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调查员只想摸鱼》瑞扎

2、侦探事务所（已修）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赫斯特难得迟疑了一下。

　　[我理解你想说的是“太不一样”。]阿奇凯尔德立刻说。

　　[有时候，平淡无波的生活需要一些惊喜。]

　　能说会道—这是一种万分委婉的说法。

　　坚韧不拔—这是一种惊吓。

　　故弄玄虚—大人，吾辈已然看透这个巨大的谎言。

　　一切都是灰暗的。看起来灰蒙蒙的天空、街道和街道两边高低不平的建筑。从空气的炎热和散发着臭气的下水道来看，时间似乎处在夏季，也就是五月或六月——感谢随便那个神，两个地球的时间一致，赫斯特正穿着适时的衣服。街道很宽，行人几乎没有，仅有的一些人也只是裹着二手的——明显能看出来的——衣服，低着头飞快经过，赫斯特注意到他们多数人套着违反气候长衫。街边散落着零星的路灯，灯杆上生满铁锈，有的歪歪斜斜，年旧失修，赫斯特不禁怀疑它们能不能正常工作。

　　这条街道很长，两边各通向一个岔路口。它又延伸出多条看不到尽头的、弯弯曲曲的小巷，这代表此处地形复杂。

　　一个只比赫斯特的腰高出一头的小孩子从他身边经过。他穿着对他来说过于肥大的短袖和长腿裤，浑身上下灰扑扑的，凌乱的棕发长至后颈，从赫斯特身边飞快地经过。就在这个棕发小子的手即将伸进赫斯特那件昂贵的休闲裤口袋时，赫斯特适时地后退了一步。

　　反应速度（极易：成功）—他很老练，但在你面前还差了一手。

　　争强好胜—给他点颜色看看！

　　平心定气—上面这位仁兄有安静过十分钟吗？这不是我们的*风格*。

　　棕发小子明显愣了一下。

　　赫斯特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不大的孩子。他知道当自己冷下脸时是极具威慑力的。他不打算对这个孩子做什么，只想吓吓他。

　　“你的手很快，小子。”赫斯特故意压低声线，“可惜我抓过很多个像你这样的窃贼。”

　　棕发小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胆怯，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狠狠地瞪了这个高大男人一样，但什么也没说，似乎是害怕赫斯特真的采取什么行动，飞一般地跑掉了。

　　赫斯特看着那小小的背影有些跌撞地消失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条窄巷中，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我好像没吓到他。”赫斯特说，“但他跑得很快。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阿奇凯尔德用揶揄的语气道：[你格格不入，伊西多先生。你穿了一身谁都能看出来的昂贵名牌，你在这些小贼里就像个发光的靶子。]

　　他的重点很快又回到他当前的处境上。

　　赫斯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正站在一个看起来像是他那个年代——20世纪——才会存在的美国街道上，还必须得在贫民区才能找到一条这么糟糕的。更别提这街道两旁明显属于违章建筑的民住楼，大小不一的方格子挤在一起，看起来臃肿极了。还有无法忽视的那部分——住在这的那部分人，流浪汉、乞儿和娼妓占据了这个地方，赫斯特相信那些隐蔽的巷子里还有更严重的。

　　他决定仔细研究一下系统投射在他脑子里的地图。

　　赫斯特看到他目前处在上东城的斯科特街，从此处向北直行100米，经过第一个有红绿灯的岔路口后拐进左侧的巷子中，一直深入到小巷中的第四户。

　　斯科特街西十五排30号。

　　此时，赫斯特正站在铁锈斑斑的绿色|色大门前。门左侧的灰墙上，与门框持平的地方挂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门牌号，深红色的花体“30”的字样几乎看不清楚。

　　[开门啊，]阿奇凯尔德催促道，[你在等什么？我不可能给你开的。]

　　赫斯特沉默着。

　　尊敬的守密人先生。他心想，带着敬称地，请问您所谓的传送机制是不是出错了？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您不会要告诉我此处便是哥谭吧，因为这一切确实与我的认知大有出入。

　　“我在想，”他最后干巴巴地说，“会不会您当初让我死于直视那个该死的抄本更好？我忽然意识到，我如今高达95的意志力也并非算得上坚强。也许听从命运的指示……”

　　系统——阿奇凯尔德冷冷地：[闭嘴然后推门给我走。我是他妈的守密人，去你的，我就是命运。]

