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他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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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被这句话吸引了，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斯内普，却没来得及细究，邓布利多似乎有意的甩脱了后面的几位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穿过一扇门，直接进入了那个房间——藏着魔法石的房间。
推开门的一瞬，斯内普就听见一个粗糙的声音在嘶嘶作响的低吼着，那一刻他的血液几乎因为寒意凝固了，他太过熟悉这声音，那些旧日的噩梦无一不伴随着这个魔鬼那蛇一般嘶嘶作响的声音所发布的命令，“多么感人啊……”那个声音说，“我一向都很敬佩勇气……是的，孩子，你父母当年都很勇敢……我先动手杀你的父亲，他倒是宁死不屈，勇敢地跟我搏斗……你母亲其实不用死的……她拼着命要保护你……好了，把魔法石给我吧，别让你母亲白白为你丧命。”
“休想！”男孩厉声喝道，斯内普本能的想要冲过去，邓布利多猛地抓住他的手臂，老人严厉的用眼神制止他的动作，并坚决的把他推进门边的黑暗之中。房间的中央，在对面那扇门黑色火焰的闪烁之下，男孩和某个人形的魔鬼对峙着，依稀可以看出那是奇洛的形状，但斯内普知道，那绝不是奇洛，那是——黑暗君主，伏地魔大人——至少是某种形式上的伏地魔大人。
哈利猛地转身冲向那扇燃着黑色火焰的门，伏地魔尖叫起来：“抓住他！”紧接着，奇洛冲过去用手紧紧抓住了男孩的手腕。顿时，哈利用另一只手捂住额头，疼痛的蜷缩起来，他大声喊叫，拼命挣扎；邓布利多握紧魔杖上前了一步，老巫师的身上已经迸发出怒气和杀意，可是，突然地，奇洛松开了手，痛苦地弓着身子，看着自己的手指——它们一个个地冒起了水泡。
“抓住他！抓住他！”伏地魔狂怒的尖叫起来，“你这废物——”奇洛向前一扑，把哈利撞翻在地，骑在他身上，用双手掐住哈利的脖子——邓布利多举起魔杖对准了那个巫师的后背，但他突然停住了，斯内普此时也看见了怪异的事情，奇洛在痛苦地嚎叫。是那个，斯内普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手腕。
“主人，我抓不住他——我的手——我的手！”
奇洛虽然仍用膝盖把哈利压在地上，但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哈利的脖子，此刻他正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它们像是被火烧伤了似的，红得发亮。
“那就把他干掉，傻瓜，快点行动！”伏地魔用刺耳的声音说。
奇洛举起手，准备念一个死咒，可是男孩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力量，猛地抬手抓向奇洛的脸——
“啊！啊！啊——!”
奇洛从哈利身上滚了下去，他的脸上也冒起了水泡。哈利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奇洛的手臂，死也不肯撤手。奇洛惨叫着，拼命想把哈利甩掉，可是他只能发出可怖的尖叫，痛苦的翻滚挣扎。
伏地魔还在恶狠狠的咆哮：“杀死他！杀死他！”两个人在火光中挣扎，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此时才看清，在奇洛的后脑上有一个蠕动着的，可憎的脸孔，那嘶嘶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斯莱特林院长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和那勾起的旧日的记忆打败了，浑身颤抖的他难以克制的挥出了魔杖，魔咒的光芒砰的击中了正在袭击哈利的巫师，奇洛像一堆崩塌的泥塑那样碎裂开来。
“西弗勒思？”那个声音嘶嘶的说，语调里带着惊讶，从奇洛身体里飘散出一团白雾，渐渐凝聚着，隐约可见黑暗君主的脸孔。邓布利多冲过去，又一个闪着火花的噼啪作响的魔咒击中了那团雾气，伏地魔痛苦的尖叫着从另一扇门中冲了出去。
没有追击，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不约而同的急忙冲过去查看哈利，男孩倒在地上，脸上有些污迹，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投在脸上一大片阴影，小小的身体痛苦的蜷缩着。孩子看起来又痛苦又脆弱。有一瞬间，斯内普恐惧的想——他死了，和他妈妈一样，我又没做到——邓布利多回过头，抓住他的手，“西弗勒思——抱着他，去找庞弗——哈利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
