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隔壁班的学霸喜欢你》泪月空空

73、第 73 章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特别感谢我们学校的诡异的连廊，虽然我现在还是会在里面绕迷路。”凯文看了眼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无限感慨的说。
　　“我一毕业就去找份加州的工作，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虽然室内暖气很足，萧炎还是觉得莫名的冷。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去申请加州理工？”凯文看萧炎冷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奇怪的问了一句。
　　“因为MIT的校园离海更近。”萧炎顺口说道，他不断翻开着手机想看看哪天才能放晴。结果收到了一个邮件，看着是吴瑜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点开来。一张极为精美的婚礼电子请帖在他手机上唱着歌，他看了半天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有人要结婚吗？”听见熟悉的音乐和邀请凯文凑过头去看萧炎的手机，看见上次打萧炎的女孩一脸甜甜的笑容挽着另个一个男的。他瞬间惊呆，指着手机屏幕惊恐的问萧炎：“那个女的和你什么关系。”
　　“我说过了啊，好友的妻子。”萧炎关上手机只觉得头疼，不清楚这是闹得哪一出。
　　“那她为什么打你？还嫁给你好友？”凯文想了半天也没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萧炎苦笑的摇摇头，他刚刚看了请柬上的日期，是新年的第一天。而邀请函上，他的名字是伴郎。
　　平安夜因为怕冷，萧炎谢绝所有邀约一个人躲在宿舍看书。眼见外面雪下得越来越大，萧炎庆幸自己没有出去。他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敲门声，想不出谁这个时候会来找他还是起身开门。
　　“肖恩，能和你一起过节吗？”凯文抱着一个大大的纸袋，摇晃着手里的酒瓶笑着说。
　　“我不喝酒。”萧炎堵在门口不想让他进去。
　　“我爸爸又去欧洲出差了，我不想去亲戚家过节。”凯文可怜兮兮的看着萧炎。
　　萧炎看着他思索了一会，打开了门。凯文一声欢呼冲进屋子坐椅子上就忙着掏出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在桌上，全部是即食快餐和零食。萧炎早就吃过东西，坐在桌边看他一袋袋的打开邀请自己吃。
　　“我吃过了。”萧炎给自己倒了杯水捧着手上取暖。
　　“只是零食，可以再吃点的。”凯文抓了一大把薯片塞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他不喜欢我把零食当饭吃。”萧炎淡淡的回了他一句，韩溪卓唯一一次对他生气就是因为他吃零食不好好吃饭。
　　“唔，你们都已经分手了，你要一辈子都活在对他的承诺里吗？”凯文依然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萧炎。
　　“把零食当饭吃的确是不好的事情。”萧炎喃喃说。
　　“唔，我之前来这边陪着他的时候，他没时间给我做饭只能买各种快餐，买的最多的是热狗。”凯文看着萧炎想起了往事，放下了手中的零食袋。
　　“我对你的凄惨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萧炎听他又开始念叨曾经，立即阻止下来。从一开始两人认识他一有时间就吐苦水到那次失控的乌龙事件后凯文有了觉悟不再把萧炎当另外一个人看，萧炎以为他已经消停了，那知道突然之间又开始提起。生怕他又说一个晚上，萧炎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他赶出去。
　　“可是你的爱情一样凄惨。”凯文被萧炎无情的打击弄得自怜自哀的忍不住反击起来。
　　“不凄惨啊，我很幸福的。”萧炎一脸得意的笑着。不管现在是什么结果，他回忆和韩溪卓相守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就算有过的争吵，车祸，以及后面的一系列混乱他依然觉得很幸福。
　　凯文彻底被打败，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桌面上哼哼：“不公平，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中国人的古板思想才不要我的。”
　　“爱的不够才借口多多，你就别自我欺骗了。”看着他的样子萧炎不厚道的笑了。
　　“可是他对我很好啊，没遇见他之前我整个世界都是地狱。是他把我带到了一片明亮希望的地方，我一直以为他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凯文继续趴在桌上喃喃说。
　　萧炎听完简直无力再和他争辩什么，他喝了一口水看向窗外想着雪什么时候能停。凯文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意看了一眼窗外说：“我们最后一次相拥就是在大雪天。”
　　“你既然那么爱他，非他不可，为什么不去找他？”萧炎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开始有些同情。
