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旧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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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的速度比人快多了。
酒馆距离边境不远，饶是如此，走路也需要几个小时才能抵达。
而如今，二十多分钟便已经看到了目的地的影子。
高耸的铅灰色城墙立于视野尽头，随着距离拉近不断扩大。表面挂着高压电网，城墙上有人不断巡逻。
两人在门口下车，小弟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很快便有士兵走了出来。
他不看程一梦，只盯着小弟笑：“看来你们又有[贵客]啊，这次赚了多少？”
小弟笑呵呵地递了根烟：“您放心，约好的东西一定到。”
对方这才看向程一梦，表情和见了熟人似的：“原来是你这小子，行，过去吧。”
检验了通行证后，士兵按下墙壁上的开关，钢铁大门在面前缓缓打开。
小弟点头哈腰：“程先生，我得回去向赵哥汇报了。这里属于D区的荒原，你得往里面再走走才能看到建筑。”
“有劳。”
程一梦向他点头示意，一点都没有因为后半句话而抱怨。
这份宽容可不像大家族里出身的人。小弟心里啧啧称奇，开着车往回赶。
程一梦过了门，立刻感觉到这里戒备森严。
从外面看格外高耸的城墙，在里面看更加高峻。处处可以看到有人巡逻。
有通行证，这些士兵大多只是看他一眼，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程一梦安安静静地走了过去，又过了三道高压电闸门才出来。目测这里的人绝不少于七千。
足有一个旅的兵力放在这里，显然证明了当政者的决心。可惜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钢筋水泥都能打出个洞来。
待程一梦走出闸门，立刻听到背后响起关门声。他抬眼望去，荒原上空无一物，只有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马路。
顺着马路走了十分钟，这才看到了房屋。
样式统一，均是六层建制。银白色墙壁似乎由某种特殊材料制成，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看起来和记忆里的街道差不多。
街上的人有些稀少，路边停着几辆出租车。单凭这一点就足够看出D区的治安比垃圾区好上了不知道多少。
程一梦打了一辆车到地图上的地方，还特意选了个看起来健谈的大叔。
对方果然爱说话，见对方是从边境方向来，笑道：“客人是从垃圾区来D区的吗？那要注意点啊。”
“怎么说？”
“最近机械警卫巡逻查得很紧。放在以前可以轻拿轻放的事情，现在都会被处罚，一来一去得好多钱咯。”
正说着，司机在红绿灯前停下，示意他往右边看：“喏，那就是。”
程一梦顺势望去，看清楚对方说的东西时忍不住一愣。
...这不就是智能垃圾桶？
他神情微妙地看着几个半人高的白色垃圾桶...对不起实在太像了，总之就是那种玩意顺着街道滑过来，半圆型脑袋上留有电子屏，跳跃着不同形状的表情。
乍一看还挺可爱的，如果往它身上丢垃圾，它会哭吗。
程一梦咳嗽一声，擦去了这个相当罪恶的念头。
出租车司机浑然不知身边坐着一个危险份子，热情地将他送到了目标街道。程一梦付钱下车，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截然不同而又有几分相似。
街道还是那个街道，走向名称都没变。只是建筑物多采用了新的款式。银白色制式高楼整齐划一，闲适轻松间多了几分属于高科技的冷硬感。
只是站在这里，往事便如潮水而来，呼啸着涌上了心头。像一场蒙蒙的大雨，最哀莫过于旧景仍在，物是人非。
他一步一步走过街头，记得自己在哪块石头上磕过膝盖，在哪边树下摔过跤。
街头没什么人，黑发青年衣袂飘飘，形容如故。恍惚走过了自己懵懂学语的年岁，走过了那短短的二十几年。携着一身死而复生的疲惫风霜，站在了熟悉的家门前。
若有机会，他绝不会再因打游戏的事情和家里闹崩，直到在最后一战中身死都没回家里看看。
起初是不想，而后是不敢，最后是不能。
程一梦久久地看着那一扇门，许久才伸手轻敲。
门声轻微，恰如他那颗近乡情怯的心。
“来了，谁啊？”
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满脸笑容的妇人打开门，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脸。
她愣愣地看着对方。还未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女人呜呜地哭着，那声音落进了对方心里。
黑发青年站在光中，轻声喊了她一声。
“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旧时
，还差 