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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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风风火火地跑进门，打开他那装满了各式女装的衣帽间，目光快速锁定了一条白色短款连衣裙，又戴上黑长直的假发，快速化了一个淡妆。
他来到卧室拿起那副一直没有送出的画，看着画中欢快的小男孩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说道:“有声弟弟，‘好久不见’，我们终于要‘再见’了。”
沈默奔跑在夜幕之下，依旧夹着燥热的秋风扬起他的裙摆和头发，他的心好像也在此时得到了无限力量，扑通扑通，好像在说话，说的都是朱烨对他说的那几句话，“勇敢一点”，“别留遗憾”之类的，他不顾一切地向前飞奔，奋力抓住那一点光亮，以此达到永远。
他的手臂和身体之间夹着一幅画，在昏暗的灯光中也能看到画中那耀眼夺目的红与橙，好像要从画框中喷薄而出，如他此刻剧烈跳动的心。
进了电梯，沈默的心好像要蹦跳出来，他摸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没有去想坦白的具体说辞，只想着要和有声弟弟来一个“久违”的拥抱。
出了电梯，他看到了身上还围着围裙的陈有声，陈有声站在门口等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如多年前他们每次见面那样。
沈默几乎是撞进陈有声怀里的，他一手抱着画框，一手抱着陈有声的腰，喊道:“有声弟弟！”
有声弟弟——
陈有声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脑海里突然浮起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姐姐”的身影和样子。
沈默把他推进门让他坐在沙发上，把那幅画展示给他看，说道:“我一直想着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好的开口时机，是我们情到浓时还是特别设计一个场景，但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到一个完美的时机和说辞，可刚刚，我觉得我再也不想对你有所隐瞒，我不想我们的感情被任何事物破坏。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沈默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有声弟弟，我其实就是你小时候的默默姐姐。你记得这幅画里面的场景吗？这是我们小时候一起看过的火烧云，那天爸妈们都有工作没来接我们回家，我们坐在大槐树下看了许久的火烧云，回家的时候还被我妈妈说了一顿，你记得吗？”
陈有声的眼神先去看那幅画，又转到他脸上，眼睛被各种的情绪充斥，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你是默默姐姐？”
沈默点头，“是我。”
陈有声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之间的缘分如此奇妙，分别经年又再次相逢。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他的名字叫“沈默”，和小时候的默默姐姐一样，只是他没有把眼前傲娇清高的沈默与小时候活泼开朗的默默姐姐联系在一起。还有衣柜里那件粉紫色的儿童连衣裙，是他小时候用压岁钱买给默默姐姐的生日礼物……
“我，我——”他“我”了半天，又说:“原来是你，默默，我好高兴，我好幸运，竟然真的还能再见你，能和你在一起。”
陈有声边说边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把沈默抱进怀里，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在多年前就开始了，断也断不开。
沈默回抱住他，心脏跳动得更厉害，他也没想到，陈有声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
“那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陈有声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和阿姨当年怎么突然搬家了？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阿姨身体——”说到这儿，他又突然想起沈默说过父母都去了的话，他一时之间尴尬又震惊，小时候兰姨看着身体挺好的，没想到这么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默默。”
沈默知道陈有声为什么道歉，他说道:“二十多年前我爸牺牲后他的领导和同事来我家说让我们赶紧连夜搬家，不然怕是要被那些垃圾报复，所以我和我妈就搬走了。”
他笑了笑，又说：“至于这些年，都已经过来了，没什么好说的。”
陈有声注意到了他眼里的哀伤，把他抱得更紧，心疼地轻拍他的后背，“我和我爸妈就是你的家人，默默，你还有我们，我们很多年前就是一家人了。”
这确实是，当年两家关系好得就像一家人。
