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海王星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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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我听说你和Mars……”香奈儿欲言又止，对面的Moon悠然的喝着咖啡，“说完了么，九点快到了，Mars要来报道了。”
“你不会真的对他——”香奈儿一副八卦的神情，“我还一直奇怪呢，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帮他——”
“你的语气和田浩简直是一摸一样。”Moon正说着，电话又响了起来，耐着性子接起来，Moon冷冰冰的说，“伊龙，我说过了，咖啡店那张照片不过只是拍MTV罢了，没错，媒体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这圈子了么？再说，我也没义务解释什么。”
挂掉电话，Moon抬腕看表，叹了口气，“果然又迟到。”，再一抬头，香奈儿抬起的咖啡杯彻底定格在嘴边，眼睛瞪得老大，“Moon，刚才这位伊龙，不会就是LaBo的老总Elong吧？那个帅帅的美籍华人？”
Moon不回答算是默认，香奈儿那杯咖啡水波荡漾，“天啊，你桃花运很旺么！柳枫、伊龙、Mars，有才的有钱的有色的，众款美男任你挑，总有一款适合你。”
“没工夫陪你贫嘴。”Moon拿起扶手上搭着的披肩裹在身上，大夏天冷气开得太足，让她一阵发寒。
快步走向电梯，准备按下36层的按钮，突然一只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代替她按了下去。
这么明亮的红色，银河里只有一个女人会如此。被称为男人杀手的金星刁素素。
“Moon姐姐，怎么，有这么好的闲情来喝咖啡么？”
“素素，一起上去么？听说你新剧收视率很好，莫总要专门嘉奖你。”Moon不仅把Mars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连同八卦杂志上那些和Mars有关联的男男女女们都做了调查。
做足调查，一向是经纪人的法门。
眼前这个妖娆的刁素素，除了“男人杀手”这个称呼外，还有另一个外号，叫做万年花瓶。无论是身着猫女服装的动作片，还是美女如云的贺岁档，她总是票房保证，却是有名的有票房无奖项。仿佛她脸上就写了两个字，肤浅。
正因为如此，前不久的电影‘龟速恋爱’首映礼上，Mars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竟然拒绝挽刁素素的手臂入场，造成了网络上轰动一时的金火影迷口水战。
当然，也间接为龟速恋爱这部电影做足宣传，所以莫子修很晚才出面解决，Moon料想其中也有公司将计就计的打算。
“拜Mars所赐，自从两个月前他把我糗了一次，我的人气就扶摇直上。马上就要到金曲奖颁奖礼了呢，不知道莫总会不会故意安排我们一起搭档颁奖。”
刁素素眼神中流露出的狡黠的光芒，时时刻刻提醒着Moon，这个女人绝非花瓶那么简单。
“一起？”
“一起。”
一个花哨的时髦女郎和一个冷冰冰的Office Lady一同坐进电梯，看着电梯缓缓升上到36层，彼此间再无什么交流。
电梯门开了，Moon迎头走出来，劈头盖脸却看见Mars早已等在办公室外的椅子上，正悠闲的看着杂志，不顾整一个开放的办公大厅无数人的质问目光。
“哟，真听话，Moon姐姐，这也是MTV？”刁素素微笑着扬长而去。这女人方才在咖啡厅就什么都听到了，真是难缠的角色。
Moon一眼看到Mars举着的杂志封面上醒目的咖啡店强吻镜头，虽然在公司的打理下，还没有多嘴的工作人员将Mars的秘密女友宣传出去，但是公司内部早已八卦的沸沸扬扬。连香奈儿这种档次的人，都不能幸免。
Moon觉得喉咙有些发痒，走向Mars的时候周围一排排的注目礼让她第一次如坐针毡。
“喂，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Moon推了推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的Mars，看着小天王戴着新代言的墨镜仰脸看自己。
戴了最新款墨镜的Mars那迷人的下巴弧度在这一片火热的注目中闪烁着暧昧的姿态，Moon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扫到杂志封面上被Mars的后背挡住的自己——