　　赫斯特垂头丧气地、灰溜溜地拧开了门把手。可悲的是，这扇门大概已经有八十年没被人使用过了，在尝试三次仍然失败后，赫斯特一脚踹开了这可怜的铁皮玩意儿。

　　铁门发出一身长长的“吱呀——”声，在悠长的巷道中回荡。

　　赫斯特觉得这像是他下葬时丧钟发出的悲鸣。

　　与绿门相连的是一段不长不短的过道，用于放置自行车或杂物，他可以看到有两把扫把和一个工具箱蜷缩在一个角落。过道的尽头是一扇棕门和向上的楼梯，赫斯特才发现这是栋不高的二层楼，一个人居住绰绰有余。值得一提地是，这过道的灯是声控的，并且出乎意料地还能使用。

　　这扇棕门到不至于走向和它同胞一样的命运。推开门后，赫斯特先是被沉积的灰尘呛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发现，一楼的布置与他原本的侦探事务所一模一样。

　　深棕色的柜台上有一盏银灰的台灯，这台灯被他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不需要任何能源也能一直保持照明，散发出昏黄的光线——或者说，能源就是赫斯特本人——这是为了方便他睡不着时在这里浏览一些卷宗或手稿。柜台后是他斥巨资购入的沙发，如丝绒一般柔软，披着墨绿色的印花针织毯子。三面都有能铺满一整面墙的木质书架，其上陈列着他调查过的所有案件或超自然事件的卷宗，有一面书架只放置与超凡力量、旧神或古遗迹等有关的文学作品和文献。

　　书架上空余的地方，包括柜台下的隔板上，都放置着他养的绿植或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小摆件。

　　比如柜台正对的书架的第三层上就有一个特别的雕塑，那是一个不知性别的头部雕像，面孔扭曲去，两只眼睛歪斜着，且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鼻梁从中间被横断劈开，嘴唇外翻——这是一位画家在彻底精神失常前画下的一副草稿，描述的是他所见的画面。剧赫斯特推测，他所见的面孔可能是照顾他起居的护工，只不过在他的幻觉中变成了这样一个可怖的东西。

　　这位画家名叫约瑟夫·肯亚，他生前只是个一贫如洗的无名小卒，却凭借这副草稿在死后闻名世间。那副草稿后来在拍卖会上当众拍卖，曾辗转在六七个富豪或收藏家之间，又被一位雕刻名家刻成了雕塑，最后导致了多人精神失常，在精神病院中了却余生已是最温和的下场，其中有一个人防火自焚，还有一位用餐刀将自己手臂上的肉全部剔光后才因为失血过多在痛苦中死去。

　　事件彻底结束后，草稿被销毁，而雕塑成了赫斯特的藏品之一。尽管它已被净化，但灵感高的人注视着它的双眼时，仍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见的画面并受其污染。

　　不得不提的是，赫斯特的事务所中还有许多像这个无名雕塑一样的藏品，有些甚至更加危险。它们全都藏于左侧书架后的暗室中，或者称为收藏室更合适，只有按下书架上的机关才可进入。

　　它们需要被单独收藏，不能随意地放在柜台或书架上。任何闯进来的普通人直视这些玩意儿超过两秒都将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赫斯特·伊西多先生，传奇调查员，将会是那个收拾烂摊子的倒霉蛋——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努力使他自己别陷入那种境地。

　　赫斯特很满意：“现在我们需要换的只有一扇新的门了。”

　　天色渐暗，他施了一个确定时间的法术。空气中浮现出荧绿色的字样：20:34。这个时间出门不是个好选择，赫斯特决定把所有需要操心的事留到明天。

　　考虑到大门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他在门口放了一层无形的防护，理论上讲足以抵挡他可能受到的任何物理攻击——只要不是太离谱的那种。然后他上到二楼，二楼同样与他继承的那个事务所布置相同。

　　他继承这家事务所时还是在上个世纪。这里的一切，从里到外地，都透露着一股子“复古”的气息。

　　贴着深红色条纹墙纸的客厅，感谢他难得发善心的守密人体贴地为他配置了电视机和路由器；一个占地面积极小的厨房，为了防止他饿死在家中；再一次地，感谢守密人，赠予他一个完全符合21世纪科技的独立卫浴；以及温暖舒适的卧室，有着双人床和一套方便写作的桌椅，外带一个可爱的小阳台。

