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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在替他求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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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安静。
欧里菲兹很有耐心地等在浴室外,雪奉听见他的脚步声一直没离开。
他看着浴室镜子里自己的身|体,思考了一件问题。
他没有衣服穿。
“二殿下,你能借我一件衣服吗?”雪奉淡淡的冲着浴室外说道。
太窘迫了,问别人要衣服穿这种话。
“我的衣服?”欧里菲兹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洗干净了吗?”
“干净了。”雪奉闭着眼睛回答。
欧里菲兹没话说了,半晌之后,浴室门开了一条缝,一件明显号很大的制服内衬送了进来:“跃迁舰上没有其他的衣服了。”
雪奉接过来,仔细扣好了扣子,然后他才意识到……
没有裤子。
“抱歉……有没有裤子?”雪奉敲敲门,轻声问道。
欧里菲兹想说有,可是虫崽的声音带着一丝水汽的潮湿,显得很温柔,欧里菲兹感觉自己很渴,多少有点心猿意马。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快点出来,你耽误了太多时间,小脏虫。”
浴室的门如约打开,雪奉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走了出来。
欧里菲兹注意到,他的手抓着衬衫的底部,似乎有点紧张。
但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害怕的情绪。
“请不要叫我小脏虫……我不太喜欢。”雪奉很礼貌地说道,桃花眼安安静静地盯着欧里菲兹。
他身上还滴滴答答淌着洗澡水,顺着光洁的小腿落到地面上,细瘦的脚踝看起来是那么不堪一折。
欧里菲兹更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了,一言不发。
他觉得这只虫崽……
很柔弱。
需要轻拿轻放那种。
欧里菲兹的身形修长高大,长相矜贵傲慢,薄唇轻抿,上下打量雪奉一眼,明显对眼前这弱小的虫崽很感兴趣。
雪奉觉得沉默着很尴尬,试图说点什么转移欧里菲兹的注意力,他感觉到头发上的水还没干,就开口问道:“殿下,有没有吹风机?”
“吹风机?那是什么东西?”欧里菲兹眯起眼睛:“还有,你知道我是谁?”
雪奉摇摇头:“是听别的雄虫说的。”
欧里菲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好吧。”
欧里菲兹虽然不明白什么玩意儿叫吹风机,但他知道雪奉的头发太湿了,于是转过身:“跟我来。”
欧里菲兹的卧室在跃迁舰的最深处,雪奉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得已矮了下头。
如果他把脊背挺得太直,那么这件衬衫很明显就不够长了……
一路上的雄虫侍卫们都对他投来惊诧的目光,似乎是看见了什么美味的食物。
欧里菲兹突然有点后悔,他不该让小虫崽这个样子就出来。
他身上的花香味太浓了,不止是雄虫们,就连S级的欧里菲兹闻了都想吃掉他。
尤其是那两条腿……应该盖住才对。
虫族的吃掉和人类一样,也有两种含义。
只不过没人敢抢欧里菲兹到嘴边的小虫崽而已……
欧里菲兹把瞳孔对准了门锁上的镜头,几秒之后,【滴滴】两声,【目标为欧里菲兹,允许开启。】。
欧里菲兹的卧室里只能称之为一个临时住所,床很大,除此之外还有个书桌,别无其他,十分冷淡的白色风格。
看来,洁癖是欧里菲兹的怪癖之一。
欧里菲兹伸出手,他的手腕上有一枚白金色的个人光脑,他投放在空中,语气很矜贵:“吹风机是什么?”
雪奉低低叹了口气,“算了殿下,能把头发弄干就行,不一定非得用吹风机。”
“嗯。”欧里菲兹把一枚厚宽的白环扣在他脑袋上,磁悬浮机制的白环马上吹出温暖的风,雪奉揉了揉头发,安安静静的任风吹。
欧里菲兹就这么抱着手看他,眼神却一直在看他脖子上的拘束带。
“谁给你戴上的?”
雪奉耳边都是风声,想了想,“那只雄虫。”
欧里菲兹垂下眼皮,漠然回答:“他叫文森。”
雪奉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欧里菲兹,“你是他的主人?”
欧里菲兹面色发冷的吐出一句话,“他和你说的?”
雪奉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荷尔蒙味道,是欧里菲兹的信息素,他皱了皱鼻子,不得不说,这对假性发|情期而言太致命了。
“嗯,你不要杀了他。”雪奉被风吹的眼睛微眯,“他的精神力很混乱,只是被我的信息素影响了。”
欧里菲兹看起来并没生气,而是捏起雪奉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你在替他求情?”欧里菲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俩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他心软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就喜欢上了他?”
雪奉只好睁开眼睛,平静如水的眼底泛起波澜,有点无奈,“你想多了。”
欧里菲兹皱了皱眉,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但他很满意小虫崽现在的状态。
想再恶劣一点,不知道他会不会吓哭,哆嗦着求饶。
“但愿如此。”欧里菲兹没有松手,顺着他的下颌,抚|摸着他脖颈上的拘束带,“文森品味不错,黑色很适合你。”
雪奉垂下眼睑,不明白他的意思,“能摘下来吗?”
欧里菲兹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不能,在我没有搞清楚你是谁之前,你没有恢复自由的权利。”
欧里菲兹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想试验一下,小虫崽到底会不会求他。
就像父皇皇宫里豢养着的小娇虫们一样,哭哭啼啼的,为了一点点好处,什么都肯付出,被玩到蜜液肆流也会讨好着去亲吻父皇的脚。
雪奉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将失落的眼眸掩藏在碎发之后,他没有对上欧里菲兹的视线,而是把眼睛瞥到右边,淡淡说道:“那好吧。我很困了,你能出去一下吗?”
