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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疑案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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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甄是大。”
“性别。”
“性别?你看不出来我是男的吗?”
“闭嘴!警卫长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懂不懂这里的规矩?”石凯正翘起二郎腿跟二号黑衣犯人坐在精神病院略微简陋的审讯室里,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对一审讯。
齐思钧跟邵明明站在玻璃窗后紧紧地盯着甄是大。
“你觉得他会招吗?”
“不管他嘴能硬到什么程度,绰号三号的那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全招了,说他背后的老板是C区主任甄厉害,我们审二号不过是再确认一遍口供罢了。”齐思钧想起还躺在床上的周峻纬,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冲进去杀人。
“甄厉害?这名字好草率,但我听院人说,他不是、不是院长的亲戚吗?”邵明明难免有些惊讶。
“是,三号说是甄厉害命令他们这么做的,明知道会违法,却还是因为巨额资金妥协了。”
“那上级内鬼呢?”
“还没审出来,他说不知道,他们的直系老板只有甄厉害,并不知道背后的买主。”齐思钧抱着胳膊,一脸严肃。
“那这甄厉害这么厉害,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甄院长难道一直都没察觉吗?”
“两种可能,一,甄院长知道,但是因为是亲戚,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甄院长不知道,而且是个很正直的人,”齐思钧清楚地分析起来,“明明,你觉得是什么?”
邵明明刚要回答,就看到自家探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不好了蒲熠星失踪了!”
郭文韬喘着粗气,齐思钧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来,“文韬,既然人我都放心交给你了,怎么会又失踪了呢?你说这责任……”
“我去找,你闭嘴。”郭文韬着急的一把拽上邵明明就溜了。
齐思钧摇着头,一脸无语:唉,爱情啊,为了一个蒲熠星居然对同局的同事这种态度。
医务室内。
唐九洲躺在病床上,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的神经紊乱,记忆也错乱,他记不清他的父母他的亲人,只远远地看到,蒲熠星正站在一颗樱花树下朝他淡淡的微笑,风吹动着樱花林,花瓣随风飘动。
“阿蒲!”唐九洲硬是想起那是自己的哥哥,即使是重组家庭,即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孤儿,唐九洲也对蒲熠星有着深厚的亲情。
“唐九洲,我们的养父母呢?”蒲熠星问他,唐九洲的眼神却一直在躲闪,“他们……他们……”
“他们被你杀了是吗?”蒲熠星的眼睛里透出无尽的失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九洲一瞬间就感觉快要窒息了,他想解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蒲熠星推开病房门,房门的把手坏了,他废了好大功夫才按好,他的视线转移到病床上,看着躺在床上那张熟悉稚嫩的脸颊,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阿蒲!”唐九洲被噩梦惊醒,满额头的细汗,模糊地察觉到有人正在看他,他用绑着针管的手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来人正是蒲熠星后,他吓得猛地坐起来。
“是我,好久不见了,九州。”蒲熠星关上门坐在他的床边,眉眼中全是担忧。
小时候的唐九洲调皮捣蛋,总喜欢粘着比自己大四岁沉稳内敛的哥哥蒲熠星,可长大之后蒲熠星进了X局当探长,因为工作繁忙,一年半载都很少回家,唐九洲也很难见到蒲熠星一面,所以唐九洲很珍惜能跟蒲熠星见面的时间。
现在,两人终于能够再次见面了,却是以两个精神病人的方式,唐九洲不否认此事与他无关,而连累了蒲熠星。
“阿蒲?你真的是蒲熠星吗?”唐九洲犹疑地看着他的眉眼,确实跟自己记忆中的一样,但表情不像刚才梦里那样失望、严肃、难过,此刻蒲熠星的眉眼里全是担心。
“嗯,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还让很多对我很重要的人担心了。”蒲熠星的手攥紧唐九洲的手,脑海中想起了郭文韬担忧的脸。
“阿蒲哥,”本来心情激动的唐九洲静下来,他不敢去拥抱他,想到自己做的事,语气有些颤抖,“我、我没有杀我们的养父母。”
当初两人的养父母惨死在家中,刚从学校回家的唐九洲推开门,独自一人承受了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事,他捡起地上沾满鲜血的美工刀愣在原地,然后扑在地上痛哭流涕,直到楼下响起了警报声,本就患有精神疾病的唐九洲开始胡言乱语,因为警方调查不到监控,美工刀上也只有唐九洲一人的指纹,所以唐九洲就成了唯一被怀疑的对象。
