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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五章 失身 ...

  •   皓雪楼 雅间
      此时,狂躁的风已然变得柔和,淅沥的雨丝带着平和的气息,击打在窗棂上竟有一种如乐曲一般柔和的旋律。
      皓雪楼设计得很巧妙,此刻忘忧坐在临窗的位置,既没有雨丝沾湿青色的衣裳又可以将楼下街景收入眼底,一览无遗。
      端正坐在椅子上(要不是……不太方便,他也不想坐得这么累啊~)的忘忧,僵硬着一张清秀的小脸死死盯住对面的男子,还不忘伸手拿起一杯热茶,试图用这清香的味道压住自己想把对面那人踩死的欲望。
      你们一个个究竟是怎么了,啊?一个差点掐到自己魂归地府,一个走路不看眼睛,愣是将自己本就不怎么样的形象破坏殆尽!!
      我认识你们,绝对是自己上辈子、上上辈子作孽太多!!!
      深呼吸,这个世界多么美丽,怎么可以因为这几个小子而生气?!
      觉得可以平静地不用咬牙说话的忘忧浅酌一口清茶,点头:“好了,说说什么事吧?”若不是什么大事,这个小王爷也不至于变成这副德行。
      由于方才忘忧是提着自己衣领运起轻功将自己带到皓雪楼,那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呼吸困难。但再看看忘忧此刻的绝世造型,苏衡宇也就明白为何忘忧要故意提他衣领让自己难受了。
      这造型……真是,令人无语凝噎。
      若在平时,深受忘忧迫害的苏衡宇绝对会心中嗤笑,然后再故意露出嘲笑的表情,让那个本就受打击的某人再受一击!
      只可惜,现在的苏衡宇自顾不暇,连做点表面功夫的兴致都拿不出来。
      清俊的脸上,带着迷茫,带着无措,开口:“我失身了……”
      “噗——”喝进口中的热茶,就这么喷了出来,原本很痛的咽喉因为这惊世一喷,更痛了。
      “咳咳……”伸手按着疼痛的颈部,忘忧努力平复激烈起伏的胸膛,纯粹澄澈的杏眸白了他一眼,嘶声道:“拜托你注重一下措辞好不好,什么失身,那是女人好不好?你是男人好不好?”看着他绝对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心道这个小王爷实在是未经人事,如此慌乱也是有情可原,开口又问:“是个名门望族世家的,还是普通布衣人家的,还是青楼倚栏卖笑女子?”倒不是歧视别的阶层,毕竟自己不过也是一个没有国籍的雪域流民。这问清楚了是为了对症下药,以求得到一个团圆结局。
      苏衡宇想都不想答道:“名门望族世家。”
      “你们是两情相悦还是你霸王硬上弓?”毫不避讳地追问。
      苏衡宇的脸色有些尴尬:“我……那个时候……喝醉了……”
      “胡话!借口!”忘忧面色一整,沙哑的声音里很是不满:“身为男人,怎么可以用醉酒这么低劣的借口推卸责任?!是男人就该负起责任!回去告诉你父王母妃去提亲,反正他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虽然,你身上确实有点醉颜的味道,但这种媚药比较温和,还不至于会乱性。
      “可是……那个……那个……”
      “吞吞吐吐,像什么个样子,成何体统?!还是个男人吗?!有话快说!!”不耐烦,又将茶杯拿起小酌一口——方才批评教育得太激烈,口干了。
      苏衡宇眼一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道:“那是一个男人!!”
      “噗——”不用说,又喷了。声音更加沙哑:“咳咳,你强,你大哥我从来没给你男男的书你倒是自学成才了,居然比我的手还快……”都已经……
      想起一件很重要的问题:“是你把那人上了?”
      “……嗯……”蚊子哼哼的细小声音。
      “谁啊?我见过吗?”纯属好奇的追问。
      “……”脑袋都要低到桌子底下了,露出来的耳朵早已经通红了。
      “谁?”忘忧没听清,有些恼怒,“地上有金元宝让你捡吗?抬起头说话!!”说着,很有先见之明地将茶杯往远处推了推。
      “高疏狂!”抬头快速吐出这么一句然后又迅速变回鸵鸟状。
      石化ing——
      然后庆幸自己没有喝茶~
      半响,忘忧吐出一句艰难的话语:“你应该好好感谢你大哥我的英明睿智,不然被吃的就是你了。”
      苏衡宇无语……
      忘忧起身拿起那个墨绿色的油纸伞,道:“我觉得吧,受伤的可不是你。你应该去安慰安慰那个被你这种小白上的人那颗被粉碎的心灵……”以高疏狂那个骄傲的性子,现在肯定呕死了。还有苏某人的技术,绝对……估计高疏狂不在床上躺上三五天是绝对起不来的。
      高疏狂,我为你默哀。
      “安慰?”苏衡宇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忘忧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戳戳他的额头:“喂,你可是占了大便宜的,把别人吃干抹净的就想不负责?有你这样的吗?对了,你在哪里是怎么把人吃掉的?花前月下?醇酒美食?”
      机械点头——他也不知道好好一顿饭怎么会吃成这个样子。
      “嗯……”在心中认真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然,意境还是很重要的。”花前月下……醇酒美食……如斯美人……
      伸手拍拍苏衡宇的肩膀:“虽然高疏狂也是一个男人……但是,你不能歧视男人,毕竟是你把人家吃了!”
      ……不歧视……
      “还有一点很重要,”忘忧的表情很严肃,可衬着这样的装扮却是十分滑稽,“老规矩,你付钱。大哥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也顾不上自己造型实在不适合运起轻功,直接从皓雪楼二楼的窗户飞了出去,隐隐可以听到自语声:“意境,对,意境很重要……”
      ……哦……我付钱……

