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若是同淋雪》枕闲书卧

92、第 92 章

　　也许，走上了黄泉路的凌云志感受到了易明焕被楚白不费吹灰之力就废了修为、脚踢、吊打、铁烙折磨的种种巨大痛苦，心痛欲碎得无法忍受易明焕被楚白生生折磨到死，不出五天，凌云志回魂了，在楚白抓着盐巴想给不知道晕死过去几回的易明焕的全身伤口上撒盐的时候，凌云志的魂魄把炉子冲撞得摇摇晃晃，撕心裂肺又怒恨滔天的冲楚白尖叫：“畜生！你给我住手！”
　　楚白立刻感应到了炉子里凌云志的动静，喜出望外得一把甩开手上的盐巴，兴冲冲的跑到桌边端详终于有动静炉子。
　　凌云子的魂魄在炉子里愤怒的冲楚白吼道：“你放了他！”
　　楚白本来还很高兴，通用各种手段折磨易明焕的方法终于威胁成功凌云志回魂，但见凌云志一回魂就毫不掩饰的维护与心疼易明焕，楚白又嫉恨起来，心中的喜悦一下子就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僵住了。
　　楚白阴着脸，本想打开炉子检查凌云志的情况，但他又怕才回魂的凌云志不顾自己的虚弱就要跳出来维护易明焕，再跟他拼命个魂飞魄散才会罢休。而且，楚白也无法忍受，凌云志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见易明焕，所以，楚白二话不说就把炉子揣进怀里，丝毫不给回魂过来的凌云志见到一点易明焕的影子，又把吊在一旁不成人样的易明焕收进乾坤袖，回了贺兰月氏。
　　月光仍然生死不明，贺兰月氏上下在趁热打铁忙着征服百家，这使得楚白不用应付月光，也不用在里面怎么周旋。
　　贺兰月氏铁骑在百家中无往不利，唯独在长白雪氏那里碰到了硬钉子，就连月战出马，都败兴而归，这使得月战时时气恨滔天，在贺兰月氏上下集思踏平长白雪氏的办法。
　　月光醒来后，见到自己英俊的容貌大毁，本来好好的身体也有几处令人难以忍受的印记，于是，性情变得异常暴躁，反复无常，对去而复返的楚白没有什么好脸色，不久就去了彭城对钱氏上下进行各种天翻地覆的泄愤。
　　那时，虽说百家已经归顺于贺兰月氏（除了长白雪氏外），但归顺的骆驼也比树敌无数的匹马儿强，楚白身上还偷偷藏着两人，除了贺兰月氏，楚白一时也想不到往哪安身，为了能安稳的藏身于贺兰月氏，楚白根据从月亮在彭城从“丹心钱朝”身上得来的凶尸，向月战主动请缨，夸口说能为月战打造一支比贺兰铁骑、凶尸更强大的队伍，不仅能紧紧压住百家，还能真踏平长白雪氏，以保贺兰月氏万万世坐享仙门最高峰。
　　月战对于楚白与月光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楚白的能力也没有什么质疑，对于楚白所说的能紧紧压住百家不以为然，因为百家早就屈服于自家的铁骑之下，月战自信，自己的铁骑能一直踏得住百家。但楚白说到能踏平长白雪氏，月战心动了，因为月战太需要踏平长白雪氏来出掉他在雪况手中所受到的屈辱的那一口恶气了。
　　贺兰月氏不断给楚白抓壮丁来试验，月战时不时来检验成果。
　　期间，楚白暗暗和到贺兰月氏朝拜献贡的花天明喝过两回花酒，又趁花天明逞风流之际，油嘴滑舌偷赚哄得花天明贴身的老侍从酒后吐真言得知，花天明毒杀了栖霞风氏前家主风青玉，是因为花天明年轻时与风青玉的妻子楚依婉有过一段情，但很快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抛弃了楚依婉，把伤心转身嫁给风清玉的楚依婉忘了几十年，偶然见到琴瑟和谐出游的风楚夫妇，见楚伊婉风采好似盛过年轻时，举手投足说不出的迷人风韵，又心有复转，重新迷上了楚伊婉，暗暗找过楚伊婉几回，想要楚伊婉离开风清玉，回到他的身边。
　　楚伊婉跟风清玉感情甚笃，早就把风流成死性的花天明当成了过眼云烟，不但不肯，还恼羞成怒，严厉警告花天明不要再来骚扰她的生活。