　　赫斯特陷进柔软的棕色真皮沙发中，让人感到温暖的灯光下，他感到久违的放松与舒适。

　　在其他的世界，他终归是个异乡人。

　　这个地球是他的故土，这个地球有他存在过的痕迹。虽然他曾经的亲人、朋友都纷纷逝去，但好歹还是有那么一点，即使是一点点，的证据，证明这片土地是他的家。

　　比如这家继承自他父亲的侦探事务所，比如，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赫斯特开始盘算今后的打算，他是决定不再离开这个地球的：首先，明天要去联系专业人士换一扇足够结实的大门，这个哥谭可看起来不怎么友善；然后，他的住处有些过于冷清了，或许他可以考虑养一只宠物什么的？他比较中意狗，但猫也不错；还有他的侦探事务所，上次开业还是在上个世纪。现在，伊西多侦探事务所还是个没人听说过的招牌，别人会以为这是个什么违法的传销机构的。得想办法把名声打响，尽快开始营业才行；最后，长远考虑的话，他或许可以在一切安顿好之后回母校看看，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如今发展的怎样……

　　题|外|话：赫斯特曾一度认为密大开不了多久。因为结业率以及声誉太低——大多数密大学子还未毕业就丧命在各种超自然事件中，寥寥无几的顺利结业的前辈们大多数要不在疯人院了却余生，要不因反人类罪进了监狱。

　　看了眼时间：21：23。还不到赫斯特往常的睡觉时间。他打开电视，想从新闻上了解一些这个哥谭的现状。

　　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赫斯特惊讶地看到布鲁斯·韦恩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主持人。这个韦恩看起来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很不一样——这个布鲁斯看起来更加年长，更加随性，更加……放荡不羁？布鲁斯以一种几乎是在自己卧室的闲适姿势倚在沙发上，西装随意散开，那张漂亮脸蛋上的神情——原谅赫斯特匮乏的词汇量，他以自己所有的文学素养也只能说韦恩看起来还没从宿醉中醒过来。

　　逻辑思维（中等：失败）—这是怎么回事儿？

　　主持人：“布鲁西，关于你近日和伊芙、梅琳达两位女士的绯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哦……亲爱的伊芙和梅琳达，”布鲁斯·韦恩脸上露出一个天真的、如孩童般的委屈的表情，蓝眼睛里写满了不解，他晕乎乎地开口，“我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要我说，伊芙对我太着迷了。我已经做的够多了，我给她买花，买漂亮的跑车，可她还想要更多，她想要我整个人……所有人知道，我是个没安全感的人，我害怕极了！这时候，温柔的梅琳达出现了，她是位包容的女士……”

　　话到此停住，留下无限惹人遐想的空间。韦恩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食髓知味—花花公子。

　　循循善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为何不先冷静一下，听听……

　　平心定气—什么！？？

　　赫斯特向前探着身子，有些滑稽地张着嘴，震惊地盯着屏幕。

　　那声音依然源源不断地从这个令人畏惧的黑盒子里传出来——

　　主持人适时地投过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是的，是的，亲爱的布鲁西，我们都理解。”

　　“布鲁西，尽管你是哥谭市无数女士的梦中情人，但你的孩子们一直是哥谭市民热衷于讨论的焦点。尤其是你的养子们与你唯一的亲生儿子之间的关系——有传闻说，你的亲生儿子可能会丧失韦恩集团的继承权。这是真的吗，布鲁西？”

　　布鲁斯挪了挪屁|股，看起来有些不满：“亲爱的莎莉，蜜糖，你，所有人，你们就这么关心我的继承权的问题吗？我还好好地坐在这儿呢！从没想过这些问题，让他们自己打架去吧，也许我会把韦恩集团留给赢的那个，也许不会，也许我会随便给一个什么人——难道这不是个娱乐新闻台吗？怎么又扯上什么集团啊、商业啊这些东西，我就没感兴趣过……”

　　平心定气—不！！！

　　赫斯特脸上的表情有点像他直视旧神那次。但比那更恐怖一点儿。

　　“我的——天，守密人，阿奇凯尔德，你，你听到这个地狱的回音了吗？”他翠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喃喃道，“你听到了，对吧？养子，韦恩，他——赛琳娜？海伦娜？”

　　时间与命运之神的残影怜悯地注视这个英俊的男人：[是的，我亲爱的调查员，我听到了。很可惜，那不是地狱的回音，那是布鲁斯·韦恩在说话。]

　　赫斯特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转身向卧室走去。

　　“帮我关一下电视，亲爱的。谢谢你。我要睡了。”他以一种梦游的语气说。

　　[也许你该想想……不过好吧，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帮你的。]神明宽容地说，[你需要缓一缓。明天你就会接受了。]

　　回到地球的第一个夜晚，赫斯特·伊西多先生在脑海中一些乱糟糟的东西的环绕下入睡了。

　　他开始做梦。梦里充斥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赛琳娜·凯尔抱着海伦娜找到他。她哭泣着，说他们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原来海伦娜其实是个男孩，而他们一直弄错了性别，把他当作女孩在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带海伦娜做变性手术！赫斯特低头一看，发现海伦娜身上的裙子变成了那个棕发小子穿的衣服，当她抬起头时，赫斯特呆滞地发现那是张布鲁斯·韦恩的脸——和娱乐新闻中的一模一样！

