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抗拒的他》小二甜

76、拦截他

　　回家后。
　　封飘飘看着手机里，依然排在第一位的联系人。
　　在屋子里来回踱度，琢磨了半晌。
　　突然想到一茬儿，她拔给了之前那位律师，响了五声才被接起，忙问：
　　“请问，明天的庭，聂先生会出席吗？”
　　律师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对面正坐着的男人。
　　好巧不巧，他正是来大老板面前报告明天的庭审安排，重要的辩护问题。
　　没想到就接到了大老板传说中的暧昧对象的电话。
　　聂云池目光微凛，道，“告诉她，我不会去。”
　　律师敛下心思，道，“应该不会。这件案子虽然名誉上与聂先生有牵扯，但并无实质性伤害造成，影响面并不广，没有达到……”
　　封飘飘听着和之前米姝差不多的说辞，心下微沉，挂了电话。
　　－－
　　隔日
　　封飘飘出门时，接到了甘辰的电话。
　　之后，两人直接在法庭门口碰了面儿。
　　“辰姐，谢谢你啊！”封飘飘腼腆地笑着打招呼，对方愿意抽时间陪自己出庭，都是难得的情份。
　　甘辰爽朗一笑，“我也是托了你的福，跟米姝他们直接合作之后，之前的损失都找补回来了，今年可以过个好年。别这么客气了！”
　　封飘飘点点头，她心底里是很欣赏甘辰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性子。
　　“喂，你们还愣这儿干嘛，不是说九点一刻的庭嘛？去晚了是要挨法官骂的！”
　　两人同时回头，就看到匆匆赶到的米姝。
　　“你不说没时间嘛？”封飘飘压着惊喜，迎上去。
　　米姝一笑，“托了你的福，我现在是甲方爸爸，可以让乙方等啊！走，上去吧！”
　　“走！”
　　三个女孩相视一笑，齐齐迈步上石阶。
　　不远处的停车坪上，黑色宾利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
　　车里的男人看着走在中间的女子，俊容无波，眸色晦黯。
　　庭上
　　刘天虽然承认了自己故意伤人的事实，却坚称封飘飘“罪有应得”，他是为自家重伤的舅舅不甘心，才实行报复，认为自己是“替天行道”。
　　并且毫不客气地在庭上，对着坐在旁听席上的封飘飘大肆责难，嘲讽，甚至侮辱。
　　法官敲了两次静音锤，刘天才勉强消停。
　　而当律师列出刘晋强同时与多名女子保持暧昧关系，并涉及金额超过5千元以上的违法行为时，刘天的逻辑更令人大开眼界。
　　“那是我哥他男性魅力奇佳。哦，你们就允许这个女人养备胎，我哥有魅力有能力养备胎，就不行了吗？！什么时候规定，男人多交往几个异性，就犯法了？！”
　　律师拿出了刘晋强明确的诈骗证据，刘天依然坚持自家舅舅魅力大，连白富美都拜倒在刘晋强的西装裤下，这只是人家两口子的情感纠葛，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料说三道四，管别人家嫌事儿。
　　现场一度吵得不可开交，宛如菜场。
　　封飘飘被吵得头疼，当法官敲桌中场休息时，就立即出去透风。
　　甘辰见封飘飘脸色不太好，提议，“这案子不用看了，依刘天这态度和神逻辑，一定是往重地判，轻巧不了。聂大佬请的这个律师也真是牛，能跟这种神逻辑对撕，刘天那杏仁儿大的脑子也真是够辛苦了。”
　　米姝也笑着调侃，缓和气氛。
　　封飘飘走了下神，回头道，“我想在外面静静，等里面宣判的结果。”
　　“那也成，我陪你。”甘辰很义气地道。
　　米姝道，“至少还得两个小时了。”
　　封飘飘看了看时间，“行，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去附近买点吃的来，我之前看到一家烤鸭不错。”
　　“在法院吃烤鸭？！飘儿，你真有点儿飘了。”
　　封飘飘一笑，迈着看似轻快的步子离开。
　　等她走出大门，整个人的气势都蔫儿了，之前在法庭上愤怒嘶吼，极耗精神。
　　她看到有个座椅，想过去坐一坐，静一静，却看到侧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立即走了上去，就听到了那个久违的男低音。
　　“最后宣判前，把他之前的案底全部拿出来，尤其是……”
　　低音炮的沉磁嗓音极有辨识度，曾经在耳边温柔缱绻不眠不休，但此时这嗓音里的狠戾、强势，也让人心惊。
　　封飘飘站在石柱下的阴影里，听完了男人毫不怜悯的命令，那冷冽至极的语气冰冷又遥远。
　　聂云池发现律师表情微变，目光有异，转头一看，看到正站在石阶下的女子身影。
　　他打了个手式，律师先离开了。
　　走下石阶，他看着半勾着头，像是鹌鹑在躲避他的女子，没有招呼，径自走向停车坪。
　　“聂云池！”
　　封飘飘追上来，伸手攥住男人的右手袖子。
　　男人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只微微侧头，看了下被抓住的手。
　　那落下的眼角风，凉沁沁的，像她抓住的是个陌生人。
　　凉意直袭上心头，让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这样抓住一个疏离冷漠到连头都不想回看她一眼的男人，是为了什么？
　　“有事？”聂云池的声音极淡。
　　封飘飘看着男人冷漠到极点的疏离态度，整颗心都坠到冰窖。
　　好像半个多月前那火热缠绵的一夜，什么都不是了。