那嘴唇交合的瞬间在她脑中电击般倏地闪过，手指抵在Mars额头的时候，Moon故作镇定的说，“你这么大了还不守规矩。”语气十足像个班主任，这故意装出来的熟女架子，却在Mars的一声不屑的“哼”中悉数粉碎。
“别说得像我老妈似的。”Mars的声音在这寂静的36层显得很辽阔。“我对我老妈级的人物没意思，我只想调戏你，女人。”
Moon铁青着脸，看着Mars戏谑的摘下墨镜，挑衅一般的扬起下颚，“可以开始周会了么？”
“你够了吧。”
这是Moon心底的潜台词，却有人替她说出来了。
一声悦耳，却绝不该在此刻发出的声音。一直关着的Moon办公室的门开了，原来早已有人比他们早到。背对着声音的Mars慢慢慢慢转身，嘴边笑容僵硬了。
海曼。
“Mars这孩子让你费心了。”海曼挽着高高的发髻，身穿海蓝色连衣裙，全身荡漾着希腊女神的光辉，向Moon一低头一鞠躬的瞬间，十足是个向班主任检讨错误的家长。
Moon办公室里，两个女人对视着，中间坐着叼着墨镜腿儿表情复杂的Mars。
“我在‘颠三倒四’的博客上看到关于你日本生活的评论，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却一直希望那都是真的。”Moon转移话题。
“那位资深评论人的博客居然赏脸报道我这个隐居的人，真是给足面子。”海曼举手投足都是万般优雅。
“还有，表白门——”
“我和枫都明白。”海曼和Moon同时看了一眼Mars，大男孩吹着口哨佯装无知。
“还有什么背影门，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海曼一句话说出口，Mars的脸色顿时有些阴霾。
海曼怎么会知道背影门的女主角是Moon的？！
Moon亦有些不自在。“银河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你们发展的这么快？果然，你还是告诉他了么——”海曼一句话没说完，Moon捉住她的手腕，眼中神色颇有故事，海曼是何等聪明的女人，立刻噤声。
Mars质问的眼神已经逼过来，这眼神海曼和Moon都太过熟悉，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在寻找搪塞的理由，Mars却劈头盖脸的说：
“不要骗我。”
Moon看着Mars久久没有说话，Mars舔了舔嘴唇，“不要在我好不容易信任你之后——”
海曼的手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就像过去的日子里她无数次的安抚他一样。
“其实，你的伯乐不是我，是Moon。”海曼眸子里流淌着一厘之外的温柔，Mars眉头锁在一起，头慢慢的转向了Moon。“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学生音乐祭，我也在那里。”Moon耸耸肩。“黑暗中的人可以仰望光亮，而光亮里的人常常漠视了黑暗。那一天，我坐在黑暗里看着你。”
那才是我们的第一面。
一瞬间，很多若有若无的感觉和回忆充斥蔓延，Mars眼前似乎闪过那天晚上评委台上追光一闪而过时Moon千分之一秒的出现。
他其实从没注意过。
其实一直选择忽略的不是Moon，而是他啊。
因此她懂他的音乐，因此她知道他的故事，因此她穿着乳白色的鱼尾群在他面前扫过时会留下那样一个意味悠长的微笑和欣慰的回眸。
她其实一直都在那里，看着他成长。
“其实，当你的经纪人并非我的意思。”海曼适时加了一句，“从一开始，赏识你的人、栽培你的人、一直守护你的人就是Moon，我不过是站在她身前的光亮处替她完成她的理想而已。”
Mars站了起来，比Moon高出好几头的英气逼人的大男孩不可置信的看着Moon。
原来，他一直都爱错了人么？
那抹他在纷繁的演艺圈一直执拗坚守的纯明不过只是虚妄的光影，而与那背后的真实不期而遇的时候，他却将她百般捉弄极尽嘲讽？
“我——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Moon和海曼都没想到Mars得知真相后第一次句会是如此，海曼露出欣然的微笑，Moon却挥了挥手。“你什么也做不了。”
Mars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是啊，从她正式接手开始，他做的一切就是给她添乱。
一次次将她推向媒体的浪尖，一次次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和柳枫差得就那么远么？”Mars脱口而出的第二句让两个女人更加的吃惊，看着大男孩一副受伤的表情。