欧里菲兹盯着他亮晶晶的嘴唇,对他不争不抢的态度非常摸不准。
半晌,他的食指勾起小虫崽喉结处的拘束带,黑色的带子勒的他皙白的脖颈皮肤变得通红,小虫崽一脸隐忍不发的表情,又闭上了眼睛。
欧里菲兹觉得自己居然被讨好了,松开手,“你休息吧,我等会儿来看你。”
欧里菲兹走之后,雪奉揉了下脖子,慢慢走到了卧室的落地镜前。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显得人很温和安静,长相和18岁时的医校生没什么区别,修长清瘦的少年,穿上白大褂拎着医药箱奔赴战场,在一群人高马大的Alpha里显得小小的一只。
只不过18岁的他年少气盛,很硬骨头,和Alpha比毫不逊色,连体能也落不下多少。
不像现在……
虫母的身|体,天生是为了繁育而生。
所以柔|软、易疲倦、弱不禁风,时不时就要发|情一回。
比Omega还Omega。
还有一件事。
雪奉撩起衬衫的下摆,虫母的王莲样虫纹实在是太明显了,金灿灿的刻在腹部,顺着往下……
雪奉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恩安妮丝,好歹没长在脸上。
毕竟对于这群一千年没闻到虫母味道的虫族来说,新虫母的出现必然会带来一阵飓风。
虫母代表着生育力超群的生育机器,目前所有的虫族都是安妮丝和第一只雄虫的后代。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雪奉,雄虫都是母神安妮丝的后代。
雪奉试着把背后的膜翅放出来。
一阵小光点幻象之后,透明的膜翅出现了,和刚才在搏击场时湿|漉漉的状态不同,变得柔|软而坚韧,无数毛细血管共同搭建了膜翅,轻轻一碰就像触电了一样。
雪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缓缓转过身,掀开自己的两边翅膀。
他遗忘了一件事。
虫母和雄虫的构造完全不同,因为极其容易受孕,翅膀根部尤其敏|感,只要轻轻一按摩,虫母体|内的快乐多巴胺就开始大量分泌,进入发|情期。
交|配时的虫母两片翅膀中间会张开一道信息素浇|灌腔,刺激雄虫注入大量信息素,以此提高产量。
就像Omega的腺|体一样神奇。
有趣的是,雄虫同样也有这道浇|灌腔,只不过没有用。
但是雪奉听说,某些雄虫为了满足个人私欲,强制性把信息素注入其他雄虫的浇|灌腔。
当然也有的弱势雄虫为了寻求庇护,主动邀请……
雪奉刚才背对着搏击场那只雄虫张开翅膀,意味可想而知……
怪不得最后他会心软,让自己吃掉他。
桃花运叉着腰出现在雪奉脑子里:【现在知道害羞了?】
雪奉摇头,平淡如水的眼眸里闪出一点疲倦:“我只是困了,想睡一觉。”
桃花运:【……】
雪奉盖着被子,沉沉睡去。
梦里,他居然梦见了洛希。
直到他被一阵声音吵醒。
“……殿下是藏了什么好东西?红蝴星的老大死了,闹得不可开交,你居然都不去看一眼?”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说道。
“滚远点。”欧里菲兹显然没什么耐心,“洛希,你怎么来了?”
饱含笑意的声音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当然是没看见你,只好亲自来一趟你的跃迁舰了。我看见了星网的直播,猜到除了尊贵的二皇子殿下,谁也没有胆子带走那只小虫崽。”
欧里菲兹皱皱眉,“和你无关。”
“是吗?那么抱歉了,欧里菲兹殿下,我以第一群落首领的名义要求你,打开门,接受检查,这不过分吧?”洛希斜倚在瞳孔锁旁边,懒洋洋地抬起下巴,平视着他。
欧里菲兹看了他半晌,欣然道,“好啊,请。”
卧室里,雪奉抱着被子,睡得不太清醒。
他的习惯就是夹着被子来回滚,这和他作风端正的军医姿态截然不同,睡梦里,他就是喜欢缩成一团。
他被开门的声音吵到,皱了皱眉。
洛希和欧里菲兹走进来,双双站立。
雪奉的腿夹在被子上,衬衫下摆隐没在被窝里,看起来一片乱七八糟。
他的脖子被拘束带勒住,让他在睡梦里也很不安稳,长长的眼睫毛紧紧闭着,扑闪了几下,哼唧了几声,声音弱的像是垂死挣扎的幼虫崽崽。
他好像在说梦话。
洛希看着他穿着的那件衬衫,很明显是帝国的东西,金黄色闪耀的袖章是只蜻蜓,这标志代表了二殿下欧里菲兹。
“你的味道真难闻。”洛希没回头,低声讽刺了欧里菲兹一句。
欧里菲兹点点头:“你的味道也很恶心。”
洛希靠近几步,跪在雪奉床边,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欧里菲兹冷冷说道:“怎么,一见钟情了?”
洛希没有说话。
他撩开雪奉柔软的头发,看见了拘束带,伸出食指,修长的手在一刹那变得尖利而坚硬,他强势地划开了拘束带,“鳗鱼”断成两半,乖顺地掉在洛希手中。
没有了拘束带,雪奉终于不再皱眉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嘟囔了一句。
洛希低头,欧里菲兹也凑过来。
两个人屏住呼吸。
“……洛希,不要……不要咬我,很疼……”
洛希如遭雷劈,半晌,意味不明地眯起眼睛,轻轻推醒了他:“醒醒。”
雪奉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睛里张皇失措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掩饰,氤氲了一团柔和的水汽,轻轻“嗯?”了一声。
洛希深呼吸了一口气,唇边的尖牙若隐若现:“脱掉他的衬衫,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