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养只救世主》禾荷

2、第二章 监护人

　　斯内普至今还会时常回想起莉莉.伊万斯十一岁的样子，那个春日里天使一样的女孩，但对佩妮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只记得那个姐姐很讨厌他，嫌弃他，正如他也不喜欢她一样。

　　他敲开女贞路四号的门，看到那个瘦削的金发女人时，很快就找到了儿时的记忆，闷闷不乐的，刻薄的神情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德思礼夫人？”他挑眉问道，眼前这个人也好，自己也好，都不会是叙旧的好对象，也就不必往事重提了。

　　“是的，”佩妮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高大的身材，庄重的气势，威严的表情表明他的身份不低，身上的衣着尽管样式有些古怪，但质地精良，这在惯于以衣帽取人的德思礼太太眼里比任何名片都来得重要，“请问，您是——”她尽可能客气的问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学院魔药学教授。”斯内普微微点头致意，有些不耐烦望向房子里面，暗示女主人这样把他挡在外面是很失礼的行为。

　　佩妮有些奇怪的慌乱，她没听懂那头衔，不过还是捕捉到了教授这个字眼，而且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威压，“请进吧，先生，”她回头向屋子里喊道，“弗农！亲爱的，有客人！”

　　斯内普随着女主人进门，门廊里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肥胖的男人，因着自己此行的目的，教授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被男孩吸引了，“梅林在上，”斯内普低声嘟囔着，他被这小鲸鱼似的块头震惊了，“你恐怕可以用的体重来打败他了，哈利，根本不必魔杖——”

　　“您说什么？”另一个胖子不满的说，对客人无视他的行为感到愤怒，“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事找我？”

　　“我不是哈利，”小鲸鱼说话了，“你找哈利？你是写奇怪的信的人？”鲸鱼似乎还非常呱噪。

　　“哦，达力，不要插嘴，”母亲宠溺的搂住儿子，尽管她的手臂勉强挽住男孩的半个肩膀，可是男孩似乎很不愿意听从他母亲，不耐烦的甩脱她。

　　“我是哈利，”另一个声音插进来，有些怯懦的，低低的，“您是找我么？先生？”

　　斯内普抬眼望过去，一个瘦小的孩子站在起居室门口。很多年以后，他回想起来和哈利波特第一次会面的情景，总是会首先记起那孩子的眼睛。不是因为那璀璨晶莹的，酷似莉莉的绿色眸子，也不是因为那美丽的睫毛和轮廓，而是那里面饱含着的希翼，幼兽渴求食物，渴求爱抚般的湿漉漉的眼神，那是造物主给的恩赐，让每一个柔弱的小生命都能拥有这样的魔力，以此征服他所遇到的，并带给他成长所需的一切。

　　教授推开兀自喋喋不休的德思礼一家，慢慢走过去，俯下身，“哈利？哈利波特？”男人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因为靠近后，他看到了更多，那苍白的小脸，瘦小的身材，明显破旧的不合身的衣服，他心里有些东西被触动了，恍惚二十年前，站在蜘蛛尾巷小公寓门前的自己。

　　“是的，先生，”哈利有些兴奋，又有些局促，不安的在牛仔裤上擦着自己的手，“您是——”

　　教授收敛了情绪，站起身，“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的魔药学教授，波特先生，别再擦你的手，站好。”

　　哈利一愣，立刻受惊一样停止了下意识的动作，男人为自己的严厉有了一秒钟的后悔，但随即释然了，眼下他有比照顾小孩子情绪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德思礼先生？”教授点头向男主人寒暄道，“虽然我们的信函被无理的退回了，但我假设你已经看过了，我可以坐下么？”

　　德思礼先生涨红了脸，很明显想要发作，但摄于对方的气势和无可挑剔的举止，还是忍住了咆哮的欲望，“请坐，先生，我收到了那封不切合实际的信，而且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回复那种东西，我很忙，没时间在那些荒谬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我们是个正常的家庭，不会容忍——”

　　斯内普教授有些不耐烦的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弗农的唠叨，转向佩妮，“夫人，我假设您更理解这件事，我想您不会忘记当初哈利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被送来，而邓布利多教授和您有着怎样的约定？”

　　佩妮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在自己丈夫和客人的注视下，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但一个字也没说。

　　“那么，现在我们只需要按照约定做就好了，”教授简洁的说，“哈利.波特必须去霍格沃茨念书，这是在他出生时就订好的。”

