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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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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董事会开会那天难得四十多人办公室座无虚席,除了张氏经常会出席会议的二十几号人外还有些人陈泽峻扫视了一圈感觉都从来没有见过,他思索一阵后在张熙诚耳边低语道“我们有那么多股东要养活?”
张熙诚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他冷言说:“我听堂叔说上周家里聚会,几个长辈对于鑫源的事情大为恼火。等哈说不定会故意刁难,你看着应对吧。”
“你家的人真麻烦,每年几百万的分红拿着没人说话,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还值得会上瞎扯,有这时间多去套几个人脉不更好?”陈泽峻大为不屑的抖了抖手里的一叠纸再看了一圈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瞬间觉得兴趣大起。张熙诚看了眼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一会散会自己又得挨个去个几个长辈点头哈腰的道歉觉得苍郁。等会议开始,虽然一会议室的人对于公司新一季度的营收还算满意,但是紧接着就对张熙诚的经营方式表示怀疑。接着家族里资格最高一辈的开口苦口婆心的说起这几年的经营过于冒进,让张熙诚稳扎稳打不要一个冒失让张家万劫不复。听到这一里陈泽峻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引得一会议室人侧目。
“叔叔提醒的是,我还年轻还多地方还是思虑不周全的时候。多谢各位长辈帮忙关注着集团的发展情况,我一定尽心尽力的不让经营上出任何疏漏。”张熙诚适时的起身言辞恳切的道歉道。
会议室一时低语四起,但是很快又安静下来。按照惯例几个占比较大的张家股东看完了新的营运方案后提了几点意见,还有些无关紧要的人提了些无关紧要的意见,陈泽峻详细解释了一下一些关键项目的营运方案后大半天就过去了。最后张家人还是各种不放心,纷纷对张熙诚重用陈泽峻表示不满。陈泽峻挨个看过去,反对的最激烈的那几个几乎就是曾经打算把张熙诚打包送给他的人。他心底一阵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张家从他爷爷辈也算和陈家起家差不多的企业了。在此之前一阵不愠不火,硬生生的靠着几个小辈联姻才一路走到时代弄潮儿的位置。可惜还是格局不够,每时每刻锱铢必究几个小钱。看着张熙诚一本正经的应对的着家族长辈的刁难,陈泽峻万分替他不值。不过,陈泽峻扭头看过去,张熙诚拿着资料侃侃而谈从容自信的样子还是会让他恍惚。
等会议结束张熙诚毕恭毕敬的把所有人送走看着坐在他旁边一副悠哉模样的陈泽峻气不打一处来,他把会议室的门关上锁好走到陈泽峻面前边拍桌面边念叨:“你不要每次开会都弄些怪声气出来,我很难收场。”
“我还以为你赶着回来安慰我,明明是你们家的人阴阳怪气的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话。”陈泽峻一脸无辜的看着张熙诚,眼中却满是戏谑。
“我查不到你说的那个人,你想怎么办?”张熙诚靠着玻璃幕墙,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泽峻冷冷说道。
“不怎么办,我又不是在找逃婚新娘。如果他有所图自然会出现,我陪他睡一晚也是他赚了。”陈泽峻耸耸肩丝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张熙诚看了他一会好心建议:“陈大少,你去卖身吧,肯定比你在张氏卖命赚的多。”
“那我卖你,要不要?”听见他这么说陈泽峻大喜过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蹦到张熙诚面前手肘抵在玻璃上一脸邪笑的看着他。张熙诚被他困在玻璃上无处可逃,他凝视着陈泽峻如深海一般的眼睛。他们的孽缘纠缠的太久,久到所有的心意都没有了该有的位置,也没有该有的情绪。不管陈泽峻一遍遍的说着再暧昧的话语,做着再亲昵的举动,张熙诚都不再害怕或者心悸。看他不带任何表情的样子,陈泽峻知趣的退开半步耸耸肩膀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寻欢作乐只要说一声,我可以不再给LAY打电话。”
“你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别把责任推我身上。我已经按照你计划的时间表把资料给小郭那边了,你表姐毫无动静并不是什么好事,你想让我安心就想个万全之策出来。”张熙诚无力再说些什么,他推开陈泽峻出了会议室。陈泽峻看着他逃命一般的举动无奈的笑了一下,他回想起刚刚会议上张家长辈针锋相对的模样一点不是他们往常的状态,应该是有人指点了。至于指点的人····陈泽峻想来想去觉得也不是多么难猜的谜题就把刚刚会议上说话最难听的几个人的名字发给了魏梓轩,应该很快他就会知道答案了。
