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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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蒻没察觉出姜语晞那不算太明显的停顿是何含义，不过也不是全无发现。
“之前大家都在讨论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压过俞总监，现在看来的确是你说了算。”
言蒻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可是又和以往在职场上见到的那种站队正确后的欣喜不同。言蒻是纯粹发自内心的高兴，加上火锅冒出的热气不断往脸上扑，看上去可爱又好玩。
“还有这种说法？我压住了俞总监又能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啊，但是你不会受委屈。”
姜语晞弯了弯唇，又问：“我跟她是同事，怎么有委屈的说法。”
言蒻轻叹：“虽然我不喜欢搞这些斗来斗去的事，但我以前也经常看到嘉姐一脸郁闷，满肚子火又发不出来。有的时候脸上都冒痘了，还是得忍。”
说完后她认真看着姜语晞：“我是真心不想你也这么郁闷的。”
姜语晞忍不住像以前那样，用食指戳了戳言蒻的脸颊，戳完后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言蒻没想到姜语晞会突然这样，一时间说不清是不习惯还是感到意外，但一点也不抗拒，甚至还有从心底产生的亲切感。
姜语晞见她神情变了，以为她不高兴，道歉说：“小蒻，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对不起。”
“干嘛道歉啊，我没觉得不好啊，说明你什么都没忘。”她笑，想了想后又说，“我也什么都没忘。”
姜语晞放下心来：“不过你的脸比以前瘦了好多，一点肉感都没有了。”
言蒻把刚烫熟的羊肉捞出来放到姜语晞的酱碟里，又给自己捞了两个牛肉丸，向她吐槽起季榕：“你看我其实饭量一点也不小，也爱吃肉，还不喜欢锻炼，我纯粹就是长不胖而已。我妈每次看到我的脸，非说我营养不良，生活习惯不好，我可太冤枉了。”
言蒻的脸的确小，而且比例很好，眼睛大，鼻梁挺，唇红齿白的，干干净净又立体分明。偶尔因为加班或是偷懒，不修边幅的确有，但营养不良肯定是假的。
姜语晞想起以前季榕教育言蒻的样子，想象得出会是什么语气，不过她也好奇言蒻现在会如何反击：“你现在还跟阿姨顶嘴啊？”
言蒻吹吹白菜，咬了口：“不顶了，怕她气坏身体。”
“那你现在乖多了。”
“但我也不听她的。”
姜语晞意味深长看着她，言蒻转头，很是无辜：“我只是想坚持做自己，而且我也没觉得有错啊。我和她只是观念不同，不是错的事我干嘛要改啊。”
这话姜语晞赞同：“我支持你的观点。”
言蒻笑得更开心了：“那下次我妈再说我，你得站我这边。”
“好啊。”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简单的火锅也吃了两个多小时。饭后言蒻抢着去洗碗，姜语晞把餐厅收拾了一下。本来打算下午去附近商场逛逛的，但外面突然飘起了雨。
“小蒻，下午在家看剧吧。”
言蒻本意是想趁周末带姜语晞熟悉一下江城，毕竟她在这边除了几个迅隆来的同事以外也没熟人。
“你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下周再去。”
姜语晞泡了咖啡，两个人在客厅随便找了个剧，但看着看着又聊了起来。一开始的话题还是说以前的事，毕竟美好的回忆是她们共同话题最多的部分。但说着说着，就跳跃到了工作上。
言蒻把自己过去三年在逐梦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感慨着摇了摇头：“许哥能坚持到现在真的不容易，我都能感觉出他是真不舍得。”
对于姜语晞来说，对逐梦的感情和对其他公司没有太多差别。这只是总公司派给她的一个项目，而且还是临时顶替那种。
“你们对公司感情还挺深的。”
言蒻调皮撇嘴：“没感情的早就走了，哈哈。”
姜语晞突然想起第一次开会时的场景，斟酌了一下，问言蒻：“苏嘉这人怎么样？”
“嘉姐？”言蒻想都没想就回答，“是个很好的人啊，也是我师父，教我很多东西。”
姜语晞又想起她们交头接耳的样子：“你很依赖她？”
言蒻认真想了想：“也不能说是依赖，但是我尊重她也相信她。她最近突然好严格哦，经常提醒我在公司里要好好表现。”
苏嘉的这个做法姜语晞倒是不陌生，低头喝了口咖啡，淡淡地说：“她是怕你表现得太随便，和其他同事对比鲜明，被新领导盯上吧。”
言蒻诧异：“这你都知道？”
“这不是职场常识吗。”
“看来就只有我没认真学这些常识了。”
姜语晞考虑了一下：“小蒻，公司里基本的规章制度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因为这是维护公司运作的基本规则，大家都应该保持好。至于一些过于夸张的自我发挥，那就没必要，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所管理的团队里。”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之前你还没来的时候，他们每天一个说法，都快把你猜想成老妖婆了。”
姜语晞嘴角抽了抽，倒也没有太过意外的表情。