　　花天明位高权重，几乎人人都捧着，奉承着，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无一不得手，被他抛弃过的楚伊婉不但不肯回心转意，还不客气的警告，花天明自然也恼羞成怒，觉得颜面大损，不仅想要楚伊婉的心更铁了，而且还要对付风氏一家。
　　因此，经过一番精心的筹划，花天明让精干的近侍通过一番威逼利诱收买了栖霞风氏上下的很多人，自然包括风青玉身边的。就这样，不多时，风青玉就慢慢被毒死了，手段高明得让人诊断不出什么异常。
　　身为四大望族之一的风氏家主莫名身亡，这在仙门当中，自然引起不小的轰动，也让人觉得太过突然奇怪。
　　楚伊婉是个敏锐细心的女人，在收殓风清玉尸首时，蓦然发现平常贴身伺候风清玉的一个近侍神色有些不对劲，为了稳住大局，没有当即发难，人后立即找来那人，同样通过一番威逼利诱的手段，也许那人想着风清玉和楚伊婉平日里对他的仁慈，良心未泯，很快就对着楚伊婉下跪，痛哭流涕着一边磕头，一边告知了花天明的卑鄙手段。
　　得知真相的楚伊婉自然对卑鄙的花天明痛恨交加，想到花天明还有脸上门来慰问，立即怒不可遏，好不容易熬到人定时，藏了把软剑就怒气冲冲的独自去客房找花天明算账。
　　因为那是已是三更半夜，风氏上下不是忙着风青玉的丧事，就是困死睡过去了，因此，楚伊婉找花天明先是对质、后是要杀花天明为夫报仇不成，反被花天明欺辱，又误杀在床，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等天明后，风氏上下就乱成了一团，消息就成了日后总众周知的：楚伊婉因夫身亡，忆起夫妻往日恩爱，不甚悲痛，夜间竟自刎随亡夫而去。风氏唯一继承人风意楚却和花家女一夜风流，顺理成章的成为花家的乘龙快婿，花天明帮着风意楚处理了风楚夫妇的丧事，又让风意楚和花清音趁着热丧期间办了喜事，不然风意楚得守孝三年，花清音名声更加不好听。
　　得知风楚夫妇死亡的真相，楚白又趁着风意楚不得不来贺兰月氏朝拜献贡之时，主动私下找风意楚，先是试探了风意楚知不知道其父母突然死去的真正事实，发现风意楚脸上有一股隐忍的恨意一闪而过，便丢了往日的虚言巧语，看似诚挚的同仇敌忾说道：“风宗主，风掌门，我也不是要和你做什么交易，只不过我意外听到一些关于令考妣身亡的真相，若你也并不是一无所知，你的仇，我或许可以帮你报一点点，放心，不求任何回报，因为我楚某人最痛恨杀人父母之人。”
　　风意楚一杯酒下肚，沉着眼，仔仔细细的盯着楚白好久，好似在揣测楚白知道多少，亦或在揣测楚白的真话有多少。
　　楚白也不在意风意楚就那么紧紧的盯着他，自在的拿杯子和风意楚的碰一碰，而后一仰脖子，把杯中烈酒一饮而下，开门见山说道：“花家那离家出走多年的儿子意外在我在手上，不知，你想我怎么处理你仇人的儿子？”
　　风意楚看楚白准确无误说出花家，又说到早已音信全无的花清溪，心里清楚了楚白并不是完全在诳弄他，默然许久，警惕的表情慢慢松动，看着楚白的眼睛，故意的说道：“你怎么确定就是那人？仙门中人，几乎无人知道他了。”
　　楚白神秘莫测的说道：“都说意外咯。就给个痛快话吧，你想我怎么处理那人？”
　　风意楚垂着眼睛，内心在纠结，在思量，难以下决定。
　　风意楚沉吟了许久，才说道：“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吗？若是认错人，让一个无辜的人遭受无妄之灾，不但没有报复的痛快，反而让人一辈子寝食难安，我得百分百确认你没弄错人，我才能告诉你怎么处理。”
　　楚白笑笑，笃定的说：“他可以使出灵流玉兰当信使，我亲眼见过那玉兰信使好几回，为了无误，我还特意的跑去富春花氏探查一番呢。试问，当今世上仙门百家，除了花家人，谁还能做到？除了花清溪，又有哪个花家人舍得花家泼天的荣华富贵而离家出走当野人多年？”
　　风意楚听楚白这样说得有理有据，还是慎而再慎的说道：“你能把那人的血弄一滴给我看看，我才能百分百信你说的话。”
　　楚白也不嫌风意楚婆婆妈妈，还是笑着说：“这有何难，我都可以让你当面弄，让你眼见为实，心中踏实。就我跟你说的，因为意外事情，他现在就在我的手上。”说着，楚白直接把被他装在乾坤袖的易明焕弄出来给风意楚看。