陈泽峻第二天收到魏梓轩给他的几个G的文件资料傻了眼,他打开电脑逐条看,不觉间天已经黑透。门铃响起,他去门口取了饭盒打开一看全部是他喜欢吃的菜。明显做菜的人知道他今天工作了一天很辛苦,色香味俱全而且还冒着热气的饭盒让他深感安慰。他捧着饭盒去露台边吃边笑着说:“因文,谢谢你。”手机短信很快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吃饭,不要喝酒。陈泽峻乖乖的把酒倒了又回到露台上吃的心满意足,现在看着那片光海陈泽峻不再觉得像是一个魔窟了。
花了整整一个星期陈泽峻才把魏梓轩给他的资料梳理出了个脉络,他看着电脑上整理出来的时间点和事件有点想不明白陈丽泽到底想做什么了?飞速旋转了七天的大脑像是缺少了润滑油的齿轮,每移动一厘米都有生涩的金属声让他感觉到自己大脑生疼。而另外一边张熙诚催促他尽快办理的资产包的事情他也毫无头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时候了。他烦躁的抓了抓头给LAY打了个电话,用一种饥不择食的口吻吼道:“找个像张熙诚的,晚上等着我。”
“陈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打电话给我了。”LAY又惊又喜的拍着马屁,“像张董的是吧,好的,我马上准备。”
陈泽峻情绪不稳定去到酒店,这次LAY把人直接送到了门上。他一脸讨好的站在门边看见陈泽峻笑着迎上去:“陈总,你久等了。”
“你也不用紧张成这样,上次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陈泽峻笑着拍了拍LAY的肩膀。
“张董很生气,把我臭骂了一顿。”LAY委屈的说。
“呃,他每天都在生气的,你不用理他。我明天让Lisa给你转账,你放心好了。”陈泽峻扯着笑容说完就进了房。屋内等候的人风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那人单看身形和张熙诚有98%的相似,面相也像但是神态差得太远。聊胜于无吧,陈泽峻有点心酸的想。
第二天陈泽峻精神饱满的去上班,一路上心情大好的走路带风。路过几个员工他习惯性的泛着笑容和他们打招呼,但是脸上守不住的的春色惹得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红了脸。他脚步轻快的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对着Lisa打完招呼后他美艳的秘书淡淡的说了句:“陈董在办公室等你。”
“诚诚,你下次不用亲临大驾,想见我让秘书通知我就行,我一定第一时间去你办公室。”陈泽峻心情好,看什么都闪闪发光,看着张熙诚乌云密布的脸都觉得像晴空万里。
张熙诚从他办公桌前转过身,看着他如同旧时上海小开满身纨绔之气,怎么看着怎么傻。所以张熙诚有点犹豫今天是不是找他谈话的日子,他又回头看来眼办公桌上堆满的资料。公司里的人说陈泽峻最近一直在通宵,LAY昨晚打电话给他说时隔三个月陈泽峻开始找人了。张熙诚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和脖子上清晰的吻痕,一时有些分不清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只能板着脸不动声色。
“诚诚,你怎么了?”张熙诚不同以往的表现让陈泽峻大惑不解,他走到张熙诚面前担心的望着他念叨,“生病了吗?需不需要去看看医生。”
张熙诚摆摆手退开一步,远远的看着陈泽峻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表叔昨天明确表示要我把你撤职,不然下次股东大会他会联合所有股东提议。他让我转告原话说,这是给你的体面让你不要不知好歹。”
“哎呀,还有这等好事?我可以脱离苦海了。”陈泽峻瞬间高兴得忘乎所以。
“你别闹了,我说认真的。你知道我没法违背他,但是我暂时拖住了他,说上次的资产包你走了没人接手。烂在手里损失惨重,他听完金额后犹豫了,让我们尽快处理。”张熙诚轻皱眉头苦涩的看着陈泽峻手舞足蹈的样子。
陈泽峻听着他口气中带着哽咽愣住,最初他还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正有人想自己死,那么张熙诚排第一应该没人排第二。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哪怕恨之入骨的仇人也会有怜悯之心。陈泽峻浅笑着走到张熙诚面前,用手指轻轻按压他的眉头柔声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也要做到。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怎么做?我要你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不然我会不安。”张熙诚把陈泽峻的手从自己额头拉下来,难过的说。
