利带着一只大书包走下来，里面似乎胡乱的揣着一些课本和衣服。斯内普很想问为什么没拿箱子，但男人决定不那么罗嗦，一只箱子，只需要一个咒语，一只家养小精灵就搞定了。

作者有话说

　　为玉树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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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