　　“我不——”弗农不甘心的争辩。

　　“我不要去少年犯学校——”哈利突然喊起来，声音了带着恐惧的颤抖，“我不是罪犯，我没做坏事——我不——”

　　“谁告诉你霍格沃茨是少年犯学校？”斯内普沉声说道，“安静下来，波特先生，不要打断别人的谈话。”

　　哈利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我不会出钱让他和一群疯子学习变戏法，”德斯利先生愤怒的说，“我养大他已经够慷慨了。”

　　“您不需要出一分钱，霍格沃茨有这样一笔资助提供给没有经济来源的孩子所需要的必需品，”教授了然的说，“而且，”他用下巴指了指哈利那身破旧的衣服，“我也看到了您的慷慨，令人印象深刻。”

　　德斯里夫妇收到了教授语意中的讽刺，有些不自在的对视了一眼。教授忽略他们的尴尬，继续说道：“而且，多年以前令这孩子失去父母的敌人仍旧在，他如果不去霍格沃茨，那么也许那些人就会找到这里来，”斯内普不经意的扫视了达力一眼，“这个是你们的孩子？看起来很——强壮！”

　　弗农完全领会了教授语意中的威胁，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不管怎么说，我养大了他，我不会就这样放手。”

　　教授叹了口气，站起身，“既然如此，也许邓布利多教授亲自来谈更合适一些，德思礼先生，我以为你很乐于用这孩子的监护权交换一些合适的代价，比如远离我们这些变戏法的疯子，让你自己的孩子更安全些，可是——”斯内普耸耸肩，朝门外走去，“我没时间和你们争吵没意义的话题，假如你只是抱怨而不愿意谈及实质。”

　　“不——”哈利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细细的，却含着痛苦。

　　斯内普觉得心里有一点被刺痛了，自己这颗在尘世中变得僵硬的心居然也会被刺痛，这感觉令他陌生且不安。

　　“请等一下，”一直沉默的佩妮突然说道，“你要带走这孩子？”

　　斯内普转回头，“是的！”

　　“你带他去哪？”佩妮有些犹豫的问道，仿佛表达对男孩的关心对她来说是一件极其不自然的事情。

　　“他父母的世界，他的世界，我们的世界！”教授庄严地说。哈利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

　　“可是，为什么？我是说已经十一年了，而你又能保证什么？”佩妮不理会她丈夫的不满坚持问道。

　　斯内普拿出一卷羊皮纸，递过去，佩妮有些畏惧的犹豫了一下，斯内普皱着眉，不耐烦的向前伸了伸手臂，示意女人拿过去看。

　　佩妮接过来，打开看了几眼，神色有些不安，递给自己的丈夫，德斯利先生带着厌恶的神情接过那卷纸，似乎那纸卷上沾染着让他难以忍受的病菌，他匆匆的看了看，脸色有苍白了几分，“那么——在哪里签字？”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斯内普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用手指指向右下角，“这里！”

　　德斯利先生掏出笔，匆匆签了名字，把那纸卷丢还给教授，“别再回来了，永远。”

　　斯内普接过羊皮纸，转向哈利，他蹲下来，平视着男孩，“我知道你有问题，但是——把那些留在你嘴巴里，离开这之后再问，现在波特先生，你有什么东西要带走么？”

　　哈利咬了咬嘴唇，疑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会更糟了？是么？”

　　房间里的几个成年人都吃了一惊，德斯利夫妇脸上闪现了一丝愧疚，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心再次刺痛起来，觉得自己扮演了操纵弱者命运的恶徒，他尽量温和的握住男孩的手，“波特先生，等你再长大些就会知道，你并不是最不幸的孩子，也许学会感激比沉浸在愤怒和抱怨中要好很多。”他站起身，拉着男孩向门外走去，“什么都不带也好，我的公寓也并不能承受的住你那些琐碎的小玩意。”

　　哈利轻轻挣了一下手，“请——等一下！先生，”斯内普诧异的看着男孩儿，哈利回身，静静的看着德思礼一家，“那么，再见了——”

　　那三个人不安的沉默着，佩妮苍白的嘴唇有些哆嗦，斯内普拍了拍哈利的肩膀，领着他出了大门。

　　“老天，”身后房子里突然传出佩妮的惊叫，“他是——斯内普——那个蜘蛛尾巷的——斯内普。”

　　哈利疑惑的看向教授，斯内普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你姨妈突然记起我了，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认识她。”他低头看了哈利一眼，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还有你母亲。

作者有话说

　　开张日，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