“诚诚,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陈泽峻无奈的笑了说道。
张熙诚不说话,用眼神逼视着他想求一个肯定的答复。陈泽峻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深叹一口气说:“那只要你表叔不拿大刀砍我逼我离开,我就一直在陈氏呆下去。这样你该安心了吧。”
“你只要能好好活着,在哪里我都能安心。”张熙诚低下头淡然说道。
“你和因文一个白天一个晚上,二十四小时的盯着我,我还能怎么样?”陈泽峻咋舌说。
“你这一个星期在忙活什么?老狐狸那边我一直派人盯着,除了上次鑫源的事情他没有新的动作,小郭给我的信息是让我们等到下个月,他按照你给的时间表推演最佳的时机是月底。”张熙诚离开陈泽峻身边,坐到会客区的沙发上说道。
“我得到消息,张氏内部有人在接触陈丽泽,或者说陈丽泽在接触张氏的人,我还没找到确实证据本来打算理出个大概再和你商量的。”陈泽峻靠在办公桌上拿起自己一叠资料中的几张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交易数据还是觉得一团乱麻,以他对陈家表姐的了解那个手段了得的女子从来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是他拿到的消息显示张丽泽在做着伤敌一千自损百八的交易,要么她真的是对自己恨之入骨赔尽身家也想除之后快,要么就是她在布一个很大的局,等着所有人入局然后一网打尽。陈泽峻相信最后一个可能性更大,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不然他这边一个老狐狸,一个张家表叔再加上陈丽泽。不用各方人员动手,他半途一定累死在这些旋涡里面。
张熙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么严重的事情陈泽峻都没想到来和自己讨论怎么做,只想着自己想出解决方案再来告诉他。以往他觉得陈泽峻对自己不信任也罢,什么也罢,他不说自己乐得轻松,但是这次已经明确和陈氏有关他还是要等有个结果才来和自己商量吗?他很快回顾了一下最近的事情,老陈提醒他不要把注意力全部摆在陈泽峻身上,提醒他注意祸起萧墙说的是这件事情吗?“所以表叔才对你咄咄逼人?”
“大概吧,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按照陈丽泽心思把我赶出陈氏根本达不到她的目的,所以我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陈泽峻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张熙诚严肃的说。“你越是维护我,陈氏的人越会对你心存不满。而陈丽泽是算好了我们的关系作为她的筹码的,一旦棋局开场,所有人都会是棋子。要么拼死搏杀想方设法逃出生天,要么等着被淘汰出局。看不清对手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按兵不动。”
张熙诚听完差点惨笑起来,他想质问陈泽峻他们关系人尽皆知。他不维护他陈氏的人又会觉得正常吗?听他提起棋局,张熙诚心想我何尝不是你的一枚棋子罢了。最后他只是平静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这边我会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了,你还是聚精会神的盯着老狐狸吧,他自从上次陈氏破产没捞到好处越来越疯狂了。或者你可以和你表叔透露点老狐狸的举动,让他转转心思认清楚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不要被别人利用来借刀杀人了。”陈泽峻一本正经的说着,偶尔嘴角泛起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张熙诚内心清楚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陈家大公子最早掌管陈氏的时候杀伐果断。明面上是清理了多年倚老卖老混吃等死的一票元老,私下各种自作手段用尽。用雷霆之势把陈氏从上到下改革了一遍,把陈氏一路抬到了可以傲视群雄左右市场动向的地步。包括对待口口声声说着爱意的张熙诚一样不择手段,一直没走到最后那步无非是他觉得不值得。他只是能万人敬仰俯首称臣,一时浓情蜜意是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感恩戴德去赔偿的。
“好的,我知道了。”张熙诚点点头,无比疲倦的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