　　“我去了，我花了一年时间才让父亲接受我和他的感情。然后我欢欣雀跃的跑去中国找他的时候，看见了他和他妻子在初冬的暖阳里散步。他妻子怀孕了，他一脸幸福的笑容陪在妻子身边。”凯文满是苦涩的说完，看见萧炎平时总是不屑的眼中竟然泛起了同情。
　　“我···”萧炎千想万想都没想过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尾。
　　“我想不通为什么他明明那么爱我，却可以欺骗我去结婚生子。伊森对我说你们国家的家族压力很大，他应该只是没有能力抵抗家里的压迫。我也看了很多书查了很多资料，发现的确如此，但是我还是想不通啊。他说爱我，他许下的誓言，他承诺的守护，怎么可以说没有就没有了呢？”凯文说着开了酒瓶倒了杯酒就灌了一口。
　　萧炎不说话看着凯文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想不通过。那个小傻子怎么可以说出分手两个字的？在自己一遍遍的求他不要离开，在自己把所有的脆弱与不安暴露在他面前求他不要离开的以后，他还是说了分手。直到他逃命一般的来到美国，爸爸给他电话说了那天和白康的谈判以后萧炎突然明白是自己搞砸了。白康和他说过可不可以为了让韩溪卓好过一点离开他？他一直以为白康是在逼他放弃，直到那时才想通。他做不到的事情，韩溪卓做得到。韩溪卓可以为了完成他的梦想舍去彼此的爱恋，仅仅因为这是自己人生唯一的目的。那时他太不理智，才会被韩溪卓气得转身就走。换做今天，萧炎会不管不顾的把韩溪卓带来美国。就像林语璇和他说的，只要他们能幸福胜过所有人，那么那些质疑自然不攻自破了。可是白康何等心思，他算准了韩溪卓对自己的感情，算准了自己的懦弱。成功的把他们拆开了，希望时间能让他们忘记所有的爱恋。明白了一切之后，萧炎知道这一辈子他都只能在悔恨与痛苦中渡过，因为再也不会有他那么深爱的人出现了。
　　“你也被爱人抛弃了？为什么没有想我一样发疯？”凯文看着萧炎只是一言不发怜悯的看着自己，曾经萧炎无意中透露他是被甩那个，凯文以为萧炎能明白他此刻的痛不欲生。
　　“有时候，放弃不代表不爱。”萧炎平静的说。为情所困只能自己想通，别人的劝解无用。
　　“其实后来我仔细想过了 ，那时候出现的人其实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只是对于我而言，第一次从世界中分离出自我与他人的那个时间点，我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来回应我对世界的呼唤。于是他的温柔与包容一下子让我觉得原来看起来漫无边际的地方一点也不恐惧，我所有的放肆与热爱他都接受，我觉得我也是被这个世界所接受的。后来他毅然决然的离开，我虽然悲痛欲绝却从没有恨过他。大约是因为，我们相处的那段时间，我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给予我的爱，让我以后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寒冷都记得被温暖过的感觉。”凯文默然思索了很久才淡淡对萧炎说到，说完他抬眼一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亮。
　　“你忘了他吧。”最后萧炎还是只能说这么一句。
　　“你都忘不了，为什么劝我忘记？”凯文哭了出来，看着萧炎的样子无比绝望。
　　“因为他结婚了，有了另外一个人生，再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萧炎把酒瓶从凯文手里拿下阻止他继续喝下去。
　　凯文一把抓回酒瓶又灌了一口酒，萧炎无法只能在一边守着他。果然没过多久他就醉倒在桌上边哭边念叨：“爱情其实不存在对吗？”
　　“你明明自己都知道爱是什么？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真实的内心却总是向外寻求答案呢。”萧炎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给他盖上被子。
　　“我知道，知道，爱是他给予我的温暖，让我不再惧怕黑暗。”凯文含笑的喃喃说完带着泪痕睡着了。
　　萧炎叹了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翻开手机看吴瑜的结婚请帖，看着那对璧人一张张幸福恩爱的婚纱照，萧炎边看边想他们再次结婚也许是想让自己回去，回去就能见到韩溪卓了。但是就算回去又能怎么样呢？他气得顾锦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那么多人真心实意的关心着韩溪卓，爱护着他。顾锦那个小妮子一直喜欢他，萧炎苦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没发现，在顾锦和林语璇八卦韩溪卓的事情的时候，在顾锦站在江边的冷风里和自己讲述那个光彩照人的过往的时候，在顾锦奋不顾身的护在韩溪卓面前的时候。虽然她现在爱恋已经转向了吴瑜，可是那么隐秘的心事还是被萧炎看了出来。只有韩溪卓那个小傻子不知道吧，身边那些炙热的目光。那些人···应该能比自己更让他幸福？再等个几年等他平复了伤痛，有的是人前仆后继会想给予他幸福。如果说上一次是自己的懦弱造成了两个人的分离，那么这次萧炎再也没有自信去面对韩溪卓。他拉出胸前的戒指捧在手心里仔细的看了又看，还是下不定决心是否要回去。
　　凯文摆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萧炎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伊森。
　　“不好意思，雪太大了。”伊森风尘仆仆的赶来，带着半身雪白。
　　“没事，你要不要喝点热水暖和一下。”萧炎看他冻得鼻头发红，好心的建议。