　　如果一定要给个定义，就是她嚷嚷过很多次的：分手炮。
　　就和她之前猜测的一样，有些男人不想当面撕破脸，不想面对女人分手时的哭哭啼啼，选择不见面式的分手，渐渐疏远的态度，真见了面也只有冷淡。
　　刚刚燃起的一团火，“兹”地一下都炸灭了。
　　他挣开她的手，还是她自己放开的，她都没感觉了。
　　聂云池感觉手上的阻力消失，立即迈开长腿朝汽车走去。
　　封飘飘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远的背影，觉得那脚步也带走了她的呼吸，胸口发闷。
　　她看到男人拉开车门，坐了下去。
　　很快，车前大灯一亮，显示已经启动。
　　灯光晃得她眼花，她抬手挡了一下。目光突然定在了车头前的显著标志。
　　……昨晚停在那边那辆宾力，突然一闪眼睛，吓得我哦！一看驾驶位上，居然没人？！
　　“站住！”
　　在有意识前，封飘飘挡在了宾利车前。
　　她直直看向驾驶位的地方，那是坐着司机的。
　　挡都挡了，她双手一拍车头，用一种豁出去的气势，瞪着车后座的人。
　　“聂云池，你给我出来！就算要分手，你也给我说明白。你不说明白的话，今天不能走。除非……除非你要从我身上压过去。”
　　司机给吓了一跳，他也是保镖之一，忙打开车窗，一脸纠结。
　　叫道，“封小姐，你，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这，好歹这里是法院，我们怎么敢从你身上压过去！”
　　封飘飘也发现自己太冲动，就胡乱念影视剧台词。
　　她低头咬了咬唇，又瞪过去，“聂云……”
　　砰的一声，车门的声音打去她的声音。
　　男人下了车，身量一下拔高过车顶，站在那里生生似矗在人心上似的，沉重。
　　封飘飘五指紧了紧，走上前，停在男人一步的距离，直接看着男人熟悉的俊容。
　　峻峭的五官如刀刻般，鼻梁高挺，面颊似乎消瘦了几分，更显得眼神深邃黯沉，紧抿着的下唇泛着瑰色浓重，像染了层浓脂，更显冷贵俊艳。
　　似乎许久不曾这样认真看这张脸，也或者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
　　这个男人如此俊美，如此冷傲，都不像是她这种普通小白领会碰到的人物。
　　那一切，像个梦。
　　“聂云池，你之前说……说，坚持我们是男女朋友的，你反悔了？”
　　聂云池面无表情，唇角微动，“你没有承认这段关系。”
　　封飘飘差点咬破自己的唇，吸着气道，“这还需要我承认吗？我们一起吃饭，还做了，爱做的事。还一起，看了无人机烟花，早就是男女朋友了。我那个……我那么功进度条，只是生气你……突然失联，我给你打电话，几乎没有打通过。”
　　聂云池目光平直，完全没看面前的女子，沉默不语。
　　封飘飘说完，见对方毫无动静，心一点点往下沉。
　　“聂云池，你之前在医院里的时候，说要跟我去注册结婚的，我当时答应了。虽然那时候你打了镇定剂，但是当时在场人很多，聂阿姨，聂东一，还有医生护士，全都可以给我做证。”
　　“你，忘了吗？”
　　聂云池开口道，“当时我在犯病，所言所行皆不受理智控制。按当时情形，杀人伤人都可获得赫免，其他誓言都不具备理性参考。”
　　他的口气平静得没有起伏，像是机械录音。
　　封飘飘张了张嘴，面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直直盯着男人看了好几秒，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或者说根本没有表情，情绪，像是叙说别人的爱恨痴别。
　　“你，你一句不具备理性参考，就可以把之前说的话全部抹杀了吗？”
　　“那我问你，你之前说的你喜欢我，你爱我，都是骗我的吗？”
　　聂云池唇角紧抿，慢慢道，“男人在求爱时，说些助兴的话，这很常见。”
　　他低眸看着神色痛苦的女子，声音黯哑，“像你说的一样，我们只是炮友关系。”
　　“你胡说，我不信。”封飘飘气得声音破掉，她激动地冲上一步，想抓住男人，像以前一样，但靠近时，男人身上那种冷冽的气息如有实质般，让她伸出的手突然僵住，没有真正抓上去的勇气。
　　她瞪着他熟悉的黑色大衣，里熟悉的灰色毛衣，还有淡淡熟悉的海木香。
　　“如果是炮友关系，你为什么要给我弄那么好吃的？你别说什么为了上床，付出些美食不过举手之劳。既然如此，我们没有做的时候，你为什么还愿意亲手喂我吃好吃的？”
　　“如果是炮友关系，你干嘛还要开全城唯一的悬浮城送我回公司？我说太招摇了，让你换一辆你，你就乖乖换了。还给我装上个定位器，突然杀到我出差的地方接我回家。”
　　“如果只是炮友关系，你干嘛一直要求想做我的男朋友，还一直努力转正！”
　　“昨天晚上无人驾驶的宾力车，是你，对不对？你干嘛还守在我家楼下？”
　　“你还带我去参加你们家族的婚礼，见你的亲人和朋友。”
　　“聂云池，你干嘛要骗我？”
　　“到底为什么？”
　　“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我不会让你走的！”
　　女子几乎咬牙切齿，双眼发红，眼底盛着极亮的光，像是随时要坠落。
　　聂云池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早握成了拳，指间的旧伤也被绷裂，惨出血丝来。
　　他下颌一紧，暗哑道，“对不起，我没那么喜欢你，也不想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