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HAPI

6、第 6 章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来找方小姐了，是我看她好看一直骚扰他，我知道错了，绕我，绕我一条命。”胡老板这时候也顾不上面子了，眼泪水和鼻涕一把一把的，大半个身子无力地靠在吧台上。硕大的戒指敲击在桌面上，只显得无力又软弱。
　　门外忽然传来了警笛声，是陈非凡刚刚见时局不对报的警，但如今演变到当下这个场面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赶紧指了指后门，示意简南带着人先走。
　　简南见时局不对，冲上前抓住林栀楠的手，把啤酒瓶放下，拉着她的手，林栀楠没有反抗，顺着他从后门冲出了酒吧。
　　直到冲出酒吧转过一个街角，简南才停下来，看见林栀楠脸色苍白，才后知后觉回想起她的手好冷好冷，活脱脱像一块冰。
　　“你还好吗？”简南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嗯。”林栀楠闭着眼，含糊的应了一声，和刚刚狠绝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简南感觉自己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却又一个问题都问不出来，最后都憋成一句。
　　“谢谢。”
　　“应该的。”林栀楠似乎也已经从刚刚缓过神来了，眼神又恢复了清明，“我去开车。”
　　“现在警察都在，你可能回不去。”简南面色有些为难。
　　林栀楠思考了一下，点点头，简南就挥手打了一辆的士。
　　坐在车上，两人又是一路无言，只有中途简南接了一个电话，是陈非凡说他们在警局被例行问话了一会，就被放回来了。
　　“不过那个胡老板真的是被吓破了胆，据说还尿裤子了呢。”陈非凡看起来情况还好，有精神打趣，“那个姑娘你认识啊？”
　　“嗯。”简南不想多解释。
　　“那姑娘是真牛，今天多亏了他了，改天约出来我得好好谢谢她，说狠话时候拿一股子狠绝，也太酷了，是我喜欢的类型。”陈非凡一放松就开始油嘴滑舌。
　　“想都别想。”简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不过她的那股子狠劲也是有够吓人的。”
　　简南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她好像睡着了，紧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仿佛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此刻显得有点弱小无助。
　　“她怎么样都不关你事，宽哥他们怎么样？”简南忍不住转移话题。
　　“他们都没事，小卉就是吓到了，现在估计也都问完了，应该都回家了吧。”
　　林栀楠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觉得累到睁不开眼皮，却又怎么也睡不着。听到电话那头陈非凡的话，微微蹙了个眉。
　　今天做完分析之后已经是十点多了，其实已经是比平时早了不少了，还剩一点点收尾，她就打算带回家继续。
　　回到家看到门口的那双男士拖鞋才突然想起简南，做完了收尾发现他居然还没有回来。
　　已经很迟了，她本来不想管，年轻的男孩子玩的迟点倒也没什么，和她也更没有什么关系。但又想起母亲和周阿姨的嘱托，就打算给简南拨了个电话，或许是酒吧太过嘈杂，没有人接。她也有些着急。突然想起旧手机的定位好像没有关，就查找到了那家酒吧，虽然有些生气简南大晚上在酒吧玩到这么迟，但却也不能不管，于是就着开车想来接他回家，没想到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和胡老板整的那一出仿佛让她出了口恶气，但冷静下来心里却又是说不出的烦闷，她不是不害怕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勇气以死相逼，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比较起来好像死其实也没什么。
　　睁开眼就要面对那一叠叠的资料，明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所有的想法与创意都不被允许，林栀楠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是怎么过下来的，这早已经不是她研究这个课题的初衷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早已经不知道了，但为什么还要继续呢，她也不知道。即使闭着眼就会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她也宁愿闭着眼，刚刚那一刹，她觉得自己的压力都被完全的释放出来了。
　　“我真是个疯子。”她忍不住在心里想，嘴角挂上了一丝惨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