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能装哎》原pai

34、第 34 章

　　大爷的去世对郁欲打击很大，他想了很多很多。
　　路林柏知道他想了什么似的，黏人得很……好吧，郁欲承认，是他在黏着路林柏。

　　郁欲忽然很怕，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路林柏，路林柏由着郁欲，时不时会说几句玩笑话想逗他开心。
　　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提有关大爷的事。

　　郁欲几乎寸步不离的在医院陪了路林柏几天，这天，章正忙完了，他在微信上联系郁欲，问他有没有时间。

　　彼时路林柏就在郁欲身旁，他也看见了消息。

　　路林柏笑了笑，“去吧，我又跑不掉。”

　　“我保证，你回来我一定在。”

　　郁欲看了看路林柏，应声。
　　路林柏这些天或许是受他的情绪影响，显得比之前沉默了很多，偶尔会翻看他写的那些‘小秘密’。

　　郁欲想，他是该转换一下心情。

　　和章正集合的地方约在了某处餐厅，郁欲到时，章正已经在了，他看了看郁欲的脸色，然后点了一大桌郁欲爱吃的东西。

　　郁欲和章正聊了会儿天，章正是个大忙人，从认识章正以来，他就是个大忙人了，在学校忙着学习忙着社团，周末去做家教，放假去实习，毕业进自家公司从底层做起……
　　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东西，只要他想，他可以和很多人聊得来。
　　很多人中自然包括郁欲，郁欲不是什么很健谈的人，但也不是让别人冷场的人，他有意和章正多聊聊天，全当转移注意力。

　　但章正这会儿显然不太想和郁欲聊那些，郁欲沉默下来。

　　片刻后，章正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郁欲想了想，“今天之内。”

　　章正应了声，“我送你回去吧。”

　　郁欲没想这么快回去。

　　章正笑笑，“就当你欠我的，下次你有心思了咱再好好聚聚。”

　　回去车上，两人一阵无言，直到距离医院只剩下十分钟路程，章正开口：“欲，在我那边住了这么多天，你应该看出些什么的吧？”

　　郁欲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章正：“他是我的发小。”
　　就差穿一条裤子那种。

　　章正：“得白血病那年，他十七岁。我也十七岁。”

　　那两年，两家因为工作上的事关系紧张。
　　发小查出白血病后，章家趁机抢了几个项目，让本就紧张的关系更僵了。

　　那段时间，章正和发小暗度陈仓，悄悄去看了发小好多次，还偷溜出去玩了几次。
　　直到知道骨髓配型不成功，发小虽然是独生子，但身边亲戚不少……但是没有一个配型成功。

　　到这一步还不至于怎么，自家人不行，还可以在网上配型，总还有机会。
　　然而没过多久，白血病的并发症接踵而至，发小直接住院了。

　　章正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从学校出来。

　　他跑去发小，看见了发小，发小要转院了，去其他地方，他和章正告别，那天晚上他们说了很多，多到，章正差点捅破那层窗户纸，差点就明说了。

　　发小转院后，两人时常还有联系，但不多。
　　章正想去看发小，但太远了，家里人拦着不让去，无能为力的年纪，他只能在手机上多问发小有关他的情况，和发小视频亲自看看瘦了没有。

　　放假后，章正直接来了燕京，去看了发小，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情况有多糟糕。

　　章正在医院外租了房子，每天每天往医院跑，自责之前没有发现发小的病情，自责之前那些时间没能陪着发小……
　　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发小，每天都挎着个脸，发小想逗他开心，但他实在开心不起来。

　　发小最后的时光，他们都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

　　这些年，章正一直在想，如果当初能坦然一点面对，至少还有回忆，而不是回想起来，只有无边的死气……

　　章正故意放缓车速，开了有二十分钟左右，把这些说完，正好到医院，他看着郁欲，面上一派风轻云淡，“过了今天，就开心一点吧。”

　　郁欲下了车，目送章正离开。

　　路林柏如他所说，在等他回来。

　　病房里的灯开着，照应在路林柏脸上。

　　过去这么多天，路林柏的头发长出了一些，变成了寸头。
　　头发长出来后，路林柏就不戴帽子了，这会儿他戴着眼镜，正低头写他的‘小秘密’，听见开门的动静，看向门边对上郁欲的视线，对郁欲扬起一个笑。

　　郁欲也对他笑了笑。

　　走到路林柏身旁，路林柏没藏他的‘小秘密’，郁欲也没故意要去看，但匆匆一瞥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路林柏很快写好，把本子收起来，“手术日期定下来了，12月11号。”

　　郁欲看了看日历，还有九天。

　　路林柏推推眼镜，笑着拍了拍他的小本本，“到时候，这个对你开放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