沈默点点头，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晚上陈有声从书房写教案改卷子回来时沈默已经睡着了，他躺下后在沈默脸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睡前他想订个明天早上做早饭的闹钟，发现母亲半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妈妈:【儿子，我和你爸爸发现你男朋友默默有点像以前我们家以前对门的那个男孩，你一直叫他“姐姐”的那个。】
妈妈:【你还记得默默姐姐吗？当年你就喜欢跟他玩。】
陈有声回她:【妈，默默就是以前的默默姐姐。】
赵慧兰很快回他:【那你们很有缘分啊。】
妈妈:【对了，你兰姨现在怎么样啊？他们家现在住哪儿啊？你问一下。】
儿子:【默默说兰姨已经过世好几年了，现在他住在秋城。】
那边赵慧兰许久没有回他，当年的好姐妹听到这样的噩耗肯定很难过，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过来:【哎，世事无常，没想到她身体那么好竟然这么早就去了。】
妈妈:【你问一下默默，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陈有声回了好，赵慧兰又很快发了晚安过来，让他早点休息。
因为沈默昨晚睡得早，次日他先比陈有声醒过来，看了眼时间，不过上午六点半。
沈默去洗漱后打算去楼下散会儿步，顺便买个早餐，这样就能让陈有声多睡会儿。
来到楼下时，小区里晨练的大妈们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小沈啊，起这么早啊。”
他经常出入和留宿在陈有声家，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都认识他了。
沈默点头，“王奶奶早上好。”
王奶奶把自己的后背撞在大树上，精神不错的样子，不过沈默看着都觉得自己背疼。
王奶奶又说:“起这么早不如过来锻炼一下。”
沈默连忙拒绝这个恐怖的晨练方式，“我去买早饭了，您接着练。”
沈默边走边想，以后他和陈有声老了会不会也天天早起去晨练，嘶——还是算了，后背撞大树看着挺疼的，还不如一起赖床。
他散步后买好早餐回来时陈有声已经在洗漱了，陈有声刷好牙后和他接了一个吻，“早上好默默。”
“早上好，今天有几节课？”
“上午满课，下午没课，你有想吃的菜吗？我晚上给你做。”
沈默偏头想了一会儿，“锅包肉？”
“可以。”他又问:“那中午想吃什么？我们点外卖还是我回来做？”
他下课已经十二点了，沈默不想让他那么累，刚好他打算把他介绍给朱烨，就提议中午就去朱烨的面馆吃好了。
“中午我去学校接你，我们去吃面。”
“那好。”
两人在一大早确定了中午和晚上的菜单后去吃了沈默买来的豆浆油条生煎包。
陈有声去学校后，沈默回了自己家工作。
沈默感觉自己没忙多久，十一点半的闹钟就响了，他放下手里的画笔和颜料，去洗了手换了衣服才出门。
他开车来到明月中学时，下课铃刚好响起，十几分钟后，陈有声开了车门进来。
沈默俯过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上课还好吗？”
“挺好的，学生们都很好学聪明。”
“嗯，那就好。”
“我们去哪儿吃？”
沈默说：“我朋友的面馆，你们也正好见个面。”
陈有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幸好他今天穿了白衬衫，还算正式。
“默默，要给你朋友买个礼物吗？”空手去会不会不太好。
“不用，只是一起吃个饭没什么的。”
他把车驶入马路，往朱烨的面馆开。
他们进了面馆就看到朱烨和刘孝明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话，看着开心得很。
看到他们进来，朱烨站了起来和陈有声打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两人之前见过一次，不过那次陈有声对他有点误会，这会儿再见了还有点尴尬，他伸手道:“你好。”
他们握手后，朱烨又把刘孝明向他介绍，“我老婆，刘孝明。”
陈有声认真地和没见过的刘孝明打招呼，“你好，我叫陈有声，是默默的男朋友。”
刘孝明好像有点怕生，小声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刘孝明，是烨哥的男朋友。”
互相介绍完后，他们开始点餐，陈有声看着菜单上面的价格表示有被震惊到，他还真没吃过这么贵的面。
沈默碰了碰他放在桌下的一只手，待他转过头来了笑着说:“朱烨的面馆，随便吃。”
陈有声笑了笑，看来下次得正式请默默的朋友吃个饭才行。
沈默一点不客气，直接点了最贵的套餐。
吃着面条，朱烨提起了他的婚礼计划，“我们过段时间就去国外领证，婚礼已经在筹划了，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啊。”
沈默故作无语说道，“知道了，你都说了几百遍了。”
陈有声则认真地祝福他们:“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朱烨笑着收下祝福，又怼沈默:“看看人家多会说话，学着点。”
沈默嘁了一声，“我们家有他会说就够了。”
回应他的是朱烨的白眼。
陈有声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捏了他一下，痒痒的，沈默不服输地捏回去，几轮下来，两人相视一笑，他笑瞪着陈有声:“幼稚。”
吃过饭后，四个人还一起去看了场新上的科幻电影才各自回家。
到家后两人一起挤在厨房里准备今晚的晚餐，陈有声炒着菜，沈默负责倒调料和调戏陈有声，陈有声无奈又宠溺地笑着，暗暗决定晚上再好好收拾他。
不知何时，照进厨房的光越来越红，他们抬头一看，竟然是火烧云，和他们小时候放学那天看到的一样美。
而陈有声也依旧在他身边，和很多年前一样。
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