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班会 ...
-
李嘉乐听到了周围传来一阵哀嚎。
“为什么要考《学生手册》呀？”
“这东西背来有什么用呀？”
“看都没看谁知道要考呀！”
……
司徒薇也不管她们怎么抱怨，依然是得体的微笑：“同学们快点哦，时间可不多了。”
20:10。
李嘉乐点开考试链接。
顷刻间，她的心神仿佛被手机摄进去了。
她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奇怪格子空间里，像是一个虚拟的小宇宙，黑暗之中，似乎隐隐有一只悬立的眼睛凝视着她。
冰冷的机械音涌入耳中。
【考试开始，320001号李嘉乐同学，开始作答。】
李嘉乐：！
空中渐渐浮现出一行接一行金色字符。
正是她背了一天一夜的《学生手册》的考试题目。
她放松绷紧的神经，心念一动，选项便自动填入题目中。
……
李嘉乐点击“提交”，退出手机屏幕。
上面已经出现了她的成绩——“98”，错了两道填空。
她转身看去，发现周围的人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心魄被什么勾走了，眼眸蒙上灰霾，不见神采，宛若塑像般一动不动。
偌大的教室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这场景着实渗人。
李嘉乐伸手在旁边的陈晏白眼前晃了晃，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李嘉乐疑惑地看向司徒薇。
她热心地解答了李嘉乐心中疑惑：“她们还在考试中。”
“考试空间，刚刚你已经体验过了，专门为考试研发的AR空间，学生进入考试的时候，除了大脑，什么都不能带进去，杜绝一切作弊可能。”
话毕，她还补充了一句，“学校科研中心这些有很多这种类似产物，你在学校待久了，也就习惯了。”
李嘉乐：“……”
……
不一会，宋玉玲也醒过来，一见到李嘉乐，像是见了异父异母的亲姐姐，一把子抱住：“我的乐呀，你简直就是我的神，要不是你，我可就要挂科了！”
她的分数是73，背了一天才考到73，要是胡乱蒙，那肯定不可能及格的。
因为这考试不仅有选择题，还有填空题，苍天饶过谁，蒙都蒙不中。
周围的人也慢慢醒来，计时器走过了八点，系统中断考试。
所有人都醒了过来，一个个脸色煞白，神态宛若吃过狗屎。
宋玉玲东张西望，嘟囔着：“好像并没有多少人背了。”
大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每个人的成绩，一字排开，清晰明了。
一个班32个人，只有12个人高于60分，其他的，分数由12到59不等。
1404四个都在及格线上，李嘉乐格外突出，名字高高地列在榜首。
她还以为，高中以后，就不必看到这么透明的成绩单。
原来不是，起码这个学校不是。
背后有人小声讨论：“不会吧不会吧，居然有人考了98分？”
“98的是谁呀，这是人能干出来的吗？”
三个舍友看热闹一样看向李嘉乐，“不是个人”的李嘉乐面色不动，假装自己听不见。
司徒薇说：“好了，现在成绩出来了，大家可以查看自己绩点，由于是我们本学期第一次小测，将给大家一次机会，不及格者绩点降为1，下不为例，第二次不及格，直接归零。”
听到这话，无论是及格了还是没及格的都连忙点开手环。
李嘉乐上面的数字还是5，排名稳定00001。
没及格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旁边已经有人喊了起来，他们绩点直接掉到了1。
“一下子扣三个绩点！有完没完！”
“《学生手册》也没有什么用，为什么考不过就要扣那么多绩点！”
“而且才过了一天，闭卷考怎么可能考得过！”
她们还嚷着问：“如果归零了会怎么样？”
“清理是什么意思？是被开除吗？”
“不是开除，”司徒薇说，“清理就是清理，等你们绩点低于1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李嘉乐心里嗤笑：故弄玄虚，是什么你倒是直说呀！
“好了，今日班会课第一环节结束，希望大家明白，第一，《学生手册》是我们的基本准则，大家一定要全文背诵，严格遵守，第二，绩点对于每个学生至关重要，请大家拼命努力，将绩点保持在1以上。”
她的嗓音清冷和平缓，虽然永远都在笑着，但看在李嘉乐眼里，那笑容给不了人暖意，她却好像是个机械娃娃一般，按照程序设定一般对外人保持着礼貌的笑意。
“下一个环节，竞选班委。”
屏幕变化，上面显示出几行大字。
班长。
团支书。
宣传委员。
心理委员。
学习委员。