　　“谢谢。”伊森接过萧炎递出的水杯道谢后走到床边打量了一下凯文，发现他只是喝醉了昏睡安心下来。他坐到桌前和萧炎对视，一会后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对于这个在塞班岛给过自己和韩溪卓善意的人萧炎一直心怀感激。
　　“我在你们隔壁的学校读书，经常听凯文提起你，本来想找你玩但是无奈课业太紧，一直没时间。”伊森维持着一贯和善可亲的笑容说道。
　　萧炎含笑不语的看着他，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撒谎。果然伊森自己说完，脸先红了。他为了掩饰尴尬喝了一口水，眼神不时的飘向床上的凯文。确认了他好好的睡着才又回头看向萧炎，伊森一眼看见了他挂在胸口的戒指。
　　“我听凯文说你和韩分手了？”伊森难掩失望的说。
　　“是的，我们身不由己。”萧炎淡然说道。
　　“我···我第一次看见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能抵抗住所有的外力，然后···给凯文一个希望。”伊森低下头低声说道。
　　“这和凯文有什么关系？”萧炎失笑出声的问，没想到自己的恋爱也能给陌生人所谓的希望。
　　“呃···那天晚上你和韩在夕阳下拥吻，我们都看到了。那天凯文刚刚从中国失魂落魄的回来，他去寻找爱人却发现那人已经结婚。我们安慰了他整整一天，他还是深陷悲伤无法自拔。他小时候因为母亲早亡曾经深度抑郁，治好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双相障碍。直到他遇见了那个人，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慢慢好转。然后他疯狂的爱上那个人，那怕那是个和他一样的性别比他大十岁的中国人。”伊森说着凄然的笑了起来。“结果，他被无情的抛弃了。我很担心他，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做出过激的事情。但是不管我们怎么劝他，他都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疯狂。然后我们看到你们，他双眼亮了起来。相信爱其实真的存在，不是欺骗。”
　　萧炎听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想过原来凯文是这么看待自己和韩溪卓的。他恍然大悟，难怪那个时候伊森会对一面之缘的他们那么好，凯文会追着自己问不着边际的问题。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深情的样子给了陌生人去相信爱的勇气，但是····
　　“对不起，让你们是失望了，我和韩溪卓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萧炎内疚的道歉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一直觉得韩深爱你，胜过世间一切。”伊森指着萧炎胸口的戒指说：“那天韩来和我告别，发现我在制作手工戒指。他求我教他说想做个戒指给你，他认真的把银块打成条一点点的固定成戒指的形状。边做边说，他曾经失去了所有可以相信的一切，是你把世界又重新带给了他。那时候凯文还坏心的嘲笑他，说没有任何感情可以长久不变。他说没关系，就算有一天你不再爱他，他也会记住这一刻的心情。”
　　在伊森缓慢的讲述中，萧炎仿佛回到了海岛上。他想起那个小傻子紧张的指间发抖把花串缠绕在自己身上，看见他那双放射着柔和光线的琥珀色眼睛里自己的样子。还有他对自己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所以我想，如果还来得及修正曾经的错误，你要不要去尝试一下？好过遗憾一辈子。”伊森劝的特别的真诚，萧炎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我会去尝试改变这个故事的结局。伊森，你要不要也试着改变凯文的结局？”萧炎把戒指握紧在手心里，笑着说。
　　“我不明白？”伊森一脸迷惑的看着萧炎。
　　“告诉凯文你爱他，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能因为想给自己好友一个鼓励就给以陌生人无限善意，明明知道好友心有所属还不求回报的陪伴，圣诞夜不畏风雪的赶来。萧炎自问都做不到。
　　“我怕他不接受我，我···更怕朋友都做不了。”伊森难堪的低下了头，他还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
　　“那我们都尝试一下，我明天就买机票回国去找韩溪卓。你在这等凯文醒来，送给他他最想要的圣诞礼物。怎么样？”萧炎笑着建议，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所谓的希望难道不是这么来的吗？
　　“你又结一次婚？”韩溪卓看着吴瑜屁颠屁颠的样子苦笑的摇头。
　　“那次不算，那次都不是我和小锦想要的婚礼。这一次，我要向全世界宣告，我们是彼此这一生的陪伴！”吴瑜对着空无一人的球场大吼大叫。
　　韩溪卓对他这样子不由的泛起羡慕，他低头仔细看了婚礼时间地址又惊讶的问：“你们要在学校办婚礼？”
　　“是啊，那是我们的起点。”吴瑜一手握拳发力说道。“我要让全世界见证。”
　　“你们怎么让学校领导同意的？”韩溪卓一手扶额，感觉吴瑜这花样出的破了天际了。
　　“李岩和林语璇不是在学校教书吗？还有小锦还是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还有····”吴瑜夸夸其谈自己的丰功伟绩被韩溪卓打断。
