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种田了》敏敏静

41、案首

　　“你娘说的对，最好还是回去看看，万一是办大事的钱，这样拿回来可不造孽？”陆开明也郑重劝道。

　　“爹、娘，你们误会了！不是捡钱。”陆永年接收到闺女谴责的目光，赶紧解释。

　　“啥？不是捡钱，你早不说清楚？我揍死你个坑货。”陈氏抄起手里纳了一半的鞋底就着陆永年的胳膊就是一记打。

　　“到底是怎么回去？哪里的一两五银子？”陆开明问道，算是给儿子解了围，陈氏打了一下也卸了刚被吓着的怒火。

　　“爷，还是我来说吧。”云夏担心爹再不着调，忙把事情揽了过来。

　　“行，就云夏孙女说。”陈氏显然也是放弃了儿子。

　　“这还从元宵节那天说起，我跟外婆去了镇上的书店，没想到……这次去正好拿到了抄书的工钱，足有一两半，但我把她还给了外婆，还花了我爹一百二十文的铜钱买纸，今个又接了一次这活回来，等抄完，估计就能赚接近三两啦。”

　　“好好好！”陆开明连说了三个好，可见他的激动，孙女跟孙子学认字她是知道的，前端时间云夏老是窝在屋里写字，他还在心里嘀咕小孩子新鲜劲大，没想到是接了抄书的活来做，简单的抄书就能赚文林几个月的工钱，确实超出了他的认知。

　　陆开明通过云夏这件事情，不由地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古板，文言去念书还是三房硬撑的结果，现在看了当初他是短见了。

　　念书并不一定就只能科举才是好出路，念了书，也许有更多他们这些农人不清楚的好处。

　　当天晚饭后，陆开明就宣布要送文杰和文英去念书，这在家里可不亚于一场地震。

　　“爹，怎么突然要两孩子去念书，这得花多少？”陆永远第一个站出来发言，毕竟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他最有说的必要。

　　“是呀，爹，文杰马上都是要要说亲的人了，现在去不合适吧，有那钱还不如让他去学个手艺。”这是孙氏的回应。

　　“爷，我不想去念书。”文杰道。

　　“爷，我也不想去。”文英跟着道。

　　“念书多好的事情，你们还不想去？你不知道你爷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陈氏看不得老头子的一片好心被糟蹋，完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按她的想法，不想学正好，省钱了。

　　“今个早上，云夏帮着书店抄了本书，人家给的工钱就是一两半，你说念书好不好？念了书，你们这些小辈才能有更好的出路，否则要祖祖辈辈困在田里。”陆开明这话说的是语重心长，他的思想在一个下午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不由地想家人也能变得更好。

　　“云夏这么有本事的，这还没去念书，就是让文言回来教教就能这么厉害，快教教你妹妹萤草吧，她还整天混玩，每个正行呢。”小陈氏听完立马想到她小女儿，这不是现成的例子，若是萤草也能跟云夏一样，那她是真的不用愁了。

　　“爹，要不让文言也教教文杰他们吧，念书就不用去了，他们若是学不好，谁都不能怪，机会是给了。”陆永远听了小陈氏的话，立马也找到劝说爹送他家孩子去念书的决心。

　　真的不是他不想自家孩子好，他们陆家还没能力供这么多读书人，文言一个都还说不准什么时候退学，再说他家文杰年龄大了，文英也不是能静下来的样子，送去念书真是跟拿银子往水里扔差不多。

　　爹是一时被银子冲昏了头脑，说不定过几天就后悔了，到时候又是麻烦事，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

　　自家一下子去两个，大房和三房肯定有话说，念书花的钱不是小钱。

　　“老二这法子行，就是不能耽搁文言温书的时间呀，每天固定教一会儿。奶做主，你念书的费用暂时公中出了。”陈氏当机立断，出一个人的学费比三个好，还能让另外两个也能学认字，可不是既少花了钱又办成了事，这法子太完美了，第一次没跟陆开明商量就做了决定。

　　“奶，我可以的，反正我每天教字也是对功课的温习，根本不耽误我，就是过段时间可能要给文杰哥他们备套笔墨纸砚。”文言一听念书费用公中出，可不立马答应下来，教教字而已，就能让爷奶出念书钱，今晚他们三房是最大赢家！

　　“笔墨纸砚你放下，需要时候我们去买。”陆永年应道。

　　“文言，也教教你萤草妹妹吧，反正你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小陈氏刚才被陆永远打岔没有得到云夏的回应，这又把萤草提了出来，反正她是铁了心要让萤草学字了。