最后精神崩溃的唐九洲除了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蒲熠星身上,自己也因为愧疚与记忆紊乱被送入了风暴岛精神病院,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即使唐九洲并未在法庭上亲口承认自己是凶手,所有精神病院的人与警察也都默认了唐九洲就是杀人凶手。
“我知道。”蒲熠星回答的斩钉截铁。
唐九洲虽然脑子不好有精神病,但是内心压抑的最单纯的感情还是在的,就因为这三个字,他的鼻子酸酸的,眼角积泪。
“我相信你,所以我来找你,就是希望能帮你证明清白把你救出来。”蒲熠星的眼神很坚定,“在知道我们养父母遇害时我基本上每天酗酒续命,因为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我不相信你就是杀人凶手,所以我故意丢掉X局的工作,让自己的所有时间都全身心地调查这件事。”
唐九洲抱住蒲熠星的脖颈哇地就大哭起来,蒲熠星绷住下巴,身体往后仰了仰,轻轻用手拍了拍唐九洲的背,“唐九洲,你快要勒死我了……”
“啊,不好意思。”唐九洲松开蒲熠星,“我只是见到你太激动了,我都出这么大事你都不来见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
蒲熠星咳嗽了两声,“为了见你,我所有区都找过了就差C区,院里的人不让我去到C区说很危险,怕我犯病还有人让我失忆了,所以我这次找到你跟你见面真的很不容易。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养父母遇害时你看到的场景吗?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唐九洲微微撅嘴,皱眉,摇头。
“我记不清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什么都记不清了,就只记得你。”
蒲熠星愣住,“你莫不是被人抹去了记忆吧?我就因为老犯病被人暗地里打药失忆了,但只要不定期扎针我又会记起来。”
唐九洲摇头,“这个我不清楚。”
看着眼前这个傻弟弟蒲熠星扶额,他堂堂曾经叱咤风云大名鼎鼎的探长蒲熠星,凭他校草般的高颜值,高智商和高魅力,一世英名居然毁在唐九洲手里。
门“砰”地被人一脚踹开,蒲熠星扭头就跟郭文韬怔怔地对视上。唐九洲看到来人后开心地挥了挥小手,“啊呀,明明你终于来看我了,有没有带好吃的给我啊?”
“我这次来的匆忙没准备东西,但是我看到楼下大厅有假花装饰,给你偷了一朵。”邵明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朵樱花塞给唐九洲。
看着手中的樱花,蒲熠星同时真的就坐在他的身旁,唐九洲的心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激动的一把揽过邵明明, “明明,谢谢你,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不客气。”抱住唐九洲软软的身子,邵明明的脸有些红,他忽闪着大眼睛,眼里全是喜悦。
“我、我还以为你又失踪了呢,原来在这。”看着郭文韬满脸着急又结结巴巴的样子,蒲熠星的心里有些温暖。
也正是因为失忆跟他相处的那段时间,现在恢复记忆了,他才发现郭文韬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关心,在X局屡次导致任务失败的时候,大家都对他很失望,也只有郭文韬没放弃过他,还一直跟他保持联系。
“韬韬,我们出去说。”蒲熠星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后的两个小学生,把医务室的空间留给他们,随即牵住郭文韬的手就出去。
听这称呼都变了,郭文韬那叫一个措不及防,盯着自己被握着的手心想:蒲熠星真的恢复记忆了??他怎么感觉蒲熠星比失忆时还要奇怪?
“蒲熠星,你是不是发烧了?”郭文韬还体贴地拉上了走廊开着的窗户。
蒲熠星看着他漂亮水灵的眼眸笑着摇头。
“真没发烧?”
“没发烧。”
“哦。”看他这么笃定,郭文韬只得作罢,但转念一想又有点担心,“要不我还是找周峻纬给你看看吧?”虽然周峻纬还在病床上躺着,但人都醒了,眼下起床跑跑跳跳应该都不成问题吧,郭文韬心想。
这段话好像有些耳熟。
蒲熠星浅浅的弯起嘴角,白皙的肤色在窗外的光照下愈发迷人,“韬韬,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以前高冷不爱说话的蒲熠星突然这么客气肉麻,郭文韬都不习惯了,他眉眼弯弯,“因为我们是搭档嘛,搭档就跟亲人一样,彼此都不离不弃的,就像曾经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也从没放弃过我一样。”
“我不想再失忆了。”蒲熠星最近的病情已经很稳定了,从外表行为看起来都与常人无异。
郭文韬万分赞同地点点头,“那就不让他们给你乱注射药剂了。”
“因为我想永远记得你是谁,我不想再把你当成陌生人了。”
蒲熠星那柔情的眉眼跟认真的语气让郭文韬的心脏一颤,郭文韬那清灵晶亮的眼眸亮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他满脸滚烫,耳根完全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