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下之臣》北海有妖

29、幻境

　　晏陵宿上前，将苏楚楚抱起，看到她嘴角鲜血。一时更加阴沉。苏楚楚扶着他胳膊。气息微弱间，看向不远处那几个妖怪。

　　“……那老妖身上有跟绳子，缠上人便法力尽失……你要小心……”

　　晏陵宿没说什么，将苏楚楚抱出院子，交给赶来的官袂和蓼升二妖，道：“劳二位帮我照看一会儿。”

　　官袂扶住苏楚楚，对他道：“那老妖狡猾，会幻化迷惑人心，可不要轻易上当。”

　　晏陵宿点了点头，抬眼看向苏楚楚，只道：“我一会儿便回。”说完便又进了院中。

　　此刻院中已没了人影。

　　晏陵宿目光逡巡的周围，此间一个两进院子，前头两层的铺子，后头一间厨房，晏陵宿缓步踏进了厨房中，只见窗损墙坏，杯盘狼藉，地上一个妖怪，此刻已经幻化出原型，烂肉一般摊在地上，没了声息。除了灶膛的火还熊熊烧着，此处已经没有人影。

　　晏陵宿出了厨房，想了想，抬手抛出一个诀咒。便见那诀咒四散开来，将整个宅子遮住，又消散不见。

　　他入到前面的铺子，铺子不大，不远处一个台面上放着砧板和各类刀具，并一些桌椅，散乱的摆放在厅中。近前左手边是个楼梯，直通上二楼。

　　晏陵宿看了一眼，抬脚踏上二楼。方登上二楼楼梯，忽然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带着些异香。

　　二楼一扇房门缓缓打开。

　　一阵薄雾中，少女缠绵的声音传来：“我穿这身好看么……”

　　房内，烛光映衬，梁上挂着红色的纱，随着风吹过而起起伏伏。如同荡在人心头。

　　薄雾中说话的少女此时浅笑一声，撩起纱帘进了内室里去：“你快来。”

　　晏陵宿不由得抬脚，随着那少女往深处去。大红色的纱帘帷幕被风吹拂在脸上，好似是少女的手轻抚过。

　　内室里，桌上燃着红烛，窗上挂着红色喜字。半开的窗扉带进的幽幽冷风，将红烛吹的明明灭灭。

　　喜床上正端坐着一个新娘。盖着红色薄纱下的少女，正歪着头偷偷看他，见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不由偷偷笑了，扭捏着抬起拿手来招他：“这盖头我盖了许久，脖颈都累了，你快些过来揭开罢。”

　　说话间带着些委屈与撒娇，又怀着满满的欢喜。让人嘴角也不由得到随着她的话微微勾起。

　　晏陵宿到了少女跟前，垂在身侧的手，被少女拉住。

　　“我等了你许久了，你怎么才来……”少女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将人轻轻的拽到床前坐下。

　　她在红纱后头，冲他甜甜一笑，“我今日打扮的好看么？”

　　晏陵宿神情有些迷离，目光相对间，却不知在看向哪里，他轻轻开口：“绾绾……”

　　少女的手便放在他胸前，“我替你更衣好么……”她自顾自的抬手往上，一路伸到他脖颈衣领处。

　　纤纤玉手搭上肩头，忽然变作一只枯瘦如树皮的爪，狠狠向晏陵宿脖颈插去。

　　掌风凌厉间，晏陵宿目中一瞬清明，侧首躲避，抬手一掌将面前的人打出去，只听乒乒乓乓几声。

　　立时一阵青烟飘散，红烛纱帷皆不见了，只剩满屋寂寥，尘土与蛛网密布。

　　晏陵宿摸了摸后颈，看了眼手上沾着的血。

　　身后狴妖擎着一个大锤砸来，晏陵宿侧移到他身后，夺过大锤砸向那狴妖。一下子将狴妖脑袋砸掉，登时脑浆四溅。那狴妖只剩个身子，晃晃悠悠还未转过身来，便软塌塌落在了地上。

　　“我儿！”老妖见状目眦睁裂。“嗷呜”一声上前，甩出手中银鞭。

　　那银鞭一圈一圈，极快的将人锁住，晏陵宿使尽全力，也挣不开分毫。

　　老妪将儿子头托起，吐出一枚内丹到狴妖口中，抬眼看向晏陵宿，神色恶毒：“我这留仙索，能索万物，别说你这个妖怪，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且等我去将那女娃拖来，再将你二人吸食个干干净净。”

　　那蜥蜴妖正鬼祟着打量屋内情形，此时见人被捆，便从暗处出来，帮着老妖婆将那狴妖送到一旁塌上，“婆婆你尽管去捉人，我在这里看着，绝不让这厮跑了。”