“只是晕过去了——”这句话让男人的脑子和心都在发抖，真的么？幸运之神真的愿意拯救他一次了。斯内普有些慌乱的俯身抱起男孩，他还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邓布利多了然的捏住黑发巫师的肩膀，“没事——我的孩子——哈利平安无事，你不是早就知道，汤姆还活着——都会好起来，我们会打败他。”
斯内普觉得老人那温热的手掌传来的热度，和怀里的孩子轻轻的蠕动让他安心了不少，但他还是不自然的维持着习惯的撇了撇嘴，率先朝外面走去。
斯内普在得到了庞弗夫人的反复保证哈利睡一觉就会康复之后，决定离开病房回到自己的地窖去，他需要喝一杯，需要上床，需要在他熟悉的，阴暗的潮湿的地窖里一个人呆一会儿。
他还活着！哈利还活着，而——黑暗君主也活着！
男人直接走进起居室倒了一杯酒，辛辣的液体冲进喉咙的一刻，他禁不住呛咳起来，裹紧长袍，捏着杯子走进卧室，蜷缩进床里，黑暗和熟悉的柔软温暖包围了他，让他觉得舒服了很多。
那个男人，曾在他生命里扮演过神祗一样的角色，高贵，强大，神秘莫测，有一段时间斯内普对他是非常崇拜的，他的那些关于纯血高贵的无可辩驳的观点，他温和迷人的微笑，“西弗勒思——你是最好的！”那时候，他对着惴惴不安的黑发少年奉上的魔药微笑着说，“我该怎样回报你？”那男人轻轻皱着眉头，仿佛他真的为这件小事烦恼不已，“只有几个我自己发明的小咒语，你不要嫌弃吧！”
他教了他很多，比如今天他用来击中他的那个，他很多次称赞他，就像今天那样，微笑着带着蛇佬腔特有的嘶嘶声，“西弗勒思——干得好！”
自己怎么会背叛他的？他说：“亲爱的西弗勒思，我喜欢你，所以愿意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于是，他屈膝恳求，他的主人惊讶的说：“那是个马格出身的女人，而且她并没选择你呀？”
斯内普又吞下一口酒，酒液的烧灼让他因旧事几乎凝固的血液有了些暖意，他的骨头和肌肉不会被那些冰冷的血冻得疼痛，“我会为了你——饶恕她，只要她不给我找麻烦——”就是这个承诺，让他以为一切会平安无事，可是——
“西弗勒思！”邓布利多略带急躁的声音在壁炉里响起，“我要和你谈谈！”
男人不太情愿的离开卧室，来到起居室，这会儿他不能拒绝校长，是的，他们有很多事应该谈谈。
邓布利多从壁炉里走出来，敏感的注意到男人手里已经空掉的杯子，“坐下来，西弗勒思——”校长坐在沙发里，示意斯莱特林院长坐在他对面，“我得谢谢你，西弗勒思——”男人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知道邓布利多发现了什么，“我没想到你为哈利做了——那么多——”邓布利多一向优雅而平和的语调里有些激动，“假如不是你用——哈利可能已经受伤，甚至更糟。”
斯内普依旧沉默，事实证明，自己的那副药剂，流的那些鲜血并不是杞人忧天，那孩子平安无事的从黑暗君主和他的仆从手中逃脱，就说明自己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
“巫师的血，”邓布利多伸手捉住男人的手腕，似乎想查找那伤口，“我的孩子——这真的让我很惊讶——那副药剂一直只在传说里存在——没人愿意用损耗魔力的代价去尝试——”邓布利多赞叹的说。
斯内普觉得好受了些，这就是邓布利多的过人之处，他的称赞总是热情而真诚的，让你觉得你的确是值得那些赞誉的。不像某个带着华丽的俊美的微笑的冷酷的魔鬼，那些赞美和恩赐更像是他一个人的表演，完美却虚伪。
“你可知道你播种了什么？那些不计回报的付出，往往会有意外的喜悦！”邓布利多放开黑发巫师的手腕，姿态轻松地靠回到沙发上。
斯内普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校长，“血液的保护——只要我还活着——就一直在——你是指这个？”
“当然——”邓布利多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只要你活着，这保护就一直在，你值得——西弗勒思！”
“这是我欠莉莉的，”斯内普有些固执的补充道，他不喜欢校长大人那种含义颇深的笑容，也不喜欢自己这一年来在魔镜中看到的，和自己不知不觉被那个臭孩子慢慢软化腐蚀的那一部分，“如果——她还活着，那就——没人能伤害哈利。”
邓布利多纵容的笑了，“西弗勒思——当然，你可以请我喝一杯么？今晚，我们都够受的——庞弗不会反对我喝一杯的。”
斯内普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去柜子旁倒酒，邓布利多在他身后喃喃的说，“至于汤姆，我们迟早都是要碰面的，西弗勒思——你没有欠他什么——”
斯内普停了片刻，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杯子，坚定的转身回到校长面前，“我当然不欠他什么，当他开始用虚假的承诺哄骗我，把魔杖对准莉莉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欠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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