“我不是打小报告哈，我只是觉得你肯定不会这样的，我相信你。要是换成别人，我就不发表意见了。”
姜语晞拍拍她手背：“放松点。”
言蒻没有再问姜语晞，会不会裁员，她相信语晞姐会有充分考虑的。至于为什么，她说不出来。但就凭语晞姐能够感觉出大家不喜欢周末团建她就不做了，内心觉得语晞姐是会为大家考虑的。
不知不觉外面天都黑了，但雨不仅没停，还越下越大，并且开始打雷了。
言蒻准备叫个车回家，姜语晞却留她住在这里：“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下雨天这一带不好叫车。客房里的东西我都准备齐全了，这次你可以放心住。”
“你真准备了啊？”言蒻以为上次她只是随口说的。
“不过换洗的衣服就只有一次性的，还有我的睡裙对你来说可能会有点短。”
“无所谓，反正在被子里，谁也看不见。”
晚饭她们煮了面，加了点中午剩下的青菜，简单舒服。
看着姜语晞从衣柜里拿出来的一次性内裤，言蒻感慨：“你才刚到江城一个礼拜，连这个都准备了。我在江城住了这么久，都没这些。”
“我以前工作到处飞，有时候上午开完会下午就得去机场，准备这些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家里没有的时候，反而不习惯了。”
“语晞姐，你好辛苦啊。”
姜语晞的笑里多了点其他意味：“想要有收获就要付出代价。我幸运的是付出努力了能够得到相应的成果。”
言蒻在姜语晞家的客房睡得挺适应，没出现什么失眠的情况，但她习惯熬夜，睡前还玩了会儿手游。没想到第二天七点刚过，姜语晞就敲门了。
她迷迷糊糊开了门，见到穿了一身运动服的姜语晞，睁大眼：“语晞姐，你要去运动啊？”
“对啊，所以叫上你。”
“我？”
“今天天气不错，也不冷，很适合晨跑啊。”
言蒻完全没准备，加上昨天睡得晚，实在有心无力。然而看着姜语晞绑了发带，全身上下散发着健康阳光的气息，她又忍不住想跟去看看。
姜语晞看到她眼里的红血丝：“昨晚没睡好？”
言蒻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我昨晚玩游戏忘了时间。”
姜语晞没再劝她去跑步了，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再睡会儿。厨房有麦片，冰箱有牛奶。如果想吃别的，我待会回来帮你买。”
现在变成言蒻就算想跟去，姜语晞也不会答应了。
状态不好去运动，只会适得其反。
言蒻是吃完了早午餐后才从姜语晞家回去的。到家后她立即打开购物网站开始选购跑步的装备。季榕给她打电话，她也无心应付，明显心不在焉。
季榕有些不乐意：“你又在网上玩什么？”
言蒻正在看网友推荐，越看越觉得难以选择。
“我在选跑步装备。”
季榕这下是真意外了：“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些了？你们公司要求的？”
“语晞姐说晨跑对身体有好处。”
“她说的你就听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让你要有健康的生活习惯，多运动，看你平时那懒虫上身的样子。”
言蒻不得不把注意力暂时转回到季榕这边：“妈，语晞姐是鼓励我并且以身作则，你就只会嫌弃我。”
“我还不是为你好。”
言蒻默默在心里反驳，嘴上却是嗯嗯嗯应着。
季榕见她真心想买东西，也不再拉着她说话。
挂电话前不忘叮嘱她：“你有空就多去语晞那里，让她好好教你，你看她现在多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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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晞很快就发现公司的人有个明显问题：消沉、涣散。
她把所有人的信息又认真看了一遍，又去找许枫了解情况。
许枫延也不讳言：“其实他们主要还是担心能在这里待多久，待下去能不能有发展机会。剩下的人里，大部分都是心存希望的，但是怎么把他们重新凝聚起来，燃起斗志……”他摇头，“我其实也不知道方法，要不然我也不会卖掉公司。”
姜语晞认真考虑了几天，向俞敏亦提了个想法，谁知俞敏亦却不同意。
“如果是申请预算做团建做活动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要单独列支一笔预算来做团队激励费用，而且不和业绩直接挂钩，这报告很难通过。”
“团队现在的问题你也看到了，不尽快把大家重新凝聚起来，拖下去就只会一起耗着，那过渡期结束以后就只能裁员。”
俞敏亦也清楚姜语晞说的情况：“所以我才想让大家多搞点团建活动。”
“他们已经共同工作几年了，彼此很熟悉。团建只是让我们和他们变熟，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问题能够解决。”
说到带领团队，俞敏亦的确不像姜语晞经验丰富。但姜语晞在迅隆是出了名的不按套路出牌，这样很容易导致预算失控。
“那要是钱花了，凝聚力还是没起来怎么办？”
“不去做，就更不会有机会改善了。”
俞敏亦还是不同意，但也不想和姜语晞当面争执。她们之前虽然认识，但没有太多业务交集，不过听过姜语晞名字的人大多知道她表面虽然温柔，但骨子里其实非常坚持，很是强硬。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改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