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首辅养成日常》空木子

10、第⑩章

　　沈闲玉一大早便去了镇上寻赵山，她一路问医馆位置，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沐阳医馆。

　　今日医馆人挺多，多是因着风寒，医馆有两个主诊大夫，一个是赵山，一个是孙海。沈闲玉看着人堆长龙，也排起了队。她前面是一位年轻妇人，那妇人见自己身后来了一位小姑娘，道：“小姑娘，你是咳嗽还是头疼啊？”

　　沈闲玉不大习惯被人喊小姑娘，她保持微笑：“我是来找赵大夫的。”

　　那年轻妇人哦了一声，仔细打量沈闲玉，笑道：“想不到你这姑娘年纪不大，也知道哪个大夫医术最好，咱们镇上的赵大夫，医术可是远近闻名，你找他就对了，只是他这一队人排得实在太多，我都排一个时辰了还没轮到我。”

　　沈闲玉笑笑。

　　赵山喝口水的工夫，一眼瞧见了沈闲玉，他大声喊道：“沈大夫——”

　　身边的孙海顺着赵山的视线望去，见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他皱眉道：“老赵，这是？”

　　赵山两三句把昨日的事情交代一遍，最后总结道：“沈大夫是一位十分厉害的针医。”

　　赵山的话一落，医馆内的病人纷纷跑出去，将沈闲玉围了起来。

　　沈闲玉眉头抽了抽，看着大家：“怎么了？”

　　那年轻妇人不信：“你是大夫？我头疼，你能不能帮我瞧瞧？”

　　沈闲玉看了那年轻妇人一眼，见她精气十足，只是微染风寒，拿出银针，帮那年轻妇人扎了几针，将寒气逼出，收回针，道：“感觉如何？”

　　那年轻妇人睁大双眼：“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

　　围观的人见状，纷纷抢着让沈闲玉治疗，沈闲玉也没拒绝，一一给大家扎针。

　　本来医馆里有许多人，经此一事，跑了大半，只有一小部分人在医馆内让赵山与孙海治。俩人看完病人，几乎同时，外面的沈闲玉也看完了病人。

　　孙海道：“这不是抢生意吗？”

　　赵山笑道：“此言差矣，若是沈大夫肯入驻咱们医馆，岂不是一大助力。”

　　孙海道：“那也不一定，我看这姑娘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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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闲玉收了诊金，走向医馆，有些不好意思，道：“赵大夫，我来此，有一事相求。”

　　赵山笑道：“沈大夫，你想问能不能来我们医馆，我许了。”

　　沈闲玉笑了笑，将自己做的风寒草药给二人，道：“刚做了一点，不多，我想卖给你们换钱。”

　　赵山道：“怎么，你不想来吗？”

　　沈闲玉道：“不想，这医馆有你们二位就够了，赵大夫，你看我这草药如何？”

　　医馆的学徒收下草药让孙海赵山看：“师父，这成品药不错啊。”

　　孙海瞪了那学徒一眼，学徒立即噤声。

　　赵山看了看成品药，道：“这药可以，但我还是想请你仔细考虑考虑，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来找我。”

　　沈闲玉心里感激，将大家给的诊金给赵山分了一半，道：“毕竟来找赵大夫的，我截胡了，也不太好。”

　　赵大夫哼了一声：“来找你的，我怎能拿，好了，阿丁，给沈姑娘拿钱。”

　　沈闲玉也没有客气，收到药钱，便走了。

　　她出了医馆，见太阳已经升到中间，想起家里的陆祈还没吃饭，便去买了一笼包子。两个包子下肚，沈闲玉生了想去买面粉做馒头的念头，可转念一想，她不会和面，便买了一大袋面条，满载而归。

　　***

　　沈闲玉到家时，家里已在施工，她放下面条，见老大老三扛着木头，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叫道：“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陆祈听见沈闲玉的声音，立即从马车上下来，喜道：“姐姐，你回来了。”

　　沈闲玉将包子递给陆祈，顺手摸了他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松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有点懊恼：“哎呀，忘了给你买冬衣穿了。”

　　陆祈道：“姐姐莫急，婶子回家给我们拿棉衣了。”

　　说起婶子，沈闲玉看向成了施工地的家，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祈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时，忙完的老大也出来了，他笑道：“沈大夫，屋顶已经修好了，不会再漏风漏雪，墙壁也加厚了，我们还加了石灰，隔绝虫蚁。”

　　沈闲玉下意识道：“谢谢。”

　　老大做事稳重：“沈大夫，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沈大夫帮了我二弟，我们全家人都感激不尽，沈大夫有何需要尽管开口。”

　　沈闲玉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一个草棚，用来挂晾草药，再有一个灶房，再盖一间小房间……稍等。”

　　她凑到陆祈耳边轻道：“你要不要房间？”

　　陆祈睁大双眼，点点头。

　　沈闲玉便道：“再盖一间房，留给我弟弟住。”

　　老大道：“行，没问题。”