　　“还有你有钱！”韩溪卓笑着说，低头再看向手机的时候他看见了萧炎的名字。他一愣，手机差点掉地上。
　　“嗯嗯嗯，我有钱。”吴瑜哈哈大笑完扭头看见韩溪卓盯着手机整个人呆住了，他凑过去一看发现韩溪卓盯着萧炎的名字一动不动。
　　“萧炎应该是收到了我的电子邮件了，但是他一直没回我信息。那天他打我的时候让我别出现在他面前，他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他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来参加婚姻。”吴瑜难过的说。
　　“他会来的。”韩溪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新年前的最后一天，白宗泽练完球缠着韩溪卓去他家，小小的脸上一本正经的和韩溪卓说：“舅舅，你别怕，今天爸爸不在家。”
　　“原来小泽也看不出来了我怕你爸爸啊。”对于白宗泽的童言无忌，韩溪卓笑了出来。
　　“舅舅每次去我家都被爸爸叫进书房，出来以后都一脸难过。明明才到家的时候很开心的，我要是你也不喜欢爸爸。”白宗泽非常具有正义感的站到了韩溪卓这边。
　　“谢谢小泽。”韩溪卓笑出了眼泪。
　　回到家白宗泽陪妹妹玩，韩溪妍给韩溪卓倒了被温水把他招呼进饭厅里。
　　“小卓，我想和你说对不起。”韩溪妍看着自己的弟弟充满歉意的说。
　　“姐姐没有对不起我啊。”韩溪卓对于道歉不解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姐姐。
　　“我听白康说起了你和萧炎的事情，是我的错没发现那时候小卓那么痛苦，白康很后悔。他昨天和我说想让我替他说一声道歉，他错估了你们的感情。”韩溪妍握住自己弟弟的双手，自责的低下了头。
　　“不，这和姐姐姐夫都没关系，是我自己做的选择。”韩溪卓摇摇头温柔的说道，很多个夜晚他独自一人在家一遍遍回想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的时候，想来想去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错。
　　“但是···小卓···牺牲自己是换不来所有人的幸福的。我一直觉得小卓你幸福了，我才对得起死去的父母。但是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牺牲你自己，你····。”韩溪妍说着眼角泛起泪光。“我早该告诉你的，我不该让你为了我难过那么长时间。小卓，你不管做什么选择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只有你幸福了，我才会幸福。”
　　韩溪卓看着一直疼爱的姐姐，同样的话她又说了一遍，但这次韩溪卓才真正明白了话了的意思。
　　时隔七年再次走进校园，萧炎看着熟悉的教学楼和走道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冬日里难得的晴朗天气，湛蓝的天空下一切看起来令人精神舒畅。他来的比较早，只看见婚礼公司人在忙碌着搬运着各种箱子和搭建礼台。他看了一眼慢悠悠的走到了曾经的教室门口，不知道现在是几年级的教室了。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每一步都有很大的回响声。他顺着一间间教室走过去，没有热度的阳光在身上翻越。他恍惚想起他曾经这样一步步的向白康的办公室，然后韩溪卓一脸傻笑的回头看着他。可是···萧炎对着紧闭的办公室门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就算推门进去那人也不会在哪里等着他。他转身慢慢离开教室学楼，信马由缰的到处瞎逛。等他停在图书馆自习室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工作，萧炎环顾四周。一切都没变，成排的书架还有靠窗摆放的桌椅。萧炎一眼就看到曾经他和韩溪卓坐着补课的桌子，那里被灿烂的阳光照耀的一片光雾。萧炎双脚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在自己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眩白的光线里，他脑海里的影像重现。韩溪卓从窗外回过眼对自己一笑，接着翻开书等着他指导学习。萧炎眼眶发热，胸口渐渐难以喘息。如果可以回到七年前，回到一切的开端，自己也还是会爱上他。对了，他那个时候一直望向窗外。他在看什么内？萧炎看了眼已经只剩树枝的银杏，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疑惑的起身坐到韩溪卓的位置上，再次张望的时候他呆住了。原来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们教学楼的出口，那是从教室到图书馆的必经之路。所以，那时韩溪卓一直在等着他吗？在能一眼就看见他出现的位置等着他。记忆里关于韩溪卓的一切如同洪水铺面而来把萧炎包裹住，他发热的胸口再也难以承受眼泪落了下来。为什么会怀疑他的爱呢？他趴在桌上哭得浑身颤抖，有一双手温柔的把他的脸从桌上捧了起来，那是一双远比自己体温高许多的手。眼泪滑落，萧炎清晰的视野中又看见了那双如同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睛。那人靠近自己，嘴角边传来温度还有自己泪水的咸涩。
　　“为什么？”萧炎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们都说你喜欢我。”韩溪卓笑着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