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光弦·我我他他》朱梨

303、外之章§飞鸟浪漫谭⑤

　　想就是想，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再说想做和会做是两码事，这点两个人也都清楚。然而影山闻言，还是深深地、仿佛意味深长地凝视了照朝一眼，目光像是深海无声地蔓延过来，把她吞没——

　　仿佛四面八方。倒也不怪她满脑子都是颜色废料，实在是因为这种题材的成人作品真的太多了……并且她的影山还这么帅！认认真真地望过来的时候真是要了亲命，照朝被盯得也有点口干舌燥，她抿了抿嘴巴转移话题，指尖还是在年轻男人的手心轻轻一划，“不过我也想问诶，小飞怎么想到这个的？”

　　“我们队里有个刚来不久的理疗师，”影山反手捉住她不老实的爪爪，用自己的宽大手掌包住照朝的，“他的太太是程序员。”

　　程序员嘛，倒也是颈椎病的高发人群；所以是人家理疗师开发出来专供自己夫人的，然后被影山学了来。只是这个前因后果讲得实在有所简略了吧，照朝眨眨眼睛，冲着影山扑闪扑闪睫毛，“所以？”

　　“刚才吃饭的时候，”这回的语气比刚才的更笃定了一些，“阿照按了好几次脖颈。”

　　……她有吗？照朝有些迟钝地啊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侧。或许确实是这样的吧，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怎么影山就——

　　“是这边，这里。”影山还牵着她不肯放，空着的那只手绕过来有点拧来拧去的别扭。照朝拱了拱把身体侧过去，想要让年轻男人够起来更顺当一点，结果自己一动又被影山一按，猝不及防的锐痛来袭的瞬间差点连眼泪都出来了，“啊——”

　　此啊非彼啊，照朝这回啊得简直像是惨叫。压根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一直盯着她的影山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卸了劲儿，抬着的手在半空中突兀地晃了晃，像是不光是那块皮肉，甚至连她都不敢碰了，“阿照？怎么样——”

　　“还好还好，就那一下。”一句话的功夫已经缓了过来，照朝赶紧把转眼圈的泪花憋回去，抬眼冲着影山安抚地笑笑，“没事啦。”

　　这个回答里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嫌疑实在是太重了，似乎引发了影山的严重不满。年轻男人直接撅起了嘴，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里写满了谴责，而刚才把她按得嗷一嗓子尖叫出声的罪魁祸首……或者说，罪魁祸手，顺着她的颈椎骨，在最突出的那块骨头旁边轻轻地捏了捏。

　　怎么感觉像是捏什么小动物，或者猫科动物搬运幼崽一样。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照朝没敢造次，乖乖地抬眼等着影山的下文。

　　“像是阿照这种经常对着电脑的，这个地方容易增生，”年轻男人似乎找到了她的要害，大手盖在照朝的脖颈上小心地按压了一下，“也得注意保暖才行。”

　　手掌的暖热好像透过那片相贴的皮肤传到了心里。照朝有点微微的心虚，也有些被抓包的懊恼，但这些小小的情绪却都被更多的开心盖了过去——她哦了一声，整个人往下滑了滑，枕在了影山的膝盖上。

　　“我知道啦！”照朝拉着两个人牵着的手送到唇边，在影山的手背上很是夸张地亲了一下，发出十分响亮的一声“啵唧”，“这个就当咨询费了哦——”

　　“说是还要按一按的对吧，”不等影山回应，照朝就又抢先开了口，一边拉长声音撒娇一边翻了个身，抬起睫毛扑闪扑闪地望过去，也用脸颊蹭蹭年轻男人的大腿，“那，就拜托影山医生啦？”

　　按照影山医生、或者影山师傅的吩咐，把自己在床上平平地趴成一条的时候，照朝还颇为思想斗争了一番，比如等会儿要不要做作一下、顺势演一演接下来喜闻乐见的剧情——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彼此有几斤几两都清楚得很，如果就一次、并且她在上面的话，应该也不是不行。

　　影山的比赛态度一直都是足够端正、可圈可点的，不管面对怎样的对手都会认真对待，即使对方是A1排名垫底的队伍也不会改变。但俗话说得好，抛开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她不是说自己是有毒的意思），一般讲的“大赛之前不搞这种奖励”，具体应该怎么执行其实也因人而异，重点是不能过度、不要纵欲，不要夜店一嗨就熬大夜抽大烟喝大酒嗑大药啥都来——

　　偏巧影山生活健康作息规律不烟不酒，嗑药对他来说更是宛如另一个世界的天方夜谭；唯一需要担心的可能就是，不做什么还比较容易把持得住，如果真的奖励了的话，那大概就不是一次就能结束的了……

　　只不过那点桃色的小纠结很快就没了用武之地。前一秒钟还在盘算到底要不要冲，下一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被拥进了一个扎扎实实的怀抱，头顶上传来的是平缓的呼吸，而耳边一下一下的，是熟悉的心跳声咚咚的节奏。

　　……等等，怎么就直接跳到“一夜过后”这一步了，一不小心按到Ctrl键把关键剧情全都跳过了吗？照朝想要起身瞅瞅现在的时间，手撑了一下床，却压根就没起得来。

　　身上完全使不上力气，胳膊更是软得像煮过的面条一样。照朝一瞬间脑子有点懵，这和每次那啥啥之后、只能被抱到浴室的那种浑身瘫软的状态，似乎也没差多少吧——

　　不，应该也不是真的一夜过后，照朝在被子底下绞绞双腿，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做出结论。像是像但还有点区别，现在这种软绵绵的样子，其实更接近理疗之后的那种解乏感。

　　虽然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劲，但身体……似乎真的轻盈了不少，就好像前面跑过的那些赛事，一路的奔波劳累，以及长途飞机积累下来的丝丝缕缕的疲劳，全都一股脑地彻底发了出来。照朝小心地扭扭脖颈，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她现在觉得颈椎那里、被影山摸过的地方，好像也被贴了张暖贴一样，始终是暖融融的。

　　影山在这方面还是有两下子的，虽然和排球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这种需要精密度和身体技巧的事情，他学起来也是一样的快，有时候还真是让她也有点羡慕。照朝扁扁嘴巴，抬眼朝上瞥了瞥。

　　小夜灯的亮度调得很暗，影山的侧脸轮廓却好看依旧，在这温柔的微光笼罩之下更显得有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温柔。照朝从年轻男人浓密的睫毛盯到微微抿着的唇角，有些色令神昏的心痒，想要拱起来亲亲他的脸颊，结果刚一动就被更紧地搂住了。

　　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动来动去的把人吵醒了，然而近在咫尺的呼吸还是一样的规律缓和。她凝固了几秒钟，才小心翼翼地歪歪头，斜着眼往上瞟去，发现影山果然还在沉睡。

　　环在身后的结实手臂从脊背滑到腰间，是从年少的十几岁开始就一如既往的保护姿态，也是种小孩子护食一样的占有欲。照朝的胸口涌起潮水一般的澎湃感情，她慢慢地抬起手，指尖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地画下一笔。

　　先是这么一竖，再来一笔斜着的，短暂的停顿之后转个尖锐的角，再延伸出一个差不多的长度，是“K”；然后是一笔勾勒出来的环形，再然后——

　　几个字母写完像是完成了什么大工程，照朝轻轻呼了口气，把脑门抵在影山的胸口，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那里跃动着可靠而规律的节奏，一下一下，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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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试图支棱！
姑娘们要和我聊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