　　易明焕整个人无知无觉的躺在地上，风意楚小心谨慎的上前拨开易明焕脸前的乱发，见紧闭着双眼的易明焕虽然面无人色，也很陌生，是他在花家从未见过的人，但还是能在脸上身上看得出有花天明的一点影子。
　　风意楚小心的从易明焕的指尖弄出一滴血，就见血珠悠悠的化成了一朵血红玉兰，非花家人之血不能这样。而花家人，不见了，也不会引起人注意并追究后果的，只有那离家多年音信全无的花清溪了。
　　楚白看风意楚完全放下质疑的神色，轻笑了一下。
　　风意楚并没有追问楚白怎么把人弄在手的细节，而是连喝了四五六杯烈酒，喝得脸色都上来了，眼睛含上水雾的沉红，看了看楚白，又盯着看不成人样、无知无觉躺在地上的花清溪许久，心里也清楚了，楚白与花清溪有恩怨，不然也不会把人弄成这样，但楚白又不把恶人做到底，而是拱手让给自己，让自己承担一部分罪恶。
　　但风意楚很心动。他还没有能力活剐花天明为父母报仇，只能一天天的装傻充愣，忍辱负重，面对花天明的种，风意楚心中的复仇之恨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
　　风意楚咬着牙，似乎理直气壮了，压着愤怒与恶心，说道：“他老子那么爱玩女人，就把他丢给女人玩吧，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楚白笑着点头赞同道：“很是！”
　　就这样，已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花清溪（身份已确定，自在干净的易明焕就被迫回到悲惨花清溪的身份了）被楚白理直气壮的扔到了青楼，又给钱老鸨交代让其找来各色女人来玩弄花清溪。
　　同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凌云志得知楚白这样毫无人性的对待花清溪时，伤害不到楚白，就心碎肠断的伤害自己。
　　楚白不能忍受凌云志为了花清溪来伤害自己，也看不得凌云志自我伤害，看着已经把自己咬哑的凌云志，看着把头一次次磕破撞破的凌云志，又始终不能再狠心无忌的近凌云志的身，又担心凌云志这么闹，迟早会被月战发现，会吃不了得兜着走。所以，楚白狠了心，对又再次头破血流的凌云志故作慷慨的说道：“哥哥，既然你不肯接受我对你的好，你的心总要栓在那人身上，那我就好心的把你放在和那人的同一条街上吧。”
　　就这样，三年的时间，同一条街上，花清溪在青楼上被女人玩弄，凌云志在破庙里和乞丐一窝。
　　恶人捉弄。
　　两识冥冥。
　　两心茫茫。
　　咫尺若天涯。
　　同苦不得相拥。
　　相爱不得相见。
　　在花天明失意后，主动找不被百家相容而被花天明偷偷放走的楚白，先是好言想让楚白给他再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异人军，酒酣胸胆后，又毫无顾忌的让楚白给他找人消遣，楚白答应了，但又找上了风意楚，说了花天明要他给找人玩的事情。
　　风意楚闻言，脸上一阵恶心鄙夷，遗憾说道：“当初，他风风光光迫不及待的登上仙门总督之位，我就应该趁他最风光之时，当众撕下他的畜生皮，让他遭万人唾弃。只不过，当时风氏元气大伤，心有余而力不足。”
　　风意楚想了想，才似想起来他把什么忘了，忽然问道：“这么久了，他儿子给女人玩死了吗？”
　　楚白好似正中下怀，笑道：“没，给他续着命呢，哪能让他那么好死？一下子就死了，怎么好玩？”
　　风意楚点点头，扭着头不看笑得一脸称心的楚白，慢慢说道：“很好。虽说，最佳的时机已经过去了，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趁他失意，就让他更加畜生吧，把他儿子和玩他儿子的一起给他送过去玩，让他先玩个够，再让他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