　　画面一转。布鲁斯和赛琳娜一起握着他的手，说他们其实是开放性婚姻，布鲁斯还有两个情人——伊芙和梅琳达。布鲁斯真切地看着赫斯特，想让他加入他们的关系——因为布鲁斯和赛琳娜一直都对赫斯特有种特别的情感，而且他希望收养杰克·内皮尔……

　　梦境突然中断了——凌晨2：43，赫斯特·伊西多在二楼被一声枪响惊醒。

　　他被拉回现实时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依旧想着布鲁斯和那段可怕的关系。但很快地，赫斯特清醒过来，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人可能丧命或受伤，这或许是犯罪，或许是持械斗殴。

　　他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然后来到阳台，从高处向下俯瞰。

　　夜幕深沉，星星躲在乌云里，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芒。赫斯特眯起眼，优秀的夜视能力让他隐约看到两个轮廓，二人似乎正在对峙，一个身形高大，而另一个——

　　五感发达—是那个棕发小子。

　　眼明手巧—他手里有枪。

　　逻辑思维—我们应当谨慎。

　　一楼柜台内最后一个抽屉里有一把枪，还有手电筒。赫斯特冷静地下楼，披上一件能抵御夜间寒风的深棕色风衣，将手枪和手电筒都揣进口袋里，然后打开门。

　　随着一阵强光直直射在面对面的二人脸上——

　　“别动。”长发男人一手持枪，一手紧紧握着手电筒，面色冷峻道，声音在黑暗的小巷中清晰可闻，“放下武器。”

　　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明显将赫斯特认作另一方的支援。“别多管闲事，小子。”他恶狠狠地威胁，“这里面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别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赫斯特不为所动。

　　“你是在怀疑这把枪的真假？或者你认为我是个第一天用枪的菜鸟。”他平淡地回应。

　　“你是下定决心要插一手了？”男人有些退缩了，他手上可没有武器，悻悻道，“这是黑面具的事，你——好，好好好，我走，我这就走！”

　　赫斯特的视线转向在场的另一个人。棕发小子还穿着那身熟悉的衣服，肩有有一个黄色的单肩挎包，里面装着什么，鼓囊囊的。他警惕地看着赫斯特，枪口正瞄准着他。

　　“把枪放下，孩子。”赫斯特说，翠绿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你从没用过，我能从你的持枪方式看出来。你不会射到我，你会弄伤你自己。”

　　棕发小子咬着牙：“要放你先放。万一你，你突然开枪这么办。”

　　赫斯特觉得有些好笑，关于他会对一个没犯过什么大事儿的孩子开枪这件事。但他仍稳稳端着枪，耐心道：“我不会放下枪，我也不会伤害你。放下枪，孩子，不然我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你在发抖，知道吗？”他又说，“不管你想要什么，首先你得活着。”

　　那孩子明显纠结了一段时间，他最后还是屈服了，颓然地把枪扔到一边。“我放下了，好吗？别指着我了！”他举起手大喊，“我……我不是真想办这种事儿的！我没办法了，没办法了，你知道吗？这玩意儿很值钱，黑面具和红头罩都想要它！”

　　这孩子背了个单肩挎包，极有可能是偷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件让赫斯特有些在意的东西，他敏锐地在那东西上嗅到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堕落的气息，来自于旧神。

　　见微知著（极易：成功）—等等，旧神？

　　赫斯特还举着枪的手僵硬了一下。

　　[旧神？]他幽幽，[好像就是在这一天，我尊敬的时间与命运之神告诉祂的调查员“这个新故事里没有旧神”。]

　　阿奇凯尔德：[……我想，我少考虑了一种可能，赫斯特。这么说吧，我能看到一个故事的开头、结局和重要节点，但看不到具体的过程。]

　　赫斯特一时无言。

　　……行吧，是时候回归老本行了，看来侦探事务所的第一案已经开始。只是又出现了两个他从未听过的名字。红头罩？黑面具？听起来可不太像真名。

　　赫斯特放下枪，细细端详着这个孩子。棕发小子在他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咬住嘴唇，明显有些惊慌。

　　“好吧，进来聊聊。”他最终说，“把那玩意儿让我看看。然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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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赫斯特*闭眼
大脑：你要睡了吗？
赫斯特：是的，我要睡了。麻烦你安静一会，
大脑：布鲁斯，伊芙，梅琳达，养子，唯一的亲生儿子，继承权。
赫斯特*垂死病中惊坐起，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