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51、第 51 章

　　办理完机场的check in，齐东至和刘涟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候机，郭磊识趣地走到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
　　齐东至忽然说“酒店里，为什么要那么做？”
　　刘涟怔了一下“大概是，想为你出口气。”
　　“出什么气？”齐东至语气淡淡的“场面很好看么？”刘涟听出他的不爽。
　　“她说什么黑咖啡的，我听着不爽。那既然我现在是你老婆的身份，我这样说过分么？不能让她也难堪吗？何况，她那么对你，我不能替你出口气吗？”
　　“为什么要替我出气？”齐东至看她。“她现在就是个正常的认识的朋友。这样，没有必要。”
　　刘涟心里有点伤心，因为那个问句，大概他是觉得自己‘替’不了他。
　　“你怪我？”她问。
　　“不要这样了。”
　　“你在意她？怕伤她心？是么？”刘涟问出这句话，自己心里却格外难受。其实她想起来，齐东至从来没有在甄芙面前直接承认过刘涟是他的老婆。
　　“……”他用沉默表示默许吗。
　　“你自己也知道，碎掉的盘子已经不美好了！”刘涟脱口而出后，便后悔了。果然，齐东至猛地扭头看她，慢慢地问
　　“你怎么知道，碎掉的盘子？”他显然是生气了，眼神里是质询和不解。
　　刘涟把头扭向一边，他不知道她听到了那些话，也不知道她此刻喜欢他，她认为她合理的表现，在他看来，可能都是她作为仅仅是一个合作者的‘越界’。
　　刘涟赌气说“对不起，是我多事了。”她有点悲伤“我管的太多了，我也没有资格替你怎么样。我大概就是入戏太深了吧，让你见笑了，sorry。”
　　齐东至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慢慢说“刘涟……很抱歉，我的事，打扰到你了。“ 他还是把她择了出来，不愿意她介入他的‘私事’。
　　“没关系。”刘涟较劲“我和齐邙中的事也打扰到你了，还害你受伤。”
　　齐东至默默看了她一阵，然后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下了飞机，郭磊早已提前叫车开了过来，刘涟和郭磊要回到公司，郭磊询问着齐东至的去处。齐东至说出了父母家的地址。刘涟心里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说什么。
　　齐东至下车时，宋美绢奔了出来，看到刘涟，脸色一变，齐东至下了车。刘涟跟宋美绢打了招呼，宋美绢礼貌而疏远地回应了一下，刘涟说了一句“我先回公司了。”
　　齐东至对她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刘涟上车离开了，齐东至看着车子开走，才扭回头，发现宋美绢正看着他“这几天你跟她在一起？”
　　“是。”
　　“是觉得她比妈妈更适合照顾你吗？”
　　“我不需要谁照顾。”齐东至有点赌气的说。
　　“那妈妈想照顾你是错了？”宋美绢有点委屈。“你宁愿跟她在一起？她能照顾好你吗？还不是害你受伤，生病？一次又一次的。”
　　“妈……”齐东至慢慢往里面走“您要是想让我今天就搬走，您就继续说。”
　　宋美绢的话被堵在嗓子口，还是说“我觉得她不适合你，还是甄芙好一点。”
　　齐东至听了，停下脚步，也不再进屋子，转身就向外走去。
　　“东至！”宋美绢想拉住他，忘了他骨头还没整好，猛地一撕扯，齐东至‘啊’的叫了一声，宋美绢惊慌松开手，齐东至缓了一阵，思绪也好像稳定了一下，他刚刚应该是被什么烦躁的思绪影响了，才会对宋美绢那样说话。宋美绢过来扶他连声说着对不起儿子，眼睛里是后悔心疼，齐东至说
　　“进去吧。”
　　他和宋美绢进了屋子，跟她吃了午饭后，宋美绢进他房间看他情况的时候，却发现他又不见了。过了一阵，她收到条信息：我外面住，别担心。
　　宋美绢叹了口气，想起齐东至小时候，也会时常跟她耍耍性子，有时也气得她够呛，之后过去了，又蹭过来跟她道歉。长大后，似乎这个场景很少出现了。
　　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担心齐东至真的和刘涟有点什么，大概是那个大师说的’劫数‘在作祟。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干预他的决定，他有自己的倔强。

　　齐东至搬回了他之前和妈妈住的那个地方，想自己静一静。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自打替婚开始，很多事情像车轮一样飞快地旋转，似乎把他代入了另一个空间，那个在他之前人生里不曾出现的人和事，维度，事件，都一股脑的扑来。
　　想到刘涟，他们现在的相处，因为假结婚生活在一起，现在很多事情，真真假假，已经混合在一起，他们其实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很难说，这是合作者的身份造成的，还是其他。
　　他捏了捏眉心。把精力放回到手头的资料上，他还是想先搞清楚，他们合作这个事情的背后，到底有什么。尤其在张沪东提醒了他之后。
　　齐衡的确提高了他的权限，但是他发现，之前的很多资料，尤其是合众一开始的资料，都要么缺少，要么不全。齐邙中的那几笔动账，也似乎被重新做账，变成了合理的资金流水。越是这样，反而越显得欲盖弥彰。
　　本来，这是齐衡的公司，并交给他管理，他完全可以开诚布公的问问他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偏偏，齐衡不想对他透露任何更多的信息。他仍旧像是一开始替婚的那个角色，角色要怎么扮演，演到什么状态，都要按设计来。
　　齐东至不想这样，即使一开始他只是个参演者，但他不想做木偶和傀儡。
　　手机传来一个消息，齐东至看到刘涟的头像，神经紧了一下。
　　‘对不起，我偷听了你和甄芙的对话。我知道不该窥探你的隐私。我的错。’
　　齐东至看着手机屏幕。想了想那天他们去的艺术区的设计师店，大概刘涟偶然在那里吧。
　　‘这么巧，都被你碰到了。’ 齐东至回她。
　　‘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
　　‘下次再看到，我会转身就走的。’
　　‘没有下次了。’
　　‘甄芙，好像要回中国发展了。’ 刘涟碰巧看到了一个新闻，怎么总是这么巧。‘你知道了吧？’
　　‘不知道。’
　　‘…… ’
　　‘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