　　得了老大的话，沈闲玉开心得不行，她热情道：“中午了，我下个面条大家一起吃吧。”

　　老大笑道：“那就辛苦沈大夫了。”

　　沈闲玉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沈闲玉先是给陆祈煎了风寒药，让他在马车里慢慢喝着，然后在棚屋里下面条，回来太急，也没摘菜，只有面条。

　　做好后，给老大老三一人端了一碗面条，笑道：“尝尝好不好吃。”

　　老大笑着喝了口面汤，淡的，吃了口面条，粘的。不过顾忌着沈闲玉的面子，笑而不语。

　　老三直率，吃了两口，皱眉道：“沈大夫，你自己有没有尝过？”

　　沈闲玉笑道：“我还没来得及呢，你们是客人，自然是紧着客人。”

　　老三叹了口气，直摇头。

　　即便是老三没开口，沈闲玉也明白什么意思了，她有些尴尬，面不改色：“一定是太稠了，我再加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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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王五娘带着饭菜来了，她瞧见沈闲玉，笑道：“沈大夫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带了不少吃的。”

　　沈闲玉立即道：“没吃呢，方才下了点面条，但是忘了买盐和醋，没味。”

　　王五娘道：“正好，来一起吃些吧。”

　　沈闲玉点头。

　　吃过饭，刘二娘和刘三娘也来帮忙了，二人给沈闲玉和陆祈各拿了两床被褥，又拿了一些本来给自家女儿准备的棉衣，陆祈年纪小，身材瘦弱，适合陆祈的，也只有女子的衣裳，沈闲玉心想，反正不出去，凑合着也能穿。

　　晚上，沈闲玉还想邀请几人吃饭，老大老三见了连忙婉拒。

　　沈闲玉：“……”

　　***

　　王五娘一大家子人都来帮沈闲玉修缮房子，用了小半月，终于搞定了沈闲玉要的一个草棚、两间房子。

　　齐活那日，沈闲玉将自己卖草药的钱给老大几人，但是老大死活不要，还说只是尽些微薄之力，比起她救老二，实在不足为道。沈闲玉笑着说日后有需要帮忙之处可以来寻她。

　　当日晚上，沈闲玉买了几个小菜，下的面条，与陆祈庆祝入住新房。

　　外面寒冷，沈闲玉便在灶房里庆祝的，她点了新买的蜡烛，笑着看陆祈：“咱们日后也是有床能睡的人了。”

　　陆祈给沈闲玉倒茶，摆好碗筷，勾了勾唇角。

　　沈闲玉坐直身子，抬手指向桌上的面条，道：“陆祈，你尝尝我下的面条。”

　　陆祈道了好，慢斯条理地吃着沈闲玉下的面条。

　　沈闲玉给陆祈夹了几筷菜，道：“就着吃，味道如何？”

　　陆祈慢慢品尝，缓缓道：“姐姐进步很大。”

　　沈闲玉忍不住笑道：“是吗？看来我还是有天赋的。”

　　她说着，夹了几筷酸辣土豆丝就着面条吃，不住点头：“我果然有天赋。”

　　陆祈瞧着沈闲玉吃菜，笑意不减。

　　沈闲玉吃了半碗面条，余光瞥见外面白花花一片，她停下筷子，定睛一看，好像下雪了。

　　她不确定，出去瞧了瞧，果然见天地白茫茫一片，空中还不停地飘着鹅毛雪花。

　　她走向草棚，见朱砂整个身体缩在草棚角落里，瞧着好生可怜，沈闲玉去自己屋里、拿了件之前马店里送的被子盖在朱砂身上，这被子不大，她跟陆祈也用了个把月，只是眼下王婶子她们送的有新的厚被子，这被子便一直没用了，眼下正是物尽其用。

　　沈闲玉摸了摸朱砂的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草料，倒朱砂的木盆里，朱砂瞧见，埋头吃着。

　　看见朱砂吃，沈闲玉也觉得饿，准备回屋继续吃饭，忽一转身，一件棉衣盖她身上，她扭头，见是陆祈，皱眉道：“你身体弱，又穿这么单薄，下大雪还跑出来。”

　　陆祈道：“现在已经好多了。”

　　沈闲玉拉着陆祈回屋，道：“那也不行，日后身体没我好之前，都得注意。”

　　陆祈听着沈闲玉的话，觉得心中暖暖的。

　　二人回了灶房，沈闲玉关上门，拉着陆祈坐下，对于陆祈，她心里有很多话，但话到嘴里，却不知该如何说，她不会什么说话的技巧。

　　她想了想，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要回家吗？”

　　陆祈摇头，道：“姐姐要回家吗？”

　　沈闲玉斩钉截铁：“不！我现在四海为家。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家里除了爹娘，还有旁的亲人吗？”

　　陆祈道：“没有了。”

　　沈闲玉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安慰陆祈，良久，道：“从今往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家人。你要是愿意，咱俩相依为命。”

　　陆祈猛然看向沈闲玉，见她没在说笑，认真道：“好，我跟着姐姐。”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