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科举搞内卷》春枝蔓蔓

5、第5章

　　外面天色昏暗，大雪纷飞，卷落了一地的枯叶，唯一没有压垮的是大树的躯干。

　　医馆里的人都很好，并没有在这个时辰将他们赶出去。

　　炉火映红了整间屋子，所有人脸色红润，精神看上去很好。

　　郭泽陪伴在姜氏身边，身边人欢声笑语。

　　这个时候，一个老大夫缓缓走了过来。

　　一步步靠近郭泽，摸了他的头，说：“烧退了就行，没事了。”

　　郭泽一听，又一次感谢道：“大夫，你人真好。”

　　老大夫笑了笑，俯身问他：“小娃子，你见识的人太少了，你怎么知道老夫就是好人呢？”

　　郭泽一脸真诚说：“我虽然没有读过书，没有什么见识，但是一见到你就感到特别慈祥。”

　　老大夫一听，哈哈大笑：“那你想不想去外面见识更广阔的天空？去认识更多的人。”

　　这句话让郭泽很心动，他不想被困在狭小的天地，一辈子围绕着耕田转。

　　他道：“想!”

　　医馆的人见他这么回答，纷纷打趣道：“这小娃子以后肯定是一个很有出息的人。”

　　还打趣身边的女人：“将来你娃子若是有出息了，你肯定享福了。”

　　姜氏一脸慈爱的看着郭泽，说：“不管泽儿将来有多大的出息，他都是我儿子，他就算没有出息，我照样是干活，他要是有出息，我还不是照样的干活，反正人这一辈子都是要干一辈子活。”

　　所有人听到姜氏的这番话，纷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郭泽也没有想到姜氏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在原主的印象当中，姜氏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

　　但是一提到他儿子，整个人就变了，变得不一样了，现在眼里都透着对未来期盼的光。

　　“大娘，你活的可真够通透的。”所有人纷纷都说。

　　而一旁的老大夫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读书是为了什么吗？”

　　郭泽陷入了沉思，上一辈子，他是为自己而活，活成了一个学习机器，整天忙忙碌碌的。

　　现在有人问他读书是为了什么？

　　他迷茫了!

　　郭泽思考了一番，并没表现的很出色。

　　中华五千年出过不少优秀杰出的政治家和诗人。

　　他们的理想与抱负，用诗词表现的淋漓尽致，足够惊艳后人。

　　但是郭泽并没借用他们的诗词，处处表现自己。

　　一是他年龄太小，就算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

　　而是他身份缘故，加上尚未启蒙，大字也不认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想到这里，郭泽心里有了计较，他一脸懵懂回答：“我不知道读书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过的很好。”

　　稚嫩的声音在整个屋子回荡着。

　　老大夫看着郭泽，心里有些可惜，这个答案不是他心里想要的答案。

　　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而是鼓励他说道：“这个想法不错，老夫希望你能谨记你的初心。”

　　“科举这一道路，你只能慢慢的探索，希望将来你走上这条道路，能寻到自己的一条道。”

　　郭泽一听这句话，这老大夫的身份越来越有所好奇。

　　他老是觉得这老大夫不像是普通的大夫。

　　老大夫走后，他与这些病人闲聊才知道，刚才那个老者是这个医馆的主人，听说他以前在皇宫里当御医，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才致仕回乡。

　　郭泽很感谢老者指点迷津，让他人生有了方向，也庆幸能遇到姜氏这么好的母亲，弥补了上一辈他缺失的温暖。

　　他沉沉睡去，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一大早，告别了医馆的主人，郭泽跟着母亲走在集市里。

　　街道上银装素裹，细雪像柳絮，被寒风吹乱，一会儿飘落在屋顶，一会打转在地面上嬉戏，顽皮得像个孩子。

　　郭泽从医馆里出来，寒风扑面，他立刻将衣领裹得严严实实。

　　天蒙蒙亮，商贩们陆陆续续挑着担子集聚在街道上，上赶着做买卖。

　　不远处传来了食物的香味，勾得郭泽肚子咕咕作响。

　　小贩们叫卖声不绝。

　　街上的人寥寥无几。

　　姜氏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虽然她不知道泽儿时如何找到医馆的，但是泽儿那个时候，一定焦急如焚。

　　看着郭泽瘦骨嶙峋，姜氏红了眼睛，要不是她没有用，泽儿也不用跟着她受苦。

　　郭泽抬头，对上姜氏弥漫水雾的眼睛，他看出了姜氏的想法，主动牵着姜氏的手说：“娘，我想吃包子。”

　　姜氏哽咽道：“好，娘给你买。”

　　她们到小贩摊前，摊前摆放着蒸笼，细面包子放在蒸笼上，上空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小贩主动热情的打招呼：“这位大娘是要肉包，还是菜包子，肉包子有猪肉馅的，菜包子有酸菜……应有尽有。”

　　郭泽一听小贩舌灿如花介绍着包子，也感受到小贩的热情。

　　姜氏听小贩这么说，脸有些窘迫，结巴说：“一个……一个大的酸菜包就行。”

　　她从怀里掏出破旧的袋子，里面的铜币，只有两个铜板。

　　她心里十分心酸，每一次赚到的钱，她都要上交给阿姑。

　　阿姑却依旧是这个态度，对她一脸嫌弃。

　　这两个铜钱，还是她做绣花，偷偷藏的钱。

　　她将两个铜板递了过去，脸红说道：“摊主，还是买一个馒头吧。”

　　小贩接过手，手有些僵硬，脸色有些不太自然，随后还是摆出一副笑脸的模样，给姜氏挑了一个大馒头，打包给她。

　　馒头还散发热乎的气，姜氏接过手，对小贩说：“摊主，你真是个好人。”

　　紧接着姜氏把热腾腾的馒头递给了郭泽，说：“泽儿，待会吃完了，我们去书院找你舅舅。”

　　馒头的香味勾得人肚子饿得更加厉害，郭泽接馒头，并没有直接吃，反而问道：“娘，你饿不饿？”

　　姜氏听泽儿这么说，眼睛湿润，舔了舔咧开的唇瓣，说道：“娘，不饿，乖，泽儿你吃。”

　　这一句话刚说出口，姜氏的肚子也跟着响了起来。

　　郭泽将馒头一分为二，说道：。“娘，你一半，我一半，这样我们就不饿了。”

　　姜氏眼红了，说道。：“泽儿听话，娘不饿。”

　　这句话让郭泽心里很难受，姜氏一有东西就先想到他，宁可自己挨饿，也不愿他饿着。

　　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固执的说：“娘，你不吃，我也不吃。”

　　姜氏无奈，说道：“好，娘答应你。”

　　她接过馒头，轻轻抿了一口，将馒头递给了郭泽。

　　郭泽一看，“…………”

　　这跟没有吃没有什么区别。

　　郭泽知道姜氏的性格，如果他不吃，姜氏心里会更难受。

　　郭泽将这细面馒头扳开，一口一口塞进嘴里。

　　这是他平生吃过最好吃的馒头。

　　他将一半的馒头吃完，故作肚子鼓鼓的样子，对姜氏说：“娘，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给你。”

　　姜氏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心照不宣，接过馒头 ，细嚼慢咽起来。

　　一旁的摊贩笑盈盈说道：“大娘，你儿子这么小就心疼你，你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