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精神or物质领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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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个行程是网易云音乐的采访，问的问题都提前跟我对接过，让我们提前想好大致回答，所以今天场上的流程很顺利。
MC：“你们这次专辑的主打歌是什么风格的歌呢？”
我：“主打歌的名字叫《第七次初遇》，是一首充满青春活力和夏日氛围的节奏偏轻快的歌曲，寓意是无论跟粉丝们是第几次见面，我们都会当成初遇来珍视与满怀热情。MV很有意思，虽然是清爽的风格但是带了一些悬疑的概念，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点击链接观看噢。”
MC：“我注意到你们这次专辑的名字叫‘根号1.1=7’，这有什么含义吗？”
思成：“根号符号可以看作是‘V’，‘1.1’可以看作‘I.I’，所以‘根号1.1’就是我们的团名‘V.I.I’的意思，我们有七名成员，所以根号1.1等于7。”
MC：“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除了《第七次初遇》以外的几首歌吗？”
我转头看向马克，他羞涩地对上我的眼神，在我的鼓励下他清了清嗓子用学了很久的中文开口介绍。
“咳咳，我……来介绍一下《summer camp》，这是一首节奏很欢快的歌，呃……旋律很有特色，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他看向我，我用口型提示他，他想起台词接着回答，“给大家带来夏日……的快乐体验。”
马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和思成给他小小地鼓掌。他转换了更为流畅的英文继续回答，“‘summer camp’现在还可以指某个限定的情境下开始的一段短暂却注定分开的感情。听起来会有点悲伤，但是我们每个人身处其中的时候，压根不会去想分离这件事，更多的是全心全意投入到这段时光中。于我而言，这是很美好的记忆。”
我在旁边有话要补充，马克把麦递给我，“这首歌的名字是马克哥起的，作曲和编曲是我们两个人完成的。还有，我们成员全都参与到了这首歌的歌词创作中噢。”
MC：“哇，那是把写好的歌词再翻译成中文吗？”
我自豪地笑着说，“不是，都是他们在学中文的过程中自己组织语言写的，每个人唱的都是自己写的part。”
采访进行到最后，MC问了一个我们没有对接过的问题。
“因为V.I.I没有定队长嘛，所以平时工作的时候都是听谁的比较多呢？”
这个问题说出口的瞬间，我有点意外，耳机的翻译器翻译完之后，其他成员下意识就在监视器里看着我，等我来回答。
我笑得轻松，仿佛这根本算不上一个难题，“当然是听哥哥的。”
“我很多时候可是听你的呢。”泰容看着前方淡淡地笑，马克点头表示赞同，“嗯嗯，没错，有时候听着seven的说话真的会忘记谁大谁小了哈哈。”
MC惊讶地张大了嘴，“是因为seven在团里算是忙内line，是团宠，所以都听他的吗？”
其他人还在等翻译，思成就很果断地出言否认了这个说法，“不是，seven虽然年纪小，但是很多想法和手段都很成熟利落，很多时候反而是他来掌控大局。大家看到的很多物料的策划，甚至专辑最初的概念设计，都是seven想的。”
翻译器翻译完了两个人的对话后，渽民用韩语补充，“seven是V.I.I的核心，可以说没有seven我们现在不会取得这样的成绩，所以我其实挺崇拜seven的。”
Ten和在玹坐在我后面点头，Ten说，“我很少佩服年纪比我小的人，但是我从刚认识seven开始，就觉得他一定可以成功。”
这还是成员第一次公开对我说这些话，心里还挺高兴。
晚上的东方卫视节目录制是今天最后一个行程，我像往常那样，给在场所有工作人员点了咖啡果茶和蛋糕，大家其乐融融地收工散场。我和马克有说有笑地走进服装间，我夸他今天中文说得很好，他得意地说老师教得好。
突然，我被一个女生叫住。“seven老师，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快去吧，seven老师～”渽民学着女生的腔调用中文起哄，路过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跟马克一起笑着走进去。
“签在哪儿？”
女生迟疑了好久都没给我签名的纸，反而鬼鬼祟祟地探了探头望向我身后。“怎么了？”“我们主管不允许实习生要签名。”
“没关系，那我偷偷给你签。”我走到与服装间相反的偏僻角落，给女生在她的小卡和笔记本上签了两个名。
“谢谢谢谢！”她双手合十地感谢我，眼睛里都含着泪光，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
一个男的说，“……他不是队长，V.I.I没有队长。”
另一个男的回，“那他们还挺听宁阳的话，很少见到外国人和老幺掌握队里大权的，更别说他还是二合一。”
“嘁，你不懂了吧，那是因为宁阳是SM股东，其他人就算再有钱在SM也是打工人，怎么跟资本家叫板。”
“我靠，看不出来啊，年纪轻轻就当老板了。”
“所以嘛，粉丝说什么团宠都是人设罢了，老板就在你身边，你能不听他的吗……”
那两个人的声音渐渐变远，直到一声关门声传来，有关我的议论才彻底消失。
