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无双》与暗共华

10、第 10 章

　　“一切都会好到的。”这个时候溪玉出现了，他是空月的父亲，他已经把神月花种上交了，于是这代表了不日他们部落即将入住城镇地区。
　　他对凌风月说：“只是一点儿牺牲而已，你就又耿耿于怀了，以后你怎么带领部落呢？”
　　凌风月不言不语，只看着空月露出的部分肌肤，那里的痕迹狰狞得可怕。

　　可是空月淡然的模样，似乎是司空见惯。
　　凌风月暗暗发誓，绝不让他的林妹妹落得如此下场。
　　愁煞秋风的红颜，到底多命运坎坷呢？女子本就薄命，如何才能多几分顺利的一生呢？
　　“小风，你在想什么呢？”空月看着凌风月在湖面前呆呆坐着不知道想写什么，在他眼睛前摆了摆手，笑意天真无邪。
　　“你为什么会接受成为祭祀继承人还要接受皮肉交易的悲惨真相呢？”凌风月的话很直接残酷，空月微微一愣，续而笑颜如花：“不是我接受不接受的事情，而是如果我不这样，部落的里的老少妇孺怎么活下来。我不是部落里唯一的美丽女子，可是为什么自由我愿意呢？只因为我是部落的继承人，苏津津不愿意，甚至自视甚高，可是我不。”
　　“我有价值，我就付出，反正不是太珍贵的东西，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最爱的男孩，也许他这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那就没有什么是太珍贵的了。”她笑的样子有一点甜蜜，可是凌风月看了却觉得有一点而心疼。
　　“这样不好。”凌风月摸了摸空月的脑袋，但是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他不是权倾天下的帝王，帮不了这个姑娘什么。
　　弱小是最大的罪孽。

　　“凌风月，最近你怎么温柔了这么多啊？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然后追不到啊？”空月忽然用一根小草撩着凌风月的笔尖，笑得越发开心。
　　“不是。”他已经有了坚定选择的人了，只是对眼前的姑娘爱怜且心动，他轻声叹了口气问，“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我是最自愿的，于是一切压力只能我自己扛着，我是贩卖美色的妓女，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哪怕我是为了部落，有些女人可以理解，但她们也不过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最初会走上这条路，是苏津津的挑唆。”空月叹了一口气，“不过在野蛮世界久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担心去城镇以后，我会遇见些什么，罗义对我很好，但我第一次不是给他，你知道部落里最不起眼的小伙阿酷吗？他是我的恋人。”
　　空月很少说这些心里话，她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于是凌风月说：“你应该多笑笑，爱笑的女孩子运气好，因为她们不好看的笑起来好看，好看的笑起来更好看。”
　　那一瞬间，空月的笑忽然收敛了许多，眼神有点空洞。
　　“我知道啊，我的笑也没多真，你是我弟弟，我就告诉你吧，我讨厌这样的生活，讨厌这样的日子，更讨厌苏津津加给我的责任，她真恶毒，我为什么要把我的美丽贩卖呢？她希望的是什么呢？真可怕啊她，我一生就一个念头就毁了。”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笑了，“但我有一个我很喜欢的男孩子，我也许会陪他到老，这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这一瞬间凌风月的心有一点微微的刺痛，他不懂为什么空月会这样可悲，就因为苏津津吗？

　　“我就没喜欢过几个女人，你别哭了。”一瞬间凌风月有点烦，他发现空月眼睛里落泪了，哭泣无度会弄坏眼睛的，空月的眼睛很好看，他爱怜空月笑起来好看的样子。
　　世界上，男儿只要奋勇杀敌就是勇士，世界允许他们老去，可是女儿的娇媚随着容颜的衰老，一点点消失，没有人再记得她们倾国倾城的美貌，哪怕偶尔有人谈论，也不过叹息美丽的人儿呀，你老去了，我的心也老去，可是我的心老去，依旧会有年轻美貌的女人把它的活力重新唤醒。
　　凌风月拿了一副酒，他在想自己这一生，是不是会总会遇上几个令他动情的美人呢？或高贵，或落入尘埃，都美好如天上云朵。
　　可是为什么都逃不开红颜薄命这样的命数呢？
　　空月既然是这具躯体的姐姐，又生了这样的样貌，他动心动情，便帮一帮她又怎么样？她实在是个可人儿，他没有任何要求，只有她可以平安一生就好的念头。

　　无数风花雪月，美人总是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他的林妹妹，他的林妹妹……
　　女儿总是苦命的，那空月心里的希望是什么呢？

　　他脑子里有无数念头转来转去，忽然想——要不，让空月来继承部落吧？她为了部落做出过这么多牺牲，就该是部落的继承人啊！
　　原来的凌风月不是部落的继承人吗？他为什么放任他的姐姐受到这样的迫害？他真的是个男人吗？想来想去，凌风月越发觉得原主懦弱不堪。

　　忽然，空月朝着凌风月大声叫道：“你在想什么？”她眉头压低，眼神凌厉，可是眼睛里满是无辜和哭泣。
　　凌风月沉默了片刻，只说：“是我害得姐姐你这样的。”

　　是这样吗？空月忽然之间脑子有点儿懵了，是他吗？她最初的确是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弟弟，才走上这条路的，但是这条路最初走的时候可怕，可是到现在，她却觉得也不过如此了起来，他一直胆小懦弱，她是亲眼看见母亲扔下他们两个离开的，于是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只有弟弟了。

　　空月看着凌风月眼里的情谊，忽然笑的比天光明净。
　　这些年真的很苦，为了弟弟活着使劲挡住刀光剑雨，苏津津也无数次下手要害凌风月和她。
　　“会好吧？”空月拉住凌风月的袖子问道。
　　凌风月依附的身躯里忽然传来另一种悸动，刹那间泣不成声：“会好的，姐姐。”一切都会好的。
　　这不是凌风月的想法，这是另一个凌风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