文娱委员。
后面还跟着明晃晃的分数，担任每个职位每学期可加0.5综测分。
综测分可以直接换算为绩点。
在座绝大部分，都刚刚扣完绩点，在司徒薇给过一次机会后，才勉强没有归零，剩下可怜的“1”临界值。
而如今摆在面前的，就是增加绩点的机会。
打一棒锥再送一根胡萝卜，谁能不心动？
几十双火热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盯向屏幕。
李嘉乐敏锐地扑捉到了周围有吞咽口水的声音，如饥肠辘辘的野兽渴望食物。
可食物是有限的。
她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手环上高得不需要再高的GDP，找个舒服的姿势，往座椅靠靠，作壁上观。
……
班委竞争激烈。
想要分的人一轮又一轮上台演说，所有人都在竭尽所能地表演着自己，希望能够引起同学们的注意。为自己当选争一分机会。
竞选班长团支书的说自己有自己有多少年班干部经验。
竞选宣传委员的说自己高中出过几次板报。
竞选心理委员的说自己曾经帮助过几个抑郁症的同学。
竞选学习委员的吹嘘自己成绩怎么怎么牛逼。
更厉害的选文娱委员的，直接在上面来了一段rap。
……
陈晏白其实在开学前就一直对当班委感兴趣，但现在看着一个个人上去后，讲台上花样百出，还是因巨大的竞争力止住了脚步。
江婉小声说：“没必要，把分留给别人吧。”
他们会更需要。
这阵仗，上去了也是个炮灰。
投票链接由台上的两位助班当场创立好发到每个人的手机上。
最终结果将由投票选出，每个人在每个职位上都有一票投票权，不可投自己，只能投别人，不可弃票。
于是，下面掀起了一阵交谈。
学生们涌动着小脑袋交谈道：“你投我吧，我待会投你。”
一票换一票。
下面人疯狂交谈起来，希望能以自己手上的筹码换到最多的利益。
对于李嘉乐整个寝室而言，并没有这种压力。
在李嘉乐这里，投谁又是另外一回事。
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距离感的宋玉玲探个头过来，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班长你投了谁呀？”
“苏晴。”
“为什么？”
“她名字好听。”
“那学习委员呢？”
“李秋潞。”
“这个名字也好听？”
“不，她和我一个姓。”
刚刚听她们上台演讲的时候李嘉乐并没有太认真听。
要是两三个上去演讲还吃得消，连续十几二十人在上面走了一轮又一轮，她连名字和脑袋都对不上，鬼知道该选谁？
她凭借的是直觉，看谁名字顺眼就选谁。
反正看下面叽叽喳喳吵闹抢票那阵势，最后的结果也不会真的按照她们上台演讲展现出的个人魅力来优胜劣汰，不过是看谁嘴巴上的工夫厉害，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给自己拉到最多的票罢了。
结果出来了。
李嘉乐居然还盲选中了一个。
班长真是苏晴，那是坐在李嘉乐身后的圆脸女孩子，当公布结果后。
她连忙紧张地看向自己的手环，已经由1涨到了1.5。
在一个晚上经历大起大落，她拍着胸口长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她的舍友们说：“加了这0.5，好歹算有了点退步空间，不至于一下子就跌破1。”
晚上十点钟，司徒薇踩着点结束班会。
她说：“你们以后如果有事找我，可以直接通过班级信息通知系统给我发信息，当然，有什么学习生活上的问题，也可以咨询两位助班，等你们回去，会在‘白鸽’上收到两位学姐的添加好友链接。”
然后转头看向两位收拾设备的助班：“两位助班还有什么需要和你们负责的班级交代的吗？”
温雨：“我很忙，有事找王佳月，别找我。”
王佳月：“我没空，有事找温雨，别找我。”
李嘉乐：“……”
10 p.m.
门帘缓缓升起，玻璃自动门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李嘉乐走出大门，空荡荡的走廊并无一人，开班会前那个疑似迟到拍门的同学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刚从空调房里出来，温凉的晚风在温差对比下也变得有些热了。
她绑着高高的马尾，风吹过她的后颈，带着发丝轻轻挠动皮肤。
她想，这个破班会开了三个小时，就算外面真的有人，可能也自己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班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