即使我心里清楚，他们不了解我们的真实情况，说出的话也大多抱有主观臆断，但是我的潜意识早早下了结论，他们说得……可能不全是假的。或者可以说，他们两人说出了我内心深处真正的恐惧。
自从我从美国换体回来以后，威神V和思成都从那封信里得知了我的股东身份，我起初认为这对成员之间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其他人问起我也并没有隐瞒。现在看来，是有影响的。
这次日本和中国出道，他们对我音乐制作的意见少了很多，我让他们学中文，也不像一月份开会的时候那样拖拖拉拉。甚至，某天私下聚餐上，辰乐一时嘴快在我面前吐槽staff和脑残的高层时，还被Jeno一记眼刀堵住了。
一切的一切，其实早有端倪。那些被我粗粗略过的细节，此时在外人的三言两语下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我此刻反应过来，在NCT的队友之前，他们会更先把我当成SM的高层之一。
“seven……你……是SM股东？”身边的女生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我都忘记身边还有个她了。
“不是。”“那他们刚刚……”
“有人的地方当然就会有流言，我身上尤其多。名签好了，很感谢你喜欢我。”我把本子和小卡双手还给她，草草解释就回到了服装间。我估计那苍白的解释没什么用，今天的这些话肯定还是会很快传出去。
“seven你怎么签了这么久？”“比签售会都久了哈哈。”马克和思成换好了常服，在椅子上一边卸妆一边打趣我。
“有吗？”我自己都觉得我的笑很浮于表面，但我实在装不出真心的笑容，淡淡地回答，“聊得挺投机的，就久了点。”
于是他们就开始顺着签售聊到了别的话题，我无心参与讨论，一个人在旁边慢吞吞地换衣服。带着心事时不管做什么动作都比往常慢很多，好在我平时动作就比较慢，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奇怪。
他们是不是从知道我是股东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很在意这个身份了？我懊恼地想着。
我想做股东的本意是想代表NCT把握住自己的权力，它却好像成了一道隐形的障壁，悄悄地挡在我和最亲近的朋友之间。如果说之前的障壁是隐形的，那么那两个人的话就彻底把这道障壁直接摆到了我面前。
这样的话，我还要不要继续我的计划呢？等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他们会不会离我更远，远得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听不见他们真实的声音。
我越想越难受，不行，我和NCT一定不能是这个结局。
我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考良久，心里郁闷地难以入睡。最终，我给宁约翰打了电话。
“喂？应该醒了吧？”
“……我们研究所奉行朝九晚五八小时工作制，现在才六点多当然没醒。”
“抱歉。”我只看了纽约时间，忘记了宁约翰在洛杉矶。“嗯……我想再考虑考虑股份的事情。”
“可是我手续都开始办了，还找了律师做公证。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要退出试验？”
“不，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中途反悔，我只是有点动摇了我的想法。”
宁约翰不可置信，“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会犹豫？你要是拿到我的股份，那你就是S/M持股最多的理事，那时候不管是李秀满还是李成洙都左右不了你了。”
以继续参与研究所对我的调研为条件，换取宁约翰所有的SM股份，从此坐上SM的头把交椅。对于宁约翰、对于粉丝、对于佩佩拉，这都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是——
“唉。”我在电话这头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我脑海里浮现了很多以前的场景。一转眼，那些场景灰飞烟灭，变成了近在咫尺却遥遥相望的眼神，变成了手拉着手却心口不一的疏离，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赞美和下意识的后退。
我对人性一点把握都没有。
“seven，你应该知道吧。要是你有了权力，你想要得到什么都会变得简单很多很多，不需要你像从前那样那么拼命那么辛苦。说实话，你是怕其他理事不认可你会联合给你使绊子？还是怕SM发展前景不好你会亏钱？”
听到他的猜测我笑了出来。这么看的话，我的担忧对于任何一个生意人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担忧吧。
“都不是。我不怕外人阻挠因为我有信心让他们心服口服，我也不怕破产因为以我的能力根本不会破产。John，你猜我最怕的是什么？”
“是什么？”
“我怕我引以为豪的友情离我而去，我怕我要是真的走出了这一步，NCT的心就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精神or物质领袖（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