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舞战歌》白莲圣母

2、寻人

　　泡菜镇以酿造泡菜闻名遐迩，城里的男爵每个月都会派人来这里采买泡菜。小镇东头的李木匠是个鳏夫，靠传家的木工活计自己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终于也追随亡妻而去。小木匠李柱延十七岁了，得了父亲真传，也能独自维持生计，就是没有说话的人，嘴也越来越木了。一天到晚就只有木屑和锯子为伴，好不冷清。

　　好在隔了一条街铁匠铺的学徒金善吁和他同岁，幼年还是比邻的竹马，两人关系一直挺好。善吁每逢月末休工都会来找柱延小酌，这天也如约而至。

　　少年个头挺高，但和其它铁匠徒弟相比他很瘦，不至于一推就倒，但两条大长腿就像两根筷子。脸蛋也长得颇为俊俏，时常被同期的学徒冷嘲热讽。他现在提着两个酒壶，毫不见外地推开栅栏小门就摇晃着进来了。

　　李柱延还在补工，听见响动抬头望向来人，道：“来的挺早，等一下。”

　　金善吁自顾自地坐在白木雕花椅上，撂下一个酒壶，把另一个仰头一饮而尽。看这架势是走了一路已经喝了一壶。

　　柱延飞快干完手头的活，围裙都顾不上解，就擦把两下手坐在了老朋友对面。金善吁长得一表人才，李柱延也不遑多让，国字小脸上五官端正，丹凤眼炯炯有神，翘挺的鼻梁在鼻头有个小钩，多一点太邪，少一点不够味，恰如其分地憨厚中透着点小坏，是纯情少女喜欢的模样。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就一忠厚老实的老好人，路过的乞丐也会夸一声好人的那种。

　　“演子哥，你知道再往东是哪吗？”金善吁神秘兮兮地问。

　　“你不会喝糊涂了吧，不就是白雾森林吗，三岁小孩都知道。”说着李柱延拿来两个小碗，倒了一碗酒一股脑灌进肚子。这就是镇上劣质的黑麦酒，味道很冲但烧心窝子的感觉真好。

　　“哎，三岁小孩都知道那片森林不能进，可还有胆大的不要命。我前几天听见来打铁的说镇里有个小姑娘，就是西头的小婷家，实在揭不开锅就跑进林子里采蘑菇，再也没出来过，他们家都急死了，但就是不敢进去找。”

　　李柱延一怔，说到：“怎么这么不小心，那林子奇怪的很，白天一直弥漫着白雾，只有晚上凌晨才能散去，还没听说过谁进去了还能出来。小姑娘多大了？”

　　“谁说不是呢！”金善吁打了个酒嗝，才听清最后一句，“咦，就是秀婷啊，赵家大姑娘秀婷，前阵子还来你这订棺材呢！你不记得了？”

　　李柱延一惊，脑海里闪过姑娘洋娃娃似的精致小脸，和她的几次接触让他很清楚这姑娘性格随和脾气很好。可是前几天还见过的女孩现在怎么就生死难测了呢？

　　金善吁还聊了不少家长里短和前后见闻，李柱延随意应和但思绪一直停在失踪小姑娘走不出来，直到朋友临走才想起来给他雕的小礼物。那是一朵栗花，虽然是白木的边角料，但是栩栩如生可见刀工深厚，是他拜托柱延雕刻，如此他去追暗恋的女孩就有送的出去的礼物了。金善吁喜滋滋地接过，道谢后便离开了。

　　目送好友迈着大长腿离去，李柱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