　　老妖受伤不轻，又没了内丹，此刻也是勉力撑着，只想着将人捉回来，虽不大信任这蜥蜴妖，但也无他法。正要起身，抬眼却见那晏陵宿正微垂头闭目。

　　忽然一阵紫光，捆的结实的留仙索，好似泄了劲儿似的摔在地上，晏陵宿睁开双眼。抬手间，一股疾风冲那老妪而去。

　　老妖婆抓过一旁的蜥蜴妖挡在身前。只听惨叫一声，蜥蜴妖被震碎，尸体四分五裂砸在地上。

　　老妖婆转身破窗想要逃出去，被身后的晏陵宿一个诀咒击在了墙上。

　　那留仙索如有意识一般，飞速腾起将老妖缠住，莹莹光芒此时忽然大涨，化为一团白色烈焰，烈烈烧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老妖看到焰火瞪大了浑浊双目，抬眼再看晏陵宿，隔着银色焰火后的少年，似乎隐隐化为了一个男人的轮廓，阴冷邪恶。老妖瞠目，如疯癫一般的张口，想要叫出什么，还未能出口，便被火焰包围，须臾间化为乌有。

　　院外不远处一棵老树下，官袂正来回踱步望着这边。只见宅子熊熊烈火中，晏陵宿从中出来。

　　一见晏陵宿，官袂便赶忙上前，“你再不出来，我便要进去帮忙了，怎的忽然生起一股大火，吓人的紧。”

　　晏陵宿声音淡淡，“方才打斗中，施展法术，不小心将房子引燃了。”

　　“那几个妖怪呢。”

　　“死了。”晏陵宿目中淡淡。快步走到苏楚楚跟前。

　　官袂震惊，回身望向那铺子，见火势冲天，此刻已经将铺子完全吞噬。

　　“你将那几个妖怪杀死了，这可是要遭业火的啊，难不成是那业火下来，没将你烧着，反引着了那房子？”

　　晏陵宿没有回他，抬手抚上苏楚楚额头

　　苏楚楚倚靠在树旁的，面色苍白，人已经神志不清，浑身不住颤抖着，额上不断渗出冷汗。

　　一旁的廖升道：“她灵气受损，此刻经脉紊乱，需得寻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将补回来。”

　　晏陵宿思虑片刻，一把将苏楚楚抱起，对二人道谢，只说妖怪已除，让两人先回酒肆中。便抱着苏楚楚凌空而去。

　　蓼升抬眼看着他们离去方向，又转头看了眼那已被烧的所剩无几的铺子，与官袂道：“这人功法厉害，不知是哪个洞府的妖怪。”

　　官袂摇了摇头，道：“咱们只管在此修炼，其他的事情莫要多管。”说完二妖也反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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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楚楚觉得身上一会儿极寒，一会儿极热。四肢百骸无力而又触觉敏感。倏忽间仿佛进入一个温暖的地方，周身被一股暖流所包围。

　　煎熬了许久，她微微叹了口气。反身倚靠上身后的热源，只觉得想贴在身后那人身上，又觉得身上束缚，伸手便扯开了自己的衣裳。

　　冰晶玉骨露出，白嫩的肩头上滑下滴滴水珠，不知是汗液还是被雾气凝成的水珠。

　　晏陵宿按住她又来扯自己衣服的手，苏楚楚面上便显得不耐，口中喃喃细语：“我要……我要……”

　　她心中仿佛一个无底深洞，如被猫抓一般，急切的想要什么填满，周围汇集而来的灵气，已经不能满足，倒是紧紧抱住的这处，更加让她舒服。

　　晏陵宿感受到身上不断被吸走的灵气，好一会儿，终于顺了她的意，将衣服脱下。

　　一时两人紧挨着的皮肤上，源源不断地灵气向苏楚楚流去，两人赤裸相对，苏楚楚更加紧紧拥着他。

　　待苏楚楚平静下来，晏陵宿托着人出了池子。

　　这是一处巨大的宫殿。

　　出了池子似是觉察到寒冷，少女的身体紧紧偎向少年。起伏的线条也紧紧相贴。

　　晏陵宿脚步微顿，低眉往下看去。

　　少女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迷蒙中带着些微红，干涸的嘴唇，此刻也红嘟嘟水润润的。半张的嘴唇里，一条丁香小舌隐约可见。

　　呼吸起伏间，胸口处的绵软，时而贴近他胸口。

　　晏陵宿身上忽然泛起一股热气。看着那微微张合的小嘴，慢慢的低下了头。

　　苏楚楚觉得有人喂给她一样好吃的，柔柔软软，又带着些琼浆玉液一般，盼着解渴的小舌便如孩童一般紧紧吸允起来。

　　许久，两人终于平息，苏楚楚累的昏沉睡去，手臂却还紧紧抱住晏陵宿脖颈。

　　晏陵宿看着她这模样，不由轻笑一声，寻了大殿一角的矮塌，便抱着苏楚楚躺了上去。

　　天色渐明之时，苏楚楚终于慢慢恢复了神志，睁开眼便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抬眼却与晏陵宿的脸对上。此刻两人呼吸之间。唇与唇相对，近乎贴在一处。

　　苏楚楚“呜”的一声。抬起胳膊，便推拒着晏陵宿的胸口。晏陵宿手上一松，跌下了床榻，苏楚楚此时才发现自己竟身无寸缕，抬眼看去，那厮竟然也是一样。

　　她涨红了脸，指着晏陵宿，磕磕巴巴的骂道：“……无耻！下流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