　　“行的，伯娘。”文言笑着应道。

　　“大嫂子，什么羊不羊的，这学字可不那放羊难多了。”董氏调侃小陈氏。

　　“对对，孩子们都是好样的，想我们小时候这么大还只会撵鸡斗狗。”小陈氏关键时刻也是能放下身段的，自己闺女赶着跟在三房那学字，这跟董氏聊起天来，就或多或少有点捧的意思。

　　陆开明差点闹出“地震”的言辞在儿子媳妇们的三言两语中，总算平息了下来。之后一直在陆家借住的谢策单独去找了陆开明，主要是告知老爷子县试即将开始，他也要告辞离开，提前到县里准备起来。

　　谢策在陆开明眼里就是个孩子，这半年来更是处出了几分祖孙情，现在知道他要单独去县城考试，并且还要住客栈，哪里放得下心来，忙喊了陆永卓过来，让他负责跟去县里，帮忙处理杂事和撑场面。

　　谢策本想拒绝，但老爷子态度坚决，他不好拂了老人的好意，再加上他也第一次去参加县试，虽然以前有听父亲详细讲过过程，但事无绝对，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还是有个人帮忙的好，便答应了下来。

　　隔了一天，陆永卓和谢策就出发了，他们提前两天过去处理结对作保的事情，真正的县试只需要四天，四天考完就可以回家等消息，毕竟中间要大概间隔十了天才会放榜。

　　这些都是谢策提前跟陆开明说的，跟陆家其他人也或多或少说了点，毕竟在听说他要去县试前大家跟他打招呼的话题都是有关县试的，大家都很关心他的考试，毕竟准备了好几个月，若是不成，就只能明年再考。

　　六天后，谢策顺利归来，陆开明特意跟陈氏说要把饭食准备的丰盛一点，或多或少存着庆贺顺利归来的意思。

　　“谢策你这次有没有把握榜上有名？”陆开明关心问道。

　　“陆爷爷，我对其他学子的水平不太清楚，但我自己有九成把握答的没有错处。”谢策到底不是在书院，有同窗可以比较，从前父亲在世就是在家由父亲启蒙，本来说好要去县试，无奈父母突然去世，他是守孝之人，不好出去到处找先生教学，再加上手里也没有银子，找先生的事情就耽搁下来。

　　到了如今这地步，他觉得若是顺利通过县试、府试后最好能够到县学去学习，就是不能也要去找个书院就读，不能再闭门造车下去了。

　　但这些他还没有跟陆开明说，毕竟现在县试的考试结果都还没出来，说一切还太早。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早上村头突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有好事的村民就跟着队伍走，看到底是哪家出了什么好事情。

　　这一队人在陆开明家门口停了下来，有个衙役模样的人敲门进去报信道：“请问县试案首谢策可是住这里？”

　　“是这里，是这里。”陆永远送了文林两人刚回来没多久，正给牛大爷喂新鲜草料呢，就见一阵锣鼓喧天的声响在自家门口停了下来，还有一人来报“县案首”。

　　别看他是农人，但这些天因为谢策去考县试，他默默补充了好多科举的知识，其中就有案首是第一名的意思。

　　此时一听官爷说“谢案首”，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家借住的谢策考了个县试第一名，以后说不定要一飞冲天啦！

　　老实人激动起来也是非同一般，他健步如飞跑去了书房，正撞上要走出房门的谢策，陆永年立马刹住，拉着谢策的衣袖就往外面疾走。

　　谢策倒淡定，跟报信人拱手致谢后，从袖口掏出特意准备好的打赏荷包，衙役接了后又说了一堆恭维的话后才告辞离开。

　　待报信队伍一离开，外面陆家村的村民全涌了进来，有大胆的直接跟谢策攀谈起来，有那含蓄的就找陆家熟悉的人聊，三三两两聚成一团。

　　不一会儿，连陆家族长陆开光都过来了，他直接找到陆开明了解情况后，直呼他族弟这善缘结的好。

　　“谢案首，你在我陆家村暂住考中了县试的案首，也是非一般的缘分，不如由我陆氏宗族助你办一场宴席，庆祝一番，你看怎样？”其实陆开光最想提的是资助谢策后面的科举，以前不敢想资助这种事，现在粉丝作坊办起来了，正好有钱，拿来资助一个如此年轻的县案首，若是他以后科举有成，那对陆氏来说是受益无穷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