      此时,苏衡宇的大脑已经是一片浆糊,根本理不出一个条理来。但忘忧的话,如同一颗小小的种子,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窥探着主人混乱的思维。
      高疏狂,这个名字,已经如影随形跟了他十年。
      十年前,先帝驾崩,仅留下一个甚至比十岁的他还小三岁的皇子。七岁稚龄,登基为帝。而他的父王,作为先帝的同胞兄弟,担起辅佐幼帝的责任,成为了天阑的摄政王,权势通天。
      而他,苏衡宇,这位摄政王唯一的儿子,以求学为缘由,被作为可以让那些死死抓住皇室正统的宗亲们可以放心的筹码,留在了帝都。
      纵是被当做人质留在帝都的他,由于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父王,在帝都也没受到半点亏待,甚至周围不乏一些阿谀奉承的世家大族。
      可他谁都没有相信过那些表面上讨好自己,但背地里耻笑厌恶自己来自于母亲的低贱血统的人。谁能想到表面上谦和有礼的定王世子,在心里筑起高高的城墙来阻止那些虚伪的关怀。
      但,有人居然敲开了那层墙壁,以强硬的姿势闯进了自己的心里。
      最初的最初,他们是两看两相厌的。
      高疏狂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明确表现出自己的厌恶,姿态高傲,将众人阿谀奉承的对象视作敝履,未来和他同窗的生涯里,不是出言讽刺就是大打出手,恨不得将他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小王爷踩在脚下蹂躏。
      苏衡宇对于这个对自己没有好印象甚至总是挑衅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上他的时候便完全把端正有礼的念头抛之脑后,言语凌厉对上那个高疏狂也不见逊色。
      昨晚,那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高疏狂竟然下请柬邀他一聚。拿到请柬的时候,苏衡宇以为,自己是发梦来着。
      后来,席间,高疏狂竟然说自己要成亲了,对象便是他的表妹李如静。
      那个女子,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子怎会配得上文采风流的高家三子!苏衡宇听到这个消息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后来发生的事情令他措手不及,喝酒,一杯一杯,喝到最后竟然梦见迤逦的梦境,梦见他把高疏狂压在身下……
      醒后,梦境竟然是现实,看着昏睡在床上难掩狼狈的高疏狂,苏衡宇大脑一片空白,落荒而逃。
      如今,平心静气地坐在这里,空荡的雅间只听得到雨声以及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回忆种种,恍然忆起——十年,他们竟然已经相识十年。整个帝都,也就只有在他的面前,他才卸下谦和的面具,露出自己的本性呢……
      那颗深埋在某处的种子,悄悄冒出绿意。

      早把自己的形象抛到九霄云外的忘忧僵直着头部,脚步极快地飞回将军府。也不管那些下人看到他这副形象而露出的惊怔表情,随手拉住一人交代一番。
      随后,尽职尽责的忘忧还不忘到少辛的屋里为他诊脉。一直昏睡的少辛由小竹照料,忘忧还算放心。思虑一下病情后,忘忧回到自己的屋里翻箱倒柜,将那些从谷里带出来的珍稀药材也不管多少,都拿了出来。
      既然要配药,就没有偷工减料的说法,何况还是要为少辛治病。
      许是忘忧的动作太凶猛,在扯起包裹着物品的布料时,‘啪’的一声从里面掉出一个东西。
      黑色的,似铁非铁的方形盒子。
      当日他从那个自称碧黯的变态身上搜出来的,看似‘最不值钱’的东西。若不是那人瞬间微变的眼神,忘忧的审美观就是再差也不会挑这件沉兮兮、黑漆漆的玩意儿。
      说是盒子,但连一个起码像是可以开锁的地方都没有,却更像是一块不掉色的黑色焦炭……
      此时,天色有些昏暗,疲倦的金色隐匿在云朵后面,却将纯白的云朵一并染出瑰丽的色泽。
      忘忧耸肩——不管值不值钱,他都不打算还给那个叫碧黯的家伙。谁叫他恐吓自己甚至抱有非分之想,丢了重要的东西,活该他着急!
      弯腰想捡起那个盒子,却发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弯腰是一个多么奢侈的动作,脸都因为那个小小的动作而憋成番茄色。
      已经围了这么久,自己的药他又是绝对有信心的,现在……已经……不用……继续围着了吧……
      不然的话,晚上那个意境,也会破坏得连渣滓都不剩的。
      思至此,弯起的腰又直起,开始解开颈上围着的纱布。
      不得不说,小珩珩真是关心自己啊,连一个纱布都围了这么多圈,现在他只是拆个纱布就觉得胳膊酸痛……
      他的颈部,淤青很严重,但伤口只是一点点,却因伤在咽喉处而变得严重起来。
      只有贴近颈部伤口的那层纱布,才沾上一点血迹。
      终于完成拆纱布的困难任务,忘忧将手中的纱布往地上一扔,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原来,自己呼吸不畅,那个纱布的责任也占了一大部分啊。
      然而,就在他将纱布扔在地上,还碰巧落在那个其貌不扬的‘黑炭’上时,安静的屋里,传来一声轻轻的但绝对无法忽视的声音。
      “咔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五章 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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