“如果说海曼是你的傀儡，那我是不是柳枫的替补？”
“你不要这个样子。”
“回答我！”Mars捉住Moon的手腕，“是什么让你躲在幕后不肯与我相见？是因为柳枫占据了你全部的心思么？那你为何还要关注我提拔我呢？这个灯塔一样的存在，让我心存感激多少年，到头来却是给了错的人，直到我的感情都付出了——”
海曼站在一侧，一直优雅的微笑，连Mars说出那句‘付出感情’的时候，也未尝变化。
Moon侧过头。“是的，在你和柳枫之间，我当初选择了遗弃你。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依旧会那样做。”
Mars出去的时候，那沉重的气场让整个办公室都陷入极度冷却。众人都以为这一切和海曼有关，却不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Moon捂住脸，揉搓一阵，仿若解脱。
海曼叹了口气。“Moon，何苦这么绝。”
“我是个经纪人。”
“为什么要撒谎呢？你后来不是也同样遗弃了枫么？”海曼的声音如爱琴海的浪花，一层一层拍打着记忆。
Moon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回来不会只是为了教训Mars吧。从日本到这里的飞机票，公司不报销的吧。”
故作轻松，只会让一切更尴尬。
“我…想复出。”
海曼看着瞪大了眼睛的Moon，说：
“枫不是闲得住的人，我也不是，我们已经习惯了镁光灯，习惯了台前的生活了。”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只是你们要处理好媒体，会有人指责你们拿婚姻炒作。”
海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着Moon，久久才说：“枫说的不错，你的确冷静的不近人情，我还以为你多少会恭喜我们，亦或是劝阻。”
“怎么，谁恭喜了你们，谁又在劝阻你们？”
“柳枫把这打算跟莫总提起过，也跟小语商量过。”
Moon理所当然的一笑。“子修自然希望你们回归，而且迫不及待等着做你们的东家，毕竟你们双双退出演艺圈对公司是不小的打击。至于欧阳小语么——她自然不希望你们回来。”
“枫和她在利益上没有冲突，是她多虑了。”
“柳枫和她自然没有，欧阳小语要提防的恐怕是你。”Moon看着海曼，“你这个自诩艺术家的自由女神，向来清高，一会做摇滚乐队的经纪人，一会又要去日本留学，从来没有认真的做一次艺人。”
海曼轻声笑了，Moon正经的说：“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你是天王柳枫的妻子，你的回归将给欧阳小语很大的冲击，她不得不防。”
“恩，说的对。”海曼打断了Moon的分析，突然挽起她的手臂，“告诉我，你这次回来，是因为柳枫说要退出演艺圈么？”
Moon另一只手扶扶金丝框眼镜，没有回答，海曼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在躲他？”
我在躲我自己。
我才是那个注定要被遗弃的人，因为我行走在王者身边。为了不看到那一天，所以选择了自己离开。
柳枫，他离开谁都可以，我也一样。
总有一天，Mars也会如此，离开我一样是天王。
那天送海曼出了银河大厦的时候，天下了点毛毛雨，Moon裹着大披肩看着海曼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走向了停在vip停车场的豪华轿车，车窗摇下来，她远远的看见了座位上那遥遥的人影。
Moon一直在踌躇要不要挥挥手，一直到车发动了，她也没有得出答案。
转身一看，大厦门口停着Mars那辆大红的摩托车，Mars远远地看着她，戴上了头盔，伸出一根手指——
Moon以为他会摆出个骂人的手势，没有想到他伸出的只是大拇指，在Moon面前如慢镜头一般扭转朝下——
太逊了。
Moon读懂了这个摇滚小青年的意思。她耸耸肩，突然也像Mars一样大拇指向下，狠狠一指。
你也是。
Mars也读懂了这个臭屁经纪人的意思。两脚一蹬，摩托车在雨天里飘出一阵烟，被悉数浇灭，犹如泡影。
Moon紧了紧披肩，低着头往大厦走，任由Mars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他没有停下，她也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海王星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